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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山村情缘(七)

    陶大成、谭春玲携手进入了洞房,大成双手颤巍巍地揭开春玲的红盖头,用脉脉含情的目光像欣赏一件珍贵的艺术品那样盯着春玲,春玲也是两颊绯红,满脸洋溢着无限的温情,两人对视会心一笑,然后以茶代酒喝了个大交杯,接着各自慷慨激昂、海誓山盟、义正辞严做了新婚宣誓,都表示海枯石烂、地老天荒、永远相依相偎,不离不弃、缠缠绵绵、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接着二人共同捋铺展被,迅疾进入了人生最神圣、最温馨、最向往的时刻!真是“**一刻值千金啊!”此刻,他们似乎早已忘记了少男少女那点本能的羞涩,体内的热血在沸腾着,灼热的感情在升华着,澎湃的激情在燃烧着!在昏黄闪烁的煤油灯下,春玲落落大方的褪下衣裤,把一个鲜活的、冰清玉洁的、毫无瑕疵的、原汁原味的、原装尘封的酮体一下子呈现在陶大成面前!陶大成简直被眼前这精彩的一幕陶醉了,他也不能无动于衷啊,便也以风卷残云之势脱去装束,也一览无余地把一个威风凛凛的、强健有力的处子体魄完完全全地展现在谭春玲眼前!他们迅疾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各自都用双手肆无忌惮地、尽情地摩玩着对方的各个零部件,充分感受着对方肌肤的滑腻、舒坦、清爽;他们的舌尖也都不安分地进入对方的温唇之内,尽情地吮吸着、游走着、体味着;春玲隐隐感到大成下面那棍儿雄赳赳气昂昂、跃跃欲试、步步紧逼自己那地儿,直刺激得那地儿痒痒的、犹如蚂蚁在攀爬摩挲一般,少许,直弄得那地儿潮潮的、粘粘的、兴奋无比。此刻,大成气喘吁吁的笨拙地将自己那棍儿对准春玲那地儿慢慢往里进攻,一点一点的,一点一点的,最后完全没入,于是便身不由己本能地蠕动起来。春玲顿时感到那地儿胀胀的、困困的、微微有点儿疼痛,甚是有点不适,但欲罢又不忍,便也只好放松情绪,积极配合着大成,慢慢地逐步适应,渐渐地疼痛慢慢消失,随之而来的却是舒爽、安逸,更舒爽、更安逸,随着韵律地加快,频率地增强,好像浑身越来越愉悦,越来越甘爽,仿佛是一种莫名的享受。大成和春玲就这样尽情地享受着这人生第一次**之欢,直达快乐的终点。

    东方欲晓,陶大成猛然醒来,他揉了揉酸困的眼睛,多想再酣睡一会儿。连日来车轮似的突击培训,早已使他身心疲惫,再加之昨夜翻云覆雨的折腾,他实在疲惫不堪,多想就这样睡着,一下睡他个三天三夜。但他一想到今天是培训的最后一天,过了今日,自己就要去执行那项光荣而特殊的任务。他想到这便一骨碌爬起来,迅速穿好衣服下床,这时,谭春玲也醒了,陶大成亲切地说:“玲玲,再睡会儿,你起来也无事,我还赶着归队。”谭春玲道:“新婚第一天就睡懒觉,说出去还不被人笑掉大牙。”说着便也急忙起床,三两下穿好衣服,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和大成一起来到屋外。此时,东方才露出鱼肚白,依稀能看见对面群山的轮廓,天上几颗稀疏的星星慵懒地眨吧着眼睛,一钩淡淡的残月挂在天际。一阵阵凉爽的山风吹在大成、春玲脸上,惬意极了。

