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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4霍家男儿名去病

    “这殿里闷,不如出去走走吧。”刚入猗兰殿的大门不久,刘彻便有些待不住了。    “喏!”我们俩一起绕殿外的池子散着步。月色不错,池中的月清澈明净,一旁还有几颗星星伴着,琢磨着明天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天吧。    “子夫,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臣妾恭迎陛下,不知是何喜事。”我猜想着大概是他又解决了一难题吧,可是这次我却错了。    “知不知道你二姐卫少儿将出嫁了。”此话一出,我不免大惊。    “臣妾未听闻此事。”    “这是件好事,你怎么倒是紧绷着脸了?”    “不是这样的,此事来的突然,臣妾只是觉得甚是诧异。”    “你是不是许久没见他们了。”    “上回大姐卫君孺嫁与太仆公孙贺之时,倒是见过一面,不过说来也奇怪,本来二姐每月总会入宫见我一次,可是自那后她就没再来过了。臣妾到很想知道,那少儿许嫁何人?”这是我当下最关心的问题。    “是我大汉开国功臣之一的陈平曾孙,陈掌。”    “这倒甚是奇怪,开国功臣之后怎么会愿意娶我家二姐。”    “这有什么好怪的,当初朕不也是带你入了宫,封了夫人,你呀,应该想想准备一份什么贺礼倒是真的,否则不免让人觉得你待自家姊妹不好。”    “说的也是,是臣妾愚钝了。”    “对了,朕封了陈掌为詹事,这样也才好让他风风光光地把卫少儿娶进门。”(PS:詹事,官名,秦汉皆置,由宦者担任,掌皇后、太子家及宫中诸宦者。西汉时期宦者并非全都是被阉割后失去性能力而成为不男不女的中性人,直到东汉时宫中宦者才悉数用如上之人。)    “詹事?陛下,这恐怕不妥吧。”    “有何不妥?”    “我大哥卫长君在宫中任了职,卫青也封了建章宫监和太中大夫,而公孙贺也坐到了太仆的位置,若如今陈掌再封詹事,恐怕会召来他人的非议。”    “朕已经封了,难不成要朕现在反悔?金口玉言,又怎能反悔?”    “这。。。。。。那臣妾多谢陛下圣恩。”    “封他们是因为朕正需要用他们,你又何必如此见外。”    “陛下如今未有太子,那詹事自是掌管皇后|宫中的宦者,臣妾认为如此是不是有些不妥?”    “朕是有意这么安排的,希望以后皇后和姑母能够凡事多替朕想想,别一天到晚只知道向朕索要。”    “如此之夜,也就不要提这些烦心事了。”    “是啊,何必因无关紧要的人煞了这风景。”    池边的我俯下身,轻轻地用手拍打着平静水面。    “陛下,何不过来捞起一轮明月。”站在身旁的他不禁嘲弄道。    “你都已经是两个女儿的母亲了,现在又怀着第三个,还是这般贪玩!也好,就答应了你。”    我们两人在宜兰殿外的池边戏着水,自然是无伤大雅的。然而不经意间,我突然想起初次相遇的那一天便是上巳节,是要与水打交道的节日。    这一日,我无事,正在殿中哄逗着卫长和诸邑,卫青倒来了,我甚是高兴,赶忙命侍女将还刚满两周岁的诸邑带下去照看,不过我马上主意到了他身边还有一个约七八岁的孩子,不经眉头一皱很是疑惑。    “卑职见过卫夫人。”    “见过卫夫人,见过姨母。”那孩子抬起了头,目光对视的一刹那,给我的感觉与幼时的卫青甚似,从他的眼神里我同样读出了坚毅二字。对了,姨母?他到底是谁?    “都起来吧。”    “喏!”我则将那孩子拉到了我身边,再次仔细端详了一番。    “卫青,这孩子是?他怎么会称我为姨母?”    “姐姐难道忘了,他是二姐之子啊,当初你入宫之时他才刚满周岁,我们大家不是还为他庆贺了吗。”    “你这么一提我倒想起来了,当初他可还只是个襁褓中的孩子。对了,告诉姨母你叫什么。”我笑着问道。    “姨母,我姓霍名去病。”他一本正经地答道,我则很是诧异他居然姓霍。    “这个名字可不好,要不和姨母一样姓卫,或者改姓陈也不是不可啊。”    “不!男子汉大丈夫绝不能随意改名,我的父亲姓霍,我自是该姓霍。”声音中带着些稚气,但却是一脸严肃的表情。    “瞧你说的,你舅舅可也本不姓卫,况且,你母亲已嫁入陈家,这依旧姓霍总不合适吧。”    “姨母,我不姓卫,更不姓陈。”接着便是一阵沉默,可见他似乎没有放弃自己想法的一丝表现,看着他如此坚持,我只好作罢。    “好吧,姓霍就姓霍。卫长,这是你哥哥,去病,这是你妹妹。”    “兄长!”不到五岁的卫长弱弱地喊了一声,而去病也很有礼貌地回应了一声。    “紫嫣,带俩孩子去外面玩会吧!”毕竟还是孩子,一听到玩字,便喜笑颜开,俩人蹦跳着离开了,紫嫣虽想留在殿内,但也只得在其身后尾随着。    “这孩子怎么这么倔?”我不禁自言自语道。    “一年多前,他知道了自己的父亲是霍仲孺,便不顾他人反对称自己为霍去病,连二姐少儿都拿他没辙。”    “这当初也是少儿不好,郑季和霍仲孺都是县府小吏,我们可是不停地劝她不要忘了母亲的教训,让她看准了人再做打算。”    “是啊,建元二年你刚入宫,二姐去找过那位,为的是希望去病不要再做私生子,可是令人感到很愤恨的是他家已经向别的姑娘下了聘礼,要二姐断了入霍家门的念头,为这事二姐可是哭了很久。”提起此事卫青也免不了叹一声。    “对了,陈家那边对这孩子怎么看。”    “陈家一见这孩子不肯改姓,就不想留他在府上了,二姐也是没法子,这不,我才把去病带了过来。”    “那陈家不介意少儿有这么一个儿子吗?”    “这事怎可能瞒得住,但就目前看来,那陈家对二姐倒也还不错。”    “这样也好,那他们的喜事办得怎么样?”    “倒也风光,只不过姐姐没去,他们感觉甚是遗憾。”    “我不是派人送去了贺礼,也说明了是因为有孕在身不方便走动吗!”    “姐姐所做的他们自是理解,过段时间会过来见过夫人的。”    “只是可怜了这孩子,青儿,你打算把他送往哪?”    “要不是那日去病淘气,在街市上乱跑,说不定二姐和二姐夫也就不认识了,所以他们可还得好好他。”    “帮了母亲一个忙,倒是自己不知道该往何处了,不过青儿,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想着向皇上求个恩准,让去病留在我身边,也就是留在这宫中。”    “你疯了吗!第一,这孩子愿不愿意待在你身边还是个问题,第二,这皇上让你在宫中任职,又怎会允许你因一个孩子分了神?”我大不解地斥道。    “姐姐不必担心,这第一吗,我们舅甥间关系不错,去病也是私生子,不禁让我想起了自己的过去,他自小我就对他特别喜爱和照顾,每次出宫后我也总会去看他,我想留在我身边他是愿意的。这第二,皇上那儿我会去试试。”卫青倒也有些担心,怕此事办不成。    “说得倒好,我看你还是好好想想若皇上不应允怎么办。”    “妍儿见过父皇!”夹杂着笑意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让朕抱一抱,看你是不是沉了些。”爽朗地笑声再次传来。    “奴婢叩见皇上!”    “参见皇上!”去病明显是最后一个叩首的,估计也是靠着一旁紫嫣的提点。    我与卫青赶忙出了殿门迎接。    “臣妾参见皇上。”    “卑职叩见皇上。”    “都起来吧。”    “喏!”    “妍儿,赶紧下来,别累着你父皇了。”    “我不吗!”    “小孩子撒会娇有何不可?今天宜兰殿很热闹啊,这么多人都在。”    “这不是趁着空闲家人之间聚聚吗?”我打趣地说道。    “这孩子是?”刘彻似乎也主意到了身旁的霍去病。    “回皇上,这孩子乃臣妾外甥,臣妾恳请陛下准许他留在宫中,以便照料!”或许留在宫中才是对这去病最好的,我也只好试试。    “那其父母是?”    “回皇上,我叫霍去病,父亲是霍仲孺,母亲是卫少儿。”他的这一番答话让我和卫青不禁冒了一身冷汗,不仅直言自己的身世,还直呼父母姓名啊。    “去病,不得如此无理,怎能这般不懂事!”他大概被我的厉声斥责吓到了,往卫青身旁靠近了些。    “子夫,朕看你建议地对,就把他留下好生照顾便是!只是你得多费些心了。”    “多谢陛下恩准!”