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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然神伤,泪未干,心渐凉

    “怎么会没有事,少爷。。。。。。不已经正躺在医院里的。。。。。。手术台上了吗。。。。。。”歆姨透着模糊的毛玻璃往里面探头,用尽了力气,却什么也看不到,无疑的,医院的保密工程做得很好。

    “手术台上的那个主刀医生是我的好朋友,他一定会治好小墨少爷的。”森医生安慰歆姨。

    “虽然。。。。。。和少爷只有几步,却好似千里,就像是跨越了世界与世界,我这里不是世界的开头,少爷那里也并不是世界的尽头。而真正的,我这里是一个世界的尽头,少爷那里,却正好是另一个世界的开头。”歆姨便的漠然,傻傻的说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来。

    “阿歆,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呢,我朋友一定会尽力的。”森医生一再强调,不管是怎么样,都是为了安慰歆姨。

    “你不是说,不是说只是一个高烧吗?怎么会这么严重。”歆姨突然紧张起来,全身发抖,将手合起来放在胸口前,责怪自己,“是我自己做的不好。。。。。。是我自己不好。。。。。。没有照顾好少爷。对。。。。。。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是我自己不好。。。。。。那天我就应该多给他两把伞的。。。。。。不对,我应该亲自去学校接他的。。。。。。哎呀,我怎么这么糊涂,他生病时,我就应该早带他来医院的,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的错。。。。。。我的错。。。。。。”歆姨从排椅上站起来,徘徊在急诊室的门前,然后,蹲在地上,像是变了一个人,整个人颓废了。

    “阿歆,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森医生用手扶起蹲坐在蹲坐在地上哭泣的歆姨。

    “我是希望不要这样想,可是少爷就是真真切切地躺在与我们只有一墙之隔的手术台上啊。。。。。。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由于我的疏忽造成的,我能不这样吗。。。。。。作为少爷的管家,我又能怎样呢。。。。。。何况少爷是我从小看到大的,他就像是一个王子,我怎么能让少爷受到一丝丝的委屈,或者是一丝丝的闪失呢。。。。。。”歆姨被森医生扶到了手术室门前靠右的贴墙的排椅上,歆姨依旧没有停止哭泣,声音渐渐小了。

    “没错,这么多年了,说实在的,我是看着你一步一步将小墨少爷抚养长大,就像是亲生儿子一样,或者,比亲生儿子还要亲。虽然小墨少爷的母亲是夫人,而在我眼中的夫人,给予少爷的只是那冷冰冰的物质生活,没有一丝的温暖,像水一般死沉沉的我就早说过,少爷是孤独的,他的心里又打不开的心结,这是我们所无法体会到的,但是我们可以感知,老爷和夫人平时真的不太关心小墨少爷。其实作为一个局外人,我都感觉老爷和夫人这两个父母做得实在是太不像话了,有的时候,我是真的怀疑,小墨少爷到底是不是老爷和夫人亲生的啊。。。。。。虽然夫人和老爷给我的工资是不少,我总要为生活善良的掌舵者说句公道话的。可是,而你呢,说实话,这么多年了,我从没有看见你回过一次家。你为小墨少爷奉献的实在是太多了,阿歆,你不应该这样说自己,知道吗,小墨少爷最亲近的人是你啊,你应该给他更多的支持和鼓励,还有一份温暖母爱般的虔诚祈祷。”森医生一步一步打开歆姨的心口。

    “森医生,我知道,我知道我现在做什么都没有用,也知道我现在说什么,小墨少爷也不会从手术台上一下子跳起来,然后蹦蹦跳跳地跑到我的身边来的。”歆姨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泪未干,心渐凉。

    这时,从急诊室里出来一个带着白色帽子,白色口罩,还有白色衣服的护士,手里拿着一瓶试管般大小的玻璃瓶,里面装着红色的有些透明的血液,正要往走廊的西面走。

    “哎,等一下。。。。。。等一下。。。。。。护士小姐。。。。。。护士小姐。。。。。。”歆姨整个人一下子从排椅上站起来,像是一只受惊的鸟儿,“怎么样啊,少爷他怎么样,醒过来了吗。。。。。。好了吗。。。。。。”