    厨房里,煤油灯忽暗忽明。陶大妈坐在灶门前,徐徐往灶膛里填着柴火,铁锅里滋滋地冒着气泡,热气袅袅升腾,里面煮着自家的芦花母鸡下的八个双黄蛋。陶大妈用铁勺细心地把飘在上面的沫子一点点舀起来倒掉,然后从橱柜里抱出一个瓦罐,用铲子在里面挖出多半铲子猪油放在锅里,又从橱柜底层找出两个平日里舍不得用的青花陶瓷细碗,用清水冲洗了三遍,在里面各放了两勺子红砂糖,这才把煮好的荷包蛋分别舀在碗里,这才站在厨房门口温和地招呼春玲、大成进来喝口暖暖身子。大成、春玲走进厨房,看见这情景,一股幸福的暖流迅速传遍了周身,真是如沐三月的春风。这大成到不客气,端起碗来,希里呼噜几下就吃完了四个荷包蛋,喝完了碗里的汤。然后告别归队去了。谭春玲见妈妈这样热情,真是有点儿不好意思,说是让爸爸妈妈吃了补补身子,自己年轻健康就不吃了,可陶大妈不依不饶,说什么也要谭春玲吃下这碗荷包蛋。春玲拗不过,只好腼腆地端起碗慢慢地吃起来,那滋味真是香在嘴里,甜在心里,感到无比的幸福。

    陶大成一路小跑,心里喜滋滋的,被这晨风一吹,仿佛连日来的疲惫一下子烟消云散,嘴里哼着川陕小调,一溜烟回到了连队。赵连长见陶大成春风满面归队,就急忙询问家里有何急事?陶大成便一五一十把昨晚之事向连长如实做了汇报。还把自己与谭春玲前后交往的全过程也向连长做了汇报。最后郑重说道:“由于时间紧迫,也没有请示首长,也没有向组织汇报,更不知是否违反了红军的纪律,请求连长定夺。”赵连长听后,半天没有说话,脸上流露出一种复杂的表情。他思考良久才说:“今天还是继续培训,你汇报的事,等我上报上级,然后定夺。”说完便到团部去了。侦查员们便接着对陶大成继续培训。

    赵连长到团部找到了周政委,把陶大成昨晚的事做了汇报,请求政委指示。周政委又去和团长交换了意见,然后回来对赵连长说道:“时间紧迫,还按原计划执行。陶大成私自结婚,这的确违反了红军的纪律,应该受到纪律处分。但见于陶大成入伍不久,各方面表现都不错,再说谭春玲也是山里姑娘,本质也不错,他们两人也有感情基础,这婚既然结了,那就结了吧。如果这次任务完成的出色,归队后可将功赎过,免于纪律处分。我们也正好借陶大成私自结婚做做文章,好让他顺利潜入黑虎崖,完成这项特殊任务。”赵连长听完政委的话,,一颗悬着的心才平静下来。他向政委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道:“谢谢首长英明!我也代陶大成谢谢首长的宽容!”说完便迅速回到了连部,把政委的决定悄悄告诉了陶大成,大成听后也非常感激首长的宽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出色完成这次任务,争取组织宽大处理。然后继续接受培训。到了半下午,所有培训项目都已如期进行完毕,经过简单测试,陶大成也都能应对。于是赵连长带着陶大成去面见周政委。周政委又郑重地把这次任务的必要性、严肃性、重要性做了阐述。叮咛大成道:“到了黑虎崖,要充分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见机行事,遇事要冷静,不要意气用事,要多开动脑筋。一定不辱使命。至于私自结婚的事,我已让赵连长把我们的意见告诉了你,也请你放下思想包袱,不要放在心上。至于如何潜入黑虎崖,我们在你接受培训期间,已为你做了铺垫。你们牧羊坝西头的张**有个儿子陶狗蛋,可能你也认识,两年前因家里贫穷被逼无奈去黑虎崖当了土匪,我们已做好了张**的工作,让陶狗蛋引荐你到黑虎崖去当土匪。为了配合你的工作,我们以你私自结婚为名,假意把你开除红军队伍,你便可趁机前去黑虎崖。等你顺利完成任务归队,我们一定给你在连队补办个热热闹闹的婚礼,如果谭春玲愿意参加红军,我们也欢迎。”周政委安排完毕,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赵连长和陶大成回到三连连部,赵连长又把各个细节反复向陶大成做了认真交代。陶大成这才告别连长匆匆回家。

