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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能欺负你,你信我。

    掏出手机,拨通了郁安晴的电话,听着她沙哑的声音问我是谁,我知道,她又酗酒了,我对着新买的手机歇斯底里,骂她贱货,成天不停的酗酒,她闷哼着一边念叨着我的名字一边骂陆子川不要脸,心底剧烈的痛楚让我握着手机突然无法出声。

    “安晴,是我先说分手的,是我要分手,跟他没关系。”

    “方亦歌,你他妈就是一傻逼,别替他辩解了,什么是你先说分手的,你跟我说,那混蛋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跟我说,要真是这样,我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拖着他跟他的小贱人下地狱,我就让他们不快活,方亦歌,我会帮你的,你相信我啊……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你心里藏着那么多的秘密,从来都没想过能拿一个来和我分享一下,方亦歌,我们不是最好最好的好姐妹吗,为什么我们要变成这样……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说啊,你说话啊……其实我知道,你是不是一直都不开心……。”

    这一晚的郁安晴爆发了,她终于说了,在酒精的刺激下,终于说出了这么多年我一直觉得某一天她情绪爆发之后会说出的话,她的悲伤在我面前透过手机毫无保留的释放,我对此除了静默,想要张嘴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无法开口,因为我知道,她是郁安晴,我们不一样!

    等了很久,电话那头依旧是带着杂音的尖锐哭声,我狼狈的握着手机傻傻的跪在冰冷的地板上,诡异的灰黄色照片摆放在书房书桌的一角,似长似短的距离让我看着照片,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将头高高的仰起,我像个孤独的小孩一边哭着,一边笑着逞强,颤抖的手指握钢笔留了字条给季流火告诉他备用钥匙放在门外哪里,便慌慌张张的踏着高跟鞋出门了,我去了‘旧梦’,令郁安晴每次都喝得烂醉的地方,安晴不是没有酒品,她很少酒后发疯,所以当我赶到‘旧梦’,看着地上成片的玻璃渣滓映衬着血一般的妖艳色彩时,整个酒吧空荡荡的,我沙哑的嗓音叫着安晴的名字,在安晴专用的包厢,我推开门的那一刻,微微肿胀的双眼再次无法忽视的充斥着泪水,而此刻的郁安晴,她的右手里撩着一个青绿色的啤酒瓶子,破碎的半截瓶子留在她的右手里显得意外扎眼,而她右手下的头,墨绿色的发丝染满妖艳的红,我捂住嘴巴,拼命的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恐慌,安晴歪着头,似乎看到我了,她晃着手中的半截酒瓶子,那双充满希冀的眼睛里透彻着对我的关心,她说,方亦歌,没有人可以随便欺负你,有我郁安晴在的一天,没人能欺负你,你信我!

    “安晴,你疯了,我不是说了吗,跟他没关系,我们回去吧,别在这样了,我信你了,一直都信的。”

    我吓得哭出声来,慌张的跑到她面前,不去看像个木头人一样坐在那里的陆子川以及他头部的鲜血淋漓,我拉扯着安晴的左手腕,想要带着她快点离开,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躲避陆子川,更多的原因却是对郁安晴的心疼,她的胃不好,可是她却常常喝酒,她不懂爱自己,一心一意却只想着我能过得好,我很内疚,可是我没得选择。

    “别骗我了,你根本就不相信我,你从来都不相信我,整整两年了,你从来不曾让我看见真正的你,你不信我,方亦歌。”

    郁安晴最后是在我的错愕之中哭着挣脱我的手,离开‘旧梦’的,我伸手抹去脸上的泪水,抬头看着陆子川的面无表情,喂,你傻了啊,快去医院,我也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可我来不及阻止自己,这话已经被陆子川听了去,他听我这么说,空洞的表情似乎有些好转,从沙发上起身,他一步一个脚印,缓慢的离开,不带丝毫拖沓,他整个人就像没看见过我一样,渐渐的在我的视线里消失,离我越来越远,我伸手捶打着地面,拳头落地时一阵麻木又酸痛的痛感让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方亦歌,我买好菜了。”在我惊慌失措的眼神中,我收起那些惶恐不安的笑意,抬头看到的是我以为此时此刻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的季流火,他伸手就将我从地面上拉起来了,就像没看见我满脸的泪痕一样,他温柔的笑着,手指轻轻的刮过我的鼻子,拉着我的手腕看着我微微泛青的手,眉头有些微皱,什么也没多说多问,他像领回自家迷路的小孩一样最后安安静静的把我带回了家,任由我坐在沙发上‘自生自灭’,我知道,他生气了,如果他以前的习惯没变的话,他现在很生气,因为他进门之后就一句话都没跟我说了。

    我知道,他在生气,我伤害了自己,可是我抑制不住那股恐慌和无措,我总是会在惶恐不安的时候忍不住动手伤害和折磨自己,这样的过去,不计其数,有许多,都曾赤果果的暴露在季流火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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