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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3温柔

    “如意姐姐,古哥哥,我做了些芦荟羹,你们喝。这天气渐渐热了,屋内又蒸着糕点,水汽缭绕的,可得把窗户开了才好。”贝绛晨打开窗户出去了。

    安瑜可看着那晶莹剔透的芦荟羹,净了手就开喝。

    “真好喝。”

    “嗯,绛晨手艺好。”古越歌毫不吝啬地夸赞。

    “哼。”安瑜可发现她不知怎么地就吃醋了,可是她厨艺不好,这是事实。

    “如意炒的菜也挺好吃的。”古越歌连忙安抚她。

    安瑜可不理他,尽管学了些花言巧语,还是不会撒谎,在这一点上就是个呆子。

    古越歌郁闷了,他可怎么办呐。

    安瑜可打定主意用沉默折磨他,就是在铺子里买吃的都是眼神示意,硬不跟他说一句话。

    古越歌跟在她身后,走在一条长长的巷子里,巷子里没人,显得他更加落寞,好烦恼:“如意。”

    安瑜可停下来转过身,看着他,就是不说话。

    “如意,我错了。”

    “你错哪儿了?”

    古越歌好高兴,她终于说话了,可是她问他错哪儿了他就愣住了。

    安瑜可暗道这呆子敢情就是胡乱认错,别过脸去。

    古越歌眼珠子转了一下,忽而将她压到墙角,墨色的双瞳紧锁在她脸上:“如意。”

    安瑜可诧异地转头,看着这逼仄的空间:“你干嘛?”

    “如意,你再不跟我说话,我就吃了你。”

    “啊?”安瑜可被他这话震惊地什么都说不出来,只会长大嘴巴表示惊讶。

    “如意。”古越歌心想他一定要照着《花言巧语》上说的去做,如意一定会买账的,在她耳边呵着气,吹得她耳朵微红,“如意。”

    安瑜可只觉得心里酥软了一片,愣愣应道:“嗯?”

    “你知道的,我嘴巴笨,你就别怪我了,嗯?”

    “哦。”

    “如意,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想跟你说……”古越歌心想今天绝对要把心里话说出来,嘴巴抖了抖。

    “古哥哥,如意姐姐!”

    古越歌转过头,恶狠狠地盯着巷子尽头的人,他差点就成功了!是谁在坏他好事!

    安瑜可则在他之前做出了反应:“雅雅。”

    方霁雅面上淡淡地笑着,心里不知多痛,她刚刚远远地就看到古越歌把安瑜可揽在怀里,搭在她腰间的手有些紧张,但是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深情。而她出声打搅之后,古越歌更是像盯着仇敌一般盯着她。

    “雅雅。”古越歌发现走近的是方霁雅之后,挠了挠后脑勺,有些尴尬。

    方霁雅站在他们面前,默默无语,眼神在古越歌脸上流连了半晌,忽而转过身就跑了。

    “雅雅!”安瑜可慌忙叫她。

    “算了,如意。”古越歌拉住她的手。

    安瑜可也无可奈何,她知道方霁雅喜欢古越歌,可是古越歌不喜欢她又有什么办法,而现在让她劝古越歌去安慰她什么的,她也做不到。其实刚刚的气氛很好,她几乎感觉到古越歌的表白要脱口而出,偏偏被打断了,好不爽。

    “如意,我们回去吧。”古越歌拿过她手里的大包袱小包袱,在前面带路。

    安瑜可也不说话,和他一个前脚一个后脚回外田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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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意,你可回来了!”安瑜可刚进院子,贾绝色就扑了上来。

    安瑜可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我们买了好些好吃的,来。”

    贾绝色凑过去瞄了瞄:“就酥鸡还不错。”

    “你这嘴巴还真挑。”

    “如意,我跟你说。”贾绝色凑到她耳边开始说悄悄话。

    “叫花鸡?”安瑜可诧异道。

    “呀,你怎么说出来了?”贾绝色看了看尖着耳朵的古越歌,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开始闷闷不乐。

