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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怖迷局 下

    棺椁内扭曲着刘远山的躯体,脸部由于极度惊恐已经僵曲成畸形的形容。一双眼睛恐惧地注视前方,瞳仁里除了空洞之外只剩下可恐的印迹。乱发披散着,浸没在一滩暗红色的血泊里。从张开的口齿之间可以看到他的舌头没了。那滩血是从他口里淌出来的。他的四肢也已经废了,骨头从折断处刺出来,显露在月光下,末端血流如注。手脚之上也满是淤血的痕迹,有几出皮肉早已绽开。

    他死了!

    雷老爷的尸体也不在了!南宫寻想起他那双狰狞的眼睛,不禁全身袭来一股寒冷,呕得更加厉害。

    陈心远递来一块手巾,南宫寻接过擦去口角的污物,点头示谢。吐光了胃内的东西,觉得自在了许多,也敢正眼看刘远山了。

    哑伯伯跟他身旁的小虎手语了一番,示意由他抬头小虎抬脚将刘远山从棺椁内搬出来。小虎向后退了一步躲到陈心远身后,摇着头说不敢。陈心远怒声斥责他两句,自己绾起袖,和哑伯伯一起将刘远山的尸首搬出来。南宫寻和宋作武也都在一旁帮衬着。

    他们把刘远山的尸首抬上了墓坑。小虎为了在陈心远面前将功补过,忙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铺在草地上。他们把刘远山放到小虎铺好的衣服上。

    安置好刘远山的尸首,哑伯伯用镰刀砍来几根树枝,盘算用芒草编成的绳将树枝绑成一副担架,好将刘远山抬回去。

    一阵忙活后,雷老爷的坟墓被小虎重新填上,哑伯伯也编成了担架。大伙把刘远山的尸首平整放上去,准备抬回老宅等天明了再做处理。

    在安放刘远山的时候,南宫寻看到他似乎轻挪了一下,连忙指给哑伯伯等人看。

    担架旁的宋作武略顿了顿,叹道:“你定是看错了,伤成这样怎么能活成?”

    哑伯伯摇头手语道:自己一开始便为刘远山把过脉,当时脉息就没了。

    陈心远主仆两人也表示刘远山已经死了。

    南宫寻蹲下身摸了摸刘远山的手,兴奋地道:“他的手还是热的!”

    哑伯伯连忙为刘远山再号一脉,逐渐面露喜色,哑语道:刘远山的脉象又有了。

    彼时,宋作武和陈心远也都试了一下刘远山的脉象,笑着互相点了点头,说道:“远山兄弟的确还活着。”

    大家一时之间雀跃不已。哑伯伯把自己的衣服撕成条状,为刘远山包扎伤口。陈心远也将身上的外衣脱了给他盖上。他们小心翼翼地将刘远山抬回老宅。

    回到老宅后,哑伯伯令宋作武和小虎将刘远山先抬到他的房里。他手语道:刘远山身上骨折了好几处,不宜做过多般动,况且楼梯陡峭,也不便抬上去,倒不如将刘远山安置在他的房,好歹随时有人照应。南宫寻和陈心远等人都表示赞同。

    哑伯伯把自己的床腾出来给刘远山,吩咐南宫寻好生照看。他得及时请位郎给刘远山治疗,拖延不得。

    哑伯伯出去后,南宫寻和陈心远一直守在刘远山左右。宋作武和小虎一路抬回刘远山,此时已有些疲惫,因见站着也无事可做,便各自己回房歇息去了。

    时辰以至一更。

    陈心远看着南宫寻,悲哀地说道:“远山兄好好一个人,怎么会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如今倒差点把自家性命赔进去。真真不应该啊!”

    南宫寻道:“他那时倒也坦白,该认的错也都认了,我们又何必再去计较。”

    陈心远叹道:“做错的事已经做了,改了也就罢了。南宫兄讲得自是道理。”他用手巾擦了擦刘远山的额头,说要去打盆热水来。南宫寻点头应允。

    他坐在矮杌上打量起哑伯伯的卧房来。里布置得过分简单,就一张床和一个落地木箱,除此之外竟连最基本的桌椅、衣橱多没有。此时,床正被刘远山躺着,木箱放在窗前。这一切简单得让人惶恐。南宫寻摇了摇头为刘远山盖好被,因见陈心远去了好一阵没回来,担心刘远山出了太多冷汗,再不擦干的话惟恐受凉,所以欠身出去看看原委。

    他手秉着油灯从哑伯伯的卧房里出来,穿过门厅,豆大的火光把里面映得一片橘红。南宫寻看到门厅的正堂上挂着一幅水墨山水画,画树木森森,溪涧纵横,一个牧童正坐在黄牛背上在吹笛。这是一幅怡然自得的田园山水画,是新挂上去的。画的右上角还题了一首小诗,云道:

    然笙笛暮霭沉,

    岁羽岁羽落尽醉枫冷。

    孑立秋风花雨霁,

    一卷幽帘梨花梦。

    “这首诗自相矛盾。”南宫寻喃喃道,“既已题了是秋日景色,又如何会出现落花成雨的奇景?”正在得意之时,却觉得越来越不对劲。拿来矮杌垫在脚下,把手的油灯靠近那个牧童。牧童虽然画得很小,但紧索的眉头却依稀可见,这与画怡然自得的蕴意自相矛盾。还有,画虽然香溪冷涧,树木芳草,一派夏尽秋茂的美好景象,可林道路逶迤,溪涧交错,分明在说牧童已被困在了看似美好的幻象。

    南宫寻叹了一口气,心想自己定是多心了。又朝牧童看了一眼,心却无故冒出两个字——“迷局”!

    他突然发现牧童正在看着自己,在午夜目露凶光!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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