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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没想好

    身世之争终于尘埃落定,可也引得宫墙内外一片哗然。不但后宫的女人们各有盘算,连朝堂上也颇有震动。你想啊,那可是尹继善的女儿,不但满官跟汉官一向互有阵营,连京官跟外放、江北与江南也各有各的势力圈。两江总督尹继善不只为两代帝王重用,更摇身一跃成为宠妃的父亲,这些有眼神、有心思、有远见的,就要掂量着调整自己的心态了。便是朝堂上的风向,也恨不能为之所动。

    然而,不管室外如何翻云覆雨、风起浪涌,室内之人却享受着独处的温馨与宁静。这俩人,正是本该处在刀口浪尖儿上的,乾隆跟容妃。

    “唉!”霍青桐搁了笔,拿起纸张端详一番,随即皱眉撇嘴,“难看死了!”两手一揉紧接着一个优美的抛物线,那一团事物便被干净利落的扔了出去。

    万岁爷只能在身旁苦笑着安慰:“不急不急,慢慢练就好!”

    慢慢你妹儿啊!容妃娘娘毫不客气的丢给他一记卫生球,转而将笔墨往跟前一推。“不练了!”

    想当年姑娘也是名牌大学高材生,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篮球、游泳、辩论跟国标舞,哪个社团寻不见姑娘的身影,到哪儿不都是万众瞩目被人捧在云端上?!连系主任提起来都得伸出大拇指,赞一句“人才”!

    可到了这儿来?才女名号没混上,还成了半个文盲!!!

    霍青桐穿来那会儿,一直生活在回疆部落之中。维语她听不懂看不懂,当个睁眼瞎也就罢了,好歹可以从头学起,算是掌握了一门外语。等到她岁的时候,跟着木卓伦一家在边疆附近往来,常接触汉人满人,心说自己总算找到母语了。可一见了面儿她才意识到,这里是大清朝,那有她从小就熟识的现代汉字?虽说清朝的文字,比之汉、宋已有了很大的变化,与现代简体字也相差不远,只要不是什么行书草书,霍青桐基本能够看得懂读得通,可让她一笔一划的写出来,委实难了点儿。更何况现在用的还是她从小都没握过的毛笔,万岁爷,给换只Neutral pen行不行?!!

    乾隆爷当然也不稀罕她混个琴棋书画样样皆通的才女来当,人都道情人眼里出西施,在他心里,他的青儿原本是个什么模样儿,那便是天底下最好的模样了。若她说句琴棋书画不好,那便是不好的,以后那会弹琴的会画画的都别往跟前凑,平白惹着他的爱人糟心。可今儿不知刮了那阵风,他的青儿闲极无聊,倒自己嚷着要学这附庸文雅的事物了。许是前几天见了几位章佳府上的夫人小姐,受了些许影响。

    尹继善是进士出身,他爹尹泰亦曾做过康熙爷的内阁侍读、翰林院侍讲,雍正年间的内阁大学士。章佳府上纵算不得各个学富五车,那也称得上是书香之家了。霍青桐的生母早已亡故,尹继善的继室乃红极一时、曾与张廷玉分庭抗礼的鄂尔泰的从女。听闻这位西林觉罗氏知书识礼、能诗擅赋,与尹大人可谓琴瑟协调、夫妻情深。她过门后也生有一女,端的是兰心蕙质、聪敏异常,过了明年也要十三岁了。

    乾隆爷曾听太后提过,有心要把这尹家的姑娘指给某位阿哥,只是现在却有些不好办。他们满人祖宗虽说不讲究这个,姑侄共侍一夫或者姐妹分嫁父子的,也算不得什么稀罕事儿。只是自打入关后,受汉家文化影响,这等有悖伦常的事情则是能免则免。便是别人家不介意,那尹家久读圣贤书,怕是心里也不愿答应的。

    莫非,是因为这事儿,尹夫人母女心有芥蒂,让她的青儿受了委屈?

    “朕听说前天尹夫人进宫来看你,你与她,相处可好?”

