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东来下战书
一
※※※
古风已走到花园门口。
忽然，宇文双城神色一变，他叫道：“古风，小心。”
这时，只见一老一少两个白衣人已出现在花园门口。
宇文双城虽然没看清那两个白衣人的相貌，但早已觉得一股无坚不摧的杀气笼罩过来，他担心这两个白衣人对古风不利，已飞身赶向花园门口。
※※※
老人看到宇文双城身形一动，已闪身在身边最近的一个江湖人腰间拔出一把长剑，他把长剑交到身边白衣少年手中。
白衣少年挺剑就击向宇文双城，宇文双城但见面前剑光一闪，知道遭遇敌手，当下也不敢过于怠慢，拔剑招架。
双方的剑招都快如电闪，宇文双城这时已看到古风离开了花园，知道这两个白衣人对他没有恶意，所以手中并没尽力。
但饶是如此，这白衣少年剑法之古怪、犀利都让宇文双城感到有些惊奇，他于是故意放慢剑招，想看看这少年使用的是什么剑法。
古风虽然知道宇文双城已和人交上了手，但他并没有回头，他走出了花园，突然发足拼命地狂奔而去。
※※※
在场人原本都有些心情沉重，但忽然见到宇文双城和一白衣少年动起手来，不由得都提了提神，因为在场绝大部分人都没有见过宇文双城出过手。
只是此时一见，大家才知道宇文双城的剑法、武功竟然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好得多，虽然之前不少人觉得宇文双城“天下第一剑”的称号或许有些言过其实，但此时这里聚集了江湖几乎所有的使剑高手，每个人一看之下都自知绝非宇文双城对手。
其实不单是宇文双城让人吃惊，就是此时与他动手的白衣少年，也让众人大为诧异，看这少年不过十七、八岁，但一口长剑攻防间气度不凡，已隐然有一代剑术高手风范。
宇文双城虽然轻而易举间就占尽上风，但并不想这么快击败对方。
※※※
忽然，白衣老人身子又一动，不知他又在附近谁的身上抽出一把长剑，他长剑一抖，道了一声：“退下。”长剑已直取宇文双城胸膛。
宇文双城心中一凛，看白衣老人剑势，知道遭遇真正的强敌了。
忽然间，宇文双城已长啸一声，长剑迎了上去。
这就是云飞之前感觉到的宇文双城的信心，他虽然知道自己决不是白衣老人对手，但他相信自己可以与之一战。
众人只看到两团白影撒出无数道剑光，竟一路杀向中央戏台处，在场之人已然无人能看得清二人的剑势，均觉心寒。
这时人们才知道宇文双城此时方是用尽全力。
※※※
双方激战了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忽然，两团白影已分，漫天的剑光也消失了，宇文双城退开五六步，堪堪退到台前。
这时众人才看面前这个白衣老人，老人消瘦无比，全身彷佛只剩下把骨头，看不出他到底有多大年纪，但想必一定很老了。
他抓剑的手指更是枯长，此时已随手将手中长剑往地上一掷，长剑没地无踪，只剩下剑柄露出地面。
宇文双城面色一阵诧异，看着面前这个老人。
看到这个老人，一些有把年纪的江湖人个个面色一阵苍白。
甚至一叶大师、天机子、白天城等人都不感到惊讶，他们惊讶宇文双城竟然能够在这个老人手下走了那么多招。
※※※
老人上下打量了宇文双城一眼，用很苍老和很沙哑的声音赞道：“你就是被称为‘天下第一剑客’的宇文双城吗？真的很不错。”
宇文双城看了老人一眼，心中顿觉凛然，要知道他出道以来，鲜有敌手，但面前这老人的剑法武功之强，竟是生平仅见，他觉得之前遇到过的人中只有他、利百川、叶流凡、云飞的武功才能与之抗衡。
他还剑入鞘，躬身行了一礼道：“双城无礼了。”
这时那白衣少年也走了过来，这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十分俊俏，立在老人身后。
※※※
玄羽道人、白天城连忙上前，笑道：“想不到三十年后，能再见到先生。”
老人叹道：“三十年了，真是弹指间啊。”
玄羽道人点头道：“三十年前，玄羽还是武当一普通，有幸得见几位前辈的绝世风采，那景象让玄羽思之犹如昨日。”
老人点头道：“那时那景，也时常萦绕在我的眼前，大浪滔天，尖石穿空，刀光剑影，人声鼎沸，当时只怕整个中原江湖英豪都聚集在那了吧。”
玄羽道人叹道：“虽说中原江湖英雄尽聚那里，却哪及得上三位先生笑傲天下的豪气。”
※※※
老人又看了看宇文双城，对他笑了笑道：“你是老三的吧？”
宇文双城一愣。
老人笑道：“我是柳白衣，你有没有和你提过我的名字？”
宇文双城心中一凛，原来面前这老人就是埋剑山庄十三把剑中名列第二的剑客――仙剑东来柳白衣，想起这人的来历，心中更觉骇然。
他忙再度躬身道：“宇文双城，参见二师伯。”
老人点了点头，道：“你很不错，令师还健在吗？”
宇文双城一阵心酸，摇了摇头道：“家师去年已仙去了。”
老人叹了口气。
