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女频小说 > 裴芹列传

第十七章 快直美女也心机(2)

    李宁说:“没什么,他叫我帮你做晚饭,说你太累了。”

    裴芹忽然想起来了问:“他不是去省党校学习了么?”

    李宁骂道:“学他妈的币,鬼混呗!”

    裴芹说:“赶快通知王清玉呀?”

    李宁说:“不。通知李家。”边说边打手机,拨通了后说:“史恶虎回来了。什么,你怎么晓得的,鬼样子啥,去!”关了电话对裴芹说:“他晓得了,刚才同史恶虎打架他也晓得了。这么鬼!还同我卖关子,鬼东西!”

    这时,高大虎赶到了,突然的停在了她俩身边。李宁一听汽车的戛然杀车声,又以为是史小虎追了上来,警惕地回头一望,竟是高大虎,便问:“怎么是你呀?”

    高大虎笑道:“害我好找!”

    李宁问:“找我?什么事?”

    高大虎说:“找芹子。哎,你的宝贝呢?”

    裴芹笑着望了李宁一眼说:“她挑的。”

    李宁恍然大悟:“啊,大虎,你早晓得了?为什么不同我说?”高大虎傻笑说:“哪敢哪!对不起,芹子,来晚了。我去了公安局报到了,明天就上班。”

    裴芹高兴了,笑道:“好啊,该庆贺一下。正好,去我家吃饭,我把他们都叫来。”

    高大虎说:“不了。爸爸妈妈,丈人丈母,一大家都等着我呢。改日,一定请你们!”

    裴芹说:“那好啊,31号晚,在我家。”

    高大虎点头,掩不住的兴奋说:“准来!”说着,上了车,又补了一句:“照旧!”开车而去。

    日薄西江,月挂东山。街灯羞涩,赧于尽放。裴芹和李宁加快了脚步。离家百丈之遥,裴芹马上移担李宁,并摘下墨镜和草帽。

    裴芹敲门。小石岩开门一见,亲热叫喊:“妈妈,李妈妈!”可他不明白李宁为何挑了一付空箩筐,看了看便问:“咦,李妈妈,你下乡的呀,干什么来着?”

    李宁吱唔:“啊,这,嗯,挑码头,同你妈妈一起闹着玩呢。”

    小石岩搔耳挠腮的不解之状,嘀咕:“挑码头?”

    李宁囫囵吞枣的糊弄说:“长大就明白了。”

    小石岩摸着后脑勺,若有所思,忽然省悟说:“不能挑,不能挑,爸爸就是挑码头挑没了!”

    裴芹与李宁愕然相对,面面相觑。倒是李宁急中生智应变敏捷:“小孩子家,瞎说!挑码头既锻炼了身体又赚了钱,何乐不为。你看你妈多瘦弱,就要多锻炼锻炼。”小石岩翻翻眼,似信非信,进房间看书去了。

    李宁丢下担子,如同回到自己家里似的,手脚麻利地准备着晚饭。裴芹毕恭毕敬的把扁担安放结婚照下后,进厨房帮李宁干些摘洗青菜的活儿。李宁见裴芹进来,便打开了话匣子,而且是掏心掏肺的诚恳:“芹子,拾破烂这行当,无论你的大学生身份,春花雪月的模样,柔软如柳的身子,还是对小石岩的危险,你都不宜干的。你再去,史恶虎回来了,万一碰上了,怎得了哇!”裴芹叹口气说:“你以为我愿吗?可是千古华山一条道,我就这条路啦,通向地狱也罢,通向天堂也好,只能硬着头皮了。因为我不愿靠施舍过日子。汇款,还有你的钱,饿到口淌清水的地步,我也不会用。”李宁说:“条条大路通罗马,人不该在一棵树上吊死呀!”裴芹说:“千条道万条道,各人各道。通罗马的条条大道,不是人人走得通的。”李宁说:“又往哲学上扯,扯远了。”

