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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疯子和天才

    两人一个装疯一个卖傻。

    秋荻本想在给他吃了解药之后便告诉他真相,可是这两天装疯子装的不亦乐乎,她竟舍不得,索性一直装下去。

    慕容白也决定继续装傻,可是花盈每天拿来的早餐却又不得不吃,这可是个大问题。

    想起早上的糖葫芦,慕容白问秋荻:‘早上那个糖葫芦当真是你偷来的?‘

    秋荻嘻嘻一笑,点点头,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子放在他手心,“我还有很多糖果,都给你吃,早上我把糖果都放进冰糖葫芦里,甜甜的。”

    慕容白大喜,想来是秋荻失去心智之前已经配制成了解药,居然被她当作糖果塞到冰糖葫芦里,难怪早上那个冰糖葫芦卖相那么差。

    秋荻见他想通了其中缘由,心中一阵自豪,她的猪头可不是真猪头,怎可任那个花盈搓圆搓扁。

    慕容白爱怜的摸摸她的头,“秋荻,等我替我们的亲人报完仇,我们就去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我种地,你织布,你说好不好?”

    我们的亲人?报仇?秋荻想到哥哥赵雨林心里一惊,嘴上却说:“不好。”

    “为什么不好?”

    “我......”秋荻嘟了嘟嘴,“我又不会织布,我只会杀猪。”

    慕容白哈哈一笑,眼睛里都充满了愉悦,“行,那我们杀猪去。”

    用过早膳,一行人接着上路。

    陈崇乐拉秋荻同乘一辆马车。侯府小姐的马车自然同丫鬟的不一样,又稳当,又宽又大跟个小闺房似的,里面无烟的银碳烧的暖呼呼的,秋荻吃完午饭就开始呼呼大睡。如今成了疯婆子反而无所顾忌,彻底放松了下来。

    陈崇乐看着睡相颇差的秋荻,不禁摇头轻笑,撩了帘子正看见前头父亲的马车停了下来,随行的大夫火急火燎的奔了过去。

    “怎么了?”陈崇乐急忙下车,“可是爹的哮喘又发作了?”

    大夫神色凝重点点头,“这几天一路颠簸,加上水土不服,侯爷这次哮喘比以前都严重呢,带来的药吃下去都没什么起色。”

    “这可怎么办。”陈崇乐看着不停抽气,喉咙里发出风箱一般声响的父亲,急得直跺脚。

    “这里到下一个镇子要多久?”

    “回小姐,这儿离最近的风铃镇也要两个时辰。”管家答道,“若是原路返回渭城要三个时辰。”

    陈崇乐皱起了眉头。

    “花......花......”定远侯发出含糊的呼声。

    花盈应声扑了过去,眼里含了关切的泪水,“义父,花盈在。”

    “神......神仙......”定远侯挣扎着说。

    花盈面露异常之色。

    “爹,你别说话,好好歇着,这荒山野岭哪里来的神仙?”陈崇乐轻轻帮他抚着背顺气。

    定远侯仍是不屈不饶,“神......仙......”眼睛死死盯着花盈。

    花盈咬了咬嘴唇艰难的点头,折身回自己马车上,不一会儿便拿了一个精致的漆雕描金小木盒子来。

    盒子打开,里面是黑乎乎的膏状物。

    花盈拿出一只精致的银制小勺子,只有掏耳勺大小,十分珍惜的挖了一点就要往定远侯嘴里送。

    “这是什么东西?”陈崇乐挡住她,狐疑的看着那黑乎乎的东西。

    “这......”花盈低低的说,“这是神仙膏,对缓解义父的病情有帮助。”

    陈崇乐一听对病情有帮助,态度立刻软了下来。

    “有好吃哒!”一只白皙的手一把抢过花盈手里的银勺子,立刻放进嘴里吃了个干净,接着又全数吐了出来,“呸呸,味道跟牛粑粑似的。”

    花盈大惊失色,又听到她提牛粑粑,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狠狠一个耳光甩了过去,“你疯啦,疯疯癫癫的只会捣乱。”

    陈崇乐本来也气秋荻疯疯傻傻瞎捣乱,见了这情景立刻瞪眼,“花盈,你做什么,她本来就是神志不清,做事不像我们正常人,好好的一个人疯傻成这样已经够可怜了,你怎么能这样?”

    花盈脸色白了白,碍于陈崇乐侯府大小姐身份,只好低眉顺眼道:“对不起,我太着急了。”

    待二女回过神再看定远侯,只见秋荻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马车,拔掉了定远侯身上本来扎着的针,拿在手里乱舞一通,在二女的惊呼声中,尽数扎在了定远侯的头上。

    满头的金针,活活一只刺猬,看她虽然疯傻,手却异于常人的快,待陈崇乐扑过去抢救自己父亲的时候,秋荻已经完成了她的大作,拍手嘻嘻笑,“好看,好看,这样才好看,刺猬伯伯。”

    陈崇乐气的发抖,却也不忍心打骂她,只得好言哄她,“秋荻,你快回车上睡,不要吵到刺猬伯伯休息。”

    秋荻乖觉点头,目光落在花盈手里拿着的那盒神仙膏上,吧唧着嘴,“吃......要吃......”

    碍于十分护短的陈崇乐在场,花盈不好发作,赶紧收了盒子,狠狠剐了她一眼。

    这个疯婆子,屡次破坏她的事,她,真的疯了么?怎么感觉疯了比没疯的时候更难对付?

    秋荻低着头,唇边挂着笑,回到了陈崇乐的马车上蒙头大睡。

    若非看在陈崇乐的份儿上,定远侯这老匹夫,她才懒得出手相救,还白白挨了那女人一个耳光,半边脸都肿了。

    陈崇乐见父亲满头插针,喉咙里一直扯风箱的声音都没有了,吓的手脚发软,又不敢擅自拔针,慌忙把还在熬药的大夫叫来。

    大夫仔仔细细看过定远侯,拍着大腿叫道:“哎呀,天才,天才,这个人不是个疯子就是个天才啊,竟然能想到这样的办法。”说着竟然激动的就要五体投地。

    “王大夫......”陈崇乐快要被他打败,在侯府十几年她可从未见这老头这么激动,“我爹,我爹怎么样了,他这是怎么了?”

    王大夫嘿嘿一笑,“放心放心,侯爷这是已经睡着了。”

    果然,仔细一听,定远侯竟然发出了细细的均匀的鼾声。

    盯着一个刺猬头居然还能睡的如此香甜,陈崇乐真是开了眼界,对秋荻更是感到歉疚和惋惜,如果当初不是自己硬缠着带她入侯府,她也不会出这样的意外。

    王大夫一边小心翼翼的拔针,一边兴奋的拿笔在本子上奋笔疾书,“老夫行医二十余载都不曾见如此大胆的方式,置之死地而后生,好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啊。”

    陈崇乐对他念叨的事情一窍不通,见父亲没事了,这才安心的回到自己马车,对着呼呼大睡的秋荻说了一句“谢谢”。

    为了避免路途颠簸,父亲再出意外,陈崇乐命令车队就地安营扎寨,今日就在这林中休息,明天再赶路。

    花盈独自呆在自己马车,越想越觉得气,又见慕容白和秋荻亲亲热热的支着篝火烤起兔子来,心中更是郁闷,那一阵兔肉的香味随风飘来,闻着竟然让她感到一阵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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