    有什么好不好的,终归不是亲生母女,更没有她与阿帕之间相护多年的感情。说实话,便是这原配夫人、亲生母亲没过世,怕是霍青桐也与她亲近不起来。只是人家待她和颜悦色、殷勤体贴,她还是心领的。“很好啊,尹夫人,尹家嫂嫂,还有我那位小妹,都是和气人儿,很好相处。”

    “哦?你妹妹也来了?她与你可还亲近?你姐妹二人是否相像?你这身子慢慢就要沉起来,怕是走动不便,若闷了便叫时常进宫陪你,说说话,打发打发时间。只有一条,可别干让自己不痛快的事儿了,这写字画画什么的,咱还是免了吧。管它好看不好看,能认出来就行了。字儿嘛,不就是叫人认的?!”

    霍青桐扑哧一乐,“原来你以为,我要练字,是跟人家小姑娘较劲儿呢?我至于这么小心眼儿吗?!”

    她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整这出儿实在是因为闲的蛋疼,孕妇真不是人干的活儿。又或者试验试验老天爷是否偏心,可事实证明老天爷它真是大公无私公平公正的,绝不会塑造一个十项全能的完人。

    不过眼珠儿一转,她却身伸出玉葱般的指头,戳了戳万岁爷的胸膛。“哎哎哎,当着我的面儿,你就打听起人家小姑娘了啊?还什么亲近不亲近,相像不相像。说吧,打什么歪主意呢?!”

    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乾隆爷狠狠瞪了她一眼,随即将她那根手指塞进嘴里,细细咬摩了一番,方将她拉入怀中。“我打什么主意你还不清楚?你也知道,在这后宫里,光有我宠着你护着你,也还是不够的。”

    娘家有时候会拖后腿儿,但娘家有时候也未尝不是一股助力。要知道能够登上玉牒的后宫妃嫔,留下的从来都不是她们的名字,而是她们的姓氏。除了皇帝的宠爱跟维护外,家族也是她们强有力的后盾。而这个时候,却也要看娘家是否懂分寸,是否跟你一条心。那拉皇后就是个反面例子,虽然她高居六宫之首,是紫禁城里不容置疑的女主人,但她却一样在这深宫内院里混得焦头烂额。瞧瞧她那个弟弟那青那国舅,你就该知道他们那家混到今天这种境况实在不冤。而咱们的万岁爷,也不想他的青儿为娘家所累,尤其继母跟继女之间常有嫌隙,这一点,还是疏通了比较好。

    “知道你都是为我好!”霍青桐躺在他怀里,听着他强壮有力的心跳。时而觉得他多心多事顾虑的可笑,时而又为他的细心体贴而感动。不管怎么说,心里终究是甜蜜蜜的。随即抬起头,唇瓣在他下巴上轻蹭了蹭。

    “你放心好了,人家根本没打着进宫或者赐婚皇子的主意。尹夫人前天来的时候还曾向我暗示过,问能不能让妹妹在明年的大选中撂了牌子,他们想着自行婚配。且,天下的好男儿多得是,你以为各个都像我这么傻,稀罕这高墙内院,稀罕你们爱新觉罗家的男人么?”

    她说着还朝自家男人翻了个白眼,不过那眼角斜飞轻吊,眼底水波潋滟,倒比媚眼还娇媚动人。

    乾隆爷心头大动,俯首就亲上了她红艳的小嘴,小心翼翼的护着她肚子,令她侧趴在自己胸前,手臂却越收越紧。“你是情深意重,朕只好投桃报李,以身相许了!”

    霍青桐被他允的神魂颠倒喘息不已,却也没忘了用力推开他。“小心点儿,还没过三个月呢!”女人怀胎前三个月,最是易掉不过,所谓保胎保胎,指的也就是这段日子的惊险。

    这道理乾隆也知道,也不至于就那么的不管不顾,不过心里却觉委屈。“朕的青儿,朕倒碰不得了!”

    “那还不是你惹得祸!”霍青桐柳眉倒竖,牙根儿咬的咯咯响。还好意思跟这儿抱怨,十月怀胎,最不容易最辛苦难熬的是我好不好?也不想想,是谁搞大了我肚子!

    万岁爷自知理亏,嘿嘿一笑,转而轻抚她的小腹放话道:“小家伙儿,在里面老实点儿,不许折腾你额娘,不然,等你出来看阿玛怎么收拾你!”

