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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自卫小莺也啄敌(2)

    清晨,急冲冲的裴芹挤插穿行菜市场的人丛中,不时的问价,又时而伸舌;还价,购买,付钱。见她问道:“哎,师傅,老鸡多少一斤?”

    师傅:“十五块五。”

    裴芹问:“十五,卖吗?”

    师傅:“不还价。”

    裴芹问:“喂,肉怎卖?”

    斩肉的答:“瘦肉十块五,肥膘肉七块三,五花肉六块。”

    裴芹问:“能客气吗?五块怎么样?”

    师傅说:“要要,瘦肉九块五称给你。”

    裴芹说:“九块。”

    师傅说:“那边去,那边能买到。”

    裴芹问:“喂,请问鲑鱼多少一斤?”

    师傅答:“一口价二十块。”

    裴芹的菜篮子里装了老母鸡、瘦肉、排骨、带鱼、鲑鱼、豆腐、千张、香干、驴蒿、白菜、菠菜、芫荽、粉丝、麻油、酱油……当她看见大河虾时问:“怎卖?”

    卖虾的答道:“两块六。”

    裴芹问:“两块六一斤?”

    卖虾的说:“嗨,我说大姐呀,你没买过菜吧?一两!”

    裴芹问:“便宜点好么?”

    卖虾的说:“想买,两块五。”

    裴芹掏出钱,点了点,迟疑片刻,一咬牙:“称半斤。”

    裴芹走进烟酒店,问:“迎客松怎卖的?”

    营业员说:“红的有十三块五毛和十块的两种,白的十六,黑松二十。”

    裴芹问:“便宜卖么?”

    营业员说:“香烟全市统一价。”

    裴芹问:“弋江大曲多少一瓶?”

    营业员说:“有六十八、五十八和三十八三种。”

    裴芹说:“拿包十三的红松,五十八的酒。”

    营业员把烟酒拿上了柜台。裴芹掏钱一数,不够,又掏另一荷包,一数,凑不齐,再掏,掏遍了衣裤的荷包,找不出钱了。她急红了脸,不好意思的赧颜说:“哟,师傅,对不起,钱不够!”

    营业员问:“看看,总共多少?”

    裴芹说:“四十四块八毛五分。”

    营业员说:“这样吧,你拿十块的红松,三十八的弋江大曲,好不好?”

    裴芹说:“也不够。”

    营业员说:“看你真心想买,让你一点。”

    裴芹感激说:“谢谢,谢谢!”

    裴芹拿了烟酒,环着满满一篮子蔬菜,忙忙的往回赶。她悄声不响的打开大门,往小房间伸头一望,见小石岩已端坐桌前读书,便喊:“小石岩,来吃小笼包子,还有糍粑,油条。”

    “好呐,来喽!”小石岩愉快地答应着,马上跑出房间,看见裴芹正将菜篮子里的菜往桌上摊放,问:“哦嗬,妈妈,买这多呀?干嘛呀?”

    裴芹说:“请客。”

    小石岩问:“请谁呀?”

    裴芹说:“盛教授,赵妈妈,吴伯伯,李妈妈,江叔叔,王阿姨,还有,都是你认识的。”

    小石岩问:“你不是说省着用钱么,好好的请客干嘛呀?”

    裴芹说:“情理法,情最大。常言道人情大币天,为还人情债,头顶锅盖卖。法在中国人心目中排第三,哪能搞好法制呢!”

    小石岩问:“他们都对我家有情吗?”

    裴芹说:“是呀!妈妈告诉你,妈妈马上上班了!是他们帮的忙,找个工作比登天难,他们帮我找到了。而且,妈妈准备考博,盛教授帮妈妈找复习材料,又指导妈妈怎样复习。这些大人情该不该请啦?”

    小石岩说:“该,该!妈妈,什么是考博呀?”

    裴芹说:“考博,就是考博士。大学之上是硕士,硕士之上是博士。妈妈打算考法学博士,将来当大法官。”

    小石岩喜不自胜:“妈妈,你真伟大呵!我将来也考法学博士,也当大法官!”

    裴芹笑道:“好啊,将来我们就是母子法官了!”

    小石岩笑道:“妈妈,加油啊!”

    裴芹说:“对了,李妈妈来了,对她说我下午两点钟回来,让她先烧。”

    小石岩问:“你去哪儿?”

    裴芹说:“挑一趟码头。”

    小石岩立显忧郁的神情,说:“妈妈,你不能挑的。”

    裴芹说:“放心,妈妈已经练出来了。”

    小石岩说:“那我下午要去市里参加信息小组集训,要是李妈妈还没来,怎办啊?”

    裴芹问:“下午几点?”

    小石岩说:“两点。”

    裴芹说:“我两点之前赶回来。”

    小石岩倒了些米醋,蘸吃小笼包子。裴芹刷牙、洗脸,胡乱吃了两块糍粑,挑起箩筐,走出了大门。她一出大门,马上戴上草帽、墨镜和大口罩,快步疾走,渐渐消失人丛的尽头。

    十月阳春,朗朗晴空。碧蓝天幕下的滨江大街,撒满金色的阳光,映照了捡拾破烂的裴芹的身影。她折入一条街巷,踏进滨江大街后街的一居民大院内。她寻见了垃圾桶,便上去翻检。不一会儿,一些友善的居民相继喊她去捡取废旧物品。首先来的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婆,拎来了一捆旧报纸,放进裴芹的箩筐里,转身回屋又抱来一抱硬纸盒板。裴芹取称在手,对老太婆说:“嗳嗳,别走哇,老太太,还没付钱喃。”

    老太婆面带微笑说:“不值钱的破烂,送你的。你呀,就不要客气了,一个女人家,又这么弱弱的,不容易呀!”

    裴芹听了老太婆说的话,暗衬:难道她耳闻了什么,话中有音哪。正在这时,又有五六位老人陆续送来了各种废旧物品和破烂币物,而且都不要钱。裴芹急了,拦住他们就要付钱,说:“我是按价收购,哪能白要你们的?”几位老人十分真诚、和蔼、亲切地摇手,你一言我一语的推辞说:“按理,我们应当付你的钱才对,权当运送垃圾费吧,两不付,好不好?”

    “莫非出自一人之口?”裴芹心里翻腾开来,“那个青年民警也是这么说的呀。”

    “姑娘哪,横遭塌天的大难,落在谁的头上都受不了啊,你还这么刚强,令人钦佩呀!“

    “姑娘,凭劳动吃饭不丑的,光荣!干嘛戴只大口罩,吸不动气,捂死了。”

    裴芹不由自主的慢慢伸手摘了墨镜,拉下了口罩,泪水顺脸而下,泣问:“你们晓得我?”

    几位老人受了裴芹的悲情感染,有的淌泪,有的眼圈红润,有的拭眼。那位老太婆告诉裴芹说:“是我们小李处长。他到前街后街挨家挨户的打招呼,说你呀很了不起,自强自立自爱,一个不屈不挠的奇女子!”

    另一个老人说:“他可是个有德性的青年哪,善!肯为我们滨江街道居民办事,办了好事从不说。姑娘,你信不信,民警当中也有好人啊!”

    (20141208王圣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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