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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我说你是谁,你就得是谁

    “你……你说我……我是谁?”秦若仙惊讶的睁大眼睛,另一只空闲的小手同时指指自己的小鼻子。(读看看小说网):。

    秦若云柳眉一竖,双手一掐小蛮腰,故意装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狠戳她的额头,“你这个笨丫头,整日里都睡得七荤八素的,这会儿可倒好,把二姐都给睡忘了。”

    “我……”秦若仙一脸可怜相儿,睁大眼睛紧紧盯住她,目光中充满了期待。秦家的这四位小姐眼睛都生得出奇的大,秦若云原本就有些心虚,这会儿又见这姑娘如此的惹人怜爱,为掩饰其令人发指的恶劣“罪行”,只好也回瞪她。

    二人互看良久,“二姐,你……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好,可……可我又是谁呢?”

    “你?你当然是我的好妹妹秦若羽了,你难道忘了我们从小……”

    当下张冠李戴鱼目混珠叽叽歪歪胡说八道乱说一气,嘻嘻,总之,小样儿,本姑娘大王说你是谁,你就得是谁!

    良久,秦若仙的大眼睛才轻微眨巴了几下,惊得樱口大张,徐徐说道:“你……你的意思是说,我……我是金陵秦家的三小姐,后来嫁入了卧龙堡,那我现在……”

    “对啊,你现在成了南宫凌霄的妻子,你二姐我呢,就是因为太思念你了,所以才会千里迢迢不远万里,从金陵赶往洛阳,后来又听说你去了汴京,紧赶慢赶总算是让我给赶上了。但是,你那个夫婿是出了名的飞扬跋扈,自以为是,为人霸道、自私、蛮不讲理。我料想那个死混账东西,是决计不会让我见你,嘻嘻,就把你给偷了出来……”哇,我简直就是个编故事人才啊,天生我材必有用,本姑娘大王可真聪明啊,嘻嘻!秦若云免不了像白痴似的,在心里把自己大大夸赞了不下百遍,孰不知自己此时正是:赔上了这个妹妹,又搭进去那个妹妹。

    “可……可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秦若仙搔骚头发,小嘴一抿,皱紧眉头,样子很是苦恼。

    “这样吧,我先送你回南宫府,免得南宫凌霄再抓狂,这连续的几日,也足够他忧心的了。”秦若云又开始装好人,为了能让自己的计划圆满实施,有些“不好的”往事她能省即省。比如说:告诉她,他们夫妻其实很恩爱的哦,而不是有着家族的世仇,等等!她把黑的说成了白的,白的依旧还是白的,于是乎,他们一下子变得很恩爱,很恩爱……

    秦若仙一觉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筋骨舒松,她一连串伸了好几个懒腰,扭动了几下小身子。转睛一瞧,绣床里又只剩下了她自己,“二姐……”

    纤手轻揉的眼皮,再缓缓拉开罗帐,小金莲慢慢套上粉绣鞋,顺手从近旁的衣架上,抓起一件外衣披到身上,“有没有人啊?”

    有人?要真有人那才叫一个怪呢!府上谁人不知,他家夫人是出了名的嗜睡,这一觉睡下去,至少得两、三天。百度搜索读看看)所以,安排在这个院儿的丫头,自然不愿辜负天公的一番眷恋,早悄悄溜出去偷懒了。

    酥手很优雅的勾起桌上的茶壶,轻轻倒了杯茶水,微微呷了一小口:“哇,好凉!”

    杏眼环顾四周,佳人不禁又开始唉声叹气,二姐说有事回金陵了,这里又只剩下了她自己,更可怜的是她现在小脑袋瓜儿空荡荡的。那个传闻中的“夫君”至今还素未谋面,不对,昨晚他好像来看过她,然后又匆匆忙忙离开了。算了,毕竟对“他”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她也懒得计较,不过在这偌大的府院里,她总得活下去不是?

    秦若仙念及到这里,也就顾不上叹息了,她得先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啊,缓缓从怀中掏出小手绢,倒了点儿茶水,走到菱花镜前稍微梳妆打扮了一番。

    她悄悄步入庭院,杏眼朝四周瞅了好几瞅,这才敢迈开微步,在这里她毕竟一个人都不认识,照常理说自己应该是这儿的女主人,但心里面还是有种“做贼”的微妙隐影。

    像小贼似的蹑手蹑脚穿过了几个院子,这里还算清静,一个人都没有,面前只有一条窄窄的小路,这越走越偏僻多少让她感到有点儿不自在,正准备转身沿原路返回。

    “站住,别跑!”