谁知,这孩子立马表示了对此安排的不满意。    “不,我要跟舅舅学习骑马射箭,我不要住在这儿!”如此坚定的语气,真不知道这个孩子为什么这般倔强!我和卫青都恨不得立马堵了他的嘴。    “哦!那你学习骑马射箭是为了什么?”    “和舅舅一样,上战场杀匈奴!”卫青在一旁那是什么话都说不出了。而刘彻则将抱着的卫长轻轻地放下了,弯下腰一脸严肃的问道。    “上阵杀敌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就不怕血染草原!”    “不怕,等我练好了,我定让那匈奴人怕我!”    “好!不过朕看你还这么小,恐怕连舞剑都不会吧。”    “舅舅教过我的,我会一些!”这次可明显有些信心不足,我和卫青不经为其捏一把汗,这孩子还真有些胆大。    “左一个舅舅右一个舅舅,看来你们还真是舅甥一家亲,卫青啊,这是你莫大的福气。”    “陛下,这孩子从小野惯了,还请恕罪!”    “别净扯些没用的。去病,那你就舞一段剑,如何?”    “自是可以,不过我没剑。”    “这有何难!”说罢,一把锋利的剑从腰间佩戴着的剑柄拔出,一声拿着,剑出鞘,去病漂亮利索地接住了。此刻,我与卫青只能期盼着这孩子舞的时候别出岔子。    这孩子平时就喜欢骑马射箭,又加上也很会缠着卫青教他这些,舞得倒也是像模像样。    这近3尺长的剑对于如去病年龄的孩子而言,显得有些甚是不合。然他却舞的很自然,丝毫看不出费劲的痕迹。一收一伸,一进一退,步伐的快慢之中,丝毫挑不出章法的凌乱,也不禁让我想起了在平阳府时,只要有空闲卫青也会舞剑一番,而我则是经常做他的看客。    完了后,去病也是很迅速的将剑插入剑柄,那一瞬间,可是令旁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深怕他把握不好伤了刘彻。    “很好!朕很满意!”他一脸的笑意让我们旁人悬着的心也终于可以放下了。    “谢皇上谬赞!”稚气未脱的口音却也让人听出了其中的自豪。    “朕就准了你跟在舅舅身边!卫青啊!”    “卑职在!”    “这是个好苗子,好好练练他!”    “喏!定当谨记在心。”卫青在一旁恭敬地答着,而去病则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    随后,在猗兰殿内聚在一起又不免夸奖了去病几句。    刘彻走后,我与卫青不免埋怨起了这个孩子的胆大。    “去病,刚刚那可是皇上,你怎么能够如此逞强!”卫青责备着眼前的这个外甥。    “不管怎样,能在舅舅身边学习就好啊!”他仍旧不肯承认自己是太冒失了。    “宫里不比宫外,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日后凡事都得小心,免得落了别人的口舌,倒是或许连你姨母我和你舅舅都帮不了你,记住了吗?”我在一旁教诲着。    “嗯!”轻轻的应了一声。    “日后若想解解乏,不妨来这猗兰殿转转!”    “哥哥,我陪你玩!”这卫长毕竟还是个小孩子。    “多谢姨母美意。”行礼的样子的甚是可爱。    “姐姐,时候不早了,我想我们该回去了,去病,向夫人道别!”    “夫人,去病告退!”    “去吧,有空别忘了过来!”    “喏!卫青告退!”    “舅舅,哥哥!记得来看卫长!”这孩子倒是越来越讨人怜了。    两人笑了笑,紧接着去病则是一脸得意的跟着卫青走了。心里不经感慨,这样也好,这少陈家不会为难,少儿不会为难,而去病也不会和卫青幼时一样受苦了。    卫长因为年龄小,很会撒娇,接下来的时间我也只好尽全力的哄逗着她,终于明白,有孩子可以疼真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    元光初始,原本一切都还平静,然而平静的海面下一股股暗流正在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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