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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流年·记忆碎片(一)

    流年

    听着雨滴落的声音

    站在喧闹的街边

    拾不起的记忆碎片

    沉默在流年

    是六月。多云的天空被金色的阳光照耀的蓝得耀眼。空出的一片天被厚重的云遮蔽,只是偶尔掠过飞鸟在俯仰的瞬间,注意到它的存在。高大、茂盛的梧桐以高傲的姿态俯视被太阳炙烤着的大地,斑驳的黑色的光影,在地面铺开,诡异的构成一个网。六月,以它炙热的温度蒸腾着水汽,妄想过滤凡世的喧嚣。

    城市高楼耸立,车辆川流不息,人们三两成群、八九成堆,站在喧闹的街角,八卦的谈论、吵闹。A与B擦肩而过,C与D搂搂抱抱,B与C是交往五年的恋人,A是B同父异母的哥哥。诸如此类的谈话被人不止一遍的咀嚼,然后吐掉,接着又被人拾起。

    人们就这样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八卦别人、被人八卦,乐此不疲。

    待到夜晚,早恋的学生依依不舍的在路口分别、或分手。或有一对分手的男女见面时,彼此蔑视、讥讽。或是谁家的父母又在喋喋不休的骂着成绩不理想的孩子。亦或谁家的中年妇女,扯着丈夫的衣服吵着要离婚,又因为男人的答应大骂别人狐狸精。

    这就是我们生活的世界,肮脏、虚伪、喧嚣、混乱。我们的生活就是一场假面舞会,每人都戴着面具,谁也不清楚那华丽的面具下藏着怎样肮脏的心。唯有彼此猜疑、彼此虚伪的构造出和谐美好的假象,任错乱交织,任虚伪流离。

    最后,一切破碎,顿时,天崩地裂。

    2009年6月

    站在街角,听着别人八卦,易允蔑视的笑笑。她额角的刘海被汗水湿透微散成缕状,继续被空气中湿热的水汽蒸腾。脸颊的汗水一路流下滑入脖颈,将大大的衣服领口浸湿几分,而斜挎着的包的一角,则被易允掌心湿湿的汗沾湿一遍又一遍。就这么在路边站了许久,她不耐烦的拿出手机,终于忍不住吼出来:“林凉,你  他  妈的快滚过来!”却只听见手机中传出温柔而机械的一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愠怒着挂断电话,易允没有丝毫犹豫的掉头走人,手机偏偏在这时诡异的响起:“坐在巷口的那对男女,紧紧地抱在一起……”

    按下接听键,耳边是带着醉意的断断续续的笑声:“允儿…我…我在喝酒,不来…不来找你了,对……”

    不等林凉说完一句对不起,易允便挂断电话,与此同时她的眉头锁了起来。仿佛闻到一股强烈的酒精味弥散在四周的空气里,她几乎恶心得要吐出来。用手掩住嘴,她快速的冲向路边的公厕,趴在水龙头前,就是一阵干呕。

    用水拼命的往脸上泼,大口大口的喘息很久之后,易允扬起湿漉漉的脸,呆望镜中的自己,只一句:“妈  的!”胸腔中闷闷地顿起一股酸涩,不知为谁。

    2009年3月

    初春的天气有些温暖的过人,2008年的雪灾似乎没有给09年的春天留下什么阴影。

    路边时不时看见几对将旁人无视的情侣打情骂俏,甚至激情的拥吻来场现场直播。林凉不屑的鄙视那些放诞的情侣,以一句“发 情期的男女,就是那一见面就想交  配的禽兽。真不觉得的丢人现眼”将旁人的目光悉数吸引过来,还面不改色的继续前进。

    易允的脸极速蹿红,她像丢烫手山芋一样快速丢开林辰的手,并闪电般的收回自己的手。

    一贯温文尔雅的林辰一脸尴尬的瞪着神经大条的林凉,虽面上不辨喜怒,心中却气得直想上去一巴掌拍死不识时务的林凉。

    “又没说你们,此地无银三百两。”林凉孰若无睹二人尴尬的神色,边火上浇油的讥讽,边踩着12公分的高跟鞋以一种超越旁人的速度疾速行走。

    易允嘴角抽搐着跟在林凉身后,咬牙切齿摩拳擦掌壮着狗胆随时准备扑上去咬死毒舌的林凉。

    林凉回眸一笑,眼角微吊,眨巴着无邪的大眼睛,皮笑肉不笑,凉凉的缓缓地说道:“把你的狗样收起来,允儿,乖!”

