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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琴弦断

    翌日,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到冉霜的房里,床上的冉霜缓缓的睁开眼睛,突然喊了一声:“坏了!”然后匆忙跳下床。只怪昨晚想着今天就能跟上官灏学琴,兴奋得辗转难眠,直到快要天亮的时候才睡着,不想这一睡竟睡过头了。

    可下床一看镜子中的自己,冉霜就愣住了,重重的黑眼圈,浮肿的眼睛,整个人看起来一点精神都没有。她的满心欢喜顿时变成了欲哭无泪,现在成了这副样子,怎么可以去见上官灏。

    在沁心阁里转了两圈,婢女都不知道跑去哪了,一个的影都不见。回房看着妆奁里的胭脂水粉,冉霜开始懊恼为什么自己不会化妆,不然还可以补救一下这张憔悴的脸。

    然而现在懊恼也是于事无补了,冉霜只好顶着尬尴去找上官灏。一路问了几个婢女,才终于找到学琴的地方——建在青莲湖上的听雨亭。

    冉霜大老远便看到了亭子里的上官灏,心里犹如小鹿乱撞,低着头走进亭子,走到上官灏面前,羞愧道:“对不起,我迟到了。”

    “坐罢。”脑袋上方传来上官灏淡漠的声音。

    冉霜抬起头看他,这张脸依旧是没有表情,冉霜在心里舒了口气,他没有生气就好。

    “昨晚没睡好?”上官灏突然道。

    冉霜根本就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愣才想起自己憔悴的样子,慌忙低下头,道:“呃……失眠了。”尬尴的同时却有一股暖流夹杂着一丝甜蜜涌入心间。

    但上官灏却只道:“坐罢。”

    冉霜这才发现亭子里摆了两张琴,均为桐木所歽,一张显得略微老旧,另一张则是崭新的。

    “我是要用这张琴吗?”冉霜指着那张老旧的琴,望着上官灏道。她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只配用旧琴,却不知这张琴已经跟着上官灏十二年了。

    上官灏看看冉霜,又看看她所指的琴,蓦然想起他师父上官绰当年为他歽这张琴时的一番话:“此琴只有你的良缘才弹得,其他女子若弹,则琴弦必断。若你执意与她在一起,她迟早会因你而死。”

    上官灏的心里突然莫名的慌乱,这是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造访过他的感觉。

    冉霜看他没有表态,就将他的出神当成了默认,道:“这玩意我从小到大都还没有得摸过呢……”说着,手指随意的在琴弦上一拨。

    “嘣”的一声,冉霜大惊失色,琴弦断得如此之猝不及防,如此之绝决。

    上官灏先是愕然,继而眼神迅速的黯淡下来。这张琴在冉霜手里发出的第一个音就在警示他,他和她此生注定有缘无分,一点转圜余地也无。

    冉霜已经慌得不知所措,一叠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上官灏愣了半晌,缓缓将琴抱起,深深的看着冉霜,掀了掀嘴唇又闭上,最终艰难道:“我不会再教你了。”然后便像失了魂魄般走出听雨亭。

    冉霜看着上官灏如此的反应,更加感觉自己犯了天大的错,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我错了,你不要生气,我会赔给你的。”

    上官灏却没有回头,只留给她一个落寞的背影。

    上官绰的那番论调在旁人看来委实荒谬得不着边际,但在上官灏心里却是生成了魔障。

    若问这魔障因何而来,那就得追溯到十年前了。但是,关于上官灏的事情我们却要从二十二年前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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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二年前,上官灏遭遇了和冉霜一样的命运,尚在襁褓中便被遗弃在渠陵山的山脚下。那日亦是天寒地冻,恰逢已经归隐山林的上官绰下山买些肉食菜蔬之类的补给。

    婴儿早已被冻僵,却在上官绰走到近旁的时候“哇哇”的啼哭出声。上官绰一来无儿无女,二来心地本就慈善,遂将婴儿抱回山上独居的屋子,从此随了他的姓,单名一个灏,取广阔博大之意。

    上官绰原是在王城里教皇子公主念书的太傅,学识渊博,聪明睿智。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到得花甲之年,便告了老还了乡。因唯一的儿子早夭,夫人也过世甚早,上官绰无心生活于闹市的喧嚣中,遂寻了僻静的渠陵山,过起了山中隐士的悠哉日子。

    抱回上官灏的那年,上官绰已经六十有七,身体虽说还相当健朗,衣食尚且无忧,也有过带小孩的一丁点经验。但是面对这样一个还没有断奶的新生命,什么都得亲力亲为,他感到十分的手足无措。但就是每天手忙脚乱的给上官灏磨米浆,换尿布,哄他入睡,上官绰倒是觉得人生又多了一分乐趣。

