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小说 > 春末夏初你曾记得

第二十一章 财产书(2)

    黑夜中,果果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她可以肯定是两个男人,该不会是……紧促的敲门声不容她再想下去,她忽然有些忐忑,趁着闪电她看了看熟睡的国泽,接着,又是一阵紧促的敲门声,果果穿好衣服来到了客厅,客厅里黑魆魆的,只能朦朦胧胧地看见陈列的家具。果果紧握在口袋的手机猛地震动起来,她拿出手机,看着手机上的号码,她没有接,蹑手蹑脚地朝门口走去,看着墙壁上黑乎乎的的显示器,她正欲伸手触摸显示器,突兀,他们拍击着门,惊吓的果果往后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头,果果是不是没在?打她的电话她也不接!”果果的手机停止了震动,她下意识地看看黑屏的手机,接着又定定地看着门。

    “我打电话问过思颜,她说果果下午从医院把国泽接了回来,估计是睡熟了!你再打打电话,要是她还不接电话我们明天再过来!”周文宇正欲重拨果果的手机号,果果冷不丁地拉开门,邢奎和周文宇本能地往后退了一小步,看着被黑夜吞噬容颜的果果。

    周文宇把手机装进口袋说道。“果果,你怎么不开灯呢?吓死人可是要偿命的!”

    “你们这么晚来有什么事吗?”看着走进来的他们果果问。

    “夏国语有没有给你打电话?”

    “打过!”

    “他对你都说了些什么?”果果把夏国语对她说的话一字不差的讲给邢奎和周文宇,“那你没问郑仲雄的秘密是什么吗?”果果点点头,“夏国语要是再给你打电话,你就和他约好见面的地点,然后通知我们。听夏国语说话的那些话似乎是临终遗言!”邢奎最后一句说的很轻,似乎他就是说给自己听的。

    “嗯!我会的!”

    邢奎和周文宇从沙发上坐了起来,邢奎说道:“那我们不妨碍你休息了!”果果跟着他们走到门口,突兀,又是一声抽心的雷响,邢奎转过身对果果又说:“再过几天海天的案子法院就开审了!”

    “嗯!”果果简单的应了一声,声容是那么的镇定。邢奎和周文宇从她的声音中听不到任何的感情,或许她在极力遏制。少风是她生命中遇到的第一个恋人,却被她即将托付终身的男人雇人杀了,而她就是事端的导火线。正如她说的那样,她的爱就像受到诅咒一般,爱她的人和被她爱的人注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邢奎和周文宇离开后,果果在黑暗中踏上台阶,小心翼翼地走到卧室,国泽今晚超乎寻常的安静,要不是他的胸腹忽起忽落,看见的人还以为床上安谧地躺着一个死人。果果本来想再看看他们在网上的照片,但是浓浓的睡意改变了她的行走的方向,她慢悠悠的坐在床上,脱去衣服,缓缓的接起被子躺了下去,顷刻,她毫不客气地纵身跳入了梦乡。

    天亮了,和煦的阳光穿过果果卧室的窗户洒在宽大的双人床上,果果伸伸懒腰坐了起来,国泽揉揉惺忪的眼睛也坐了起来。他们穿好衣服,国泽打开电视剧看着动画片,果果前脚刚迈进卫生间,后脚就听见急促的门铃声,她“嗵嗵嗵”地跑下楼,看着墙壁上的显示器,门外立着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个身体挺拔,相貌堂堂,带着一副眼镜,样子很文气,另一个虎背熊腰,玉面俊朗,从他的面容看不到任何的和蔼可亲。他们手里都拿着淡灰色的文件夹,文气的男人抬手按着门铃。

    果果刚打开门,文气的男人就问道:“您是李果果女士吗?”

    果果看着他们愣怔片刻后,然后才肯定地点点头。

    “我们是郑少风先生聘用的律师,是有关他名下的股份和财产的归属权……”

    果果错愕地打断他的话问道:“你们是少风聘用的律师?但是他已经……”果果没有说下去,因为他们的眼神肯定地告诉她,他们百分之百是少风聘用的律师。但是少风为什么要聘用律师呢?这让果果非常的费解,她忽地想到文气律师刚才说过的话,难道,少风把他的股份和财产都给了她?这绝对的不可能!说不定都是郑仲雄耍的什么把戏!

    “遵照郑少风先生的意思,请您现在跟我们到郑氏集团去一趟!”

