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刑警遇袭(下)
() “什么？丁副队他？！”小袁激动而又焦急地问道。.
“没时间了，我们先过去，小张你赶快通知你们队的队长老刘，让他带人勘察现场，我和小袁他们现在立刻赶去医院！”
“是！”一声清脆的应答声后，两组人马开始各自行动了。
我们的吉普车在夜幕里飞驰着，开车的小袁显得心事重重，大家都在担心老丁的安危。绕过了第五个弯口，车子立刻停了下来。我们下了车急忙往老丁所在的病房赶去，小袁留后在登记处说明了情况。不一会儿我们三人便来到了一楼尽头的手术室外。
彭警官马上问了派出所几个民警发现老丁的情况。这才得知，老丁是被人用钝器击打导致地昏迷，刚才几位民警也向医生询问了情况，老丁除了后脑勺有遭钝器击打外，左侧第二根肋骨也遭外力而骨折，另外内脏有轻微的出血，情况很危急。
咚地一声，彭警官一拳击在了墙上，这一拳把在场的各位都镇住了。我默默地看着他，他的脸被愤怒和焦虑所包围，汗涔涔的脸颊上此刻也因为激动而泛红。就这样，大家好久都没说一句话，分两边坐在了对面对的两张长椅上。
不知过了多久，走廊的那一边传来了一个妇人哭泣的声音，原来是老丁的妻子，在张胤的陪同下来到了医院。她快步走到了我们所在的位置，这时她的情绪更加激动了，眼泪不住地直流而下，她用颤抖的声音问彭警官：“彭队，老丁他，他现在怎么样？”
彭警官起身将老丁的妻子搀扶着让她坐在自己刚坐过的位置上，对她说：“老丁被人打伤了，是这两位同事发现他的，现在正在抢救，只是……”说到这里彭警官止住了，此刻他脸上焦虑的神情愈发重了。
“只是什么？彭队，你告诉我，老丁他，他不会就这么扔下我们娘儿俩……”
“嫂子，老丁不会有事的，你别哭坏了身子，这不，我们都在等他出来呢，医生正在给他抢救！”我身旁的小袁安慰着老丁的妻子。只见她从裤兜里掏出一块手帕，不住地擦拭着眼泪。我知道她此刻也在极力掩饰着自己激动的情绪。
这时，一旁的张胤对着彭警官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外面说话。彭警官点了点头，吩咐了小袁几句，又叫上了我，我们三人一起向急诊楼的大门走去。
围墙外就是华灯高照的街区，我们选择了在一处角落里说话。这里显得十分安静，不远处就是医院的住院部，此刻病人们也都休息了。万籁俱寂，唯一还在低声轻吟的就只有草丛里的蛐蛐儿和不知名的昆虫。
“彭队，根据对现场的初步勘察表明，丁警官大约是在晚上九点半左右遭袭的，根据现场留下的脚印显示，除了老丁外，现场还有三个人，相信他们就是行凶的暴徒，因为在现场有搏斗过的痕迹。我们队的技术人员在现场发现了几个烟头，其中的三个均属‘牡丹牌’，与老丁抽的牌子一致，估计是老丁留下的，另外的两个则是属于‘云烟’，现在这五枚烟头已拿去做技术鉴定，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哦，对了！现场还发现了一根带有血迹的脚手架用的空心钢管，想必凶手就是用它袭击了老丁，初步检测我们在钢管上采集到了一组指纹，现在也送去做对比了。”
“指纹？看来这个暴徒狗急跳墙，从工地的材料堆里随手捡了一根钢管做凶器！”我如是地说道。
“嗯，老丁学过擒拿格斗，但是以一敌三则明显处于劣势，凶手乘其不备从身后袭击了他，现场一定有过激烈的搏斗！不过这几个人的犯罪手段并不高明，留下的痕迹太多了，说明这伙暴徒的反侦察能力很低，更进一步说他们的文化程度、知识水平等也不会很高。你们排查了附近工地的可疑人员吗？”
张胤点了点头回答说：“我们组的邱副队正在案发地附近排摸，今晚老丁遇袭的这事可惊动了整个刑侦队啊，我刚才送嫂子出公安局的时候，刑侦队的其他人也都获得了消息，都很关切老丁的状况。彭队，今晚老丁本来是要回家的，可怎么会南辕北辙地去了艮山门呢？”
彭警官沉默了许久，这点也令他犯愁，是啊，老丁为什么要去艮山门呢？而且还偏偏来到了一片工地附近。
“现场留下了三个估计属于老丁的烟头，那么是不是可以这么推测呢，老丁当时在工地附近等谁？”
“等人？他要等谁呢？”我和小张对看了一眼，实在想象不出。