    嘿,他倒学会转移视线了!霍青桐捶着他胸膛,轻嗔一句:“你讨厌!”不过这语调儿可没有半点讨厌的意思,简直比情话还缠绵。

    “对了,我爹,不,木桌伦,这会儿功夫应该已到回疆了吧?”与尹家姑娘毕竟不相熟,跟她比起来,霍青桐更挂心的恐怕是另外一个妹子。“喀丝丽现如今自个儿借住在和府,你也给我好好敲打敲打和大人,让他别再办不着四六的事儿、别再生些花花肠子。若我妹子出了半点差池,我可要为他是问!”

    乾隆爷不觉笑了,想起和珅那模样,他不想笑也忍不住。“你放心好了,自打上回被你捉个现行,和珅可算害了怕了,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有多惶恐。你瞧瞧你屋子里这些个刚送来的西洋千里镜、首饰盒跟香水,都是他想法淘换来赔罪的。如今喀丝丽住在他府上,准保当菩萨一样供着,别说怠慢了,便是多看一眼多嘴一句也是不敢的!等她出嫁的时候,朕还得要和二给她备份厚厚的嫁妆呢!”

    霍青桐抿嘴一笑,心说哪有你这样爱敲臣子竹杠的皇上,转念一想却又忧心。“也不能一句话都不说啊,和大人府上也有夫人小姐的,没事儿多陪陪她,便是加派些侍卫出门子逛逛也好。我就担心她不通世事,将来嫁了人会吃亏。和大人那么精明,他府上那些夫人怕也不是好像与的,只要把这管家的本事传给喀丝丽一二,便够她一生受用了!”

    “好好好,赶明儿我就给和二说,不许当菩萨,得,得当自家的姑奶奶那般娇养着!”

    娇不娇养倒在其次,最主要的是,磨掉些她幼稚天真的性子。霍青桐不在乎她是否单纯圣洁,她做不做回疆的圣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得能够在鱼龙混杂的京城生存下去。因为,她自己选了一位住在京城的夫婿。

    闲暇时,霍青桐倒也想过,喀丝丽到底看上陈家洛什么?回疆英勇善战的儿郎也不少,为何偏偏就是一个陈家洛?

    或许,是因为他武功高强。自幼与姐姐亲近的喀丝丽,那些只会寻常拳脚功夫的回部男儿怕根本入不了她的眼。能够令她上心的男子,至少也要像姐姐那般,大漠里纵横驰骋,战场外飞檐走壁的才行。她与陈家洛第一次见面,对方自千军万马的战乱之中将她带出,在她眼中便如天神一般。随后又为她采摘了悬崖峭壁上的雪莲花,极尽的体贴与讨好,叫她怎能不动心?

    相貌,怕也是原因之一。不得不承认,陈家洛有一副好皮相。这倒不是说看重外貌的女人就肤浅,但试想一下,若两个各方面条件都完全一样的男子摆在你面前,一个貌若潘安,一个丑比晏婴,你会选哪一个?陈家洛江湖男儿的风度外又含着几分文人的书卷气,怎能不让从未离开回疆半部的喀丝丽心中小鹿乱撞?

    更何况她自幼接触的都是回部中人,所经历的是大漠生活,陈家洛口中的江南、烟雨、桂花,无一不是她从未听闻却又立马心生向往的。这样一个能说会道又温柔温润的男人,想叫她不喜欢,也难。

    可惜,事情总是有对比的。

    哈合台的武功也很高,关东六魔纵横关外,可谓无人敢触其锋。就是霍青桐,当年若非藏了袖中短剑,怕也不会那么容易将六魔阎世章诛杀。

    哈合台的相貌也未必就不好。他是蒙古人,身形高大体格健硕,自不如陈家洛这等江南人俊俏秀气。喀丝丽一生中,见惯的都是如她父兄般魁梧挺拔的男子,甫见陈家洛或许会有新鲜感,可这新鲜过后,还是回疆人的模样更符合她长久以来的审美观。回部人久居天山与外族通婚,既融合了高加索人的血统,也掺杂了部分蒙古人的后裔。无疑的,哈合台的长相令喀丝丽更有亲近感。