    糟了,难道被人给发现了?秦若仙想到这里,吓得跋腿就跑。这会儿估计真当自己是“小贼”了,气喘吁吁狂奔了好一阵子,直累的香汗淋漓,急急忙忙抄个拐角,躲在墙边儿。

    “我看你还敢不敢跑?不让你跑你偏跑,打死你这个不懂事的小东西!”

    紧接着传来几下重重的“啪啪”声,中间还带着悲痛的“吱吱”声,狠狠的咒骂声不绝于耳。咦,怎么听起来不像“人”在叫啊,这让秦若仙大感迷惑,一心想探个究竟,悄悄伸出小脑袋,大眼睛忽闪忽闪寻找声源。

    只见一个家丁打扮的小厮,身着粗布衣衫,怀里抱着一个红彤彤的小东西。这个小东西看起来很可爱:小眼、大耳、圆鼻、长嘴,鼻子里还哼悠哼悠的,嘴巴时不时的嚼动着,大耳朵向外延展,活像两把刷子,一条又细又短的小尾巴调皮的摇来摇去。

    “好可爱啊!”她忍不住发出赞叹,也许是由于失忆的缘故,那些个不开心的往事她也都顺带着忘却了,只是偶尔觉得心底空荡荡的,骨子里头因此也多了点儿小孩子的禀性。

    “夫……夫人……”小厮赶紧向她行礼,怀里还抱着那头不怎么听话的小猪。

    秦若仙这下学聪明了,先将小脑袋转向四周,美眸扫了又扫,确信这人口中所说的“夫人”就是自己之后,这才不紧不慢将整个小身子探了出来,款款移步走到他近前,眼睛却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怀里的小猪。

    这也难怪她如此好奇,秦若仙从小就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小姐,即便是后来被数次拐卖误入风尘,那听雨楼也绝非一般的去处。更何况从她进门的那一刻起,水碧瑶就被这小姑娘身上的气质给深深吸引住了,认定她是她萧家的儿媳妇,还特意让属下“关照”她,谁若是敢瞧她一眼,那就是自己找揍。所以秦若仙永远都是朝着贵族千金的方向培养,自然是:只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喽!更可怜的是,她的脑子里现在还是一片空白啊。

    那小厮人也机灵,见秦若仙一眨不眨盯着小猪看,遂赶紧据实回禀:“禀夫人,几个月前,开封府下了场大雨,结果把后院猪圈四周的栅栏给摧毁了一块,当时只是匆匆补过。昨夜刮了阵大风,又把补的大洞给吹开了,今晨小的请工匠前来修补,谁知这只小猪却趁隙从猪圈跑了出来,东跑西撞的,不巧惊动了夫人,还请夫人恕罪……”

    “你让我抱抱。”这只小猪她可真是越看越喜欢了。

    “这……”那小厮犹豫了几下,还是把小猪送了过去。

    秦若仙一脸惊喜,双臂一展,很小心的将小猪接过来,轻轻抚摸它的体毛,抱在怀里,就像抱小娃娃似的。

    “夫人……”看她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好像八辈子没见过猪长啥样儿似的。

    “走,我们一起去猪圈,送他回家!”她正巧也闲着没事,今天见识了猪的这副尊容,也毫不客气,顺带着连它的老窝也一块观摩了吧。

    “这……夫人,请随小的来。”与少主子一比,这夫人可真是平易近人啊,瞧她一会儿理理猪毛,一会儿又很开心的抓起猪的前蹄,傻傻的问“你为什么长四条腿?好怪哦!”,一会儿又翻过小猪的身子,让它四蹄朝天,惊叹道:“瞧,你的四条腿居然长得一模一样!”