    果果有所顾忌地凝视着他们,可转念一想,她到要看看郑仲雄葫芦里买的什么药。温柔笑道:“你们先进来坐,要喝什么自己在冰箱里拿,我上楼换件衣服!”他们什么话也没有说,分别坐在客桌的左右边,定定地看着果果消失的方向。

    “果果,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我肚子饿了!你给我做早餐,我最爱吃果果做的早餐了!”

    “我们今天不在家里吃,我们去外面吃!”果果看着怏怏不乐的国泽嫣然地笑笑,说:“因为我今天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所有不能给国泽做早餐,等所有的事做完后,我带着国泽还有谦炜离开这里,以后天天给你们做早餐!”果果伸出小拇指,国泽怔怔地看了一会,伸出他的小拇指勾住果果的小拇指,对果果点点头。

    九点十三分,果果他们抵达了郑氏集团。

    两位律师走在果果的前面,胆小的国泽紧紧的挽着果果的胳弯,警戒地看着四周。果果他们来到会议室的门外,律师在门上叩了几下,便推开门走了进去,果果国泽尾随其后。

    郑仲雄他们正在开会,看见来人叱问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文气的那位律师语气温和地对再坐的所有人说:“我们是郑少风先生聘用的律师,我姓任,我身边的这位姓廉。郑少风先生生前已经把名下的所有财产也包括他的股份都转移到李果果小姐的名下……”

    还没等律师说完,郑仲雄就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你别以为随便找来两个律师就可以把少风的财产和股份转移到你的名下!我可以告你们欺诈!趁我现在的心情还不是很坏的时候赶快滚吧!不然我叫保卫把你们扔出去!”

    “郑先生,我们比您懂法律,我们不会拿自己的前程和自己开玩笑!”郑仲雄嘴角弯起蔑视的冷笑,那有钱办不到的事,面目严峻的律师接着说道:“这是郑少风先生亲手写的遗嘱,上面还有他的亲笔签名和指纹,这里还有他亲自摄的录影!”说罢,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盘录影带,“你若还是不相信这里还有许许多多的文件,郑少风先生生前在法院也做了他名下所有的财产公证。若是需要警方的介入,你现在就可以报警。”

    夏忆定定地看着律师手里的遗嘱和黑色外壳的录影带,倏地站了起来,怒目而视着他们,情绪略微激愤道:“你们说的都不是真的!如果少风把他的财产和股份都给了果果,那你们为什么不在少风刚死的时候把它们拿出来呢?为什么要等到现在?你们手里的财产书和录影带分明就是你们伪造的!”

    “我们也是遵照郑少风先生的意思。就算你们向法院起诉,最后还是一样的判决。”

    “爸!他们说的都是假的,少风不可能把他的股份和财产都给了果果。”夏忆的眼眶里闪动着泪花。

    郑仲雄看着跺脚的夏忆,推开老板椅走到律师身前,律师意会地把遗嘱递给郑仲雄,郑仲雄慢慢的翻阅着遗嘱,笔迹确实是少风的,他闭目深呼一口气,然后说道:“遗嘱是真的,不是伪造的。”

    夏忆快步冲到郑仲雄的面前,失去理智地咆哮道:“你们说的都不是真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夏忆猝然夺过律师手里的遗嘱,果果和律师急忙上前阻止她撕碎遗嘱,而郑仲雄只是呆呆地站在一旁看着什么话也不再说。

    就在现场一片混乱时,邢奎和周文宇蓦地走进了会议室,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夏忆定定地看着几位警察,文气的律师趁机夺过她手里的遗嘱,然后整整自己的西装。

    邢奎直视着夏忆说:“夏忆,我们怀疑你和一起勒索案有直接的关系,请跟我们到警察局走一趟!”

    夏忆知道邢奎的意思,神色惊慌地对他说道:“跟我没有关系!所有的事都不是我做的!勒索果果和少云的人是夏国语,你们要找就去找他!”

    “有没有关系现在还不知道,请跟我们到警察局走一趟!”邢奎的话不容夏忆分说。

    “我是不会和你们去警察局的!”

