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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九节:真假王爷(一)

    挽歌轻抿一口薄酒,眼沉如水。(读看看小说网):。

    身旁的姬妾满面羞红,含情脉脉地望着挽歌。她是城中青楼的红牌姑娘,阅人无数,从未见过如此俊美的男子。

    眼如星辰,面如初雪,让人恍若以为是天神下凡。清贵如玉,风华似月的气质给人一种恬静安然的感觉,静若处子,贵若仙神大概说的就是他吧。

    水蛇一般的手臂缠上挽歌的胳膊,起伏的汹涌紧贴着,摩擦着。红唇微嘟,似是在邀请人一亲芳泽。

    余光扫到那张鲜红的唇,挽歌嘲弄地笑了起来。看在姬妾的眼中,竟是温柔和煦,激起心中一片涟漪。若是今晚能伺候这位公子,折寿十年也愿意。

    挽歌的不动如山在她的眼中成了故作君子。 柔荑抚上他的胸口,划着圈,她使出浑身解数勾引着他。

    故变突生。

    在台上的舞姬莲步轻移,扭着腰来到李孟的面前。火红的丝带在他的眼前飘过,姿态妖娆诱人。裸露的纤腰,藕臂,勾魂的眼,暗香浮动。

    李孟哪里受得了,推开怀中的姬妾,一把扯住丝带用力一扯。舞姬柔弱无骨的身子倒在他的怀里,欲拒还迎。

    狠狠吻上舞姬的唇,手在她的胸口游移揉捏。一看就知道是情场高手,不消片刻舞姬就瘫软在了李孟的怀里,娇喘连连。

    座下的宾客皆是见怪不怪。喝酒,赏曲,调戏自己怀中的美人。谁也没有注意李孟怀里的舞姬悄悄把手伸到脚踝处,抽出了一把匕首。

    寒光一闪,匕首高举,随即刺下。李孟的眼角只觉得一道光闪过,反射性地推开了舞姬。匕首擦着他的肩膀落下,从肩头至手臂拉出一道口子。

    “啊!”李孟惨叫一声,捂着伤口大叫:“刺客啊刺客啊”

    下面慌了,酒杯打翻,碗碟落地,桌子也在宾客的逃命中被撞到踢翻。一时间人仰马翻,尖叫连连,每个人都抱头逃命,生怕连累无辜。

    匕首带着血珠深深地没入了红木软榻之中。舞姬咬牙拔出,怒道:“狗官,还我一家爹娘性命来!”

    李孟连滚带爬,扯着嗓子喊侍卫,惊恐万分。读看看小说网更新我们速度第一)舞姬握着匕首紧逼,笑得凄惨狰狞,柔媚的五官扭曲在一起,咬牙切齿。

    “我爹不肯将祖屋卖给你,你就按了莫须有的罪名于他,害爹冤死狱中。娘亲殉情,可怜我成了孤儿被卖进青楼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我越痛苦,就越不能忘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你!”

    “狗官!你现在待的地方,就是我娘自缢而死的地方!你看,娘保佑着我呢,让我手刃仇人!”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舞姬双目赤红,艳丽的舞衣随风扬起,诡异而绚丽。

    李孟跌坐在地上,手臂的疼痛和心中的恐惧让他汗如雨下,就差跪地求饶了。可笑一个七尺男儿竟会被一个女子逼至绝境,毫无还手之力。

    肥胖的身体,多年的安逸让他成了一只纸老虎。

    “不,不要。别杀我,我给你银子,你要多少我都给”

    “女侠,女侠。。。饶命啊”

    嘴上求饶,心里念着侍卫怎么还不来,真是一群饭桶!不知道去哪里偷懒了。

    这不能怪迟迟不来的侍卫。以往太守大人设宴从未出过事,陇右在靖王独断残暴的统治下,根本无人敢反抗,更别说是行刺了。时间久了他们也松懈了,眼看着大人们喝酒吃肉抱美人,他们哪有心不痒之理?都跑去下人房喝酒赌钱去了。

    这会儿估计赌得正酣,谁还会听得见李孟的喊声?

    匕首就要再度落下,一个酒杯不偏不倚地击中舞姬的手腕。匕首应声落地,和酒杯一起摔在了地上。

    “谁!”舞姬捂着手,侧头看去。月光下,烛光下,一人月牙色衣袍独立院中。月光和烛光交相呼应,在白玉石板上折射出一片片不规则的光韵。染了喧嚣尘埃,蕴了菁化青石,惹了云卷锦衣。

    挽歌周身渡着一圈月白光晕,神色坦然,八风不动,。风雅,从容,淡漠,不悲不喜,不怒不忧,眼眸半睁,半分怜悯半分惋惜。

    舞姬后退一步,满脸颓败愤恨。为何,为何他要救这狗官?这个看似谪仙下凡的男子,竟和狗官是一丘之貉!呵,倒是自己忘记了,能进这李府酒宴的,哪个不是狗官的人?是自己愚笨!