“我想老丁一定发现了什么我们没有注意到的，所以独自与知情人会面，结果遭遇了不测！”话毕彭警官掏出了烟将它点上了放在了嘴边。
那么，老丁究竟发现了什么呢？正当我们三个的思绪沉寂在这片深邃的夜幕中时，小袁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队长，丁副队出来了，你们快过去吧！”
我们立刻快步赶回了急诊楼。这时，手术室的门已经开了，医生把老丁转移到了手术室不远的加护病房，我们一行人走了进去。
“警官，病人由于后脑遭到严重的打击，所以现在他仍处于昏迷状态，虽然度过了危险，可是病人会什么时候苏醒这个可就没个底了，你们呆一会儿就行了，别在这里逗留太久，让病人好好休息。”一个五十多岁的外科医生在病房门口把情况告诉了彭警官。虽然老丁的性命保住了，可是他仍然昏迷着，不知道何时会醒。
我和彭警官走进了病房，两位派出所的民警已经走了，老丁的妻子坐在病床边上，满脸的泪水，难过地望着躺在床上纹丝不动的老丁。小张在一旁不住地安慰她。床的另一头站着小袁，他一声不吭，只是呆呆地站着，可是他的胸口却在剧烈地起伏着。彭警官走到床边看着头上缠着纱布的老丁，他闭着双眼深沉地睡着，脸上淡淡的血渍已经在他黝黑的皮肤上结了痂。他弯下身子替老丁理了理盖在身上的毯子，深深地叹了口气。
“小张，你先送嫂子回去吧，很晚了，嫂子明天还要上班呢，这里有我和小袁就行了。”彭警官的声音显得很沙哑。
“彭队，我，我想守着老丁，你们工作太累了，还是你们去休息吧！”老丁的妻子哽咽地说道。
“嫂子，我们不累，桐桐还在家里呢，孩子还要你的照顾不是？！你可不能累坏了身子，这里有我们在你就放心吧，我们会照顾老丁的，你快回去吧，都这么晚了，别让孩子一个人在家……”彭警官苦口婆心地劝慰着老丁的妻子，最后她点了点头，看了看老丁，在小张的搀扶下走出了病房。
彭警官坐了下来，一只手靠在病床上，轻轻地扶了扶额头，看得出其实他也很累了。
忽然我想起了什么，乍一惊地说道：“哎呀，老彭你还没吃晚饭吧，这都快半夜了，这……”
“队长，我们出去给你买点吃的吧，不然你的胃病犯了就不好了！”彭警官正欲推脱，可是我和小袁两人却早就一溜烟地跑出了加护病房。
夜晚终于有了一丝凉风，我和小袁在无人的街道上并肩走着，离这里最近的一家通宵的餐馆也要走上一条街。现在正值“严打”时期，许多原本通宵达旦的场所都提前打了烊。走了好久我们才找到一家小面馆儿。
等我们拎着一碗可口的片儿川回到病房时，却发现彭警官已经趴在病床边上睡着了。我正想唤醒他，刚搁下手里那碗面的小袁却对我做了一个轻声的手势。
“让他睡吧，他太累了！”
小袁也劝我回家休息，被我回绝了，我说自己是在亲身经历公安人员的生活和工作。他笑了笑也就让我留下了。我决定在旁边一张空病床的床头柜上继续我的工作。等小袁从护士的值班室打来开水时，我已经在工作笔记上将我的报道和小说洋洋洒洒地写了几大段了！直到后半夜两点多，我们才靠在空病床上休息起来。
第二天上午是彭警官急切地把我们俩叫醒的。
“快醒醒，快！”
在他的催促之下我们睡眼惺忪还带着疲惫的表情直起身来。
“你们看老丁的右手，像是握着什么，我是刚刚才发现的！”彭警官兴奋得叫道！
“他，他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小袁揉了揉眼睛肯定地说道。
彭警官上前轻轻地掰开了老丁右手的拳头。只见那血渍斑斑的手心里紧紧地拽着一张从烟盒上撕下的小纸条。
“是张纸条！”我叫道。
“快打开看看！”小袁也兴奋地说。
彭警官将那张香烟盒纸摊平，那上面赫然用血写着一个“Z”字！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究竟老丁想要传达给我们什么信息呢？这个血字“Z”又是什么意思呢？我们三人的目光又不约而同地转到了老丁的身上，他依旧静静地躺着。要是现在他安然无恙，这个谜底就可以解开了。老丁，无论如何你一定要醒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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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时间了，我们先过去，小张你赶快通知你们队的队长老刘，让他带人勘察现场，我和小袁他们现在立刻赶去医院！”