    “绝色想吃叫花鸡?我可以给你做。”古越歌瞧着安瑜可为难,自动请缨。

    “我才不要,我要俊哥哥焖的。”贾绝色别过脸去。

    “滕金俊?”古越歌眯了眯眼,看看安瑜可,心想如意不可能拒绝贾绝色,那他一定要跟去,不然如意会被滕金俊欺负了,“我也要去。”

    “俊哥哥说了就我和如意一起,没说让别人去。”

    “我不是别人。”

    安瑜可扶额,因为古越歌已经听出猫腻来了,看来岳驰方真的把他教得很好。

    贾绝色皱着细眉想了想,猛点头:“也对,你是如意的哥哥,不是别人。”

    “那滕金俊说什么时候?”安瑜可看事情搞定,兴趣盎然,这种“野营”她最喜欢了。

    “晚饭后。”

    当天傍晚,古越歌和安瑜可伺候陈婆婆用了饭,自己并没吃多少,留了肚子准备吃叫花鸡。

    ****************

    黄昏时分,天上的云霭渐渐黯淡,树丛山石间流水潺潺,一旁的小丘上高高的云杉挺立,下边的山坳处坐着两男两女。

    滕金俊瞪着古越歌,古越歌瞪着滕金俊,两个人都不说话。

    安瑜可顿时觉得她答应来焖叫花鸡真是个错误的决定,若不是贾绝色没有眼力见地一直叽叽喳喳,这气氛就太沉闷了。

    “如意啊,你说是俊哥哥的鸡比较好吃,还是越哥哥的鸡比较好吃?”贾绝色涎着口水,面上映着火光,完全没意识到旁边两个男人脸都僵住了。

    安瑜可则支吾了一下,她不管说谁都要得罪另一个啊,而且他们两个还就全都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而且这话怎么听怎么怪呐,是她太不纯洁了吗?

    “如意,你怎么不说话?”贾绝色歪着脑袋,眼珠子一转,好像发现古越歌的不对劲了。

    古越歌撇撇嘴,他对于如意在他们都已经那么亲密的情况下,居然还考虑滕金俊的感受表示很受伤。

    “越哥哥,我想去溪边弄点水来,你陪我去啦。”贾绝色站起身,不顾古越歌满脸的不情愿扯着他就往溪边去。

    古越歌转头看看坐在那里的“孤男寡女”,孤男还用深情的眼神看着寡女,表示非常不爽,但是贾绝色一个小姑娘力气倒不小,拉着他就转出了山坳,连那里的火光都看不到了。

    “如意……”

    “嗯?”安瑜可这才反应过来古越歌和贾绝色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这里就剩下她和滕金俊。

    “如意,其实我,我一直想跟你说。”滕金俊赧红了脸,支支吾吾道。

    “说什么?”安瑜可诧异,顾着古越歌焖着的叫花鸡。

    “我,其实我……”

    “啊!”忽而,贾绝色的尖叫从溪边传来,直刺耳膜。

    “绝色!”安瑜可连忙奔过去,一边跑还一边制止滕金俊站起来,“你看着这儿。”

    滕金俊只好乖乖地又坐了下去,看她跑远就一个劲地挠自己脑袋,太烦恼了。这贾绝色说给他制造机会的,最后她却搞了破坏。

    安瑜可走出山坳口就看到贾绝色挂在古越歌身上,古越歌双手都张开了,不敢抱她。她脸色僵了僵,远远地问道:“绝色,怎么了?”

    “水里有蛇。”

    “那不是蛇,是鱼。”古越歌不禁无语,尴尬地看看安瑜,心都要焦了。

    “你骗我,明明是条蛇,虽然不长但是滑滑的。”贾绝色脸都皱成了包子。

    “都说了是条水鳝!”古越歌无奈,“你快点下去。”

    “我不要。”贾绝色抱得更紧,整个人都贴住了他。

    古越歌偏过头仔细看了看,安瑜可远远地站在山坳口上,脸上的神情看不出是什么意思,连忙把贾绝色从身上扒下去:“如意!”