    “带走!”邢奎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的警察说。

    “你们放开我!我不和你们去警察局!你们放开我!”要是这时有人推开会议室的门肯定会缩回去看看外面挂着的提示牌,看看它上面到底写的是“会议室”还是“精神病院”,因为夏忆此刻失常的举止和疯了的人并无差异。

    邢奎看着他们架着夏忆出去后,走到郑仲雄的身旁,俯在他的耳畔低声说:“别急!下一个就是你!”说完,嘴角泛起淡淡的冷笑,有种事在必得的感觉,转身和周文宇走了出去。郑仲雄看着出去的他们,嘴的两边诡异地弯了起来,果果看着诡笑的他,强烈的寒意奄然渗到了骨子里。

    “那我们接着处理我们之间的事情。”律师毫无人情冷暖地说着,好像刚才发生的事和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的确,和他们是没有关系。

    “当然要接着处理我们之间的事!”郑仲雄“热心”地走到果果的身旁,俯在她耳畔渗骨地阴笑道:“我们很快又会是一家人了!”郑仲雄挺直身干呵呵地笑出了声,受到惊吓的国泽迅疾地握紧果果的手,看着皮笑肉也笑的郑仲雄浑身筛糠。果果凝视着郑仲雄,她很肯定,他们不管再怎么防备,郑仲雄都会无孔不入!

    “果果,我们什么时候走?我不喜欢待在这里!我肚子饿了,我要吃早饭!”国泽恳切地看着神色凝重的果果,时不时摇晃着果果的手,就像七八岁孩童向父母撒娇一般。

    郑仲雄“慈爱和善”地看着只有七八岁智商的国泽,国泽也表现出与智商相仿的举动,躲到果果的身后,小心翼翼地偷窥着郑仲雄。

    郑仲雄忽然语气温柔地说道:“果果,你带国泽去吃饭吧,剩下的事交给我来处理。”所有人都定定猜忌着郑仲雄,他对待果果的态度似乎转变的也太快了,刚才还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此刻笑的是那么的和善,让人从骨子里对他产生戒心。果果对国泽说了几句话,国泽点点头,紧紧地握着果果的手。果果本以为郑仲雄会为难两位律师,没想到他督促下属迅速地配合着两位律师,原本需要一个上午办理的事情,只用了两个小时就搞定了。

    “郑先生谢谢你!我们就先告辞了!”

    果果兄妹正欲跟着律师走出郑仲雄的办公室,郑仲雄就温和地叫住了她,笑着对她说:“果果,你以后就是郑氏集团的大股东了,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你就问少云,或者问我也可以。郑氏集团以后就指望你和少云了!”果果听着郑仲雄的笑语,心里有道不清楚的惶惑,她从郑仲雄的眼眸里什么都读不出来,她告诫自己一定要谨防郑仲雄,不可以让什么噩耗再发生在国泽和谦炜身上!

    “果果,走吧,我肚子很饿!”国泽摇晃着果果的胳膊说。

    果果没在多想,带上门走了出去,离开了郑氏集团。上车时,果果回头仰望着宏伟耸立的郑氏集团,原本笼罩在它上空的乌云褪去笨拙的灰衣,穿上轻巧的白衣。国泽在车窗上“咚咚”地敲了几下,愣怔的果果回过神,拉开车门坐在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开离了。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该来的总要面对!

    果果的手机在口袋里唱出悠扬的歌声,她掏出手机,看着上面的陌生号码,正要挂掉电话,倏地想到邢奎对她的叮嘱:要是夏国语向你打来电话,你一定要想办法拖住他!思索之后,果果带起耳机滑动接听键,对方先讲话了,语速急迫:“果果,是我,夏国语,我们明天可以见上一面吗?有件事我想告诉你,但只能你一个人来!”夏国语的语气忽而很轻,轻到一阵风都可以吹走。

    “我们今天不能见面吗?还有,你昨晚对我说郑仲雄有秘密,到底是什么秘密?”

    “今天不可以,等我做完我的事我们再见面,到时我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夏国语说的很肯定,不留给果果反驳的机会。

    “夏忆被警察带走了!刚才的事!”

    “警察当然会那么做,她是最后一个和我通电话的人,况且,我是她的亲哥哥!”夏国语嘎然不语,果果清楚地听到他的喘气声,顷刻,他又说话了:“知道我为什么给你打电话吗?因为此时此刻的我非常了解你和少风当初分袂的无肠可断,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比死了还难受!”说罢,夏国语已经泫然泪下。

    “发生了什么事?”

    “她……她死了!就死在我的面前!我和她近在咫尺却无能为力……”果果听到嘤嘤啜泣的夏国语,想说一些劝慰的话,但是她欲言又止。

    果果听到电话忽然挂掉的“嘟嘟”声,泣不成声的夏国语挂掉了她的电话。果果心想:夏国语说的她是谁?