所有人都有些奇怪，怎么宇文双城称老人是二师伯，但看他们之间，彷佛之前更本就没有见过面。
※※※
二
※※※
老人环顾了下四周，看到很多白发老人，不禁叹了口气，道：“三十年前，少林一叶、武当玄风、昆仑贺兰谷、华山白天城、峨嵋慧静、青城余梦初都曾与我交过手，当时你们都还是正当年华，却想不到如今也都这么老了。”
给老人提到名字的人都纷纷站了过来，向老人行了一礼，他们脸上有一种骄傲的神色，彷佛当年和老人交手是一种荣耀。
老人笑道：“我记得你们几个之中，就数白天城最了不起，接下了我十七剑，我当时觉得若干年后，你将会成为中原江湖的第一剑客。”
白天城叹道：“天城让前辈失望了，刚才看前辈剑法，天城自知已接不下十剑。”
老人怅然道：“虽然我也自知剑法这些年确有寸进，但当年小视中原江湖英杰之心也早在三十年前就烟消云散了。”
一些人忽然觉得老人说的话咬字怪怪的，彷佛并非中原人。
老人道：“三十年来，就连我的名字，也由东来前的柳生静仁改成了柳白衣，不过你们只管放心，三十年前，我已发过誓，此生永远不再挑战中原江湖。”
这时，在场人才知道，这个老人就是三十年前秋天从东瀛东渡而来，挑战整个中原江湖高手的东瀛剑客柳生静仁，在中原的名字是柳白衣。
老人长叹一口气，道：“想不到这些年来，这么多老朋友、老对手都相继离世，叶流凡、利百川、你，看来我也不该再在这江湖了。”
※※※
没有人出声，谁也不知道这个老人前来到底所为何事。
老人忽然从怀中拿出一张红色贴子，道：“三十年前一败，令我心服口服，不敢再战，但江湖后浪推前浪，我这次听闻中原江湖有此聚会，所以特地赶到江南，代我七名下战书。”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玄羽道人上前恭敬地接下了红色帖子，打开看了一遍，又传给了一叶大师，接着又传到了贺兰谷、慧清大师、白天城等人手中。
老人轻叹一声，道：“当年我年少轻狂，竟敢以一人之力挑战中原江湖，现在回想起来实在让我感到惭愧。所以，明年此时，我想邀请中原年龄不过二十五岁的少年英雄，再来东海之滨切磋下剑法和武功，此次以七场决胜负，希望中原江湖能多花些时间准备。”
当年，柳生静仁只身前来中原挑战整个中原武林，数天数夜，江湖各大门派精英、前辈都根本无法与其匹敌。幸好天山掌门秋枫、丐帮十袋长老叶流凡赶到，两天内与柳生静仁战得难解难分，最终柳生静仁告败而归。
此次挑战，柳生静仁要求是七人对七人的对战，而不是上次那样的车轮战。
※※※
宇文双城心中一动，他知道当年柳白衣认负的真正原因，他也猜到柳白衣离开埋剑山庄后一定回东瀛调教了一批少年，他看着面前的这个白衣少年，见白衣少年也在望着自己，他的眼神充满了一种奇怪的笑意。
老人也看着宇文双城，忽然笑道：“宇文公子如此了得，我的七个都远不如你，如果你也参战的话，那么中原江湖已先拔头筹了。”
宇文双城微微一笑，没有出声。
老人忽然又问：“双城，三师弟有几个？”
双城道：“就在下一个。”
老人长叹一声，道：“难怪。”
※※※
忽然老人长袖扬起，抱拳道：“明年元宵之时，东海之滨，还是老地方，柳白衣与七名恭候各位中原江湖英雄前来一会。”
说完，老人已转身离去。
白衣少年也对宇文双城一笑，跟着老人走了出去。
望着老人远去的背影，遥想三十年前他伫立在东海之滨，挑战整个中原江湖高手数日内无一对手的那种景象，不禁人人为之感到一阵寒意。
※※※
慧清师太轻叹一声，道：“也就是说，我们要选七个少年出来迎战。”
白天城点头道：“是的。”
一叶大师叹了口气，道：“非要接受战书吗？”
鲁行山沉声道：“一定要战，中原江湖岂能向东瀛示弱。”
玄羽道人叹道：“不知己不知彼，这战打起来实在没有把握。”
东方长风道：“如果非要战，我们真得多做些准备。”
贺兰谷道：“要不就这样，少林、武当、昆仑、峨嵋、华山各派一出战，其余两个人的名额迟些再商议。”
白天城摇头道：“三十年前一战，中原精英尽出，少林一叶大师、武当玄风道长、在下等都远不敌柳生静仁一人，即使各门中派出最强的高手，也都纷纷败下来，如果不是天山秋先生、丐帮叶刀王及时赶到，中原江湖的面子就丢尽了，此次我只怕来者不善，所以我想如果双城公子不介意的话，请务必代中原江湖一战。”
宇文双城笑道：“双城不才，自当为中原江湖尽力。”
白天城又道：“刚才我看那与双城公子交手的少年，剑法甚是了得，只怕华山剑派少年中除了遇春，无一人是他对手。”
天机子走了过来，点头道：“想不到这少年年纪轻轻，就如此厉害。”
中原江湖老一辈的剑客中，武当天机子和华山白天城的剑法都给人感觉深不可测，此时见他二人这么说，众人自然知道来敌了得。
慧清大师道：“却不知这少年是否是柳白衣七名之一，也不知他的剑法武功却又和那几名相比如何？”
※※※
三
※※※