    “妈妈,想起来了——”这时,小石岩从房间里走出来,喊道:“喃,一封信。”说着,递到了裴芹的手上,又回房里做作业。裴芹拆信,阅看,而后小声对李宁说:“苏主任的信,说史小虎元旦回来了,提前回的,2号走,叫我这两天注意。而且史光明也来了,她已经打电话给一院党委吴书记了,叫他们看紧了王医生。看来,苏主任不是使诈,以前的怀疑冤了她了。”李宁感慨说:“没良心的多,有良心的更多。蛀虫,坏蛋,究竟是少数,但他们能坏了一锅粥。这世道就是被他们搅坏的。我没有你嘴巴上那么多大道理,只晓得人生在世应多做点积德的事。苏主任同我是一路的,所以才冒险这样做。对了,你这封信得保存妥了,李家打过招呼,要保护好苏主任。”裴芹说:“你这傻乎乎的脾性,也小心谨慎了。”

    “妈妈——”小石岩跑出来问:“饭好了么,好饿耶。”

    “好了好了,儿子,饿坏你了——”李宁笑着吩咐:“芹子端菜,我们只顾讲话,忘了儿子了,对不起呵。”裴芹说:“哎呀,迟一刻半刻的,你就叫,这哪成啊!将来饿一餐两餐,一天两天的日子等着喃,要学会忍耐,学会面对困难,天大困难不低头,记住了没有?”小石岩停了筷子,不解地望着母亲的脸,心里想:会么,妈妈怎这么说呢,还会饿肚子?虽然不理解,可在他心理,信母亲的话胜过信书上的道理,就象木板上钉铁钉,钉在了心里,所以说:“记住了。”李宁笑道:“别听你妈瞎扯,哪会的呢,又不是六0年饿饭时候。”裴芹说:“人生莫测,天有阴晴雨雪,月有盈亏圆缺,从小就要做好遇大难的思想准备。”

    在李宁看来,分明是大道理,庸人自忧,哪里知晓裴芹的心事。很快吃完了饭,小石岩自觉地进房间做作业。洗罢锅碗,李宁掏手机给丈夫打了电话,说是晚上不回了。裴芹听了李宁这么一说,去了儿子房间,掸了掸**铺,铺了被褥,烧了热水,灌了热水袋放进被筒里。一切安排妥当,回到自己的房间,只见李宁照着镜子,顾影自怜的左照右盼,顺口吟了几句诗讥她:“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出门看伙伴,伙伴皆惊惶。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你呀,不用男扮女装,就是女生男相,照妖镜子呢,照死了,还是男相,一是野,二是疯!”

    李宁笑呵呵的说:“是么?多好呀!你可晓的,现在城里男人的味口变了,一要女人野,二要女人疯,三要女人性感。我占全了,标准的时代大美女。《野蛮女友》电视剧,男人们看疯了,津津乐道。因此,各种版本的野蛮女人的电视剧丛出不穷。为什么,男人喜爱呗。你有吗,所以就是嫉妒我,打击别人抬高自己,差劲嘛!”

    裴芹忍不住冷然一笑:“幸亏对我说,若是让别人听见了,不笑掉大牙,笑断肠子,才怪哩!嗳,我的新时尚‘三全美女‘,女人一瘦,就没了性感吧,可是普天下的女子都没命的减肥呢,为了什么?你喝减肥药拉肚子,就差没把你的五脏六腑拉掉了,吓的再也不敢沾减肥药的边了。你干嘛也减肥呀,胖不是性感么?”

    李宁说:“萝卜青菜,各人喜爱。有人喜欢你,也有人喜欢我,对吧?哎哎,讲正经事,上回那事想好了没有呀?”

    裴芹问:“什么事,神秘西西的?”

    李宁说:“找男人呗?忘了?”

    裴芹说:“你是黄连树下弹琴,苦中寻乐,穷开心呵,我可没那份心思!上回同你表明了,我不是那种在世日日说恩情,人走又跟人去了的女人,明白了吗?”