    姓虽是随了他的姓,上官绰却只让上官灏管他叫师父。上官灏慢慢的长大,他在琴棋书画方面的兴趣和天资也显露了出来。上官绰亦尽了师父的所有本分,在各个方面悉心教导,使得上官灏小小年纪在艺术上的造诣已经极高,尤其擅长琴艺。

    在上官灏十二岁那年,上官绰出了一趟远门,回来的时候带回了一张桐木所歽的七弦琴。

    上官绰郑重且颇有深意的对上官灏道:“此琴名为凤鸣,现将它交与你,至此以后,它将跟随你一生。另外……”上官绰稍稍顿了一顿,又道:“此琴只有你的良缘才弹得,其他女子若弹,则琴弦必断。若你执意与她在一起,她迟早会因你而死。切记,切记。”

    然而,当时的上官灏虽是对上官绰的话言听计从,心里其实并不以为然,只是点点头。

    彼时,上官灏有一个青梅竹马,名唤玉瑶。玉瑶的父亲是猎户,经常上到渠陵山来打猎。玉瑶的母亲在玉瑶六岁那年病逝,家中再无人照看玉瑶,玉瑶的父亲便将她带上了山,安置在猎户休息的小木屋中。

    正巧七岁的上官灏因追赶一只野兔,追至小木屋,兔子没了踪影,却见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站在木屋门口。

    上官灏久居深山,极少与外人有接触,遂养成了冷僻的性子,他只是站定了默默的看着玉瑶。玉瑶却是笑盈盈的冲他喊道:“哥哥,以后我陪你一起抓兔子吧。”

    上官灏并不懂得拒绝人,或者说其实他内心还是害怕孤独的,从玉瑶来找他,到他去找玉瑶,正说明了这个问题。

    朝夕相处着,时间很快的便来到上官灏十二岁,玉瑶十一岁这年。

    那日,上官灏抱着上官绰刚给他的琴去找玉瑶,要弹琴给她听。

    玉瑶看着凤鸣极漂亮,不禁也想弹一曲。上官灏平时练琴的时候也教了玉瑶一些,玉瑶虽是学得不认真,但弹一些简单的曲子却还是可以的。

    上官灏脑子里还记着上官绰的那番话,却敌不过玉瑶的撒娇,终是让位给她。

    琴音甚是和谐流畅,玉瑶仰起脸,笑盈盈的将上官灏看着,小模样很是得意。

    上官灏刚想回她一个笑,“嘣”的一声,琴弦却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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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绰站在房中,看着桌面上已经断了一根弦的凤鸣。半晌,转身看向低着头站在他身后的上官灏,郑重其事的道:“阿灏,你万万不可喜欢上玉瑶。”

    上官灏没有抬头,也不说话。

    上官绰叹了一声道:“你会害死她的呀。”

    上官灏这才几乎微不可见的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玉瑶来找了他几次,他都狠着心将她打发走了。

    玉瑶很是想不通,这天又去找上官灏,却见他正在门前的一棵枝叶繁茂的树下弹琴。

    玉瑶走到他面前看着他,还未说话,眼眶就先红了,道:“灏哥哥,我将你的琴弦弄断,你现在是不是讨厌我了?”

    上官灏弹琴的动作停下来,看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顿时就心软了,道:“不是。”

    玉瑶眼里噙着泪:“那你为何不愿搭理我?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我把你的琴弦弄断后,你对我的态度就变了。”

    上官灏站起身,来到她身边,摇着头道:“不是你想的这样,但……我们还是少在一起罢”

    玉瑶的嘴一扁,眼睛里的泪马上就涌了出来。

    上官灏慌了手脚,忙去帮她擦眼泪,不想玉瑶却一把抱住他,泪湿了他的前襟,哽咽道:“灏哥哥,我喜欢你,你不理我,我心里好难受。”

    上官灏听了这番表白,愣了愣,情不自禁道:“我也喜欢你。”

    玉瑶推开他,一脸欣喜道:“真的吗?”

    上官灏微微笑,刚要开口,却看到一条通身碧绿的长尾蛇突然从树枝上吊下来,蛇头正落在玉瑶的颈旁,而玉瑶仍是毫不知情的笑着。

    上官灏还没来得及反应,长尾蛇已经将毒牙欠入了玉瑶的颈脖。

    玉瑶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睛里却满是不可置信,嘴角流出一丝血,绝望的看着上官灏,缓缓倒在地上。

    上官灏看着这突发的一切,木然的站在原地,良久,突然落下一滴泪。

    上官绰在同年寒冬病逝,上官灏又成了孤儿。

    背着凤鸣,怀揣着上官绰离世前写的一封信,上官灏找到了落英城的赵宁。赵宁看了信,慈爱的摸着上官灏的头,道:“以后就住下罢。”

    赵宁待上官灏不薄,吃好住好,还让他跟着与他同龄的小少爷一起练剑。上官灏从此成了这位小少爷的跟班,这位小少爷就是赵子昱,而赵宁即是赵子昱的亲生父亲,也是赵城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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