白天城这时忽然向下面招了招手，却见一个少年剑客已经走了上来，少年衣衫朴素，但却英气勃勃，正是姚遇春。
姚遇春道：“参见掌门师叔和各位前辈。”
白天城道：“你刚才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宇文公子与那少年一战，如果是你出手，你可有胜他的把握？”
姚遇春道：“刚才也想过，觉得一百招内决不会输，但一百招后胜负难料。”
※※※
白天城看着宇文双城问道：“双城公子，你是否也这样认为？”
宇文双城道：“不错。”
白天城叹道：“假如这样，只怕其余对手或有比这少年更强者，我想柳白衣决不会轻易让他最强的在这里出手的。”
慧清大师微微皱眉道：“五大门派中，年轻一代的虽然不乏精英，但如果说要有谁能超出遇春的，只怕没有。”
白天城点头，叹道：“所以说，如果这一战要战，只怕绝非五派能担当的。”
※※※
忽然，风飞笑道：“既然如此，我可以出战。”
所有人都看向她，只见她美丽的脸庞上显露出一股咄咄逼人的英气。
风飞又笑道：“三手帮也是中原江湖中的一部分，菲菲刚才看了那少年剑法，自信还是可以赢他，既然这一战事关中原武林的声誉，菲菲自然义不容辞。”
众人见她说得这么有信心，心中都不禁暗暗吃惊，他们也知道风飞之前在‘天外天’曾经向宇文双城发起过挑战。
龙三少也一旁笑道：“三小虽然自问武功平平，也愿为之一战。”
虽然没有人见过龙三少武功如何，但如此重要时刻，他既然敢出来应战，那么自然他对自己的剑法、武功是很有信心的。
※※※
白天城笑了笑，却看向秋思南、叶沧浪道：“不知天山剑派、南海剑派可愿为中原武林一战？”
秋思南道：“此等大事，需请示掌门。”
叶沧浪道：“在下也是。”
白天城笑道：“我想如果天山剑派、南海剑派愿意派少年参战，加上双城公子、菲菲姑娘和龙三少等，那么这一仗起码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武当玄风道长忽然道：“我想我还是去一次东瀛吧。”
玄羽道人点头道：“也好，玄风师弟曾经在东瀛漂游过一段日子，去那里探听下柳白衣那边的情况也好。”
一叶大师点头道：“那就辛苦玄风大师了。”
※※※
青城派掌门余梦初忽然笑了笑，道：“在下有一个建议，不过不知当不当讲？”
玄羽道人笑道：“余掌门太客气了，但讲无妨。”
余梦初笑道：“既然江湖同盟集天下江湖中人为一体，那么这样的事情还是应该给江湖中的英雄少年一个机会，所以在下提议由比武中选拔。”
慧清师太道：“比武？”
余梦初点头道：“之前，大家也曾经说过迟些举办一些比武大会，让各派彼此切磋武功，那么不如趁这次机会就先行一步吧，今年秋天在泰山举办一次少年比武大会。”
白天城点头道：“这主意不错。”
玄羽道人也点头道：“这样的确可以让各门各派少年有机会多长些见识，也可以从中挑选出最强的少年来迎战。”
一叶大师道：“只怕比武难免会流血。”
贺兰谷道：“这点师太放心，可以规定比武兵器不开锋，杀人或蓄意伤人者败，虽然可能会流血，但江湖子弟，总不能怕流血吧？”
白天城点头道：“还有，我想了想，经过古风这场风波，我也的确想看看，各个门派的少年剑法、武功和品德如今到底如何。”
※※※
古风离开西门花园后没有立刻去连家，因为他怕有人跟踪。
他之前已经让沐无双大会结束后就去转告月儿，让月儿在那里多等他几天，等到武林大会散了后他再去找她。
他有些紧张，因为他不知道月儿还在不在那里等他，会不会有危险，但他知道自己终于能够和她在一起，哪怕为此被整个江湖唾骂和抛弃。
他随便找了家客栈，然后进去就躺下，他觉得好累。
※※※
沐无双没有看到连忆婉，有些奇怪，问道：“婉儿呢？”
连夫人笑了笑，道：“婉儿不在家。”
沐无双道：“她去哪儿啦？”
连夫人微笑着对沐无双道：“你放心，一有机会我就带你去找她。”
沐无双点了点头。
※※※
在古风为慕容月辩解的期间，连夫人怜爱地拉着沐无双的手叹了好几次气，她也没有想到古风竟然有这么大的勇气，他不但敢说出真相，也敢为慕容月来质问这里的江湖掌门和名宿。
只是，她知道沐无双此时有多伤心，她不知流了多少泪，身子也一直在颤抖。
看着古风走了出去，连夫人道：“无双，古少侠走了，你想去哪里呢？”
沐无双有些凄凉地笑了笑，道：“我只怕没地方可去了。”
连夫人轻轻搂住了沐无双道：“你来我家住吧。”
只是，当柳白衣发下了战书时，沐无双忽然感觉到连夫人的神情有些紧张，她一直看着柳白衣，看着他走了出去。
※※※
四
※※※
下午，江湖一下传出两件轰动天下的大事。
一是古风不但放弃了江湖同盟盟主的地位，更被武当派逐出师门。
二是八月十日开始，将在泰山举办一次江湖少年比武大会，届时将选出七名少年在明年元宵之时，代表中原江湖迎战来自东瀛少年剑手的挑战。
※※※
“古风为什么会被逐出师门？”