    至于说到口才,哈合台为人虽仗义豪爽,却并不愚笨木讷。他曾在蒙古放牧,幼时生活贫苦,最终流落到关外,所看过听过经历过的,远非世家公子的陈家洛所能比拟。他口中的故事,不会都像江南细雨般温润动人,但却更真实,更令人动容。更何况,蒙古本也是多才多艺的民族。蒙古长调,筷子舞,跟摔跤,无一不令喀丝丽雀跃不已,而那一年一度的盛会那达慕,更是比八月桂花更叫她向往的所在。

    陈家洛对她忽冷忽热,哈合台却对她关怀备至;陈家洛对她暧昧不明,哈合台却对她一片真情;陈家洛时常不辞而别,哈合台却决定暂居京城,一是为了跟霍青桐的约定,二个,也是为了能够有机会见到她。如果她不回回部,便是要自己一辈子呆在京城也是可以的。

    喀丝丽不是傻子,她跟所有女人一样,有着敏锐的第六感觉。以前心里眼里只有陈家洛,自然不作他想。但他走了离开了抛弃了,自己将他放下,反而又结出了另外一朵感情的鲜花,比之前那朵更绚烂,更温暖。而他们之间的障碍,也随着时间渐渐消除。

    霍青桐是曾计杀了阎家兄弟,但那是他们夺宝盗书在先,又一路上杀害不少前来救书的回部族人,以命抵命,哈合台并非不分是非之人。

    至于顾金标,他为人好色残暴,性子极劣,若非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哈合台也不会忍他至此。而这一路上,他几次三番欲对喀丝丽不轨,多亏了哈合台的维护。他落得剑下毙命的下场,可以说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其实哈合台本性格纯良、待人宽厚,若非当年流落关东时曾受滕一雷搭救报住一命,实不可能与其他四魔凑在一起。对滕一雷,他或许还存在报恩之心,还有不舍之意,但对方也是死在红花会的手中,不能算在霍青桐头上的不是?

    纪晓岚虽是风流才子,但做起人生导师来却也不遑多让。相处月余,哈合台的观念想法已有极大的改变。善恶到头终有报,几位兄弟之所以命归黄泉,也只是因为他们往昔作恶太多,与人无尤。至于自己,呵,老天爷留下一命,是叫自己恕罪来了,更是要自己珍惜宝贵的生命。不但是自己的,也包括别人的。既然重获新生,就要有全新的活法。一个体面的差事,一份稳定的收入,还有一个,自己心仪已久的姑娘。

    哈合台从未想过喀丝丽会看上他,正如喀丝丽自己也没想过一般。但一旦看对了眼,便是天雷勾引地火,谁也阻止不了了。连木桌伦,也不行。

    失去一个做宠妃的女儿,这只是木老英雄杯具的开始。乾隆爷虽说不上多小气,可也绝对是个记仇的人。不管是冒充皇亲、欺君之罪也好,还是他对霍青桐的种种恶言恶语恶劣事迹也罢,万岁爷可是看在眼里听在耳里记在心里的呢。于是乎一道圣旨,木卓伦便官降两级,失去了大半的权力。

    其实万岁爷也没有做的太绝,那大半权力大半个城池都被他封给了霍阿依,好歹也是木卓伦的自己人。只是他心里清楚,这父子俩的观念、性格跟做法都是截然不同的。儿子是晚辈,却是统理城村一切事务的阿奇木伯克,正三品;父亲是长辈,却只是管着匠役营建的讷克布伯克,五品。这长官管下属,是天经地义,可老子管儿子,也是人伦常理。以后这回部的热闹,还有的瞧呢。不过鉴于霍青桐跟霍阿依的兄妹之情,万岁爷还是存了偏心的,他暗地里嘱咐伊犁将军明瑞,若真矛盾上升到武力阶段生了事端,该协助谁该打压谁,富察家的小子可得心头明镜、一清二楚。

    只是没了荣耀特权、没了权力地位,还不是木卓伦杯具的终点。他这一辈子,最最骄傲的依旧是他的宝贝女儿,不是叱咤纵横的那一个,而是被回部奉为圣女顶礼膜拜的那一个。他的女儿喀丝丽,美貌圣洁,受所有回部子民的崇拜。只要他女儿还是回部圣女,他木卓伦在回部就依然享有特殊的地位跟荣誉。而这地位跟荣誉,现如今也化成了泡沫,烟消云散了。

    木卓伦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自己那宝贝女儿什么人看不上,非选了这么个出身贫寒、身份低贱的蒙古小子?虽然他武功高强,虽然纪晓岚对他很是推崇,虽然听说皇上对他也另眼相看,还听说这小子来年要考武状元,可乖乖,那跟现在有什么关系?京城里这么多达官贵人,哪个不比武状元更显赫荣耀?就算女儿不想入宫,不想再等那陈总舵主,也不愿跟自己回天山,那也犯不着挑来挑去挑个最不起眼的吧?

