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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流年·记忆碎片(二)

    2009年3月下旬

    套上单薄的黑色丝袜,换上一条黑短裤,身穿白色小西装,内搭亮绿色吊带衫,林凉彻彻底底与冬日决绝,鲜亮的迎接灿烂的春天。

    看到光鲜亮丽的林凉,易允忍不住看看自己的长裤、长T、长外套,而后她立即扬起头,鄙夷又羡慕的扫视美丽“冻”人的林凉。

    “允儿,今天是未的生日,我要给他一个惊喜。”林凉认真的往脸上一层又一层拍打粉底,声音里夹杂着少有的兴奋,话语间少了平日的那份冰冷尖酸。她嘴角的笑意一直延伸到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芒,看得易允差点失神。

    收回目光,易允端着林凉新买的咖啡,瞟一眼窗外,学着林凉不温不热的语气,放缓了自己的语速,漫不经心的随口应道:“小凉,在下雨。”

    “哦?”音调一扬,林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侧过头,幽黑的目光落在窗外。

    正是多雨的季节,透过沾满雨水的玻璃,她朦朦胧胧的看到与这个温柔的季节不相符的,倾盆而下的,瓢泼大雨。雨水,以它最暴虐的姿态降临大地,凌驾于渺小的万物之上。“哗啦啦”的雨声透过半开的窗户,刺穿屋内温热的空气,直达林凉的耳膜。静了几秒,她无所谓的放下粉扑,对有限的易允投以淡淡一笑:“我不怕冷。”

    而后她又望向窗外,再次审视这场“个性”的雨,目光掠过一处又顿住。林凉痴痴地盯着湿漉漉的洋娃娃,半响,她嘴角一上吊,玩味似的斜一眼颇为悠闲自在的易允,惋惜的叹口气徐徐张口:“允儿,这雨好大。窗前的洋娃娃是林辰送你的吧?你好像没拿走。”

    “噗——”听到林凉的话,易允口中的咖啡直接喷了出来,她尖叫着冲到窗前,心疼至极的抱走湿透的不断滴水的洋娃娃,恶狠狠地瞪着林凉:“你怎么不早说!”

    林凉拿着礼物走到门口,优雅的登上高跟鞋,眉梢扬起几分,唇角向上一勾,反问:“你看得到下雨就看不到它?”

    易允被林凉的话噎得愣住,站在原地,咬牙切齿,无可奈何。算你狠……

    “记得把桌子上的、你喷出来的咖啡弄干净。允儿,真的,你知道的,会有口臭的味道。”林凉一手拿着礼物,另一只手顺手拿起一把伞,话音未落就关门离开。

    10秒不足,门又拉开一条缝,林凉微笑着探出头:“亲爱的允儿,不要留下一点味道,谢谢。”

    迅雷不及掩耳,悲愤的易允扯起一个靠垫向门口丢去,边丢边忍无可忍大声嘶吼:“你才有口臭!”只是,她是迅雷,林凉便是掩耳。抢在被易允砸到之前,林凉就关上门逃之夭夭。

    易允抱着洋娃娃,愤愤的调整被气得不稳的呼吸,扫一眼桌上的咖啡,瞬间被自己恶心到,差点把桌子扔出房间,反正不是她的不心疼。

    雨水沉重的怕打着路面,溅起高涨的水花,掀起一圈又一圈播散开来的涟漪。树叶上挂着的水珠还未滴落,便又有一颗轰然降临,以剧烈的震动将上滴水振落,伴随着水花的四溅,又掀起阵阵水波。头顶的天,云层密布,雨水密集,丝毫看不见星点蓝色,压抑的似乎要扑向地面。倾盆而至的雨,似是远方人洒下的一面巨大的网,将尘世牢牢网住。

    收起湿漉漉的雨伞,林凉踩着10公分的高跟鞋“叭嗒叭嗒”的走进大厦,站在电梯口,等待电梯降落。她一手拎着伞,一手抱着给姚未的礼物,脸上挂着醉人的微笑。

    她找了无数次,跑了无数条街,逛了无数个店,差点走成残疾总算选定了一条银质链子。而这条走得她快归西才找到的银链与姚未不慎弄断丢失的那条一摸一样。当时,走得站都要站不稳的她激动地抓住老板的手:“阿姨,真的,我感谢你祖 宗十八代,哦不,更多代。”然后,她豪气的重重甩下人民币,让老板把银链当无价之宝一样精心包装:“阿姨,你包的漂亮一点啊,我会记你一辈子的。”似是觉得还不够诚恳,她在老板无奈的怪异的眼神中又加了一句:“你会永远活在我心中,真的。”

    低下头,盯着怀中包装精美的小礼盒,她的唇角一扬再扬。听到电梯打开的声音,林凉抬起头,准备进去,但是映入眼帘的画面吓了她一跳,大脑机械的闪出两句英语:“Open!So crazy!”

