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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真相大白(1)

    “邢奎……海天最近好吗?”邢奎停下手里忙碌的筷子,定定地凝视着果果,他想到果果会岔开话题,可没有想到果果会转移到海天的话题上。

    “这……”邢奎略一思索,侧头看了一眼思颜,放下手里的筷子,意味深长地吸了口气,盯着果果的黑眼珠,在那里,他清楚地看见烙印在她眼眸上的自己。他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烟盒,从烟盒里面叼了一根,想要点着它,俄而,看见墙壁上贴着的一个长方形的公示牌“为了您和他人的健康,请不要吸烟!谢谢!”他把叼在嘴上的烟又塞了回去。

    果果看着邢奎一连串难以启齿的动作忙问着他:“海天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们警局有个警察名叫孟初泉,你们见过他,他人如其名,我们都叫他‘猛出拳’,当然不是他名字的谐音,只要是他审问过的犯人没有一个是不挂彩的,也就是昨天,我和周文宇出去办理其它的案子,警局就让他审问海天,你也知道海天的倔脾气,‘猛出拳’两个小时一个字都没有从他的嘴里问出来,他心里气不过,二话不说,对海天就是拳打脚踢,海天也不还手,躺在地上任由孟初泉对他的肆无忌惮。后来听同事说,海天在孟初泉拳脚之下没有发出半点的呻吟,嘴角还泛起几抹诡异的乜视。待孟初泉打累后,海天吃力地站了起来,抹掉嘴角猩红的鲜血,搬起侧躺的椅子,面如枯槁地坐在椅子上定定地凝视着‘猛出拳’,感觉好像不是孟初泉在审问他。他犀利的眼眸让人有种很强烈的窒息感,最后,孟初泉对他也无计可施……”

    果果倏然怒形于色,毫不客气地打断邢奎的话,放在腿上的双手瞬间缩成拳头,呵斥道:“像他那种有暴力倾向的人是怎么会从警校毕业呢?现在还飞扬跋扈地出入警察局,他爸是局长就可以为所欲为吗?难道罪犯不是人吗?”

    邢奎定定地看着果果,他没有告诉她孟初泉是局长的儿子呀?于是问道:“果果,你怎么知道‘猛出拳’是局长的儿子?你们认识吗?”

    “不止认识他,已经熟透了!我们高中的时候是同学!不共戴天的同学!”

    “同学?!你们是同学!”邢奎和思颜同时凝滞着果果,接着,思颜说:“怎么从来就没有听你提起过呢?哦,上了高中我们就不在一个学校了!”

    “提到那种人的名字我就作呕,说和他是同学,那还不大病几天!邢奎,麻烦你警告孟初泉,他要是再敢那样对待海天,我李果果是不会轻饶了他的!就算他是警察也是一样!”

    国泽忽然打起了饱嗝,果果转怒为笑,温柔细语地问道:“要是吃饱了,我们走吧。”国泽满足地点点头,活生生一个七八岁孩童的神色。

    “果果,你现在去哪里?”出门后,思颜问已坐在驾驶座上的果果。

    “该面对的总要去面对!我现在去张家,告诉他们今天发生的事,不管他们以后会以怎样的心态对待我,我都是张海天的妻子,他们的儿媳。”

    “那我把国泽送回医院吧。”思颜说。

    “不用了,我已经向医院打过招呼了,这几天让国泽待在我的身边,我不想国泽……”说到嘴边的话果果咽了回去,回头看着天真无邪的国泽,倒吸一口气,对车窗外的思颜说:“思颜,等这件事结束后,我会带着他们离开这里,永远不再回来!至于……”果果再次把说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果果,有件事我很想问你!”果果略一思索,向思颜点点头,“你为什么不痛恨海天?于情于理你都应该恨他入骨。还有,孟初泉是不是那时的那个男人?”思颜认为她不该这么问果果,但是她还是问了。