    谭春玲自清早大成归队后,便主动帮着妈妈干着家务,心里想着大成,眼光时不时地望着大成回来的方向。天快黑了,可还是不见大成的影子,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天完全黑了下来,陶大妈做好了晚饭,便和陶大伯、谭春玲一起在煤油灯下一边摆着龙门阵,一边等着大成回来。谭春玲老远听见了大成的脚步声,便急忙起身到院坝边去迎接大成。两人亲亲热热来到厨房,妈妈端来热气腾腾的饭菜,大家一边吃着饭,一边说着话。大成说:“组织上安排我明日出去执行一项特殊的任务,可能得一些日子,在这期间,有可能跟家里失去联系,请爸爸、妈妈、春玲不要挂念,待完成了任务,我立刻就回来。你们也不要打听,因为这是军事秘密。”爸爸妈妈听说是执行任务,也就没说什么。谭春玲听后,有点怅然若失,可嘴里也没说什么。陶大成似乎从春玲的眼神中觉察到了她内心的想法,便说道:“只是出去执行任务,如果顺利,也许很快就回来了,请你们不要担心。”饭罢,春玲忙着收拾碗筷,陶大妈道:“玲玲,我来收拾吧,你陪大成去说说话吧。”二人回到卧室,春玲娇嗔道:“我们新婚才一天,就出去执行任务,我真是有点舍不得。”大成道:“我何尝舍得,但这是组织安排的,个人的利益必须服从革命的利益,况且我们都还年轻,来日方长吗。”春玲这才不好再说么。于是迅速吹灭了油灯,重温起了昨夜的美梦。一个回合下来,春玲满足的、猫儿一样依偎在大成的怀抱里,耳朵贴着大成宽阔的胸膛,倾听着大成心脏有节凑的响声,感到自己是无比的幸福。大成温和地说:“玲玲,明日我就走了,组织上为了配合我的行动,可能做出一些反常的举动,请你和爸爸妈妈也务必配合,千万不能露出破绽,以免前功尽弃。明日我走后,如果有人问起我,就说我出远门去了,若问其他,一概装着不知。”春玲嘴里答应着,慢慢进了甜蜜的梦乡。当雄鸡刚唱头遍,大成便迅速起床,划根火柴点亮煤油灯,穿上了往日在家穿的衣裳,把军装叠的整整齐齐放在箱底,又带了几件平日里穿的旧衣裳,弯腰深深地亲了一下睡眼惺忪的春玲,然后告辞轻轻离去。

    第二天,牧羊坝的街头贴出了红军第十六团的布告,上面写着:

    布告

    红军布字1947【00147】号

    查中国工农红军第四方面军第十八师第十六团第一营三连代理文书陶大成,目无军纪,于1947年7月16日私自回家结婚,严重违反了红军纪律,本人对此也供认不讳。为了教育本人,严肃军纪,以儆效尤,特开出陶大成红军军籍。望周知。

    红军第十六团

    1947年7月18日

    陶大成被红军开除军籍的消息不径而飞,人们街谈巷议,褒贬不一,无不流露出惋惜之情。陶吉福夫妇得知儿子大成被红军开除,真如五雷轰顶,差点气晕过去,都顿足捶胸,埋怨自己没有及时制止婚事,才酿下这杯苦酒。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回到家中,把这不幸的消息告诉了谭春玲,可没想到的是春玲听后是异常的平静,反而劝二老不要着急,这才把昨夜大成的话告诉了二老,说这样做是帮助大成执行特殊任务的需要。二老听后,才把悬着的心放下来。话音刚落,那些平日里和大成要好的青年男女以及左邻右舍三三两两来到陶家探望,都为大成鸣不平,认为像大成这么优秀的小伙子,不就是私下接个婚吗,这也是人之常情,怎么为这点小事就被开除了呢?大家甚是不解。陶大伯、谭春玲向大家解释再三,说是部队有部队的纪律,大成确实是违反了纪律,理应受到纪律的处分,没有纪律的军队咋能打胜仗。咱大成就是不当兵,也照样能吃碗饭。然后谢过大家的好意,人们这才离去。

    陶大成在陶狗蛋的引荐下到了黑虎崖,见到了匪首胡大奎。胡大奎对他进行了百般盘查,陶大成凭着自己的机敏和侦查员传授给他的宝贵经验,都一一作了巧妙的周旋和应答,初步通过了盘查,暂时留在黑虎崖。胡大奎又派出暗探到牧羊坝,利用牧羊坝的眼线又对陶大成详细进行了调查,回报的结果和大成述说的一致,这才放松了对大成的警惕。胡大奎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见陶大成胆小慎微,书生之气十足,但也精明能干,对人彬彬有礼,跟下面那些小喽啰也能和睦相处,对安排给他的事做得倒也令人满意,这才放弃对他的暗暗监视。又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见他确实没有外心,也不像红军的奸细,才开始信任他。每次打家劫舍得的财物让他给记个帐,做做分配;若是绑有肉票,让他给写写传票;有时给他们出点小计谋,倒也能敲在点子上。陶大成的这些举动,匪首胡大奎都看在眼里,也慢慢对他信任起来。这段时间由于红军第十六团驻扎在牧羊坝,也曾多次组织剿匪,所以黑虎崖的这股悍匪也更是谨慎行事,不敢轻举妄动。