“是为了那个慕容月，也就是那个一剑破七星的凶手。”
“他也是凶手吗？”
“不是，他是那个慕容月的情人。”
“哦，那之前的传闻是真的？”
“也不全是真的，好象当时古风赶过去，却看着那个慕容月杀了他的七个师兄弟。”
“他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
“是啊，他说他不知道该帮哪边。”
“这小子重色轻友啊，哈哈。”
“也不能说他重色轻友，如果是的话，他肯定会帮那个女孩的。”
※※※
“这次武当脸丢大了。”
“我看整个正道同盟都好丢人，什么名门正派，居然出了这种人。”
“现在古风怎么啦？”
“肯定给抓起来了吧，我要是他，不如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才不是那，这小子够横，还把各个门派的掌门骂了顿，然后走出了会场。”
“没有人拦他？”
“就这样让他走了”
“是啊，也许是他命好，好象双城公子想拦截他，结果正好东瀛那个送帖的老人正好赶到，反而把双城公子给拦下了。”
※※※
“对了，现在武当有没有追杀古风啊？”
“好象没有，我想古风也罪不至死吧。”
“什么罪不至死？他犯的可是欺师灭祖的罪啊。”
“对了，不但欺师灭祖，对同门见死不救这条罪也够他受的了。”
“好象这次武当对他的处罚仅仅是逐出师门。”
“那么对那个慕容月呢？”
“好象也没人提。”
“看来这次武当好象有点焉了。”
“那也难怪，出了古风这么个叛徒，之前还向武林同盟推荐他当盟主，现在成了个大笑话，武当只怕几年都抬不起头了。”
※※※
“这次比武选拔，你参不参加啊？”
“参加个屁，你也不看看参加的都是些什么人。”
“好象江南八俊都报名了。”
“嘿嘿，那八个花花公子，除了东方艳阳、楼满风之外，其余的那些都是垫底的，江湖藏龙卧虎，不知多少高人在其中呢。”
“我今天看到昆仑、武当、华山等门派的少年子弟都很紧张。”
“当然咯，他们要先进行内部选拔，据说少林、武当、昆仑、峨嵋、华山每一派都只能派出三名参加，你想他们这些门派，少年除了华山，其余的何止数百，想从中脱颖而出又谈何容易。”
“嘿嘿，要是能和双城公子一战，输了也值啊。”
“你想得倒美，双城公子是肯定出战之人，据说他不一定参加比武，而且就算参加也是很后面的事情了，想杀到他面前，得过多少关啊。”
“这倒也是。”
“连柳白衣都说了，宇文双城出战的话，中原江湖已铁定先拔头筹了。”
“那就好，我们只要赢三场就可以了。”
“可我们也只能输三场。”
“据说那个美人菲菲也参加比武。”
“是啊。”
“不知道她会不会参加前面的比武？”
“肯定不会，否则大家还不发疯一样去报名。”
※※※
“我觉得那个古风真够傻的，简直是个大白痴。”
“别谈这个人了，听说这次比武少年比武大会最后拿第一的就是江湖同盟的盟主。”
“我也听说了。”
“那我说双城公子是当定了，当世少年剑客，又有谁能比得上他？”
不管如何，古风这个名字很快会成为江湖的过去，被人们慢慢地遗忘，因为江湖从来都不会谈那些失败者，在江湖人眼里，古风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的名字。
※※※
这天江湖大会结束之时，连夫人和沐无双正打算走。
忽然，楼家楼夫人白雪衣走了过来，她彷佛有一些心事。
她和连夫人一直都是楼、连两家内事的主持者，所以平时很多江南世家的事情都是需要一起商量，这些年来白雪衣和连夫人彼此间早已情同姐妹一般。
连夫人笑着迎了上去，她知道白雪衣是来问一些关于操办婚礼的事情。两年前，连家操办秋思南和连碧漪的婚礼，虽然简单，但却极其体面，所以这次楼家要操办如此巨大的喜事，白雪衣自然少不了事事都要请教她。
白雪衣笑道：“妹妹昨天答应晚上过来帮忙的，怎么没来？是不是不舒服？”
连夫人笑道：“是啊，昨晚有些头晕，早早睡了。”
白雪衣轻叹道道：“昨晚楼家也是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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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已走到花园门口。
忽然，宇文双城神色一变，他叫道：“古风，小心。”
这时，只见一老一少两个白衣人已出现在花园门口。
宇文双城虽然没看清那两个白衣人的相貌，但早已觉得一股无坚不摧的杀气笼罩过来，他担心这两个白衣人对古风不利，已飞身赶向花园门口。
※※※
老人看到宇文双城身形一动，已闪身在身边最近的一个江湖人腰间拔出一把长剑，他把长剑交到身边白衣少年手中。
白衣少年挺剑就击向宇文双城，宇文双城但见面前剑光一闪，知道遭遇敌手，当下也不敢过于怠慢，拔剑招架。
