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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男人和姐妹

    一品楼,天字一号。

    殇举起冰冷的长剑,架在了明棤的脖子上,乔采宁推门而入看到了这样一幅画面。

    赤、裸的男子就是夜离,此刻,却成了背景一般,似乎并不存在,其实,明棤自从被剑要挟之后,就恨死了夜离这男人,只叹她风流明二竟然输在一个内力全失的弱男子手上,至于,殇悄声进屋之后,只是冷冷看了一眼床上的夜离,便视若无物了。

    殇的那一眼,直把脱力的男子从床下吓得奋力跌爬到床下,夜离毫无遮掩的身子,触及地面的冰凉,似乎毫无知觉,只是眼神焦急地看着面前的女子,目光里满是乞求和悲凉。

    然而,殇没再施舍一个眼神给夜离,她浑身散发着的冰寒气息,让他只能匍匐在她一步远的地方,再不敢擅自靠近……即使,他不怕被寒气冻伤。

    而乔采宁在暗室第一眼见到赤、裸的夜离时,眼神扫过,甚至没有停留,娇媚的男子,即使如明棤所说,其实夜离是个清秀的男子,然而,只一眼,乔采宁便知道……不是她的style,她懒得多费精力。

    “明二小姐,别费心思了,药王谷的药,也不是万能的。”乔采宁一盆冷水泼下来,明棤僵住了,倒是殇回头看了一眼这“不速之客”。

    明棤是个商人,识时务是商人的优良品质,“呵……呵呵!我说,这位姐姐,能不能把这先放下?”指着自己脖子上的剑,她倒是一点也不在乎殇所散发着的冷气,嬉皮笑脸讨好。

    明家二小姐,明棤,是殇作为杀手、接的最后一个任务。

    “都穿帮了,还装什么装?这位冷面大姐,难道你是真的和明家有仇?还是说,她看光了你男人,就要被杀人灭口?”

    乔采宁索性关起房门、靠着门口的墙、站立一旁,然而,出口的话,又让殇的眼神一闪,也让明棤心里暗骂这哪儿冒出来的女人,不厚道。

    明棤自然看得出来,这男子和拿剑的女人关系不同一般,甚至,凭着明二小姐的慧眼,还看出了……暧昧情愫,或许连当事人都不清楚。

    被乔采宁这么一点透,明棤头疼,谁知道这乱放冷气的女人会不会恼羞成怒,“喂,那边看戏的,难道你是活腻了、才来送死的?”

    看光了,就要被杀人灭口?那你还跑进来挑衅,不就是寻死吗?明棤看了一眼,而这淡笑着的乔采宁,瞬间就被明二小姐列为同类人。

    “哼!”做了这么多年杀手,这是第一次,有人能在她殇的杀气之下,如此坦然自若,而且还是同时出现了两个女人……不,确切的说,这两个,都还是未成年的少女。

    殇不记得自己今年几岁,却记得前几年帮着弟弟过了成年礼。

    可是,不得不承认,殇的最后一次杀手任务,的确不是要人性命,目标是“明棤”没错,然而,目的只是挑起明二和一品楼幕后老板之间的商战……而雇主,想要在商战中,渔翁得利。

    有着明二和乔三这两只披着人皮的狐狸,再说殇老大从来不是善心人,坐下来一合计,各有各的心思算计……自相残杀,还不如一致对外,于是,燕竖唐家就这么被这三个女人“阴”了!

    那个时候,她们谁都没有考虑过……为什么,自然而然的,把彼此当做自己人,不愿意“自相残杀”?

    乔采宁后来不止一次地想象过,如果当初不是她一时兴起牵的头、明二接招、殇老大又无所谓……她们三人的轨迹会是什么?

    殇老大从此带着夜离隐居?明二还是各地瞎转悠寻找商机、同时寻找值得挑战的对手?自己呢,一个人循着命运的指引?

    ……

    “想什么?你总是这么容易出神,这很不好。”殇老大的点评很中肯,其实带着浓浓的关切,然而,调子还是那样冷冰冰。

    乔三回神,暗笑自己才十八,花样年华,怎么就如此伤春悲秋了呢?

    六年前,没有如果,她们三人的今天,这个菀霖居,就是结果。

    “这里,不是外面,你也不是别人。”采宁摇摇头,笑得很深,一改往日里或淡然微笑、或淡漠冷情的样子,“我不过是想起了那时候第一次见面……还有,殇,没想到,为了明棤,你还真换了兵器,弃剑了……”

    采宁总觉得,殇这种一冷到底的表情,真该好好改改,她不累吗?

    可惜,乔三第N次挑战失败,殇老大那副冷酷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即使她也是调侃着,“我不记得你什么时候这么……哼,那个男人还真是好本事,让你乔三都改了性子!”