    可就在陶大成去黑虎崖的第三天夜里,红军第十六团接到上级的电令,让他们连夜开往苏北,在那里集结,为平津战役做准备。由于时间紧迫,赵连长他们也来不及通知陶大成归队,便风风火火开往苏北去了。红军开走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黑虎崖,胡大奎闻讯是欣喜若狂,竟然光天化日到牧羊坝进行了几次抢掠,掠得许多财物。陶大成得知部队离开,甚是惆怅,周政委他们也没给他留下任何消息、命令,他的确不知如何是好,是离开黑虎崖追赶部队,还是留下来继续卧底,他犹豫着、徘徊者,不知如何是好。他经过再三考虑,认为这股悍匪没有剿灭,部队也没有通知撤离,那可能就是让他继续卧底,做好自己的工作,说不定哪天部队回来,好根据自己提供的情报,一举歼灭这股悍匪。想到这,陶大成便坚定了长期潜伏的决心。他处处留意,把土匪的兵力布防,武器装备,活动路线,暗哨设置,眼线分布等等都牢记在心,时刻为剿匪做着认真地准备。陶大成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啊等啊,一个月过去了,没有部队回来的音讯,半年过去了,还是没有部队回来的消息,一年过去了,仍然没有部队归来的佳音。在这一年多里,他仅回过牧羊坝一次。其它时间,他不能跟家里常联系,生怕引起土匪的怀疑。陶大成一直心急如焚,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土匪们一天天祸害老百姓,祸害牧羊坝的父老乡亲,但自己急也没用,仅凭自己一己之力,那只是沧海一粟,拿土匪毫无办法。他只能把自己打探到的信息悄悄画在一张牛皮纸上,打算回牧羊坝一趟,把这情报交给家人妥善保管,伺机送给后来的剿匪部队。

    一天傍晚,陶大成找到匪首大当家胡大奎,说是家里捎信父亲病重,务必让自己回去一趟,我想趁天黑回去看看,明天一早归山,我一定谨慎小心,不会给黑虎崖添乱。胡大奎见陶大成说的诚恳,这一年多来对自己也是忠心耿耿,便慨然应允,叮咛早去早回。陶大成趁着夜色,二十多里山里,一个多时辰就回到家里。全家人团圆,真是喜不自禁,仿佛有说不完的话,有道不完的情。晚饭后,大成、春玲回到卧室,大成从怀里掏出画着黑虎崖土匪信息的牛皮纸交给春玲,让她妥善保管,若有机会,就把它交给前来这里的剿匪部队,帮他们剿灭土匪。春玲也急不可待地告诉大成道:“自你上次回来后,我身上再没来过,又过了一阵子,我老觉得恶心,我把这事告诉了妈妈,妈妈笑着说这是怀了孩子,要当妈妈了。我当是甭提有多高兴,多想立刻把这消息告诉你,可一直没有机会,所以一直等到现在。”大成闻言,立刻喜上眉梢,一把把春玲揽入怀中,亲个没完。稍后,大成又把耳朵贴着春玲的腹部,想听听儿子的声音。春玲道:“光知道忙乎,还不赶快给孩子起个名字。”大成思量片刻道:“若是儿子,就叫陶志,若是女儿,就叫陶叶。”春玲听罢,也觉甚好。春玲娇嗔道:“走了几十里山路还不累!”于是二人对视泯然会心一笑,随即熄灯就寝,重温旧梦,那滋味,那甘爽真是难以名状。真可谓是“小别胜新婚”。待到鸡叫时分,二人又热切地温存了一回,大成这才依依不舍穿衣起床,告别**,一瞬间便消失在晨曦中。自从那次离别,大成、春玲就再没有见过面。要知后续剿匪部队能否一举歼灭黑虎崖土匪,请继续阅读《山村情缘》(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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