    其实猪圈离她们站的地方也不算太远,二人抄近路不一会儿就走到了,那股淡淡的臭气传来,秦若仙忍不住皱紧了眉头,双眸依旧盯紧怀里的小猪,假装满不在乎的样子。

    那小厮偷瞅了她几眼,见她许久没反应,也就硬着头皮领她进去了。要问在府里哪个地方当值最好,自然是猪圈了,为什么呢?就是因为脏,脏了就不会有人光顾,他们一来可以偷懒,二来可以偷猪。

    南宫仇的主要家业都分布在洛阳,他当家后把矛头直接指向了京都汴梁,他的野心很大,一心只想比祖辈做的更好,从而控扼整个北方商业。再加上有玉树公子的人脉,他在京都扬名立万是早晚的事,所以就在两年前,他建立了京都最大的一所私人宅院,也就是现在的南宫府。因此在府里当值的大部分人都是长短工,家里也有老有小,生活自然十分窘迫,逢年过节吃不上猪肉是常有的事。在猪圈当值的人就好的多了,可以偷偷把猪运出去或食或卖,偶尔也发点儿小财,不过最近多少有点儿收敛,因为南宫仇到京都的时日越来越多,估计要在这里长住,众人也只得望“猪”兴叹。

    “咦,这些猪长得可真胖!”沿着猪圈走了一圈,秦若仙可真是大饱眼福啊,有大猪、小猪、白猪、红猪、黑猪、花猪,个个都养得肥肥胖胖的,浑身上下都是猪膘赘肉。

    “可不是,这些母猪啊,一胎能生它五、六个小猪,这些个小公猪小母猪们再接着配下去,府里的食料又多,没多少日子又都长膘了,还是那些个吃饭的下人,这猪的数量却是越来越多,要说卖掉吧?少主又没有规定,下人们也不敢多嘴,这不都攒这儿了,前几个月闹了场猪瘟,病死了不少,也有老死的,唉,这些日子的食料算是白喂了……”

    秦若仙的脚步突然停下了,低头轻抚怀中的红皮小猪,双目灼灼,盯着面前的小厮,幽幽叹道:“既然这些猪崽存积的太多,你们少主为什么不把它们赏给你们呢?这样一来,岂不是既节省了食材空地,也可为他买个天大的人情?”

    那小厮一听,这下彻底错愕了,在心里直直夸赞新夫人聪明,这怎么跟洛阳那边传的不一样啊?

    秦若仙见他这副痴傻的模样,心中忍不住一阵偷笑,经他一谈猪肉,自己肚子也感觉到饿了,这才突然想起:她还没吃早饭哩!跟她三姐不同,一日三餐,她可都是正常饮食,虽然每顿吃的都很少,这主要是她在听雨楼养成的好习惯。

    抱着小猪猛的一转身,她不禁吓了一大跳,一个身材高大男子此刻正笔直站在自己身前。

    “少主!”小厮反应也灵敏,眼疾手快,赶紧接过夫人怀里的红皮小猪。

    “是谁让你到处瞎闯的?”南宫仇火了,冰冷的目光如利箭般直直射向她。

    这种感觉好熟悉啊,在她的脑海中突然显现出一个模糊高大的身影,可接着就驱散了。秦若仙盯着身前的男子,不只为何却无端伤感起来,眼神也渐渐黯淡下去,幽怨道:“凌霄公子大可以放心,小女子从未学过骑技,况且这里也不是马厩啊。”

    秦若仙抿抿小嘴,然后很潇洒的饶他而去,再没有回头瞧他一眼,主要是她对眼前这位名义上的“夫君”实在是没有半点儿印象,这两个字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再看他那对喷火的目光,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她从心底就觉得厌恶,只是好生奇怪以前的自己,难道真是这么的懦弱?怎么不像啊,她觉得她应该很有骨气才对啊,像这种人就该去……呸,他若真死了,我不就成寡妇了?干嘛要咒自己,总之我不会再让他欺负了。

    什么马厩骑技,无非是想告诉他,她不会逃走嘛?南宫仇快要气炸了,自打她嫁入南宫堡起,可从未说过一句反驳的话,今天是怎么了?亏她失踪的时候,他还为她担心,数次派人出去找寻,却没想到……他攥紧拳头,狠狠敲向围墙,怎么会这样?

    南宫仇的目光又一次瞥向猪圈,以她的才智居然也会想到用猪崽去贿赂人心,这……究竟是她变精了,还是他变傻了?难不成真的搞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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