    被这么一看一说,不仅方才壮起的狗胆在林凉饱含威胁之意的注视下弱了下去,易允还忍不住丢人的一阵发抖。满腹火气的易允只得愤愤的侧过身,怒气冲冲的抓住林辰的手,杀气腾腾的舔舔自己的唇,而后张开血盆大口毫不留情的咬下去。总算泄愤。一口咬完,易允又高高兴兴的跟在林凉身后,只当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林辰面上没什么表情,甚至没多瞧一眼自己的手。可天晓得他在心里已把林凉的家人、长辈、祖宗悄悄地问候了千八百遍了。

    这年的3月,在习以为常的嬉笑打闹中,流逝地近乎平静,安逸地一塌糊涂,无论是谁都这么以为。然而,所有人都忘了,暴风雨来临前,总是平静安逸的惊人。

    2009年4月初

    树木已初露繁茂的征兆,翠绿的新叶布满树梢,几朵白色的野花在树下的嫩草中摇动着纤细的腰肢,和风起舞。柳絮弥漫在空中,飘忽着时起时落,似是一场雪,羡煞春色。伸出手,试图抓住细小的一缕,柳絮却从指缝溜走,半张的手好像是一个新造型的沙漏,流动着时间,分分秒秒,从白天到黑夜。

    “林凉,你够了没?够了的话就给我往外滚!”

    易允不高不低的声音在酒吧的包厢里生硬的响起,一向怕林凉怕的要死的易允,在今天却是底气十足、怒气汹汹地扯着喝成一团烂泥的林凉,愤怒的低吼。然而怒吼声淹没在林凉的醉意中,轻飘飘消散了,易允鄙夷的扫视包厢中那些陌生的面孔,固执的扯住林凉的衣角将她往外拉。

    很少喝得烂醉,总是清醒的射出利箭的林凉,此时跌跌撞撞的被易允扯到包厢门口。她一挥手甩开易允的拉扯,蛇一样妩媚的靠在墙壁上,眼波流转,带着一股浓重的酒精味劝酒:“允儿…来了…来了就喝点嘛……别…别走啊……”

    “你又在干什么?”易允将林凉扯起,狠狠地把她丢在沙发上,端直高声吼了出来,吼完后自己都觉得可笑。

    “小妹妹。发什么脾气啊,喝一杯呗,哥哥…哥哥疼你!”一个喝的酩酊大醉的男子凑到易允身边,伸手便要去摸易允的脸。

    易允用手推开那喝醉的男子,瞪眼斜视他几秒后,又扯起烂醉的林凉逃出酒吧,将它的喧嚣、嘈杂、肮脏远远地甩在身后。就这么跑了许久,易允才停了下来,松开手。车辆来来往往的路边,昏黄的路灯光打在易允和林凉身上,投下狭长的影子,近得就要挨在一起。易允松开手冷眼注视林凉,平静到逼人的问:“他值得你这样吗?”

    醉酒的面孔忽的僵硬,如同一个晴天霹雳,林凉被劈醒了。惊异自眼中弥散开来,林凉眸色中的醉意霎时退去几分,氤氲着的雾气让她的目光看上去不真切,似澄清不少又似更加混沌。

    沉默的对质在纷杂的城市中展开,几秒的安静席卷这周遭的喧嚣。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被阻挡在沉默之外,独自上演着一场场独角戏,举行着一场场假面舞会,品味着虚伪、肮脏、颓废。

    易允和林凉的世界一下子静得可怕,两对眸子以生冷或惊异的目光注视对方。似乎有谁,开始收网,一下一下一寸一寸,将生活的颓唐拉扯出来,把伤痕的疼痛打捞出来,任谁也无法阻止、无法挣脱。

    惊异的目光消散殆尽,渐渐显露的是一汪氤氲着的不断浓烈的水雾。林凉苦涩的扯扯嘴角,分外清醒的别过头闪开易允逼人的视线,酸涩的低低叹息:“是啊……”下一刻胃中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林凉弓着身子,在路边大口大口吐起来。易允生冷的望着她,虽然面部没有一丝表情,但眼中分明闪着晶莹的光。林凉吐着吐着,便低低的笑了,笑着笑着积聚已久的泪水就夺眶而出,一颗又一颗粒粒分明的砸在地面上,一片润泽。又是一会儿,她拿出纸巾抹净嘴角的异物,蹲在车来车往的路边,忍不住失声痛哭。是啊…不值得,可是,还是哭了。

    新人一枚,啥都不会,希望亲们能支持我继续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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