    木卓伦这辈子生了一女儿养了一女儿,一个是摇钱树一个是掌上珠,到头来却都打了水漂,让他怎能不抑郁?更兼且回到部落之中,处处受儿子制约听儿子命令,父子俩几番争论争吵争执下来后,木卓伦彻底的失去了回部首领的地位,而他也因此病倒了。这一病,虽不致命,却叫他终身都没能再站起来。

    当然,这是后话。如今,在茹古涵今的寝殿里,容妃娘娘歪倒在万岁爷怀中,说得却是另外一件事:“今天小月来过,送了阿玛调查的一份结果,说是陆大人那个案子又有了新发现。你等着,我去拿来给你。”

    她说着便起身,不料衣角被环佩勾住,拉扯间又栽倒下来。以霍青桐的武功,当然不会轻易跌倒,只是下面垫着的是自家男人,便是跌一跤又有何妨。于是她不做挣扎,又朝着原位坐了回来。坐的依旧是某人的腿,撞的依旧是的某人的胸膛,只是那手,却偏偏因为要保持平衡,摁到了某个不得了的地方。

    蹭的一下,霍青桐的脸红了。而也是蹭的一下,万岁爷胸腹里的火又冒了出来,直蒸的口干舌燥,呼吸急促。

    “你怎么,怎么还没熄了心思啊!”霍青桐嗔怪道,别过脸就要往回抽手。

    乾隆爷却哪里肯,大手包裹住她小手又使劲儿往上面揉了揉。熄了心思?爷倒是想,可哪里能够?佳人在怀媚眼如丝的,他没有火烧火燎的按耐不住,已是极好的控制力了。若她起身离开那倒也罢了,偏偏那娇娇软软的身子又砸了过来,偏偏那气若幽兰的呼吸又喷覆在颈项,最要命的是那小手,柔若无骨,却又恰到好处的揉在自己那要命之处,就好似一片羽毛,在心头轻飘飘的拂了一把,这时候便是柳下惠,怕也支持不住!更何况爷不是什么柳下惠,爷是你男人!

    “青儿……”万岁爷口中呢喃,双唇在她脖颈间流连起来,大手却并不放松,轻一下重一下的按着霍青桐的手,惹得她脸上红晕更深。

    “我,我去给你拿,拿密报!”那也算不得什么密报,起码她就已经先看过了。不过这当口儿,可不是纠结于措辞的时候。她真怕被他撩拨的神思乱飞,由着他可劲儿折腾,以至于伤了胎气,那可就不好了。“放,放手,我去给你拿……”

    “好!”乾隆竟真干脆的松了手,只是他猛然站起身,环着霍青桐便往案几前来。“在哪儿?桌子上吗?书册地下?爷陪你找,也在这儿跟你一块看!”他嘴里说着,手却也没得闲,松了霍青桐的手,却又自腋下穿到胸前,抚上了那两处诱人高耸的山峰。

    “别……”霍青桐被他揉搓的也已动了情,身子发软几欲瘫倒,只得两手撑在案桌上,却感到身后那火热硬挺之处已抵在后腰上,半点都没有退缩之意。

    “别什么?别停?”乾隆边说着便将她裙角撩起,一手扶住她腰身一手护在她腹前,双唇含上她的耳垂,复又道:“别怕,爷不进去!”

    不进去哪里,霍青桐自然明白,可万岁爷不进这里,却没说不进那里。她只觉那股火热并没有离开,反而是沿着后腰、臀线,直抵在了两股之间,随即一个猛入,便塞了进去。

    “啊……”霍青桐轻吟出声,身子更软。

    乾隆将她扶住,胸膛紧贴着她背脊,动作却未停缓。就这么挨挨蹭蹭、摩摩擦擦,即便隔着衣料,也别有一番滋味儿。“宝贝儿,加紧点儿!”

