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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帝王的权欲

    结束了跟宇文赟的“密谈”,我饥肠辘辘地回到正阳宫吃晚饭,不,应该是进晚膳。晚膳的规模把我惊呆了,两个长长的条案上摆满近百种菜肴,两旁侍立的太监、宫女多达三十多人,满娘则站在我的御座旁给我夹菜。

    “这也太过奢靡了,我……朕一个人怎么吃得了那么多?早膳的点心不过十盘,今天中午在太庙的午膳也是素膳而已,这晚膳怎么搞得如此……如此……”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形容了。

    满娘赔笑着正要答话,我没容她开口接着说:“给朕留下两荤两素一汤,其他的全部分赏后宫的太监、宫女,不要浪费,全部吃掉。”

    “呃……”满娘瞠目结舌地看着我,旁边的那些太监、宫女也都脸露惊诧,面面相觑。

    “还有,”我继续说,“从明日起,朕的早膳要稀饭、包子、两个小菜,午膳和晚膳一律两荤两素一汤,听到没有?”

    满娘见我拿出了皇帝的架子,连忙双膝跪倒,那三十几个太监、宫女也都跟着匍匐在地。满娘磕了一个头说:“回陛下,这可难为死奴才们了。今天上午陛下去祭祀天地时天元大皇帝陛下就下了旨意,要求从即日起正阳宫的纳言、御正、左右宫伯及膳食等规格配置都与天台一样,按帝王规制的双倍。”

    我语塞了,上头还有个太上皇,如果我坚持,那么受罪的就是这些下人了。这个宇文赟啊,真得觉得大周帝国已经吃不完用不完了吗?史书上记载,武帝宇文邕神武睿智而且生活极其简朴甚至简陋,他这个儿子怎么非但没有其父一星半点的影子,反而变本加厉的走向另一个极端啊?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个词——富二代。

    我沉吟了一会说:“都起来吧,这事我自去跟父皇说。你们都坐下来一起吃,把那些没吃饭的太监、宫女也都叫来轮流吃,总之都得吃完!”

    满娘刚站起来听了这话吓得面无人色,又要下跪,我一把拉住她的手说:“规制是规制,但父皇没有不准朕赐你们陪膳吧?”

    满娘一听,可能觉得也无可辩驳,只好说:“这是陛下的恩典!”四周的那些太监、宫女都看着她,显然她不点头,我这个皇帝的话也跟放屁一样。

    我有些不耐烦了,皱着眉问满娘:“怎嘛?你们想抗旨吗?!”

    满娘吓得一哆嗦,她肯定是第一次见识自己一手带大的宇文衍有这样的威势,忙躬身说:“不敢不敢,只是那么多人也坐不下,何况各人的碗筷还需准备……”

    我没有理会她找的借口,不容置疑地说:“就都站着吃吧,难道他们平日间吃饭不用碗筷的吗?”

    终于,在我的逼迫下,场面及其古怪的晚膳开始了。太监、宫女们捧着碗、握着筷围着两张条案站了里外两圈,他们看见满娘自己夹菜才跪下来伸手夹菜,然后站起退后刨饭,让后排的人上前夹菜,而且只夹他们面前的那几样菜。我看着他们诚惶诚恐的样子,也觉得自己这事办得有点不伦不类,心里好笑。也知道皇帝在这里,这些奴仆们绝对吃不出这些山珍海味的滋味来,便三下五除二胡乱吃了一碗饭准备离去,说实话那些供帝王吃的这些珍馐玉馔我也没尝出什么味道来。我小心地放下晶莹剔透的玉碗和镶了金尾的玉筷,准备起身离开餐厅,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问满娘:“伴月呢,她怎么不在这里?”

    满娘欠身回答:“回陛下,伴月司职寝宫,不跟这些司宴的奴才们在一起。”

    “那她吃饭没?”

    “这个时间应该还没吃吧。”

    “那就叫她来这里吃。”

    “……陛下,她是值夜的,三更才上值,这时恐怕还在休息呢。”

    “哦……那就让她继续睡吧,不过今晚叫她在我的屋里值夜。”

    “是,陛下。”满娘的表情复杂。

    事后满娘来跟我澄清了一件事情,问我所说的“太监”是否指的是内侍,晚膳我发火时她不敢当面问。如此一来我才知道“太监”这个词那时还没有,难怪他们都说内侍或宦官,而且连“公公”这种称呼也还没有呢。

    当晚三更,伴月来值夜时我已经睡着了,七岁孩子的身体确实经不住熬夜,但也许是心里留了一根弦,不知什么时候我又醒了。跟昨晚一样,低垂的帐幔外面透进来微弱的烛光。我轻轻撩起帐幔一角,见坐在那里值夜的正是伴月,她斯斯文文地坐在那里,眼睛看着地面出神,好像在想什么心思,嘴角还挂着一丝笑容,似乎在想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我心中一动,撩开帐幔轻声叫道:“伴月!”

