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九、欲哭无泪
45、不平等条例
我悄悄地把相片放了回去，摸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我要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姑奶奶我倒要看看，这个‘肾人’究竟要给我玩什么花样！
上海的雨，上海的阳台，上海发烧漏掉的旅游，想起想起就鬼火冒，反正上海的那摊子伤心事儿现在还纠结在我心底。如果真是这个鸟人惹了本大人，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哼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有仇不报非君子，我是君子，待我查证一定会报仇。
怎么报仇法？我坐在办公桌前思来想去都没有主意。
当然不会要他的命。
当然，也不会就此罢休。
我漫无目的地在办公室遐想：我先假设他是一只狗熊，然后我拿出猎枪瞄准他，砰地一声把他吓得半死；然后又假设他是一个芭比娃娃，任我伸出五爪把他使劲揉捏以解我恨，直到他脸部完全变形走样；再后来我假设他是一头老黄牛，拉着一辆装满货物的木板车使劲往前走，我坐在上面扬着鞭子使劲抽他，哈哈，越想越过瘾，笑得我在椅子上手舞足蹈、前俯后仰。
突然，我看到一个放大的脑袋在我面前，眨巴几下眼睛才看清：亦凌寒双手叉在我桌子上俯身盯着我。
“啊？你，你散会啦？”我赶紧收敛笑容，结结巴巴讨好地问。
“是啊，不然我怎么能看到我的秘书自编自演舞台剧呢？”他没有起身，眼睛还是那么直愣愣的。
“我，我想到好笑的事情就有点，有那么一点点，”我掐着食指尖尖比划着，“那么一点点高兴。”
“哦，”他终于起身，“只要不是得了神经病就行。”
“你才神经病。”我不待他说完就回了过去，然后起身往洗手间而去。
再对着他我一定想挥起我的拳头猛抽过去。
“寻秘书，”亦凌寒掏出钥匙扔在我桌子上，“不要忘了今天下午开车送我。”然后，他径直进了办公室。
“我，我凭什么要送你？”刚跨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紧紧追进他办公室去，“你，你让其他秘书送你吧，我实在事情很多啊。”
我为自己定位，假装可怜，博得同情。
“寻秘书的职责里有这么一条，怎么能把你的职责强加给其他秘书呢？”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可这一条我真的不能胜任啊。”还需要装得更可怜，我想。
“我看是寻秘书不愿意送我吧？”
说到点子上去了，我窃喜，但还是很委屈地说：“也不完全是，我的确下班有自己的私事要做，没有时间送你。”
“不完全是？”他浅笑，“那就好，你有什么私事我可以帮你。”
晕厥，我怎么要那样说啊？
“还是不了，我的事情比较麻烦。”是的，付云翥就是一个麻烦。
“我下班了也没啥事，不要担心。”他一屁股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反正，与寻秘书一起乘车也是一桩美事。”
我彻底想殴打他，居然美事！
“不行，我不能与你一起上下班。”我得态度坚决点，不然就摆脱不掉了。
“不行，你必须与我一起上下班。”他语气比我更坚决。
“什么人啊？”我没了耐性，“我大不了就辞职！”
扔下这句话气呼呼地走了出来，却听到屋内的人笑，“辞职？你好好读读合同再说吧。”
什么？合同连辞职都不允许？
我赶紧掏出塞到抽屉最下面的合同，逐字逐句读了起来，这一读才发觉，他们签的合同纯粹是在欺负我，除了我已经知道的不合理条款以外，还有两条更气死人：第十三条、违反合约的一方要主动赔偿另一方100个月的违约金，并终身不得从事同行事业；第十四条、乙方必须无条件接受任何时候的加班安排（包括外派公司、卧底、交流任用。）
我的天，一百个月是多少钱？好几十万呢，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吗？还必须接受无条件的加班安排，我怎么签合同前没看清楚呢？啊，气死人，气死人，我气得吹捶胸顿足，我怎么就那么麻痹大意啊？
我生气地把合同掷在桌子上，对着里屋嚎叫：“亦凌寒，你们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啊？”
“是啊。”里面是声音居然很爽快，我能感觉他在奸诈地笑。