双方的剑招都快如电闪，宇文双城这时已看到古风离开了花园，知道这两个白衣人对他没有恶意，所以手中并没尽力。
但饶是如此，这白衣少年剑法之古怪、犀利都让宇文双城感到有些惊奇，他于是故意放慢剑招，想看看这少年使用的是什么剑法。
古风虽然知道宇文双城已和人交上了手，但他并没有回头，他走出了花园，突然发足拼命地狂奔而去。
※※※
在场人原本都有些心情沉重，但忽然见到宇文双城和一白衣少年动起手来，不由得都提了提神，因为在场绝大部分人都没有见过宇文双城出过手。
只是此时一见，大家才知道宇文双城的剑法、武功竟然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好得多，虽然之前不少人觉得宇文双城“天下第一剑”的称号或许有些言过其实，但此时这里聚集了江湖几乎所有的使剑高手，每个人一看之下都自知绝非宇文双城对手。
其实不单是宇文双城让人吃惊，就是此时与他动手的白衣少年，也让众人大为诧异，看这少年不过十七、八岁，但一口长剑攻防间气度不凡，已隐然有一代剑术高手风范。
宇文双城虽然轻而易举间就占尽上风，但并不想这么快击败对方。
※※※
忽然，白衣老人身子又一动，不知他又在附近谁的身上抽出一把长剑，他长剑一抖，道了一声：“退下。”长剑已直取宇文双城胸膛。
宇文双城心中一凛，看白衣老人剑势，知道遭遇真正的强敌了。
忽然间，宇文双城已长啸一声，长剑迎了上去。
这就是云飞之前感觉到的宇文双城的信心，他虽然知道自己决不是白衣老人对手，但他相信自己可以与之一战。
众人只看到两团白影撒出无数道剑光，竟一路杀向中央戏台处，在场之人已然无人能看得清二人的剑势，均觉心寒。
这时人们才知道宇文双城此时方是用尽全力。
※※※
双方激战了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忽然，两团白影已分，漫天的剑光也消失了，宇文双城退开五六步，堪堪退到台前。
这时众人才看面前这个白衣老人，老人消瘦无比，全身彷佛只剩下把骨头，看不出他到底有多大年纪，但想必一定很老了。
他抓剑的手指更是枯长，此时已随手将手中长剑往地上一掷，长剑没地无踪，只剩下剑柄露出地面。
宇文双城面色一阵诧异，看着面前这个老人。
看到这个老人，一些有把年纪的江湖人个个面色一阵苍白。
甚至一叶大师、天机子、白天城等人都不感到惊讶，他们惊讶宇文双城竟然能够在这个老人手下走了那么多招。
※※※
老人上下打量了宇文双城一眼，用很苍老和很沙哑的声音赞道：“你就是被称为‘天下第一剑客’的宇文双城吗？真的很不错。”
宇文双城看了老人一眼，心中顿觉凛然，要知道他出道以来，鲜有敌手，但面前这老人的剑法武功之强，竟是生平仅见，他觉得之前遇到过的人中只有他、利百川、叶流凡、云飞的武功才能与之抗衡。
他还剑入鞘，躬身行了一礼道：“双城无礼了。”
这时那白衣少年也走了过来，这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十分俊俏，立在老人身后。
※※※
玄羽道人、白天城连忙上前，笑道：“想不到三十年后，能再见到先生。”
老人叹道：“三十年了，真是弹指间啊。”
玄羽道人点头道：“三十年前，玄羽还是武当一普通，有幸得见几位前辈的绝世风采，那景象让玄羽思之犹如昨日。”
老人点头道：“那时那景，也时常萦绕在我的眼前，大浪滔天，尖石穿空，刀光剑影，人声鼎沸，当时只怕整个中原江湖英豪都聚集在那了吧。”
玄羽道人叹道：“虽说中原江湖英雄尽聚那里，却哪及得上三位先生笑傲天下的豪气。”
※※※
老人又看了看宇文双城，对他笑了笑道：“你是老三的吧？”
宇文双城一愣。
老人笑道：“我是柳白衣，你有没有和你提过我的名字？”
宇文双城心中一凛，原来面前这老人就是埋剑山庄十三把剑中名列第二的剑客――仙剑东来柳白衣，想起这人的来历，心中更觉骇然。
他忙再度躬身道：“宇文双城，参见二师伯。”
老人点了点头，道：“你很不错，令师还健在吗？”
宇文双城一阵心酸，摇了摇头道：“家师去年已仙去了。”
老人叹了口气。
所有人都有些奇怪，怎么宇文双城称老人是二师伯，但看他们之间，彷佛之前更本就没有见过面。
※※※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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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环顾了下四周，看到很多白发老人，不禁叹了口气，道：“三十年前，少林一叶、武当玄风、昆仑贺兰谷、华山白天城、峨嵋慧静、青城余梦初都曾与我交过手，当时你们都还是正当年华，却想不到如今也都这么老了。”
