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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又被劫色了

    南宫仇坐在饭桌旁,静静的看着对面埋首进食的玉人,她跟以前一样,吃饭的动作还是那么优雅,那么文静,玉指如葱笋,小口小口地啄着,可南宫仇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但一时又说不上来。(更新最快读看看小说网):。

    秦若仙故意垂下小脑袋不去瞧他,那高傲的眼神,下撇的嘴角,只会徒增她对他的厌恶!更让她难以忍受的是凌霄公子这种讨人厌恶的生活习惯。

    南宫凌霄孤芳自赏,高傲自大,为人孤僻不自谦,眼睛里揉不得半点沙子。就连顿吃饭也是如此的不着边际,你瞧他,在饭厅内摆张大长桌,自己独自坐一头,让客人或是家人坐到对面,分开来单独进食,搞得跟谈判桌似的,跟这种人生活在一起,真是活受罪!

    秦若仙生平最厌恶的就是这种狂傲自大的纨绔子弟,也许跟她从小生活的环境有着莫大的关连。她虽生在富贵人家,却长在青楼,屡次的被拐经历,也让她更加深刻的体验到了寻常百姓家的贫苦,其中卖她的人里面,就有清贫的庄稼汉。秦若仙并不怪他们,因为她后来经历了太多的“无可奈何”,也体验到了人世间不少的“欲说还休”。

    这会儿,有好多往事她虽然不记得了,可在内心最深处,这种认知早已是根深缔固,沁入骨髓。清心消魂丸虽然可以暂时让她失忆七天,但是往事如梦如幻,在她的脑海里,不可避免的会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画面。就像是现在,她的小脑袋又疼了,只要一试图回想往事,那就是锥心刺骨的痛。

    南宫仇一杯又接一杯,独饮独酌,经酒气一蒸,俊脸就像涂上了一层胭脂,红彤彤的,表情也实为痛苦,就好像此刻吞入口的是几杯苦涩的卤水。其实他的酒量并不好,确切的说是相当差劲儿,可他还是很固执的牛饮着,因为他在等对面的玉人开口讲话。

    通常情况下,她都会很关切的劝他少喝几杯,又或者像傻瓜似的,笑着告诉他桌上那道菜好吃。不管他以什么样的眼神回瞪着她,她都好像没看见似的,依旧垂着小脑袋款款而谈;不管他怎么欺负她,她都好像蛮不在乎的样子,最多郁闷几天,过一会儿又变得活蹦乱跳,笑容可鞠。但是现在……他突然发觉自己好傻,就为等她开口规劝自己少喝点儿,居然白痴的灌下这么多烈酒,这下可倒好,估计又要昏睡一天,他现在已经明显感觉到胃里难受了。(更新最快读看看小说网)

    “我吃饱了。”秦若仙放下碗筷,抿抿小嘴,连看也不看他一眼,就径自往门口走去。

    看着那道丽影渐渐远去,他突然好难过,其实南宫仇真的好可怜,他唯我独尊,他瞧不起人,所以从小到大他连一个最起码的莫逆之交都没有。洛阳四公子也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友善,在大家心里面都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小秘密。在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愿意把属于自己所有一切的一切,毫无条件的展现给他人看,就连自己最亲近的亲人也不能,除非他是傻子。这就是现实,这也是世俗!

    走到门口时,那道身影突然停了下来,秦若仙转过小身子,一对秀眸木然的盯住他,幽幽说道:“我想出去走走,你可以多增派几个人盯着我!”然后她真的走了,丝毫没有留给他一丝反驳的机会。

    秦若仙就是这样,一旦心情不好就喜欢四处走走散散心,她热爱山水,同样的也寄情于山水。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看,她就是喜欢出去游玩,尤其是那些葱郁的丛林,幽静的山谷,鸟语花香,流水潺潺,绿青苔,鹅卵石,羊肠小道,袅袅炊烟,悦耳的风铃声,宁静的小木屋……可偏偏造化弄人,她来源于闹市,也终将归根于闹市,只愿求得一时的安宁。

    “夫人,你看那边!”紫鹫笑嘻嘻扬起小手,指指枝头那对花喜鹊。

    喜上眉梢?莫非她好事将近?而且还是一对,这怎么可能?秦若仙用力摇了摇头,她可是天生的霉星啊,只要不遭遇意外,她就该去烧高香了。人家姑娘去寺院求的姻缘吉事,而她呢?却是求以后别再那么倒霉了,年年如此,岁岁如故,人家解签先生问她的时候,她还不好意思,就说求的是姻缘,可凑巧了,每次都是上上签。先生就说了,她以后一定会嫁个如意郎君,但听在秦四小姐的耳里,就是以后不会再倒大霉了,她高兴的差点儿没蹦起来,矜持,姑娘家应当矜持点儿,在周围无数对火辣辣的目光注视下,她终究还是忍不住脸红了。

    这时的秦若仙当然忘了自己还是个天生的霉星,喜滋滋的游山玩水,提起裙裾走到湖边,扔块儿石子在湖面打起了水漂,玩的不亦乐乎!当然最令她开心的是,她的“夫君”没有派人来盯她。

    “呀,夫人,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紫鹫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催促她往回走。

    “干嘛这么着急啊,你瞧,这天色还早着呢!”纤手一指西山,颊边梨涡初现,她并不打算这么早回去,毕竟好长时间没出来了。

    “可是……最近几天山下老不太平,有好多待字闺中的少女,在家中无缘无故的失踪了,官府都查了好些天了……”

    “啊?竟会有这回事?”秦若仙惊得说不出话来,这要是换作以前的她,一定会说,“你怎么不早说啊。”为什么呢?因为她真的特别倒霉!