    “我没有资格怨恨海天和少风。少风和夏忆结婚的当天因为我他永远的离开了我们!海天和我结婚的当天因为我他身陷囹圄,所有的端源都是因我而起,如果我懂得放手和拒绝,所有的事都不会发生!至于他我不想说什么,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我们谁也不要再提了,好吗?思颜。”说罢,果果把这些沉重的话扔给了思颜,开车离开了。

    邢奎坐在驾驶座上看着若有所思的思颜,右手从方向盘分了下来,紧紧的握住思颜的手,笑容温和地对她说:“经过这些事,果果已经不是我们刚认识的那个果果了,所有的事都交给她自己处理吧,我们要相信她,相信她会理好郑氏集团和张氏集团的纷争,相信她会处理好他们之间的感情,相信她会处理好所有的事情。”思颜看着邢奎帅气成熟的样子,对他点点头,两只手紧紧的握住他的右手。

    回到张家已是暮霭之时,之前,果果带着国泽去了少风的墓地,她对少风说了很多话,希望少风可以原谅她的自私,她之前在他墓碑前的承诺她无法做到,她强迫自己去怨恨过海天,可她怨恨不了,她爱海天爱的是那么的深。或许一开始她就应该改承认少风是海天害死的,她就可以恨海天了,她就不会像此时此刻这般痛苦!可是更痛苦的还不止这些,她现在即是郑氏集团的董事也是张氏集团的董事,她不能为了张氏集团毁掉郑氏集团,毕竟那是少风父亲的心血,也不能为了郑氏集团毁掉张氏集团,毕竟它也是海天父母的心血。她要守住张氏集团和郑氏集团就必须找出郑仲雄当年谋害郑仲汉和邓熠的罪证,但这又谈何容易,想来想去,她决定找邓月娥当面谈谈。

    蓦然,国泽把果果从愁苦的思索中拉了回来,说道:“果果,我们走吧!我已经不喜欢这里了!”

    回神的果果看着黄昏时分的暮霭,然后向国泽伸出了双臂,国泽拽起下肢已经麻痹的果果,果果若有若无地拍拍屁股后面的尘土,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国泽在果果的面前蹲下身子,从果果的大腿慢慢的揉到小腿,果果的眼眶泛起泪花,道不出的暖流一直涌到她的心坎里,她真想抱住国泽大哭一场,但她没有这么做,愣愣地看着国泽。

    国泽站起来问道:“果果,腿好点了吗?还疼的话我再给你揉揉!”果果点点头,在国泽毫无防备之下紧紧的抱住他,国泽在她的背部轻轻的拍着,然后搀扶着她走出了公墓坐进车里驶向张家。

    “果果,这里是哪里?我们以前来过这里吗?”汽车驶进张家的铁门,国泽问道。

    “我以前来过这里,你没有。但每次来的心情都截然不同!”果果没有看着国泽说,因为管家正站在他们不远处。

    “老爷和夫人都在等您!”管家毕恭毕敬地颔首屈腰道。

    果果很是纳闷,为什么她每次回到张家爸妈都会知道呢?他们该不会派人监视她吧?她忽然傻傻地笑了笑,只要他们吩咐一声,她在进入张家大门的那刻他们就已经知道了。

    张有财和周玫与以往一样坐在那里,每人的身旁都放着青色茶杯,果果好生疑惑,张家只有接待贵客才用眼前的青色茶杯,难道家里今天来了什么达官贵人吗?果果环视着偌大的客厅,除了佣人就剩他们了,或许他(她)们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国泽很怕生,定定地看着张有财和周玫,慢慢的缩到果果的身后,就像胆小的小孩看见陌生人一样。

    张有财面色温和地看着国泽,问道:“他就是国泽吧?”

    “嗯,现在的智商和七八岁的孩童差不多!”果果看着缩在身后的国泽说道。

    张有财笑眯眯地说道:“他似乎很怕我们?”