    殇的意思,采宁明白,不过是笑话她因为凤君羽的存在而变得温柔善感,“殇,我不会干涉你和夜离的事情,你也别打君羽的主意,要真想帮忙,你倒是给我一些紫草芯,我知道你这里有。”

    紫草芯?

    乔采宁终于看到了殇老大的表情在破裂……紫草芯,很稀少的药草,然而功效只有一个,男子安胎所用。

    当初,明二说“你都把剑架在我脖子上了,我有阴影”,殇老大脸色隐隐抽了抽,然后“那我以后不用剑就是”!

    对此,无知的时候,明二感慨了好一阵子,殇老大就是够姐妹义气,虽然平日里冷心冷面的。

    然而,明二又无数次地抱怨,如果一直能这么无知下去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殇老大的确善用长剑,可那是她杀人的剑,原本就打算最后一宗任务之后,从此弃了这剑,因为她真正喜欢的、也更加擅长的,是药。

    所以,无法否认,明二终究是被殇老大阴了一回,其实乔采宁有理由相信,这是殇老大在报复明二,谁叫明二总是拿着夜离的裸、体说笑!

    然而,每当如此,明二总是对着殇老大摇头晃脑,再和一旁的乔三八卦……看吧看吧,殇老大还不承认,她其实是很在乎夜离的吧!至少,她对他的独占欲还是很强的!

    话题回到“紫草芯”,其实,已经没有了话题……殇略有僵硬起身,找了些紫草芯一把扔给乔采宁,然后,瞧着采宁扔下一句“谢谢”就离去的身影,殇的表情,裂痕已经显见。

    这时候,殇才反应过来,最初乔采宁为什么对着夜离露出那种异样同情的眼神和表情……她乔三不过是抓着一个把柄,用来交换凤君羽的安好,殇想起了明棤曾经说过的话“有了衣服、算计手足,不足怪”!

    明二曾经为了骆籽微那男人,几乎把殇老大的药物洗劫一空;也是为了骆籽微这男人,明二还曾下套给乔三,要不单凭骆籽微,即使脑子再聪明,也参不透那么多阵法八卦之术……

    于是,今天,乔三为了凤君羽,第一次向她殇老大开口索药了,这一次是紫草芯,第二次、第三次呢?殇绝对有理由相信,这是永无止境的;话说,明二早在二个多月前就被乔三遣去北国跑了一圈,还不都是为了了解凤君羽在那里的“曾经”!

    殇,苦笑,她又不是真的没有表情,这辈子遇上这两个比狐狸还要精明狡猾的女人,算是栽了……当初,明明是要结束杀手生涯,她怎么也想不到,六年前,被她们一句一句诓了进去,到今天,竟有了自己的暗夜楼!

    踱步出了屋子,夜离在院子里,很明显,已经迷迷糊糊的了。

    “啪!”响亮的巴掌声想起。

    夜离顺势向左边倒去,他本就是凭着意志力在坚持跪姿,这时候,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倒了,手脚四肢在微微抽搐,早就僵硬了,疼痛也麻木了,可是……药性潜伏了三天,才刚刚发作。

    头倒地的那一刻,迷蒙的眼里,出现了闪亮的泪珠,瞬间落下,不见踪影,银色发丝沾了泥土,因为下过雨,有点湿湿的。

    ……

    西厢。

    刚才在外院的厨房,乔采宁拿着紫草芯,亲自为凤君羽做药膳。

    这些天,她虽然知道,君羽对药理并不熟知,可她还是有些担忧,没有再内院的小厨房煎药,只是不想让他察觉出来……是紫草芯,最佳的安胎药。

    虽然乔三的医术毒术都不及殇老大,可她自然有信心,药膳之中,君羽绝对吃不出紫草芯这一味药。

    坐在采宁旁边,君羽殷勤地帮她布菜,虽然是翠儿煮的,现在他也想明白了,不论是煮菜还是布菜,只要心意足够,妻主同样开心。

    “别光顾着我,你自己也趁热吃,多吃点,好好养养!尝尝看,我亲自煮的药膳,是不是比翠儿的手艺好?”采宁说完,就收到了来自君羽略带疑惑的眼神,这的确是她第一次亲自下厨,这聪明的男子,引起他的怀疑了吗?

    “嗯,好吃……”菜还没入口,这男人就叫着好吃了!

    他确实感觉到了异样,就像是直觉一般,虽然满心欢喜是妻主的手艺,凤君羽心底里,还是起了涟漪……似乎,有一种莫名的心慌。

    妻主的药膳,真的很美味,能甜到心里、暖进骨子里……不管,她做什么,他只要乖乖听话,就可以了,凤君羽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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