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暴薨(二)

    吕晗和翠袖一道出了厅堂，眼下这种情况吕晗也懒得废话：“听嫂子刚才的话，怕今天的事定有蹊跷吧。”    翠袖脚步一滞，似乎没想到吕晗说话这样直接。吕晗却没在乎她脚步停不停，自顾自往前走，接着道：“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肯定比去传话的那人知道的清楚，那么说吧。”    “……是。”    翠袖应下之后却不说话，似在整理思路，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今天王爷去了闹市，听后来田公公说……”翠袖脸上出现一种悲哀的表情，“是为了给王妃买生辰的礼物，买到后便让田公公先回来了。晚饭前王爷一人回来，就自己一人在书房中，不久又叫了露华端茶水进去，晚饭也没用。”    吕晗皱了皱眉，跟她从传话那人听到的差不多啊……    “你最后一次见到王爷是什么时候？自进了书房就没见过么？”    “晚饭时王妃遣奴婢去叫过王爷，奴婢进了书房后见露华站在一旁，王爷似乎有些刚刚发过火的样子。”说着顿了顿，复又补充道，“那时候王爷已经与露华呆了好一阵子了，王妃是用饭时左等右等都不见王爷，才使了奴婢去唤的。”    吕晗眼睛微眯：一人回来，发火……    “然后呢？”    “又过了一阵子露华出来，王爷就一直一个人在书房。”    “一个人？”吕晗挑眉问道。    “是。”想了想吕晗刚问的问题，翠袖又道，“中间奴婢去添过一次蜡，那时还好好的。”    “露华……”吕晗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确认道，“就是刚触柱的那个？”    翠袖一惊，失声道：“触……触柱？！”    吕晗惊讶于她的反应，转头看她，却见她满脸的不可置信，眼圈也募得变红，这才想起刚那丫头来报的时候她不在。吕晗不禁一时有些懊恼，刚想张口安慰几句，只见翠袖双拳紧紧攥在一起，深深吸了几口气，强令自己平静下来，半晌低头道：“王妃，奴婢，奴婢失仪了。”    吕晗摇了摇头示意无事。    这下想问那露华近来有没有什么可疑的行为的问题也是问不出口了，尽管听出翠袖也对那个露华有些怀疑。    两个人沉默地走着，夏夜的蝉鸣叫得响亮，愈发显得花园寂静冷清。一阵风吹来，廊子上灯笼晃了几晃，前面转角口地上一个影子一闪而过。吕晗一愣，想也不想便几步跑过去，翠袖连忙跟上。    转角空无一人，只有花园中的几处相隔了一定距离的树丛不正常的摇了几摇。    “你看到了？”吕晗盯着其中一处摇动的树丛沉声问。    翠袖有些不确定道：“有个黑影……？”    看来不是自己眼花了。    吕晗皱紧眉头，抬步向花园中走去，翠袖一愣，上前一步挡在吕晗身前：“八王妃，这……奴婢去吧！”    吕晗抬眼直直的看她，心中疑虑，却见翠袖表情慎重，眼中只有担忧和坚定。她虽与五王妃接触不像与赵绮那样多，但对这丫头还是有些印象的，从刚才在厅里的情况也能看得出来余嵋对她颇为倚重，加之方才表现沉稳忠心，那么现在拦住她，也应该不是和这件事有什么干系吧……    翠袖见吕晗不说话只是这样看着她，先是有些不解，接着心里立时了然，面上一白，急急低头道：“奴婢……奴婢……”    吕晗摇摇头，绕开她继续向前走，头也不回道：“一起来吧？”    翠袖连忙跟上，心中依然惴惴，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前面一个声音轻轻道：“本心如何，平日里就看得到。”翠袖抬起头看着前面那个纤细的背影，沉默了一下后低声道：“多谢八王妃。”    吕晗依旧没回头。在这样情况不明的环境里，两个弱质女子出来巡视确实有些不智，翠袖谨慎些阻止她去本就是应该。只是现在要安排、顾虑的事情太多，又因着要尽量拖着消息传出的时间，所以目前可用的人太少。等赵元俨控制住外院后，内院里的人就能放得开了。    对于是否去查看，吕晗却没有丝毫的犹豫，不管能有什么收获、多少收获，她都要尽她所能。为了还在苦苦支撑的余嵋，也为了强忍悲痛指挥王府卫士的赵元俨……    几步走到了一处树丛前，翠袖抢了一步在先，看过之后退开一步为吕晗让开路。见她这样，吕晗不用看也知道结果了。    吕晗走上前看了一眼，果然半个人影也没有。又与翠袖一道在花园细细查看了一圈，特别是刚才树丛摇晃的几处。    一切都正常无比，仿佛刚才只是错觉一般。    烟翠看了一眼站在廊下皱眉思索的吕晗，犹豫道：“王妃，现在……”    吕晗摆摆手，摇头叹口气道：“还是先去其他院前看看吧，这里……”说着又环视了花园一圈，“一时查不出什么来了。”    “……是。”    衮王府中姬妾不多，没有与余嵋住在一处的，却也都离得不远。翠袖很快引着吕晗来到一处，门口守着两个探头探脑小丫头，见到翠袖俱是一愣，接着略带些疑惑的看向吕晗，一个小丫头转身向内院跑去。翠袖眉头一皱就要扬声叫住她，吕晗摆手拦住。    不一会儿，住在这院中的几个姬妾走了出来，打头的一个看了吕晗一眼，就转向翠袖道：“翠袖姑娘，可是有什么事么？”    吕晗本在家中呆着，自然懒怠的妆扮，衣服只图舒适，头发也是随意梳了个发髻。来衮王府这一路疾行，更是显得有些风尘仆仆，这会儿沉默的站在翠袖身后，自然无法引起这些姬妾的注意。    翠袖冷冷地扫了她们一眼，转向吕晗，略带询问道：“您看……”    吕晗沉吟一下，还未等她开口，主院方向急匆匆跑来一个内侍，吕晗一看，正是去给他们报信的那个。只见那人气喘吁吁站定，看了几人一眼，走到吕晗身前，用只有她听得到的声音急急低道：“王……王妃，陛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