给老人提到名字的人都纷纷站了过来，向老人行了一礼，他们脸上有一种骄傲的神色，彷佛当年和老人交手是一种荣耀。
老人笑道：“我记得你们几个之中，就数白天城最了不起，接下了我十七剑，我当时觉得若干年后，你将会成为中原江湖的第一剑客。”
白天城叹道：“天城让前辈失望了，刚才看前辈剑法，天城自知已接不下十剑。”
老人怅然道：“虽然我也自知剑法这些年确有寸进，但当年小视中原江湖英杰之心也早在三十年前就烟消云散了。”
一些人忽然觉得老人说的话咬字怪怪的，彷佛并非中原人。
老人道：“三十年来，就连我的名字，也由东来前的柳生静仁改成了柳白衣，不过你们只管放心，三十年前，我已发过誓，此生永远不再挑战中原江湖。”
这时，在场人才知道，这个老人就是三十年前秋天从东瀛东渡而来，挑战整个中原江湖高手的东瀛剑客柳生静仁，在中原的名字是柳白衣。
老人长叹一口气，道：“想不到这些年来，这么多老朋友、老对手都相继离世，叶流凡、利百川、你，看来我也不该再在这江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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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出声，谁也不知道这个老人前来到底所为何事。
老人忽然从怀中拿出一张红色贴子，道：“三十年前一败，令我心服口服，不敢再战，但江湖后浪推前浪，我这次听闻中原江湖有此聚会，所以特地赶到江南，代我七名下战书。”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玄羽道人上前恭敬地接下了红色帖子，打开看了一遍，又传给了一叶大师，接着又传到了贺兰谷、慧清大师、白天城等人手中。
老人轻叹一声，道：“当年我年少轻狂，竟敢以一人之力挑战中原江湖，现在回想起来实在让我感到惭愧。所以，明年此时，我想邀请中原年龄不过二十五岁的少年英雄，再来东海之滨切磋下剑法和武功，此次以七场决胜负，希望中原江湖能多花些时间准备。”
当年，柳生静仁只身前来中原挑战整个中原武林，数天数夜，江湖各大门派精英、前辈都根本无法与其匹敌。幸好天山掌门秋枫、丐帮十袋长老叶流凡赶到，两天内与柳生静仁战得难解难分，最终柳生静仁告败而归。
此次挑战，柳生静仁要求是七人对七人的对战，而不是上次那样的车轮战。
※※※
宇文双城心中一动，他知道当年柳白衣认负的真正原因，他也猜到柳白衣离开埋剑山庄后一定回东瀛调教了一批少年，他看着面前的这个白衣少年，见白衣少年也在望着自己，他的眼神充满了一种奇怪的笑意。
老人也看着宇文双城，忽然笑道：“宇文公子如此了得，我的七个都远不如你，如果你也参战的话，那么中原江湖已先拔头筹了。”
宇文双城微微一笑，没有出声。
老人忽然又问：“双城，三师弟有几个？”
双城道：“就在下一个。”
老人长叹一声，道：“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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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老人长袖扬起，抱拳道：“明年元宵之时，东海之滨，还是老地方，柳白衣与七名恭候各位中原江湖英雄前来一会。”
说完，老人已转身离去。
白衣少年也对宇文双城一笑，跟着老人走了出去。
望着老人远去的背影，遥想三十年前他伫立在东海之滨，挑战整个中原江湖高手数日内无一对手的那种景象，不禁人人为之感到一阵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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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清师太轻叹一声，道：“也就是说，我们要选七个少年出来迎战。”
白天城点头道：“是的。”
一叶大师叹了口气，道：“非要接受战书吗？”
鲁行山沉声道：“一定要战，中原江湖岂能向东瀛示弱。”
玄羽道人叹道：“不知己不知彼，这战打起来实在没有把握。”
东方长风道：“如果非要战，我们真得多做些准备。”
贺兰谷道：“要不就这样，少林、武当、昆仑、峨嵋、华山各派一出战，其余两个人的名额迟些再商议。”