    电梯里一个高大的男生,背对林凉,拥着另一个女生,狠狠地忘情的接吻。

    脸上惊愕的表情突地僵住,手莫名的失力,精美的礼物跌落于地,滚开一定距离。林凉彻彻底底懵了,除了注视男生的动作,根本做不出别的反应。那高大欣长的背影,如此熟悉,任谁也不会忘记。眉头缓慢的皱起来,心口突突地跳着隐秘的疼痛,林凉在电梯门口注视着男生松开女生转过身,看着男生的目光由惊异变为震惊然后浮上仓皇无措。

    “小凉!”姚未的声音几乎是颤抖着从胸腔闷闷的传出,声音沙哑的颤栗着,长长的尾音像是要说些什么又无力说出口。

    “姚未。”林凉面上是一片冷冷的笑意,她暗暗地握紧拳头,修得圆滑精致的指甲在不断用力时深深陷入掌心,妖冶的红色在掌心暗自翻涌,肆意蔓延。她鄙夷的直勾勾地盯住姚未的眼,无视他身后女生无辜疑惑的神情,唇微张,下巴略抬,笑意吟吟:“把你嘴上的口红擦干净。”

    脸色倏然惨白,姚未手抬了抬又放下去,他复杂的注视林凉张口唤她:“小……”

    “停!”手一摆截断姚未未出口的话,林凉依旧笑意吟吟,“你收到的生日礼物真特别,那这个……”指了指不远处的小礼盒,林凉蹲下身拾起那跌落的礼盒,端详几秒,拿着它径自走到垃圾桶旁,当着姚未的面,毫不犹豫的扔了进去。在姚未的灼灼目光的注视下完成这一系列动作,林凉隔着一段距离凝望姚未,很是随意:“我送你一个生日礼物——分手。”

    那话明明是带笑说出的,轻松地不杂有一丝尘埃,落在姚未耳中却重如泰山,压得他要喘不过气来。

    为了不让氤氲良久的,眼中的泪水无用的在姚未面前滴落,林凉抬了抬头,在几米外倔强的瞪着姚未那张完美到一塌糊涂的面庞,怔然半响,缓缓道:“你从今天开始,滚出我的世界。”那话从她口中吐出轻飘飘好似“我们去吃饭吧”般随意,然而那份随意冰冷到让人动弹不得,承载了林凉全部的气力。

    转身,世界一片黑暗,瞬间天崩地裂。身上的力气似是被抽干榨尽,林凉禁不住双腿发软。空洞的黑珠似的眼泛出湿热的泪水,仿佛要掩饰什么,林凉手足无措的冲出大厦。

    雨势正浓,林凉拎着伞却没有多余力气去打开。她漫无目的的奔跑于暴虐的雨中,奔跑于嘈杂的城市中,奔跑于浮华的街角间,奔跑于即将湮灭的未来之中,直到筋疲力尽的瘫倒在路边,才在这雨水的遮蔽中任泪水肆意横流。她的唇角明明向上吊起,扬着美丽的弧度,眼中却倘着浓重的悲哀,胸腔中突突跳动的心,毫无间断的持续疼痛,苦闷酸涩从心口喷薄而出,厚重的叫人难以承受。屹立不倒的天塌了,就是这种感觉吗?

    2009年3月31日  雨

    温暖会逃跑,你会逃跑,我们会逃跑。逃得远远地,漫无边际地跑,却再也不回来。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人生若只如不见,你我现在是哪般?

    人生若只如不见,那么,我就不会心痛了吧。

    ——2009·3·31  林凉

    2009年6月

    易允用纸巾擦尽脸上的水珠,浑浑噩噩的走出公厕,再次驻足在喧闹的街边。

    她慢慢的自包中掏出手机,翻动着电话簿,对着里面仅有的几个手机号无奈的发愣,直到手心中再次沁出细密的汗,有些握不住手机,才选中一组熟悉的号码,疲倦的按下接听键,只想说一句矫情的话:“我想你了。”

    “喂……”慵懒的女声在耳边想起,轰鸣般呼啸而过。

    霎时电闪雷鸣,慌忙的按下挂机键,易允大脑一片空白,然后极其缓慢的浮出那道慵懒的声音。

    短路的大脑总算迟缓的再次运作起来,是…女声接听的,可是…辰是一个人住。思维回复的一瞬间,心如刀绞,易允头炸开了似的疼。她握着被汗汗湿的手机,身体细微的不住的发抖,手上的力道不断加大,哪怕指关节发白泛青都不能减少丝毫力度,就这么抖动了许久,双手猛地收回力道。她疼痛着想抓住一切,最后又无力的放开,不再挣扎。

    “坐在巷口的那对男女,紧紧地抱在一起……”

    铃声响起,手上顿时又加了几分力道。易允扫一眼来电显示的名字,逃避似的狠狠地把手机摔在地上,兀自蔑视的轻笑出声,笑着疼痛到泪流满面。

    小凉说过,生活是一场假面舞会,戴上面具谁都是王子,谁也都可以做公主,无论面具下是男是女,或者是公是母。如果,你不小心摘掉对方的面具或许你会悲惨的发现,面具下得他什么也不是,最多是只禽兽罢了,哦,这么说可能侮辱了禽兽。

    不幸的,我遇到那只禽兽了。

    可我不潇洒,我喜欢他,那只禽兽。

    ——2009年6月   易允

    伴随着手机铃声的戛然而止,断裂的手机被易允抛在身后,切断了一切联系,切断了一切挣扎的讯息。

    “我是不是,惹麻烦了?”林遥无辜的注视一向波澜不惊、但此刻焦急的反复拨打电话的林辰,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询问。

    “遥遥,没事的。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出去一下。”林辰话音未落便奔跑着冲出房间,眉目间满是掩饰不住的着急慌张。

    “可……”林遥一个字也没来得及说出口,她神色黯淡的扫视空落落的房间,把剩下的话硬生生咽入肚中。她,那么重要?还是有人超过我了吗,哥?

    新人一枚,啥都不会,希望亲们能支持我继续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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