“是！”一声清脆的应答声后，两组人马开始各自行动了。
我们的吉普车在夜幕里飞驰着，开车的小袁显得心事重重，大家都在担心老丁的安危。绕过了第五个弯口，车子立刻停了下来。我们下了车急忙往老丁所在的病房赶去，小袁留后在登记处说明了情况。不一会儿我们三人便来到了一楼尽头的手术室外。
彭警官马上问了派出所几个民警发现老丁的情况。这才得知，老丁是被人用钝器击打导致地昏迷，刚才几位民警也向医生询问了情况，老丁除了后脑勺有遭钝器击打外，左侧第二根肋骨也遭外力而骨折，另外内脏有轻微的出血，情况很危急。
咚地一声，彭警官一拳击在了墙上，这一拳把在场的各位都镇住了。我默默地看着他，他的脸被愤怒和焦虑所包围，汗涔涔的脸颊上此刻也因为激动而泛红。就这样，大家好久都没说一句话，分两边坐在了对面对的两张长椅上。
不知过了多久，走廊的那一边传来了一个妇人哭泣的声音，原来是老丁的妻子，在张胤的陪同下来到了医院。她快步走到了我们所在的位置，这时她的情绪更加激动了，眼泪不住地直流而下，她用颤抖的声音问彭警官：“彭队，老丁他，他现在怎么样？”
彭警官起身将老丁的妻子搀扶着让她坐在自己刚坐过的位置上，对她说：“老丁被人打伤了，是这两位同事发现他的，现在正在抢救，只是……”说到这里彭警官止住了，此刻他脸上焦虑的神情愈发重了。
“只是什么？彭队，你告诉我，老丁他，他不会就这么扔下我们娘儿俩……”
“嫂子，老丁不会有事的，你别哭坏了身子，这不，我们都在等他出来呢，医生正在给他抢救！”我身旁的小袁安慰着老丁的妻子。只见她从裤兜里掏出一块手帕，不住地擦拭着眼泪。我知道她此刻也在极力掩饰着自己激动的情绪。
这时，一旁的张胤对着彭警官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外面说话。彭警官点了点头，吩咐了小袁几句，又叫上了我，我们三人一起向急诊楼的大门走去。
围墙外就是华灯高照的街区，我们选择了在一处角落里说话。这里显得十分安静，不远处就是医院的住院部，此刻病人们也都休息了。万籁俱寂，唯一还在低声轻吟的就只有草丛里的蛐蛐儿和不知名的昆虫。
“彭队，根据对现场的初步勘察表明，丁警官大约是在晚上九点半左右遭袭的，根据现场留下的脚印显示，除了老丁外，现场还有三个人，相信他们就是行凶的暴徒，因为在现场有搏斗过的痕迹。我们队的技术人员在现场发现了几个烟头，其中的三个均属‘牡丹牌’，与老丁抽的牌子一致，估计是老丁留下的，另外的两个则是属于‘云烟’，现在这五枚烟头已拿去做技术鉴定，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哦，对了！现场还发现了一根带有血迹的脚手架用的空心钢管，想必凶手就是用它袭击了老丁，初步检测我们在钢管上采集到了一组指纹，现在也送去做对比了。”
“指纹？看来这个暴徒狗急跳墙，从工地的材料堆里随手捡了一根钢管做凶器！”我如是地说道。
“嗯，老丁学过擒拿格斗，但是以一敌三则明显处于劣势，凶手乘其不备从身后袭击了他，现场一定有过激烈的搏斗！不过这几个人的犯罪手段并不高明，留下的痕迹太多了，说明这伙暴徒的反侦察能力很低，更进一步说他们的文化程度、知识水平等也不会很高。你们排查了附近工地的可疑人员吗？”
张胤点了点头回答说：“我们组的邱副队正在案发地附近排摸，今晚老丁遇袭的这事可惊动了整个刑侦队啊，我刚才送嫂子出公安局的时候，刑侦队的其他人也都获得了消息，都很关切老丁的状况。彭队，今晚老丁本来是要回家的，可怎么会南辕北辙地去了艮山门呢？”
彭警官沉默了许久，这点也令他犯愁，是啊，老丁为什么要去艮山门呢？而且还偏偏来到了一片工地附近。
“现场留下了三个估计属于老丁的烟头，那么是不是可以这么推测呢，老丁当时在工地附近等谁？”
“等人？他要等谁呢？”我和小张对看了一眼，实在想象不出。