    果果没有因为夏国语的伤心而伤心,因为内心的自己告诉她,为了这种人不值得伤心,就算你为他哀怜,他也不会拎你的情。果果安定了自己的情绪,给邢奎拨着电话,电话通了没有人接,正欲挂机她听到电话那头的“喂喂”声,她把耳机又放进耳孔里,听那头说道:“不好意思果果,刚从洗手间出来,是不是夏国语给你电话了?”

    “嗯!”

    “那他有没有对你说些什么?有告诉你郑仲雄的秘密是什么?”

    “只是说了一些情伤的话,没有说郑仲雄的秘密。不过他约我明天和他见面,我本想让他今天与我见面,他却搪塞了事了,说他在此之前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做,至于我们明天见面的时间和地点他到时候会告诉我的。”果果忽然补充一句:“他要做的事是不是和郑仲雄有关?”

    “我们见面谈吧,你们现在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我们?哦!你说我和国泽呀,他的肚子从醒来到现在还没吃任何的东西,我现在带他去西一路的德厦餐厅吃饭,我们在那里等你,你到了打电话。对了,我给思颜打通电话,或许她会帮我们洞察到什么。”

    “好!”

    二十几分钟后,思颜和邢奎一前一后走进德厦餐厅,果果兄妹坐在他们对面。他们先对埋头吃饭的国泽嫣然微笑,然后邢奎就直奔主题:“根据我们掌握的证据,夏国语的确是偷拍照片和勒索的逃犯,而夏忆只是协犯。赌场的那些人拿着你们的照片勒索过郑仲雄,事后没有多久你们的照片就被上传到网上,根据我们得到的线索,上传照片的人不是夏国语和赌场的那些人,唯一有可能上传照片的人是郑仲雄和郑少云!”

    “少云?你说郑仲雄我是百分之百的相信,说是少云我怎么都不会相信。他不可能拿自己的名誉开玩笑!再说他这么做有能得到什么好处呢?”果果说。

    “邢奎,你说的连我都不相信,少云不会拿自己的名誉开玩笑。正如果果说的,他这么做又能得到什么好处?难不成他想烙下‘美名’?根据我的推断,照片无疑就是郑仲雄上传的,不过郑仲雄上传他们的照片又能得到什么呢?他一心要守护郑家和郑氏集团的颜面和声誉,这么做只会适得其反,照这样分析的话,那郑仲雄也不是上传照片的人喽?那会是谁呢?”说罢,思颜陷入凝思。

    邢奎看着凝思的思颜岔开了话题,问:“对了果果,你今天早上怎么在郑氏集团呢?是不是郑仲雄又找你什么麻烦了?”

    “什么?果果早上去郑氏集团了?果果,他们没有为难你们吧?”

    “没有,少风之前写了份遗嘱……”

    “遗嘱?”还没等果果说完,邢奎和思颜目目相视,异口同声。

    “嗯,少风把他在郑氏集团的股份和财产都给了我。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少风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对经商一窍不通!”

    “少风的股份和财产现在都归你吗?老天有眼,他总算做了件对的起你的事,你现在有了郑氏集团28%的股份,相信郑仲雄以后看见你不会再那么盛气凌人了。不过,你该怎么对海天的父母说呢?你现在同是郑氏集团和张氏集团的大小股东,而郑仲雄和张有财水火不容,彼此都想整垮对方的集团,而你现在又是他们集团的董事,谁都不能帮。少风的遗嘱本来以为是件好事,现在看来也不见得!唉!我想起来头都大了,更别说身陷其中的你了!”

    “遗嘱很有可能不是少风写的,而是郑仲雄写的。”邢奎说。

    “郑仲雄写的?怎么可能!他为什么要冒名写遗嘱?难道就是为了让果果身陷郑氏集团和张氏集团左右为难吗?这样果果就什么也做不了?切!除非郑仲雄这里有毛病。”思颜指着自己的头,接着说:“更何况,我们在他的眼里都是一些不自量力的蝼蚁,他为什么要没事寻事呢?所以,我敢肯定地对你说,遗嘱绝对不是郑仲雄写的。”

    “我觉得思颜说的很对,遗嘱绝对不是郑仲雄伪造的,有脑子的人都会想到!”果果意识到言语的失误,歉意地笑笑,说:“邢奎,我不是针对你!我只是再说遗嘱绝对不是郑仲雄伪造的,不管谁听了都会这么认为……”

    “果果,不要解释了,越解释越乱。邢奎不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对吧,邢奎!他只是考虑事情比我们周全而已。”思颜笑嘻嘻看着邢奎,邢奎也肯定地点点头。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