    “我们小时候也这样,看见生人就躲到父母的身后!”果果国泽坐在沙发上,看着微微颤动的国泽,果果握住了他的手接着又说:“十岁以后的事国泽已经不记得了,不过这样也好,所有的痛苦也随之忘去!”果果瞟眼桌子上的青色茶杯问:“爸,家里是不是来了什么重要的客人?”

    张有财的言语中透着淡淡的寒意,说:“没有,家里今天不来什么客人,我和你妈闲来无事就叫佣人拿来这些茶杯看看。什么尊贵之分,那都是人们自己分化出来的,谁是穷人?谁是富人?人们只是拿金钱和权势来划分穷人和富人。看似我们是高高在上的富人,说不定那天我们连穷人都不如……”张有财今天为何如此感慨,他参透了什么人生哲理吗?他喝了一口茶,复言又道:“我现在才看得清楚,人如流逝,流逝似人!”

    “如果您是因为海天的事而误……”

    张有财打断果果的话,说道:“不是因为海天的事。”他沉默片刻,接着说道:“或许多少会有一点吧!国泽,茶好喝吗?”

    “嗯!就是稍微有点苦!不过很好喝!我可以再喝一杯吗?”

    “当然可以!这里是果果的家也就是你的家!假如你不介意可以喊我们爸妈。”张有财对满腹童趣的国泽笑道。

    “可是我们已经有爸爸和妈妈了!果果答应我,等她做完所有的事我们就去找爸爸和妈妈!”

    “怎么了果果?你要走吗?”听了国泽的话,张有财明白果果的言外之意。

    “等所有的事结束后,我会带着国泽和谦炜离开这里,我的身体在k市长了一个很大的瘤,里面装满了对所有人的歉疚,也装满了我的心碎和无奈,这里的医生已经无法治愈,为了可以让我有生活下去的意愿,我必须离开k市,寻觅可以治愈我的城市!不过短时间内我们还是不会走的!”

    “你今天回来就是想要告诉我们这些吗?”一直保持沉默的周玫终于开口说话了。

    “不是,我还有很重要的一件事要告诉你们。”果果抿了一口还有余温的茶水,说道:“少风把他在郑氏集团的股份和在郑家的财产都给了我,”正欲喝茶的张有财停止了端杯,和周玫一同看着果果,“今天早上有两位律师登门拜访,说他们是少风生前聘用的律师,少风生前已经把所有的财产和郑氏集团的股份给了我,我认识少风的笔迹,的确是他写的!”

    “果果,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切都是郑仲雄的阴谋呢?”周玫问。

    “想过,但是我想这绝对不是郑仲雄伪造的,他不会冒这个风险,少云现在站在我这边,加上少风的股份,等于一半的郑氏集团已经在我的手里,少云的母亲现在也心旌不定,只要劝她讲出当年的那起车祸的真相,还有我手里的那份遗嘱,郑仲雄铁定坐牢。”

    张有财说道:“没你想的那么简单!郑仲雄做什么事都深谋远虑,我们现在也不能确信郑少云是不是真心实意地帮我们,他再怎么怨恨郑仲雄,郑仲雄也是他的生父。人心隔肚皮,防人之心不可无。如你说的那样,我们只要劝邓月娥指正郑仲雄,所有的事情都好办多了!”

    “果果,我们现在不方便出面,所以规劝邓月娥的事就交给你了!”周玫说。

    “爸、妈……我会尽力去规劝少云的母亲,但是我不能帮你们毁掉郑氏集团……我在少风的墓碑前承诺过,我会为他的父母报仇,也会悍守郑氏集团,虽然这很不自量力,但是我坚持。我失信于少风的承诺已经太多,所以这次我会义无反顾地悍守!”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会帮着郑仲雄对付我们?”周玫平静的语气让人毛烘烘的。

    “我不会帮着郑仲雄,我的目标是郑仲雄,不是郑氏集团,我要亲手把他送进监狱里!这也是我离开k市之前为少风做的最后一件事,所以我希望爸妈不要再视郑氏集团为眼中盯。我现在既是郑氏集团的董事又是张氏集团的董事,爸妈难道就没有感觉到所有的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好的吗?上天以我为媒介化解郑氏集团和张氏集团的恩怨,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请你们相信我,我一定会处理好这一切!”