白天城摇头道：“三十年前一战，中原精英尽出，少林一叶大师、武当玄风道长、在下等都远不敌柳生静仁一人，即使各门中派出最强的高手，也都纷纷败下来，如果不是天山秋先生、丐帮叶刀王及时赶到，中原江湖的面子就丢尽了，此次我只怕来者不善，所以我想如果双城公子不介意的话，请务必代中原江湖一战。”
宇文双城笑道：“双城不才，自当为中原江湖尽力。”
白天城又道：“刚才我看那与双城公子交手的少年，剑法甚是了得，只怕华山剑派少年中除了遇春，无一人是他对手。”
天机子走了过来，点头道：“想不到这少年年纪轻轻，就如此厉害。”
中原江湖老一辈的剑客中，武当天机子和华山白天城的剑法都给人感觉深不可测，此时见他二人这么说，众人自然知道来敌了得。
慧清大师道：“却不知这少年是否是柳白衣七名之一，也不知他的剑法武功却又和那几名相比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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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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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城这时忽然向下面招了招手，却见一个少年剑客已经走了上来，少年衣衫朴素，但却英气勃勃，正是姚遇春。
姚遇春道：“参见掌门师叔和各位前辈。”
白天城道：“你刚才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宇文公子与那少年一战，如果是你出手，你可有胜他的把握？”
姚遇春道：“刚才也想过，觉得一百招内决不会输，但一百招后胜负难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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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城看着宇文双城问道：“双城公子，你是否也这样认为？”
宇文双城道：“不错。”
白天城叹道：“假如这样，只怕其余对手或有比这少年更强者，我想柳白衣决不会轻易让他最强的在这里出手的。”
慧清大师微微皱眉道：“五大门派中，年轻一代的虽然不乏精英，但如果说要有谁能超出遇春的，只怕没有。”
白天城点头，叹道：“所以说，如果这一战要战，只怕绝非五派能担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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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风飞笑道：“既然如此，我可以出战。”
所有人都看向她，只见她美丽的脸庞上显露出一股咄咄逼人的英气。
风飞又笑道：“三手帮也是中原江湖中的一部分，菲菲刚才看了那少年剑法，自信还是可以赢他，既然这一战事关中原武林的声誉，菲菲自然义不容辞。”
众人见她说得这么有信心，心中都不禁暗暗吃惊，他们也知道风飞之前在‘天外天’曾经向宇文双城发起过挑战。
龙三少也一旁笑道：“三小虽然自问武功平平，也愿为之一战。”
虽然没有人见过龙三少武功如何，但如此重要时刻，他既然敢出来应战，那么自然他对自己的剑法、武功是很有信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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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城笑了笑，却看向秋思南、叶沧浪道：“不知天山剑派、南海剑派可愿为中原武林一战？”
秋思南道：“此等大事，需请示掌门。”
叶沧浪道：“在下也是。”
白天城笑道：“我想如果天山剑派、南海剑派愿意派少年参战，加上双城公子、菲菲姑娘和龙三少等，那么这一仗起码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武当玄风道长忽然道：“我想我还是去一次东瀛吧。”
玄羽道人点头道：“也好，玄风师弟曾经在东瀛漂游过一段日子，去那里探听下柳白衣那边的情况也好。”