    贾绝色也看到了安瑜可,再一看脚下黑魆魆的,从水中跳出去:“如意,越哥哥一点也不怜香惜玉,水里有蛇还把我放下去。”

    “好了,我们回去吧。”安瑜可拉着她就往回走。

    “如意,额,绝色,叫花鸡好了,来吃吧。”滕金俊扬起笑脸。

    “好了呀,真香。”贾绝色早忘了溪边惊魂,一屁股坐到滕金俊身边就抢过一只鸡腿来啃着。

    滕金俊看着她把手上的鸡腿抢走,从身后拿出一只更大的来:“如意,给。”

    “你……”贾绝色忿忿地打他胳膊,可忽而又想起事来,凑到他耳边。

    滕金俊听了白了她一眼,不理她。

    这时候古越歌已经从溪边回来,闷闷地扒开自己焖的那只叫花鸡,默默撕开,撒上调料,扒了半只给安瑜可。

    “哇,越哥哥那只好香!”贾绝色扔下手上的小鸡腿就朝古越歌扑过去,偏偏古越歌避开了。

    安瑜可盯了古越歌一眼,将自己手上的半只都递给了贾绝色。

    贾绝色不客气地接过咬了下,流了满口的香油:“越哥哥虽然人不温柔,但是做菜做叫花鸡都是一把好手。”贾绝色是个大度的人,夸起人来一点也不吝啬。

    古越歌心中略微羞愧,但是又想着其实他很温柔的,只是要看人。他瞄了瞄安瑜可,把手上的另半只全给了她。安瑜可不接,古越歌就强塞给她,起了身走了。

    “越哥哥,你去哪儿?”贾绝色舔舔手上的油。

    “我回去了,你们慢慢吃。”古越歌语气里都是委屈和伤心,听得安瑜可心中一痛。

    古越歌走出好远,安瑜可才反应过来,手上的鸡肉都给了贾绝色:“你们慢慢吃,我也回去了。”

    “哦。”有吃的,贾绝色什么都顾不上了,含糊地答道。

    安瑜可走了几步忽而回过身:“金俊大哥,帮忙照顾一下绝色,天这么黑,她会怕的。”

    “是。”滕金俊本想跟着回去,可是安瑜可都这么说了,只好在贾绝色身边重新坐下。

    “越歌!”安瑜可追出老远终于看到古越歌在前面的山路上疾走,似乎心里很气愤,听到了她的叫喊也没有停下来。

    “啊!”安瑜可脚下踩到一颗石子,滑倒在地。

    古越歌听到她痛呼,连忙跑回来:“如意,如意。”

    “好痛。”

    “哦。”古越歌立马给她揉脚腕。

    “不是脚腕痛,是,是……”

    “哪儿痛?”古越歌一脸的惊慌。

    “屁股。”安瑜可红了脸。

    “我帮你揉揉。”古越歌半抱着她起来到路边的林子里找了块草地坐下,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我给你揉。”

    “不要了。”安瑜可抓住他的手。

    古越歌让她坐得舒服一些:“如意,你为什么跟我闹别扭?”

    “没有。”安瑜可别过脸,不承认。

    “别不承认,虽然我们相处时间没有经年,但是至少也那样亲密地接触过了,你想什么我说不出,可是你不高兴我还是看得出来的。”古越歌掰过她的脸正视自己。

    安瑜可望进他的眼底,在树叶间漏下的月光掩映下显得分外慑人夺目,嘴巴动了一下还是没出声。

    “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古越歌抵住她的额头,柔声劝说。

    安瑜可觉得他的声音仿佛突然间就染上了魔力,那温暖的感觉从额头上一直蔓延到心底,心虚地低下头:“我觉得绝色可能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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