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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章五十六】不用担心

    夏洛依稀记得上辈子学过的“红军长征两万里”,人民领袖**为此专门题诗一首,诗的名字她忘记了,诗的内容也不怎么想得起来,就只记得一句“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

    但是在火影世界挣扎着努力活命这么久的她,今天为什么会诗意大发,缅怀过去的岁月呢?

    她想她真是傻到家了,才会选择现在这条路线。这条路线她并不熟悉就不说了,在地图上只用几条简单的波浪线标明的山陵,当她置身其中的时候,只觉得这些又多又高的山,让她一阵阵头痛,一点都不想再继续走下去。

    忍者再牛叉也是血肉之躯,也是会死的。走在环山小道上的时候,即使脚底聚集了查克拉,长时间下来还是会觉得结冰的路面有些打滑,另一边又是不见底的深渊,她小心翼翼,唯恐错失一步,否则就会粉身碎骨。

    冬季的白昼分外短暂,夏洛又不敢走得太快,第一天下来,还没有走上多长的路程,就要被迫思量过夜的办法了。

    她想起动画中大和用木遁直接造好一间二层楼木屋的情形,低头望着自己掌心的纹路,一声声叹气。

    能够有风火土三种属性的查克拉对她来说已经是很好的了,不该这样不知足,但她还是不由得暗自愤懑起来――就算再怎么努力,实力也只是缓慢增长,而且,相应年龄的身体所能产生的最大查克拉量是有限的。

    换句话说,以十三岁左右的身体,现在她所拥有的查克拉已经是极限了。

    只有对于比她年龄小或者同龄的对手,对付起来大多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忍者之间的战斗没有年龄的区别,弱一些的就会死,仅此而已。

    比起实力的增长与否,夏洛更加担忧的是查克拉的量再也不会增加了。那样的话,她一直想要完成的术,就永远完成不了了。

    这样下去,赖以奋斗下去的目标根本就没有意义了。

    不是没有想过解开加在身上的封印,但是首先得让这个封印的术式显露出来。她回想以前唯一一次出现过封印术式的情况,尝试在查克拉耗尽时强行提炼查克拉多次,无果。

    她都已经不在乎“强大的邪恶力量”的说法了,明明有着强大的力量,却没法使用,真是无比憋屈。不能用就算了,为毛连年龄都被限制在忍者的最强盛年龄之外的范围,真是要命!

    缩着身体,脸全埋在厚厚的白色围巾里,在这个极度严寒的境地里,夏洛想了多年的问题,恍然间有了些眉目:限制年龄也是限制力量的方法,而这个封印的作用不就是限制她的力量吗?

    一直的固有思维让她以为封印力量只能从查克拉着手,但她琢磨了这么久,今日灵光一现了――或许,年龄无法增长,也是因为封印的作用。

    好样的,夏洛,聪明如四代都没能解决的问题,终于让你在多年后琢磨出来了。

    但是想出来又能怎样,夏洛很沮丧地闭上眼睛,能够封印身体时间的封印她根本就没有听说过,以她那点水平恐怕是无法解开封印的了。

    更何况,鬼之国的巫女都说过,“这是古老而完备的封印,我也解不开。”

    灰暗的心情让夏洛运转查克拉抵御寒冷都有些力不从心,不禁打了个寒噤,将身子蜷成更小的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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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从寒冷中惊醒的夏洛,打了几个喷嚏,揉揉鼻子,心里甚至打起了退堂鼓。一个人在这个荒芜恶劣的环境里行走,终究还是有些害怕的。

    话说这里还真的是荒无人烟,夏洛远眺那些重重叠叠的山陵,清晨的雾气围绕其中看不明晰。按照目前的速度,要走出这里还得花上好些天,军粮丸已经不多了,必须要加快行进的速度。

    反正这种明显是“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鬼地方,应该是不会有什么人来的,与其为了感知周围状况而耗费查克拉,还不如省下来加快行走的速度,再说,维持体表温度也是要耗费查克拉的,自己并没有太多可以挥霍查克拉的余地。

    ……又扯到查克拉不够多的问题上来了,真是感伤。

    于是她开始纠结是不是该退回去重新找别的路,可是又担心回去的路上会碰到宇智波鼬,自己又不知道他的实力现在究竟怎样。她暗暗后悔因为看他奄奄一息就忘记记下他的气息了。

    但是剧情人物没那么容易死吧?夏洛想起当年在死亡森林,看到鼬在中忍考试时绝处逢生的场景,摇摇头,还是决定继续前行。

    可她没有注意到,一个小小的黑色影子掠过她头顶的上空,很快消失不见。

    于是夏洛在不久后就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她之前有很多想法,要是想确认是哪一个的话,看看她面前的人就知道了――在寒风中也能顶着面瘫脸毫不变色的宇智波鼬,居然莫名地出现了。

    夏洛嘴角抽搐:只听说过炎热的沙漠会产生海市蜃楼,没听说过寒冷的山陵也会有幻景啊!