    霍青桐羞得不知如何作答,也只能任他施为。过好一阵,竟也双双等了仙境。

    “你,你坏死了!”霍青桐彻底瘫倒在他怀中,底裤上黏黏腻腻,想要唤侍女进来伺候清洗,又觉实在丢人。“哪有,哪有人这样弄的!”她咬着下唇,娇羞的嗔怪道。

    “这样?这样怎么啦?”乾隆觉得意犹未尽,便还有意继续逗她。

    霍青桐瞪他一眼,“衣服上全都是,丢死人了!”

    “嗯,说的也是。”乾隆竟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即却将她打横抱起,转身朝床帐走去。“那咱们就褪了衣服,再弄一次好了。”

    “你还要不要脸!”霍青桐在怀中挣扎,红着脸喝道。

    “我要脸,可我更想要你呀!”乾隆哪容她挣脱,三步两步便到床前,将她往高床暖枕的中央一方。“宝贝儿,你也要体谅体谅你男人,日日被五指姑娘伺候,偶尔也该换个新花样是不是?等御医说你胎稳了无碍了,朕就,嘿,朕还是喜欢跟你,嗯……”

    霍青桐被他说得又气又羞又好笑,你明明有三千佳丽十几个妃嫔贵人等着伺候,却偏偏整日就知道缠着人家的五指姑娘,还好意思说?至于什么新花样,呸,羞死人了,也不怕人笑话!

    只是她刚才已然登仙入境了一回,这会儿再被他轻轻撩拨,片刻便又春情涌动抵挡不住了。只好心软了人软了身子也软了,任他左摆右弄为所欲为。临头向前,却还做了最后一次无谓的抗争,“你,你还是先看看那密报吧,我们,啊,我们过会儿再……”

    密什么报啊?箭在弦上了,你还听说过能拉回来的?这会儿别说密报,便是天塌下来,万岁爷也不管不顾了。

    “那帮贼子、蛀虫、混账东西,便不看这密报,爷就不知道他们几斤几两、就不知道他们背后密谋什么了?哼,就是给他们片天,他们也翻不出多大的浪来,放心吧1”

    万岁爷口中的贼子翻不出大浪,他身下这张雕花精制的木床,却被他晃得吱吱作响,帐帘起起伏伏,宛若舟行大海,一浪滚过一浪。

    “小丫头,少分心,仔细也收拾你!”

    霍青桐翻个白眼。我专心致志你就不收拾我啦?还不是一样狠狠的、使劲儿的、可劲儿的收拾。

    她躬起腰身,在万岁爷下巴上狠狠的使劲儿的可劲儿的咬了一口。

    万岁爷眼睛一眯,嚯的一下便扑将过去。

    这番折腾,那份密报便被抛在了脑后。

    而此刻,青天白日的,那青那国舅也躺在自家的床上,望着金线彩绣的床幔,脑海中不断回响着一个人的话:

    “今天她是容妃,明儿她就有可能是贵妃,皇贵妃,甚至,嘿嘿嘿……你姐姐是有皇子傍身,可人家也有,纵然这胎不是阿哥,可她总还能生,总还能拴住皇上让她生。你算算,皇上一年里能去皇后那里几回……好,就算她生不出皇子,她终究是得皇上宠爱的,你该知道,这历史上,皇太子的生母跟皇后,也未必就是一个人。更何况,哼,你能保证你那外甥就能入了皇上的眼,那名儿被锁进匣子里放在乾清宫的‘正大光明’匾额之上?呵,你总该想过,你姐姐做皇后,你才是皇帝的妻舅,是大清朝的国舅;十二阿哥荣登大统,你才是皇帝的舅舅,是跺跺脚整个大清朝都要抖三抖的人物。可,若你姐姐不是皇后,你外甥做不了储君呢……是做皇帝的妻舅,还是做皇帝的亲舅舅,你自己啊,掂量着办吧……”

    那青嚯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啪得一声一拳击在床柱上。好,就这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我的更新不太给力,请大家体谅,不过,嘿嘿,嬷嬷的每一章可是很肥的哦,大家就当养肥党,一次看够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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