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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天若负我,我必负天下人(六)

    <divclass="read_content">我被赫连墨带回了南桀扎营处。大文学

    可心里有些惦记着西烽的伤,他怎能如此不顾全大局,伤了自己,若真有什么好歹,这一仗要如何打下去。

    料想赫连墨携我回来,也不会将我如何,我自然无所畏惧。进了营帐自个寻了地方坐着,愁眉不展。

    赫连墨卸了轻甲,将剑放在一旁,又驱散了跟随的侍从和伯安,为我倒了一杯水递过来,轻声道:“在想什么?”

    我抬头望了他一眼,淡淡道:“想你带我来这儿的原因。”

    “我不会害你!”他急忙道,又将水杯塞进我手里。

    我接过水杯,呲牙一笑:“那你是悔了两年前的过错?”

    他定定的望着我,说不出一句话。

    “阿兮,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他款款深情道,那样的温柔,险些让我忘记两年前发生的一切。

    可那一切深深的印刻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这两年若不是为了报仇,也不会如此筹谋,苟活至今日。况且,我不甘碌碌无为,如此活一世。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大文学我这一心人,当真可以对我一心吗?”我微笑望着他,直戳他痛处。

    他早先迎娶了和月,而后又娶了青梅竹马的彩衣,为了稳固前朝,后宫又不知是充实了多少。我曾期盼一心人,他亦是知晓的,而如今竟叫我给他一个机会。

    无非是瞧着我今时今日的所作所为,身份地位,对他有大益处。

    “赫连墨,如今我是西景的慕王妃,我倾城阁亦只会倾其所有,为保西景昌盛不衰,你的算盘,还是不要放在我身上了。”

    赫连墨皱眉,弯腰低下头凑近我,眯起眼缓缓道:“莫不是你和西烽,这两年竟也两情相悦了。”

    两情相悦?

    “不错,西烽待王妃的好,西景皆知,今日我瞧着他也愿为了你一死,没想到,除了姜子期,竟还有一个西烽肯为你死心塌地…”

    他声音里有一丝挫败。

    死心塌地。

    是啊,当局者迷,我曾一度以为西烽只单纯的利用我,才故意待我好些。可如今细细想来,他待我的好当真是真心实意的。

    尽管我是良锦的女儿,尽管我的娘亲曾与他的娘亲敌对多年,她的娘亲也是间接死在我娘亲手中。大文学可他利用我,却也待我真心。

    若不是赫连墨这样说,我竟要执迷不悟许久。

    我阖下眼,默默不语。

    “阿兮?”赫连墨唤了我一声,随即坐在我一旁,一直望着我。

    我回过神来,淡淡道:“你挟持我,大抵是为了要挟西烽,可如今他身负重伤,你还担心些什么?我若想走,你怕也拦不住。”

    他神色一僵,道:“我知道这周围必有你的人,自然知道你的倾城阁不是浪得虚名,于西景我早就见识了,也曾与倾城阁暗中有过纠葛,险些被发现了身份。”

    “可如今,我只是真心盼着你能留下来。”

    留下来。

    我轻嘲:“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我和西烽已经有了一个儿子。你也不要忘记,两年前,我的孩子,是因你而死。”

    说罢,我瞧见他双眸一亮,又立刻暗下来,满脸愧疚,苦笑道:“阿兮,那个孩子,真的我的骨肉。”

    虽是肯定句,仍是带了半分疑惑的语气。

    我暗暗一笑,他必是听了若素和伯安的话,才知道我当年所言不假。那个孩子并非是姜子期的,只是他迟迟不敢信。

    “若我当年知道那是我的孩子,万万不会造成那样的结局…”他低声下气般的,缓缓握住我放在膝上的双手我,温柔的环握住,微微收紧,“那日我听太医令说,当年你腹中孩儿已可辨性别,是个男孩儿。”

    “我们还会有个男娃娃的,还会有的。”

    我转眸去看他直视我的眼,狭长温柔,神色温暖,我却冷眼相待。

    还有会?

    可还会有当年的那个孩子?

    我用力抽出被他握着的手,端坐好,双手垂在一旁,扬头淡淡道:“妾身乃是慕王妃,封号眠。”

    他被我一言一行,一窒,缓缓起身,深吸了几口气,道:“你会回心转意的!”

    我若能寰转心意,怕就不是楚兮了。

    既他暂时不会加害我,那么于南桀军营我也不必多家戒备,暗中暗香已度过薄江守在军营左右,若有不测,也可及时抽身离开。

    过了片刻,伯安端了水来,伺候我洗漱,顺便带来了夜宵,叫我用过后再洗漱,仔细安睡。

    我望着他,心里纵有千般思绪,却也不能说明。

    “这些年难为你了。”我一边吃着他备着的精致夜宵,一边状似不在意道。

    “王妃严重了。”他低垂着头,并未正眼看我。

    “我也知道各为其主,也不曾怨过你和若素,只是如今,至少我是站在慕王爷一边的。”

    “为何不考虑陛下?”

    我失笑,“你也大胆,竟这样问。”

    “如今,我并未想过白首不相离,不过是为了自个,为了自个。”我笃定道。<

    <divclass="read_content">br/>  “王妃,仔细过往,还有许多您未发觉的事儿。”伯安低低道。

    我疑惑的望了他一眼,他只一味低头,不曾再说些什么。

    用了宵夜,洗漱后,我便安睡。只军营远不比王府里安逸,睡的也不是很踏实。有梦却不清晰。

    恍惚记得,梦里有个孩童远远的喊我娘亲,伸着双手哭着喊着要我拥抱他。

    我心疼着很想过去抱一抱他,却怎样走都走不到他身边,只能任他哭喊,一句句痛进我心里。醒来时,眼角濡湿。

    恍然觉得,那一定是我初到人世便离去的孩子。心里便又是一阵疼痛。

    赫连墨,你叫我如何能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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