    “驾……驾……”一骑闪来,尘土飞扬,沙石暗走,主仆二人只觉得沙石扑面,赶紧以袖挡面,等回过神来时,早已被几匹骏马围了个结实。

    “呦,大哥,快看,好货色啊!”说话的是个三十上下的青年,双腿夹紧马腹,手扬马鞭,“啪啪”作响。

    “你们想干什么?”一看即知来者不善,秦若仙故作镇定大声质问这些来路不明的坏人,杏眼伺机瞟向四周,小丫鬟双手紧紧抓住她的衣袖,吓得俏脸雪白。

    “呦,大哥,快看,这小娘皮脾气可真不小哟!”那汉子又说话了,黑手背狠狠擦擦大嘴巴,估计流了不少口水。

    在这些人的脸孔左半边都涂了一个很奇怪的图案,那图样像雄鹰的翅膀,有黑、白、红、青、蓝五色,一样的位置,一样的大小,一样的形状。那画红色鹰翼图案穿灰衣的中年男子似乎是他们的总头目,只见他左手勒紧缰绳,右手扬马鞭,双腿夹紧马肚,围住众人转圈,犀利的目光投向圈内的少女,剑眉突然深锁起来。

    “大哥,劫财还是劫色?这小娘皮像是已经嫁过人了。”汉子挥舞马鞭,大手指向圈中做少妇打扮的秦若仙,小丫鬟的身子又颤抖起来,主仆二人抱作一团。

    看样子,他们要劫掠的是未出阁的少女,一颗悬起的芳心总算又落了下来,秦若仙长长舒了口娇气,款款说道:“小女子愿将身上所有资财全都馈赠给众位英雄,还请好汉高抬贵手,放我主仆二人一条活路。”说罢,当真解下挂在腰际的荷包,捻在玉指间,玉手稍稍抬高,杏眼直勾勾盯向对面一直发话的汉子。

    那汉子不由看的两眼发直,心痒难耐,双目急急后瞥,看向一直没吱声的大哥。

    可能连秦若仙自己也不知道,在她的浑身上下竟散发着一股勾人的气质,这是她与秦若羽最大的区别。秦若羽永远都是那么的单纯,那么的孩子气,就像是活在幻想里的公主,她把人的内心想像的太好、太完美,即使南宫仇三番五次地折磨她、羞辱她,她也不会觉得太厌恶,她始终都认为:“人之初,性本善!”。

    秦若羽不像她的大姐,为生计整日里奔波劳累;也不像她的二姐,自栩行侠仗义四处闲逛;更不像她的四妹,屡次被拐看破人情世故。秦若羽几乎没有经历过太多的苦难,她不解人情世故,不懂圆滑变通,有点儿傻,有点儿笨,但她却始终以心待人,就像一株生在空谷的幽兰花,幽雅高洁,不作媚世之态。一旦将它移入闹市之中,其枝其叶事必枯萎,给她一片心灵的净土,相信她定会长得更加花繁叶貌,只可惜,她的净土在哪里啊?

    姐妹四个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只要随随便便往边上一站,那就是四种截然不同的气质。秦若仙身上多了些妖娆,可能与她长期所处的环境有关吧,经历的事儿多了,看到的人也多了,心里想的也就更多了,所以她才会变得忧郁,才会多愁善感,才会因为一片树叶的匆匆飘落而无端伤神。就像一枝斜挂墙角的白梅花,不畏严寒独自绽开,经历了太多刺骨的考验,虽然表面开得美艳,但她的内心却很孤独,很无助。

    在青楼无数次的耳濡目染之下,让她的身上多了些许妖娆,几多妩媚,骨子里还透露着邪气,那深邃的眼神,苦涩的叹息,不需要刻意为之,她每时每刻都在扣动着男人的心弦。难怪连长年醉卧花丛的安乐公子也会被她给迷惑住,看来她可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小妖精”啊!

    “哈,大哥快看啊,这小娘皮可真她娘的够味儿啊,简直就是天生的狐媚子,大眼珠子这么一瞪,直盯到兄弟心坎去了……”那汉子乐得哈哈大笑,时不时的说着污言秽语,直把秦若仙逗的面红耳赤,垂下小脑袋,再也不敢抬头。

    “先把她们带回去!”头目终于发话了,缰绳一紧调转马头,正要策马疾驰,突然又回过头来,马鞭一指,“很好!虎子,准备好喜宴,今晚就让他们洞房!”

    其实这头目不是别人,正是萧飞,若问萧飞何许人也?安乐公子萧遥之父也,而“虎子”则是萧飞的二弟萧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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