完了，我彻底把自己卖给公司了。
“不是还有第十五条，工作业绩优秀特别奖励吗？”里面的笑声更大了。
我哪里还有心思回应他的什么奖励啊？
46、换干戈为玉帛
彻底把合同看了两遍以后，我再也没有任何心思工作了。
甚至，与亦凌寒吵嘴都不想了。
什么叫奸商？现在我遇到的就是。
打着灯笼找了这么一个公司，却把自己赔进去了。我有套上了手铐脚镣的感觉，四肢软弱无力，把头枕在桌子上发呆。
“小荷？”门外一个声音很甜，我不想抬头，我要为自己的愚蠢埋单祭奠。
“你怎么了？”声音已经飘到了我的耳朵边，我听出来了，是欧阳冰凡。
“什么事？”我还是耷拉着脑袋，像我精明如蛇蝎的小女子居然没有看清楚自己签订的合同，说来谁也不会相信那是我的行为。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她故作亲热地把手伸到我额头触摸。
我没动，“没什么。”并下意识地把合同悄悄放进了抽屉里，如果让她看到这么一份合同，一定会讽刺挖苦一番，那多伤我自尊啊。
我也不能告诉那几个铁杆，否则要被她们活活气死。
“我来找你陪我逛街。”她的声音很阳光，与我的心情形成了天大的反差。
“我还没下班呢。”我还是挣扎着挺直了腰杆，虽然跳进了火坑，但还不至于被烧死。
“我已经帮你向付哥哥请假了。”她说着就拉我起身。
我努努嘴，“亦副总可不是好惹的。”
“不会的，亦哥哥不会不答应我的请求的。”她一蹦一蹦地进了亦凌寒的办公室：“亦哥哥，我请小荷陪我去逛街。”
“哦？小凡？”亦凌寒的声音我听不出温度。
“你就答应了吧，付哥哥已经答应了。”欧阳冰凡的声音很好听，可此刻我心情糟糕透了，没那闲工夫欣赏。
我怎么了？以前不是觉得她的声音很刺耳吗？这下一点也不讨厌了？
应该是合同的问题，让我减轻了对她的敌视。
“小荷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呢。”亦凌寒并没有答应她。
“不嘛，我逛街也是为了公司呢。”我感觉欧阳冰凡在撒娇。
“小凡，你找别的秘书吧，她真的脱不开身。下一次让她陪你，行吗？”虽然是拒绝，可我听得出，亦凌寒的声音并不冷漠。
“哦，”欧阳冰凡很快改变主意了，“那行，我去找维嘉。”
欧阳冰凡就这样走了，我浑噩地有留在原地哀悼我的青春。
我悄悄地把相片放了回去，摸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我要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姑奶奶我倒要看看，这个‘肾人’究竟要给我玩什么花样！
上海的雨，上海的阳台，上海发烧漏掉的旅游，想起想起就鬼火冒，反正上海的那摊子伤心事儿现在还纠结在我心底。如果真是这个鸟人惹了本大人，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哼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有仇不报非君子，我是君子，待我查证一定会报仇。
怎么报仇法？我坐在办公桌前思来想去都没有主意。
当然不会要他的命。
当然，也不会就此罢休。
我漫无目的地在办公室遐想：我先假设他是一只狗熊，然后我拿出猎枪瞄准他，砰地一声把他吓得半死；然后又假设他是一个芭比娃娃，任我伸出五爪把他使劲揉捏以解我恨，直到他脸部完全变形走样；再后来我假设他是一头老黄牛，拉着一辆装满货物的木板车使劲往前走，我坐在上面扬着鞭子使劲抽他，哈哈，越想越过瘾，笑得我在椅子上手舞足蹈、前俯后仰。
突然，我看到一个放大的脑袋在我面前，眨巴几下眼睛才看清：亦凌寒双手叉在我桌子上俯身盯着我。
“啊？你，你散会啦？”我赶紧收敛笑容，结结巴巴讨好地问。
“是啊，不然我怎么能看到我的秘书自编自演舞台剧呢？”他没有起身，眼睛还是那么直愣愣的。
“我，我想到好笑的事情就有点，有那么一点点，”我掐着食指尖尖比划着，“那么一点点高兴。”
“哦，”他终于起身，“只要不是得了神经病就行。”
“你才神经病。”我不待他说完就回了过去，然后起身往洗手间而去。
再对着他我一定想挥起我的拳头猛抽过去。
“寻秘书，”亦凌寒掏出钥匙扔在我桌子上，“不要忘了今天下午开车送我。”然后，他径直进了办公室。
“我，我凭什么要送你？”刚跨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紧紧追进他办公室去，“你，你让其他秘书送你吧，我实在事情很多啊。”