“我想老丁一定发现了什么我们没有注意到的，所以独自与知情人会面，结果遭遇了不测！”话毕彭警官掏出了烟将它点上了放在了嘴边。
那么，老丁究竟发现了什么呢？正当我们三个的思绪沉寂在这片深邃的夜幕中时，小袁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队长，丁副队出来了，你们快过去吧！”
我们立刻快步赶回了急诊楼。这时，手术室的门已经开了，医生把老丁转移到了手术室不远的加护病房，我们一行人走了进去。
“警官，病人由于后脑遭到严重的打击，所以现在他仍处于昏迷状态，虽然度过了危险，可是病人会什么时候苏醒这个可就没个底了，你们呆一会儿就行了，别在这里逗留太久，让病人好好休息。”一个五十多岁的外科医生在病房门口把情况告诉了彭警官。虽然老丁的性命保住了，可是他仍然昏迷着，不知道何时会醒。
我和彭警官走进了病房，两位派出所的民警已经走了，老丁的妻子坐在病床边上，满脸的泪水，难过地望着躺在床上纹丝不动的老丁。小张在一旁不住地安慰她。床的另一头站着小袁，他一声不吭，只是呆呆地站着，可是他的胸口却在剧烈地起伏着。彭警官走到床边看着头上缠着纱布的老丁，他闭着双眼深沉地睡着，脸上淡淡的血渍已经在他黝黑的皮肤上结了痂。他弯下身子替老丁理了理盖在身上的毯子，深深地叹了口气。
“小张，你先送嫂子回去吧，很晚了，嫂子明天还要上班呢，这里有我和小袁就行了。”彭警官的声音显得很沙哑。
“彭队，我，我想守着老丁，你们工作太累了，还是你们去休息吧！”老丁的妻子哽咽地说道。
“嫂子，我们不累，桐桐还在家里呢，孩子还要你的照顾不是？！你可不能累坏了身子，这里有我们在你就放心吧，我们会照顾老丁的，你快回去吧，都这么晚了，别让孩子一个人在家……”彭警官苦口婆心地劝慰着老丁的妻子，最后她点了点头，看了看老丁，在小张的搀扶下走出了病房。
彭警官坐了下来，一只手靠在病床上，轻轻地扶了扶额头，看得出其实他也很累了。
忽然我想起了什么，乍一惊地说道：“哎呀，老彭你还没吃晚饭吧，这都快半夜了，这……”
“队长，我们出去给你买点吃的吧，不然你的胃病犯了就不好了！”彭警官正欲推脱，可是我和小袁两人却早就一溜烟地跑出了加护病房。
夜晚终于有了一丝凉风，我和小袁在无人的街道上并肩走着，离这里最近的一家通宵的餐馆也要走上一条街。现在正值“严打”时期，许多原本通宵达旦的场所都提前打了烊。走了好久我们才找到一家小面馆儿。
等我们拎着一碗可口的片儿川回到病房时，却发现彭警官已经趴在病床边上睡着了。我正想唤醒他，刚搁下手里那碗面的小袁却对我做了一个轻声的手势。
“让他睡吧，他太累了！”
小袁也劝我回家休息，被我回绝了，我说自己是在亲身经历公安人员的生活和工作。他笑了笑也就让我留下了。我决定在旁边一张空病床的床头柜上继续我的工作。等小袁从护士的值班室打来开水时，我已经在工作笔记上将我的报道和小说洋洋洒洒地写了几大段了！直到后半夜两点多，我们才靠在空病床上休息起来。
第二天上午是彭警官急切地把我们俩叫醒的。
“快醒醒，快！”
在他的催促之下我们睡眼惺忪还带着疲惫的表情直起身来。
“你们看老丁的右手，像是握着什么，我是刚刚才发现的！”彭警官兴奋得叫道！
“他，他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小袁揉了揉眼睛肯定地说道。
彭警官上前轻轻地掰开了老丁右手的拳头。只见那血渍斑斑的手心里紧紧地拽着一张从烟盒上撕下的小纸条。
“是张纸条！”我叫道。
“快打开看看！”小袁也兴奋地说。
彭警官将那张香烟盒纸摊平，那上面赫然用血写着一个“Z”字！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究竟老丁想要传达给我们什么信息呢？这个血字“Z”又是什么意思呢？我们三人的目光又不约而同地转到了老丁的身上，他依旧静静地躺着。要是现在他安然无恙，这个谜底就可以解开了。老丁，无论如何你一定要醒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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