    “哈哈哈哈。。。”舞姬仰头大笑,一行清泪落下,花了绝美的妆容。她说:“你这是在助纣为虐!”语气中是满满的不屑。

    “算是吧。。。”挽歌走向舞姬,一句呢喃满是无奈。

    李孟挣扎着爬到挽歌脚边,感激道:“落兄救我,救我,杀了她,杀了她!”手指向舞姬,满眼的恶毒。

    一道黑影掠下,一把抱起舞姬,又飞身而去。

    只是一瞬间的事,李孟刚才还张牙舞爪,这会儿愣在当场,伸出的手指还来不及收回。张大了嘴结巴道:贱人竟然有同党!”他最后下结论。

    侍卫姗姗来迟,又是一通忙乱,收拾的收拾,请大夫的请大夫。

    李孟一边包扎伤口,一边痛斥着侍卫:“本太守养你们是干什么的?啊!啊啊啊啊啊!轻点!你想痛死本太守吗?!还跪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那贱人!等本太守好了,看怎么收拾你们!啊啊啊啊。。。。”

    杀猪般的叫声不断从房中传出,咋咋呼呼,果然是恶贯满盈的狗官,匕首刺得这么深,竟没有伤到筋骨。白花花的肉里全是脂肪,堪比城墙。可见他平日里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来养肥自己庞大的身躯。

    趴在屋顶上的碧落和泠岚本想静观其变,后见有人行刺就想出手。身后出现一道影子,还未等她们叫出声,就被捂着嘴带离了李府。

    一路飞檐走壁,两人在影子的钳制下挣扎不得,直到了一座破庙,才被放开。

    泠岚首先发难,恨恨地拔剑转身就要开打。拔出的剑被推回剑鞘之中,影子沉沉地出声:“岚儿,是我”

    泠岚一听声音,愣了,疑惑地叫了一声:“师伯?”

    “嗯”影子点点头。

    昏暗的破庙看不真切,影子取出火折子点了一堆柴火。破庙瞬间亮堂起来。

    火堆边立着一人,双手负在身后,发丝高高束起,剑眉斜飞入鬓,星目,鼻梁高挺,薄唇,鬓角一丝斑白,却影响不了他的俊美,更添成熟气质。是冰瞳。

    “真是你,师伯”泠岚笑弯了眼,搂住冰瞳的胳膊:“师伯,你怎么会在这儿啊”

    碧落将捏着的银针悄悄收入袖中,对冰瞳施了一礼:“师伯”

    “嗯,你是碧落吧”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惊讶,碧落点点头。

    冰瞳万年不变的冰山脸有了一丝松动,唇角弯起,却又达不到笑意。许是太久未笑了,连笑容都掺了一丝生硬。

    久闻其名,未见其人。挽歌护她极严,根本不允许自己靠近半步,似乎在防着什么。可是自己,又怎会加害于她呢?更何况是他在意的人,自己就算拼了性命也会护她周全。

    冰瞳对碧落的文雅谦逊甚为满意。沉稳,淡然,和挽歌如出一辙。刚才泠岚未清状况就发难,而她就在一边观察,暗做准备。这样的女子,才是适合挽歌的,更能助他。

    泠岚眨着眼,奇怪地看两人眼神交汇。暗自抓抓头,不知两人何时认识了。

    冰瞳的视线转向在一边疑惑不解的泠岚。这丫头,四年不见倒是长大不少。出落得越发漂亮,像极了她的姑母慕容听雪。

    柳黛眉,杏眼含水,鼻梁高,樱唇,精致小巧的鹅蛋脸。肌肤胜雪如丝,脸颊上自然而然地有一抹红晕,衬的脸更加娇媚。

    只不过,这丫头莽撞的性子倒是多年未改。不知是否还在做着侠女梦?一心闯荡江湖,行侠仗义。

    “你们怎会如此装扮来这儿的?”虽然冰瞳已猜到两人是偷跑出来找挽歌的,不过还是想听听她们的说法。

    泠岚急急地将一路见闻说一遍,当说道村子里的食人之事时,格外地愤慨。

    碧落最后补充了一句:“我们是来帮挽歌的,师伯是为何而来?”

    “我来办事,正巧路过。你们贸然出现只怕会坏了挽歌的计划,还需计议”

    “看今日之行,是我们莽撞了”碧落见冰瞳不愿多说来意,便也不问。不过心中已猜到七八分,怕是来保护挽歌的。但看他栖身破庙,似乎挽歌并不领情。

    三人商议了一会,便各自休息了。冰瞳睡在外间,泠岚和碧落睡在佛像后边的小间。

    夜已深,泠岚翻来覆去睡不着,闭上眼就是满身是血的婴孩。身边碧落的气息渐稳,看来是睡着了。她轻轻地起身,披上衣服走出了破庙。坐在台阶上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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