    李宁说:“本当不想讲的,今天看见你惨兮兮的样子,我受得了么!每天在街上多危险啦,不是么,又碰上史恶虎了,你这样做,不是往虎口送食么!你先不要封紧嘴巴,我介绍的,包你一百二十四个满意!是师大的名教授,又是著名律师,名气大得很喃!法律界没有不认识他的。他打官司,一打准赢——”

    裴芹打断说:“当心吹破天!中国律师天大本事,不与法官同流合污,就一事无成,赢不了官司;打赢的官司,无不是背后交易的结果——”

    “哟哟,就你深刻!”李宁不等她说完就封她的嘴:“听我说,插什么嘴!他这人特别的优秀。好仗义执言,抱打不平;性子太鲠直,上头要是错了,天王老子都敢顶……”

    裴芹插言:“所以,他做不了官。”

    李宁说:“对对,你说的真对。我一直觉得怪,他那么有学问,那么有威信,群众基础又那么好,怎么就是当不了校长呢?他呢,也不想当官,硬是辞掉了系主任,一门心思做学问,带研究生,弄他的律师事务所。其实,就是把个校长让他当,他也当不好,菩萨心肠嘛,见不得人家的苦难。他的律师所是赚了不少钱,却被他撒光了,还常掏腰包接济穷人,杯水车薪啊!千千万万下岗失业工人,你救得了吗!可我不明白,好人为何没好报呢?前年,一次车祸夺走了他的夫人。那样一对恩恩爱爱的夫妻啊!同你一样,他也是个爱情至上主义,发誓没有爱情不再娶。多少崇拜他爱慕他的女大学生女研究生,不嫌他年纪大,而他跷得很,好象没看见。我们劝他挑一个。你猜他怎么说?没感觉!哼,什么玩艺儿,找对象结婚还要感觉,天晓得!”

    裴芹说:“我认识,叫盛泽人。”

    李宁先惊后喜:“哦!既然认识,我说的不虚吧?”

    裴芹嗯嗯的点点头,说:“当之无愧的成功男人。而且,挺富正义感,一身的阳刚正气!”

    李宁一听,更是喜上眉梢,叨叨不休:“嘿,少见对男人有这样高的评价,看出你对他多么好感啊!知道吧,他是我家老板的老师,代过他的本科课,又是他的硕士生导师,他正在家下功夫,准备考他的博士。他今年43岁,比你大12岁,看起来大一点,实际上正如你讲的,符合生理要求。年龄相仿的夫妻,因为男的性来得快,三斧子两刨子,一阵抽筋,完事了,过性了,而女的性才兴起,可男的已软得不行了。记得八十年代有本杂志,叫《未定稿》,发过一篇专门谈性的高嘲的文章。文章说美国这样的性知识普及的国家,妇女的性的高嘲率只达45%,中国的知识女性不足30%,在25%左右,其它女性不到15%,许多农村妇女,终生不知什么是性的高嘲,多么可怜啦!没有性的高嘲的性生活是没有质量的,也是妇女的大不幸,因为产生不了震憾心灵和身心颤栗的块感、兴奋、忘情,体验不了天上人间独有的那种痛快与疯狂,不过是一种可悲的肌肉摩擦,毫无意趣可言。男人年龄大十来岁,正好匹配,能让男女性的高嘲趋向同步。这就是时兴老夫少妻的奥秘。为什么知识女性愿意老夫少妻,因为她们懂啊!不过,即使男人年龄大,性生活前也得亲热一番,先将女的性调动起来,不然也难进入高嘲。动物尚且知道事前亲热,何况人呢!杨振宁82岁,翁凡28岁,全世界闻名的老夫少妻,大12岁算得了什么!”

    裴芹目瞪口呆,张了张口,不知说什么:“哦嗬,士别三日真当刮目相看!你懂得这么多哇!好家伙,名符其实的性学专家了。”

    李宁毫不掩饰地敞开心扉说:“我总觉得,人应当高质量享受生活,包括对这方面的享受,因为这是生活的重要方面。我家老板要想做那事,必须先同我亲热、爱抚,激起我的性起,才让他上来,如果哪次没来高嘲,他就别想下来。”

    裴芹说:“你要享受的是动物的块感,我需要的是人的情感。和一个没情感的男人做那种事,无异于同动物鬼混,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由情感而生美感,这才是高质量的享受生活。”

    李宁说:“你不是对盛教授很有好感么,怎么说变就变呀?”