    张有财和周玫听了果果的话神色凝重,二十分钟后,他们窃窃私语,然后张有财郑重其事地说道:“果果,我们决定了,把海天的股份转移到你的名下!我相信海天也赞同。”

    “爸,等少风的事结束后我和国泽他们会裹着包袱离开这里,就算您把海天的股份转移到我的名下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您……”

    张有财打断果果的话,说:“那就留着吧!等我和你妈闭眼后,张氏集团还是得由你来继承。你离开的这段时间就当是我们给你放的长假吧!等你休息够了在回来!”

    “是呀果果!你爸说的对,张氏集团迟早都会由你继承!”果果没有当面推辞,她知道不管她怎么拒绝,最后的结果都一样。等她离开k市之后再说吧。

    “好了,晚饭的时间也到了,我们去吃饭吧!”张有财缓缓的站起身,轻轻的活动着僵硬的身体,然后说道:“管家,派人把客房整理一下。”管家正要转身离开,张有财又喊住他:“以后它就是国泽的卧室……”

    “爸,不用麻烦他们了,国泽和我睡一起,现在的他非常的怕黑!我担心他晚上的哭声会吓到你们!”

    “那好吧!”

    吃完晚饭,果果带着国泽回到了她的卧室。

    果果依偎在窗框上凝滞着叆叇的天空,她很清楚,在这种天气根本就看不见皎月,可是不知为什么,浓稠的苦涩不由得就爬上了她的心头,宛如淡淡的忧伤搅拌着浓浓的苦涩咖啡。果果道不明白此时此刻伫立在窗边的自己,顷刻之前她还心如止水,为何微风拂过,心湖就荡起层层涟漪?

    国泽忽然的梦呓声把果果哀愁的目光从叆叇的天空唤了过来,她走过去为国泽盖好被子,朦胧中看看桌上的闹钟,已经凌晨两点了,她意味深长地猛吸一口气,坐在软暖的床上愣怔地看着她和海天的结婚照,隔日不久的事她怎么回忆起来似曾是数几年之前的事呢?他人追忆往事如隔日,但果果回想隔日如数年。

    突兀,果果的手机在床头柜上沉闷地震动了几声,这么晚了谁会给她发短信?垃圾短信?带着疑惑的果果拿起手机进入收件箱,是一个陌生号码,果果犹如蜻蜓点水地点了一下,短信的第一句话就牵住了果果的眼球:你想嫁给郑少云吗?有多重选择,1)我想嫁给郑少云,2)我不想嫁给郑少云,3)正在思考中。呵呵,我这个考官可以容忍你作弊但不要贸贸然,不然到时候受伤的可就不是你自己了。

    接着,他(她)又来了第二条短信:如果你选择的答案是1),恭喜,你可以安然的度过我的惩罚,如果你选着的是2),对不起,你和你的家人会毫无防备地收到我赠送的超级大礼,如果你选择的答案是3),恭喜,你被待定,三日后,除了赠送选项2)的超值大礼,我还会外加出门碰碰乐,知道什么是碰碰乐吗?举个例子……第二条短信完了,怎么第三条短信没有继续发过来呢?十秒、二十秒、三十秒……一分钟……果果惶惑起来,拿着手机在卧室里彷徨不定。她确信,这绝对不是什么玩笑话。

    第三条短信在果果的手里震动起来,果果刻不容缓地点开第三条短信:呵呵,不好意思,手机忽然处于盲区,第三条短信没能及时发过去,给你几秒时间平复一下,举个例子,你的家人过着斑马线,猝然被前后驰骋的汽车互撞,这就叫碰碰乐!好了,今晚对你的惊吓就到此为止,明天这个时候给我一个我所期盼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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