    心里明明清楚灭族的事不是自己做的,她对着鼬没有情绪的写轮眼,却稍感心虚地脚步后移。

    鼬的表情看似平静,肃杀之气和着北风,刮过两人之间的冰面,碎雪纷飞。

    “这是你的东西吧。”鼬丢过来一个物件,夏洛迟疑着没有接,那物件落在结冰的地面,哐当一声闷响。

    夏洛视线下移,扫一眼丢在地上的断刀,心中嘲讽连连,【又是这样……指认的场景,真是无比熟悉】

    她突然并不想多做解释了,只是点头道,“是的。”

    “那,这一把呢?”鼬又拿出一把太刀,举到身前。

    “哦……”夏洛感到有些好笑,没想到自己在暗部时的两把刀,都被宇智波鼬给集齐了,“这个也是我的。”

    “两把刀都是我的。”夏洛伸出手,大蛇丸的刀再好,也没有原先用的顺手,“所以还给我吧?”

    “也不是不可以。”鼬抬眼,冷厉的眼神如同冰锥,刺得夏洛有些心悸,“我会把这把刀放在你的尸体上的。”

    夏洛向左偏移步子,刀已出鞘,格挡住鼬挥过来的刀光,“这把刀你用起来可不会顺手的。”

    “怎么会?拿来取你的性命正合适。”鼬左手一动,数个手里剑飞出,让夏洛不得不放弃近身战,打落手里剑,脚底聚集了查克拉站在垂直的岩壁上,垂下来的斗篷下摆在风中被微微吹拂着。

    宇智波鼬不想进行近距离战斗的理由,夏洛心里很清楚,“你身上的伤这么重,可是打不过我的。”

    极力掩饰着伤痛战斗的鼬,即使被戳穿了真实境况,动摇的神色只是一闪而过,马上又被淡然所覆盖,“这可难说。”

    夏洛躲过鼬的下一个攻击,便看到鼬的神情漏出一丝挫败,她无奈地扶额,【真可惜啊,幻术对我可是无效的……】

    看来自己幻术无效的情报,可怜的鼬是不知道的,夏洛松一口气,这个重要的技能若是无人知晓,在战斗中也还是很有利的条件。

    “给你个忠告……”那么,她必须掩饰过去,一部分的真话最能蛊惑人心,“你这样糟糕的幻术,对我可是没有效果的。”

    而在此之后苦苦钻研幻术的鼬,是在多年后才了解到,就算自己的幻术再厉害,也不会对那个时候的夏洛起到任何效果的。

    所谓一物降一物,宇智波鼬从这一次开始直到后来,多年的挫败滋味依旧没有改变。

    夏洛的嚣张宣言和自己幻术的接连失败,让宇智波鼬几乎是确信了自己的幻术在她面前如同戏耍。而夏洛的接下来的话,如最后的砝码,让他心灵的天平彻底失衡,“你走吧,我现在不想杀你。”

    一句话将鼬拉回到灭族时的火海,又是一时兴起,又是这样轻蔑的句子。他愤然地盯着她宁静的黑色眸子,“又是这样……原来是不屑于杀掉我啊。”

    “又是?”夏洛抿起嘴唇,心中被激起层层涟漪,她强作平静地问道,“我之前并没有和你会过面吧?”

    “也难怪你不会记得。”鼬握刀的手垂在身侧,在地面刮出一小段细痕,“杀了这么多的人,你怎么会每一个都记得呢?”

    说到这里,鼬的脸上浮现出一个跟他年龄一点都不相符的,非常沧桑的苦笑。那一瞬间夏洛愣住了,她喜欢他那个笑容,和动画里一样隐忍而成熟,舍弃了所有,担负起一切的沉重,这也是她之所以会喜欢鼬这个角色的最大原因。

    然而仔细想想,她又觉得,鼬还是哭出来比较好――像一个小孩子一样会难受地哭泣。其实,他现在还只有十一岁吧。

    ……可是,灭族的不是我啊,我什么也没有做过啊!

    夏洛在心中大声呼喊着,嘴唇颤抖却说不出话来,凭什么让他相信自己的说辞呢?如果真的申辩,只会显得自己愈加狼狈和卑微。

    本来会带着灭族的污名最后被最爱的弟弟杀死的人,却怀着另一种悲伤和仇恨出现在自己面前。夏洛看着他――仅仅是个灭族罪名就已经让她喘不过气来,她又不能说出真相,不由得心中发苦。

    夏洛不再说话了,脸上带着无法言说的悲伤,双手攥着衣袖,竟像是一个被错怪而委屈至极的普通孩子。这一切看在鼬的眼里,让他不禁有些哑然:

    她沉默的外表下遮盖着的一切都是个谜――是她格外悲惨,还是她对伤害格外敏感念念不忘?

