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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

    因为侯爷的身体,陈崇乐下令在风铃镇休整,三天后再出发。

    花盈奉药给定远侯,看着他慢悠悠的喝着药,跪了下来,“花盈向义父请罪。”

    “怎么了?”定远侯一愣,“怎么了,快起来,地上凉。”说着挣扎着要起身来扶她。

    花盈忙起了身去扶他,柔声道:“义父,您身体刚好,快躺着好好休息。”她眼里蓄了泪,“都是花盈不好,当初义父要用这神仙膏治病,我没有及时阻止,以致于如今......”说着已经是泣不成声。

    定远侯虚弱的摆摆手,“不怪你,怎么能怪你,我陈家四代人驻守西北,为大燕的江山抛头颅洒热血牺牲无数,却连个王都没封上,到头来除了一身病却什么都没得到。”定远侯眯起双眼,目光悠远,“秦印这黄口竖子还想赶尽杀绝,老夫老了这身子不顶用了,可是为了崇云和崇乐,就是死也要争上一争。”

    花盈低声道:“侯爷放心,那个秋荻虽然有崇乐护着,却也是疯疯傻傻如同三岁孩童一般了,只是慕容白......花盈无能,请义父恕罪。”

    定远侯点点头,“也不怪你,珏儿若肯乖乖就范,我们也不必如此费神”微微叹了口气,“唉......花盈,你说义父会不会太残忍?他好歹也是我亲妹妹唯一的儿子。本想着你能控制他心神,只要他的心全都在你身上,对你唯命是从,一切好办,可现在看来不是那么容易。”

    “侯爷也没有要伤他性命,只是借他这身份举事,将来他登上皇位后再禅让给您,您也不会亏待他,好吃好喝养着。”花盈答道,“这天下本来就该像义父这样的能者居之,何况他本来就只想做慕容白不想做秦珏。”

    定远侯满意的点点,“崇云能有你这样的红颜知己,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花盈低着头,娇羞一笑。

    “对了,听王大夫说,老夫这病居然是已经疯掉的秋荻治好的?”

    “是的,是她给义父扎了几针就好了,王大夫说您再喝上几贴药就能彻底根治了。”花盈袖中粉拳紧握,银牙暗咬,“义父,她已经疯了,都这么有手段,实在是大患,要不要直接除掉她?”

    定远侯摇摇头,略带遗憾道:“想不到崇乐这会真的带回个神医,罢了,疯都疯了,就由着她吧,一个疯子还能起什么乱子,会治病大概也是出于本能的记忆。”

    花盈只好点点头,总归要想个办法让她永远消失才好,有她在面前碍事,慕容白就很难控制。

    总不能把慕容白也弄成傻子,一个傻子太子就失去价值了,洛安那些大臣都精着呢,岂会看不出他成了个傻子?

    花盈咬了咬嘴唇,在定远侯耳边轻语了几句。

    慕容白刚好沐浴完正要下楼去找秋荻,出门便看见花盈捂着脸从对面天字号房里出来。

    花盈见了慕容白,一愣,随即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怎么了?”慕容白皱了眉,看样子是挨打了呢。

    “我想出去走走。”花盈一双晶莹的眼睛看着他,泪光闪闪,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不忍拒绝。

    纵使慕容白心有防备,也不忍拒绝。

    花盈拉着慕容白上了酒楼,一个姑娘家,居然连着喝光了三坛酒。

    酒后的花盈面如桃花,别有一番动人的风情,她痴痴看着慕容白,眼里垂泪,“公子......你是不是不要花盈了?”

    慕容白一惊,这些日子里,虽然仍然假装和从前一样,但是他对秋荻的宠溺对秋荻的情难自禁,很容易就出卖了他。可是对于花盈给自己下药这件事情,他能说什么呢,定远侯是否知情他也不确定,何况花盈这么做似乎只是一心想要自己娶她罢了。

    不过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女子罢了,他看着她那副凄婉哀伤的样子,竟是再也冷不起心肠来责备她。

    “你都知道了吧?”花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我今天去跟义父承认错误,被他狠狠教训了一顿,公子......对不起......”花盈掩面而泣“我只是......我只是......太想有一个自己的家,虽然义父对我很好,可是......侯府终究不是我的家。我始终没有勇气向你承认自己做的事,我怕......我怕你离开我。”

    “花盈......”慕容白看着平日里温婉端庄的女子此刻全然不顾形象,心中升起一股怜意,毕竟她也不是要害自己性命,只是感情的事不能强求,她却偏偏强求。

    花盈抓着慕容白的衣袖,红着眼看着他,“公子,都是花盈不好。”她斟了慢慢一杯酒拿给他,“求公子原谅。”说着摇晃着身子就要跪下来。

    “你别这样。”慕容白忙扶了她坐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该说抱歉的是我,你一直很照顾我,我却没能给你想要的。”

    花盈苦笑着摇摇头,眯着眼睛看着远方,似在自言自语,“我和哥哥从小失去父亲,一直在大漠流浪,后来因为仇家追杀才逃到玉门关,义父好心收留了我们,可是,我哥哥却伤势过重死了,那是我唯一的血亲。”

    慕容白想到他这世界上唯一的血亲除了那高坐在金鸾殿上的哥哥秦印,也只剩下舅舅定远侯了,不禁同病相怜起来。

    “我很想有个真正的家,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觉得你很熟悉。”花盈颤抖的伸手摸了摸慕容白的眉眼“你的眼睛很像哥哥......可我只是大漠里的一个野丫头,知道自己永远都只能远远看着你,直到侯爷把我送给你,让我去伺候你起居。虽然还是当物品一样被送出去,这一次我却甘之如饴。”

    “别这么说,在我心里,你和崇乐一样,都是我的妹妹,我从来没有把你当作物品。”慕容白安慰她。

    “我知道。”花盈点点头,“我就是知道,我才害怕失去,才会......”她声音低了下去,重重叹了口气,倒满酒杯,“不提了,都过去了,我已经被义父的一巴掌打醒了。总有一天我也会遇到一个人爱我,就如同你爱秋荻一样,就是疯了傻了也不会改变。”

    慕容白点点头,眼里有点点柔和的光芒。

    “来,我们今天不醉不归。”花盈举起酒杯。

    慕容白见她终于放下心事,解开心结,心中的疑虑和郁闷也一扫而光,同她一杯接一杯对饮起来。

    慕容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客栈的,第二天醒来只觉得头疼欲裂,手伸进被窝里找衣服,却摸到一条光滑细腻的胳膊。

    花盈翻了个身,轻轻蠕动着嘴唇,唇角残留的胭脂像刺一样刺的他神魂俱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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