    裴芹说:“好感不等于情感,更不等于爱情。无爱不婚,无情不交。我的爱与情全部给了石磊,不会再有第二次了。”说罢,她起身走向条桌,拉开抽屉,拿了汇款单和百元红钞,交给李宁说:“我说我有钱用,你不信。十二分的谢谢!请把汇款单转交盛教授,我从心底里谢他的好意!”李宁问:“是他?你不是没猜出吗?”裴芹说:“你不都告诉了吗?非他莫属。”

    嘣嘣嘣……一阵野蛮的敲门,打断了裴、李交谈,两人同时跑出了房间。李宁要去开门,被裴芹阻止了,拉她进了儿子的房间,怕惊吓了小石岩。而小石岩习惯地跑出去拿扁担、木棍顶门,继则又搬了板凳、椅子加上顶得死死的方才放心。

    嘣嘣嘣,嘣嘣嘣……

    李宁问裴芹:“谁呀,你不开门?”裴芹说:“还有谁,史恶虎!”李宁这才明白为何敲她家的门老是不开的原因,叹道:“你们过的什么日子啊!”伴着话音,哽咽不已,已是潸然泪下。可她那忍不住的泼辣性子,一下子怒发冲冠,火冒三丈,对裴芹说:“狗杂种,你死定了!”说着接通了李家的电话:“二哥,恶虎撞门了,赶快来,芹子和小石岩吓的直哆嗦,你就往死里打,打死一条疯狗摔河里,除一大害,芹子就安了,至少打断一条胳膊,叫他吃个闷亏,你同清玉在一起?派人来,也中,一定要打个七死八活的,快——”

    接着,她又接通了一个电话:“喂,小武吗,对,是我,有个土匪抢劫,马上赶来,清水区民生街33号,见了穿警服的土匪,撞门的就打,朝死里打,只管打,对对,打吐血,内伤?打成内伤,好呀,查不出——”关了机,松口气说:“双保险!“裴芹说:“瞎来嘛,他犯法,由法律制裁,你把他打死,你也犯法了。”李宁说:“书呆子,他无法无天,怎么不法制他。对他这号人,就得黑吃黑,李家不会打死他,小武会的。”

    裴芹问:“小武谁呀?”李宁说:“我的哥们,武术学校校长,就喜欢打架!”

    门打得山响,一阵紧一阵,由嘣嘣嘣变为轰隆隆,“我来把他匡住——”李宁说着走出房间,吼叫:“哪来的大头失鬼,想干什么?请老娘去你家当祖宗啦,老娘没那闲工夫!”

    外面叫喊:“老子查户口的,快开门,不然老子砸开门,治你防碍公务罪!”

    果然是史小虎的声音,李宁故意拖时间,跟着骂道:“哦,文化大革命来啦,查老百姓户口呀?要查,去酒店宾馆查,你老子史光明正在嫖娼呢!把他捉了,交你妈妈处置。你妈妈怎不管管你这一对**父子呀,是不是也是一瓢货色,也在外面偷鸡摸狗呀!”

    史小虎在门外暴跳如雷地吼骂:“姓裴的,婊养的东西,老子今天来抓你归案,你逃到天边,躲进牛币洞里,也把你拖出来。”

    裴芹听了,知道与这样的无赖对骂,无异于拿猪狗撒气,可是她已气得眼泪汪汪的。而这正中李宁匡他的下怀,巴不得的对骂:“你不是人养的,是猪养的,一条恶虎,一条恶狼!晓的奶奶是谁吗?刚才在马路上封你衣领的,就是你的奶奶!还敢在这里作野,奶奶马上叫贾局长来治你这个狗杂种!”

    史小虎哪吃她这一套吓唬,破口回击,一派天不怕地不怕的口气,而且显然喝得醉醺醺的,越发语句不连贯:“你,你他妈的破,破烂币,送给老子,老子都不要,老子要,要的是姓裴的,给我滚,不然连你一道抓!你拿姓贾的唬老子,姓贾的算,算个屌,他敢,敢防害老子公务,连他,连他一道抓——”

    (采自网络)

    忽听一声汽车嘎然而止的停车响动,李宁知道来援兵到了,便大呼:“救命啊,贼来啰,强盗来啰,救命啊——”

    与此同时,外面也喊了起来:“抓贼啊——”“瞎叫什么叫,老子是派出所的史所长,哪个敢抓——”“嘿嘿,史所长!披着狼皮的贼,欺男霸女的恶棍,抓的就是你,打的就是你!”

    乒——乓——嘣——咚——

    “喂,当心,电棒,快闪——”

    又是一通乒乓哐当的响声后,但听:“上车,快——”再无声响了。

    (20141027王圣宝)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