    伴月被吓了一跳,愣了一会才慌忙跪下:“奴婢在。”

    “你困吗?”

    “回陛下,奴婢不困。”伴月声若蚊蝇。

    “困了就到床上来睡吧。”

    “不不!”伴月慌乱起来,“奴婢不敢……奴婢不困。”

    我也不知道是想恶作剧还是因为心存邪念,坚持说:“到床上来睡吧。”

    伴月犹豫了,迟疑着不做声,可能由于皇上的话就是圣旨也可能由于她也存着攀龙附凤的梦想。

    “过来。”我伸出一只手。

    伴月的脸已经涨得通红,呼吸急促、手足无措地站起身来,艰难地向我的龙塌移了过来。可怜的小女孩,要是我拥有成熟的男人身体,就成全了她的梦想。转念一想,与其说是成全她,不如说是满足自己的邪念。怪不得都说男人是用下半shen思考问题的动物,何况是拥有了至高无上权力的皇帝,为所欲为是很容易的事,可见成其为一代明君是多么难能可贵的事情。还好老天让我做皇帝却只是个不能为所欲为的儿童,否则真还难保我会不会比宇文赟、高纬他们更荒唐。

    伴月无比紧张地来到床边,我拉她,却没拉动。我笑着说:“别怕,我不会……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伴月慢慢坐到床边,浑身都在发抖,脸红得就像个熟透的番茄。

    “把外衣脱了吧。”我说。

    伴月艰难地咽着唾液,那么冷的天,她的额头却渗出汗珠。不难猜想她兴奋、紧张、羞涩、期待、害怕等多种情绪同时纠结的复杂心情,但很难对她此时的状态感同身受,所以我很有好奇心,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就在伴月开始宽衣解带时,门帘一挑,满娘穿着短衣走了进来,我一见立刻没了兴致。伴月吓得慌忙离开床边,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脸上已瞬间失了血色,变成苍白。

    满娘瞪了伴月一眼,走到床边躬身说:“陛下,怎么醒了?有什么吩咐的?”

    我悻悻地说:“没什么,朕只是想叫伴月上chuang陪朕一起睡。”

    满娘愕然了,转头去看衣衫不整低头而立的伴月,而伴月苍白的脸上则重新泛起一阵红晕。

    满娘表情很不自然地说:“陛下,你做噩梦了吗?是不是害怕了?要不要再吃点奶?还是让我陪着陛下睡吧……”

    我早已心情大坏,没好气地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睡了!”说罢放下帐幔倒在了枕头上。

    帐幔之外半晌没有动静,我想了想又撩开帐帘,见她们俩还呆立着没动,便说道:“今晚还是伴月在这里值夜,满娘你去睡吧!”

    早晨睡醒,起身见伴月还在,就放心了。看了那么多史书和宫廷剧,有一些对宫廷的基本认识使我害怕这两天自己对她的言行会导致她受苦,毕竟一个地位低下的小宫女若被皇帝宠幸了,就会触动很多人的神经,这些人为了保护自己的既得利益就会自然而然地形成一种破坏力量,他们奈何不了皇帝,但要迫害一个小小的宫女还是易如反掌的。

    在伺候我洗漱更衣时,伴月的眼角眉梢都蕴含着幸福与羞涩,我见此情形的第一反应是高兴,但转念一想就高兴不起来了,让她心存幻想到底是对她好还是不好呢?一旁的满娘似乎对伴月的变化视而不见,只管指挥着太监、宫女们做这做那。我想这个满娘可能不是一个凭着皇帝奶妈的地位在下等奴仆面前作威作福的人吧,至少对伴月的事,做为一手带大皇帝的奶妈,小皇帝喜欢什么就应该尽力满足才是,无论从责任还是感情上,满娘都应该不会为难伴月的。

    伺候我洗漱更衣完毕,伴月她们这些值夜的宫女们就下值了,换了一班宫女来伺候我进早膳。宫女们都是轮班,只有满娘是全天候侍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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