我为自己定位，假装可怜，博得同情。
“寻秘书的职责里有这么一条，怎么能把你的职责强加给其他秘书呢？”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可这一条我真的不能胜任啊。”还需要装得更可怜，我想。
“我看是寻秘书不愿意送我吧？”
说到点子上去了，我窃喜，但还是很委屈地说：“也不完全是，我的确下班有自己的私事要做，没有时间送你。”
“不完全是？”他浅笑，“那就好，你有什么私事我可以帮你。”
晕厥，我怎么要那样说啊？
“还是不了，我的事情比较麻烦。”是的，付云翥就是一个麻烦。
“我下班了也没啥事，不要担心。”他一屁股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反正，与寻秘书一起乘车也是一桩美事。”
我彻底想殴打他，居然美事！
“不行，我不能与你一起上下班。”我得态度坚决点，不然就摆脱不掉了。
“不行，你必须与我一起上下班。”他语气比我更坚决。
“什么人啊？”我没了耐性，“我大不了就辞职！”
扔下这句话气呼呼地走了出来，却听到屋内的人笑，“辞职？你好好读读合同再说吧。”
什么？合同连辞职都不允许？
我赶紧掏出塞到抽屉最下面的合同，逐字逐句读了起来，这一读才发觉，他们签的合同纯粹是在欺负我，除了我已经知道的不合理条款以外，还有两条更气死人：第十三条、违反合约的一方要主动赔偿另一方100个月的违约金，并终身不得从事同行事业；第十四条、乙方必须无条件接受任何时候的加班安排（包括外派公司、卧底、交流任用。）
我的天，一百个月是多少钱？好几十万呢，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吗？还必须接受无条件的加班安排，我怎么签合同前没看清楚呢？啊，气死人，气死人，我气得吹捶胸顿足，我怎么就那么麻痹大意啊？
我生气地把合同掷在桌子上，对着里屋嚎叫：“亦凌寒，你们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啊？”
“是啊。”里面是声音居然很爽快，我能感觉他在奸诈地笑。
完了，我彻底把自己卖给公司了。
“不是还有第十五条，工作业绩优秀特别奖励吗？”里面的笑声更大了。
我哪里还有心思回应他的什么奖励啊？
46、换干戈为玉帛
彻底把合同看了两遍以后，我再也没有任何心思工作了。
甚至，与亦凌寒吵嘴都不想了。
什么叫奸商？现在我遇到的就是。
打着灯笼找了这么一个公司，却把自己赔进去了。我有套上了手铐脚镣的感觉，四肢软弱无力，把头枕在桌子上发呆。
“小荷？”门外一个声音很甜，我不想抬头，我要为自己的愚蠢埋单祭奠。
“你怎么了？”声音已经飘到了我的耳朵边，我听出来了，是欧阳冰凡。
“什么事？”我还是耷拉着脑袋，像我精明如蛇蝎的小女子居然没有看清楚自己签订的合同，说来谁也不会相信那是我的行为。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她故作亲热地把手伸到我额头触摸。
我没动，“没什么。”并下意识地把合同悄悄放进了抽屉里，如果让她看到这么一份合同，一定会讽刺挖苦一番，那多伤我自尊啊。
我也不能告诉那几个铁杆，否则要被她们活活气死。
“我来找你陪我逛街。”她的声音很阳光，与我的心情形成了天大的反差。
“我还没下班呢。”我还是挣扎着挺直了腰杆，虽然跳进了火坑，但还不至于被烧死。
“我已经帮你向付哥哥请假了。”她说着就拉我起身。
我努努嘴，“亦副总可不是好惹的。”
“不会的，亦哥哥不会不答应我的请求的。”她一蹦一蹦地进了亦凌寒的办公室：“亦哥哥，我请小荷陪我去逛街。”
“哦？小凡？”亦凌寒的声音我听不出温度。
“你就答应了吧，付哥哥已经答应了。”欧阳冰凡的声音很好听，可此刻我心情糟糕透了，没那闲工夫欣赏。
我怎么了？以前不是觉得她的声音很刺耳吗？这下一点也不讨厌了？
应该是合同的问题，让我减轻了对她的敌视。
“小荷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呢。”亦凌寒并没有答应她。
“不嘛，我逛街也是为了公司呢。”我感觉欧阳冰凡在撒娇。
“小凡，你找别的秘书吧，她真的脱不开身。下一次让她陪你，行吗？”虽然是拒绝，可我听得出，亦凌寒的声音并不冷漠。
“哦，”欧阳冰凡很快改变主意了，“那行，我去找维嘉。”
欧阳冰凡就这样走了，我浑噩地有留在原地哀悼我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