    到目前为止都还无比坚定的心,有了些微的动摇,鼬握着刀,心中却犹豫起来。

    见宇智波鼬还有继续攻击的意向,夏洛不敢懈怠,集中全身的精力盯着鼬的动作,揣测他可能做出的下一个攻击。

    夏洛毕竟也还是经过了大大小小的许多战斗,战斗经验比鼬要多得多。当数支苦无借着呼啸而过的风声掩盖住破空之声而来时,她很快留意到了这突如其来的第三方的攻击,后退之时向鼬掷出了一枚手里剑。

    宇智波鼬下意识地向后躲开,两人才拉开距离,他们之间的岩壁上没入的几只苦无,其尾部用丝线系着的爆炸符剧烈燃烧到了一半。两人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还退得还不够远,很快,爆炸的烟雾和飞溅的碎石残冰将他们的身影完全遮盖住了。

    过境的风让烟雾散开后,刚刚的道路已然被炸出一个大坑,两人站在岩壁上,暂时没有交手,而是搜寻着发出攻击的对象。

    【情况似乎不太妙……】夏洛抚一抚自己脸上的划痕,刚刚的那些苦无还混入了一些缠着丝线的,她没有来得及全部斩断,终究还是划出了一道伤口,【虽然刚刚的爆炸是无差别攻击,但之后的主要还是朝着我来的……】

    “怎么可能……”夏洛睁大了眼睛,反应及时地将刀深深插\入岩壁,抓着刀柄,阻止了身体的下落。

    查克拉被紊乱,她一时没办法凝聚起查克拉了,那丝线上的,难道是自己不能免疫的新毒素吗?

    没有时间多想,她现在可是悬在半空,没办法随便移动了。本来处于劣势的宇智波鼬,默然地看着她心有不甘地抬头望着他,现在的形势完全逆转。

    宇智波鼬却没有马上发起攻击,他觉得必须先弄清楚来自第三方的威胁。

    夏洛用另一只手摸出一支苦无,想做出落脚点,才举起手,第三方的第二波攻击到了。

    宇智波鼬打落飞向他的两只手里剑,很快意识到这不过是转移自己注意力的手法,想奔向夏洛所在的地方,却为时已晚。

    被接连的攻击而产生无数细纹的岩壁,开始崩裂,夏洛没有了支撑点,随着坍塌的石块向下滑落。宇智波鼬伸出手去,只是抓到了她颈间飘飞的围巾,她大睁着眼睛,呼喊声也没有发出,惊慌的神情淹没在深渊里无尽的黑暗中。

    他侧过头,戴着木叶暗部面具的人显现在他面前,让他一时惊讶得说不出话。之前若不是夏洛掷出的手里剑,那一开始的攻击恐怕会让他丧命。

    “我能够明白你的心情。”刚刚出现的暗部拍一拍鼬的肩膀,道明自己的来意,“可是你单独涉险,那位大人并不放心。”

    “我应该已经说明了详细的情况。”鼬冷着表情,所谓的不放心,就是无人来监视自己罢了。

    “不用在意。”那名暗部看鼬瞟过脚下未知的深渊,又接着说道,“她可不会那么容易死的。如果绕些远路,沿着下面去寻找,说不定可以找到。”

    “你是来协助我的吗?”鼬问道。

    “那得看你自己的意向。”暗部跳到还比较完整的环山小道上,“如果是出于木叶的角度,你可以不杀死她吗?”

    鼬敛起神情,半响才回答道,“……可以。”

    “……的确没有撒谎。”暗部点点头,“这涉及到一些机密的事情,你要绝对保守秘密。毕竟宇智波家族的最后几人还是很重要的。”

    这话里威胁的意味不言自明。

    鼬微微颔首,脸上的情绪少到淡漠。

    “灭族的那天,情形也出乎我们的意料。”暗部顿了顿,“她的左眼是因为你们家族的止水失去的,所以心中因此就埋藏着怨念吧。本来应该是看管好她的了,没想到她自己解开了封印,还给暗部造成了不少伤亡。”

    “那么说,是你们的疏忽所造成的意外?”

    “是不能否认这一点。但是,很遗憾也不能让你报仇了……因为她是重要的研究对象。”暗部轻轻笑起来,“不要看她现在这个样子,要是露出獠牙,可是很锋利的。”

    “所以这样放任……”

    “不,现在就是来将她回收的。放她在外面乱跑可是很危险的。”暗部打断宇智波鼬的话,“之前有些纰漏而丢失了她的行踪,还得感谢你提供的情报。”

    鼬没有答话,跟着暗部朝另一条道路走去,身影被再度肆虐起来的风雪模糊了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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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况很糟。”嘭地一声在烟雾中出现的小狗,仰头对银色头发的男子陈述道,“隔得太远,我看得并不大清楚。只知道她被两个人攻击,然后掉下了山崖。”

    “辛苦你了,帕克。”银发的男子合拢手掌,将小块的白色布料紧紧攥在手心,他轻轻拍掉小狗身上的碎雪,摊开地图,“你指一指她掉下去的大概位置吧。”

    “卡卡西啊。”帕克将脚掌压在一个地方,又劝道,“我看那情形,估计生还的几率很低啊。”

    “没关系。”卡卡西抚上它的头,眉眼弯弯,“这里我比较熟悉,我知道下去的近路。”

    “不用担心。”他最后加上一句,就好像在说给自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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