    “对不起,我只是去验一下血的,很紧急的,请你让我走,好吗?”护士似乎比歆姨还要着急,毕竟时间就是生命啊。

    “来,阿歆,你先坐下来耐心再等一会,她只是一个去验血的护士,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怎样,等医生出来才可以的。”歆姨在森医生的搀扶下又坐到了原位。

    “可是。。。。。。”歆姨眉毛一直是紧皱着的。

    “好了好了,我们坐在这耐心等一等啊。。。。。。一会等那个医生出来,我们就去问问情况,你也可以看见小墨少爷了,你。。。。。。你不要太伤心。。。。。。我。。。。。。”森医生后来吞吞吐吐,后半句在心里说“我。。。。。。我舍不得!”一句舍不得,是森医生对歆姨的无尽关心吧。

    歆姨咬紧嘴唇,鼻翼舒张的很快,幅度也很大,不知不觉,皱纹又多了几条深沟,勾勒出一下午的苍老。歆姨想哭,但是没有,想要说什么,但是没有。她只是在心里面默默地为祁小墨祈祷。

    森医生拍拍歆姨的肩膀,感叹道:“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森医生又回想刚才那个护士急匆匆地去验血,要不是祁小墨患有与血液有关的疾病,那个护士为什么这么着急去验血。如果和正常的话,小墨在一开始台上担架的时候,或者是送进急诊室之前就早应该去验血,为什么还验血第二遍呢。根据森医生多年的推断,森医生认为小墨少爷很可能患有与血液有关的疾病,而这一切只是个他自己个人的推断。而这一切,他都不能告诉他身边的歆姨,他不知道以怎样的方式,怎样的语气,怎样的表情去讲给歆姨听。就算这一切都是真的,森医生更不知道,也最在乎,歆姨听到后会怎样。

    森医生不想说,也不能说,便找了一个理由,岔开话题,“这么多年,你一年回几次家,整年都是住在小墨少爷家吗?”森医生问歆姨,“现在回想起来,我真的没有见你回过几次家啊。你不会很想家吗?家人里看过你吗?”

    “不想。”歆姨斩钉截铁地说。

    “不想?为什么?你难道不想他们吗?或者,难道他们不想你吗?”森医生侧侧身,问歆姨,”你就不打算回一次家吗?”

    “回家?”歆姨听到这两个刺耳的字,冷笑道,“太远了。”

    “太远了?难道以你现在的工资没有办法买到回家的车票吗?”森医生感到十分疑惑。“如果,如果你的钱不够的话,我可以帮你付的。那,如果,如果,如果你需要要人陪的话,我也愿意和你回一趟家乡的,你不会介意的吧。”

    森医生有些吞吞吐吐,除了为祁家贡献了青春的冉歆桐,也就是我们所称呼的歆姨,谁都知道,森医生差不多从二十年前就已经暗恋歆姨,森医生比歆姨小了六岁,为了能够天天可以看见歆姨,森医生便也去祁家工作,并且得到很高的酬劳。

    森医生并不是天天能看见歆姨的,有时一连好几周都见不到,歆姨从那时起就住在祁家了。森医生曾以为歆姨付不起房租,就主动为歆姨买过一个房子,但歆姨却一次也没有住过。后来房子升值,那是房子升值很快,价格居高不下。但是,森医生并没有因为没有人住就把房子卖掉,就这样,一套房子,到今天还在保存着。

    再后来,森医生有过一段婚姻,一段残破到天昏的婚姻。是森医生的姑姑撮合的,对方是森医生的姑姑的一个远房亲戚,家境不错,人长得还说得过去,只不过脾气有些暴躁,总是和森医生合不来,后来,就离了,森医生剩下的就只有一个女儿,叫森童心,现在已经是十一岁了。

    再后来的后来,森医生就没有再结过婚。而这一切,坐在森医生面前的歆姨,毫不知晓,她不知道还有一个这样爱她的人。

    “我从小就是孤儿,没有父母,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们是谁。”歆姨回忆四十多年前的事情,“我没有结婚,没有丈夫,没有孩子,更没有家。对于家,那就是四十多年前的光景了,借你一张票,送我回去吧。。。。。。”不知不觉的,就这样一个慈祥的少爷的管家,也会眼神里黯然神伤,也会又谁知此恨的过往,也会有一江东流的春水的哀愁,淡淡地,感染着森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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