一叶大师点头道：“那就辛苦玄风大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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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派掌门余梦初忽然笑了笑，道：“在下有一个建议，不过不知当不当讲？”
玄羽道人笑道：“余掌门太客气了，但讲无妨。”
余梦初笑道：“既然江湖同盟集天下江湖中人为一体，那么这样的事情还是应该给江湖中的英雄少年一个机会，所以在下提议由比武中选拔。”
慧清师太道：“比武？”
余梦初点头道：“之前，大家也曾经说过迟些举办一些比武大会，让各派彼此切磋武功，那么不如趁这次机会就先行一步吧，今年秋天在泰山举办一次少年比武大会。”
白天城点头道：“这主意不错。”
玄羽道人也点头道：“这样的确可以让各门各派少年有机会多长些见识，也可以从中挑选出最强的少年来迎战。”
一叶大师道：“只怕比武难免会流血。”
贺兰谷道：“这点师太放心，可以规定比武兵器不开锋，杀人或蓄意伤人者败，虽然可能会流血，但江湖子弟，总不能怕流血吧？”
白天城点头道：“还有，我想了想，经过古风这场风波，我也的确想看看，各个门派的少年剑法、武功和品德如今到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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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离开西门花园后没有立刻去连家，因为他怕有人跟踪。
他之前已经让沐无双大会结束后就去转告月儿，让月儿在那里多等他几天，等到武林大会散了后他再去找她。
他有些紧张，因为他不知道月儿还在不在那里等他，会不会有危险，但他知道自己终于能够和她在一起，哪怕为此被整个江湖唾骂和抛弃。
他随便找了家客栈，然后进去就躺下，他觉得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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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无双没有看到连忆婉，有些奇怪，问道：“婉儿呢？”
连夫人笑了笑，道：“婉儿不在家。”
沐无双道：“她去哪儿啦？”
连夫人微笑着对沐无双道：“你放心，一有机会我就带你去找她。”
沐无双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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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风为慕容月辩解的期间，连夫人怜爱地拉着沐无双的手叹了好几次气，她也没有想到古风竟然有这么大的勇气，他不但敢说出真相，也敢为慕容月来质问这里的江湖掌门和名宿。
只是，她知道沐无双此时有多伤心，她不知流了多少泪，身子也一直在颤抖。
看着古风走了出去，连夫人道：“无双，古少侠走了，你想去哪里呢？”
沐无双有些凄凉地笑了笑，道：“我只怕没地方可去了。”
连夫人轻轻搂住了沐无双道：“你来我家住吧。”
只是，当柳白衣发下了战书时，沐无双忽然感觉到连夫人的神情有些紧张，她一直看着柳白衣，看着他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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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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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江湖一下传出两件轰动天下的大事。
一是古风不但放弃了江湖同盟盟主的地位，更被武当派逐出师门。
二是八月十日开始，将在泰山举办一次江湖少年比武大会，届时将选出七名少年在明年元宵之时，代表中原江湖迎战来自东瀛少年剑手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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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为什么会被逐出师门？”
“是为了那个慕容月，也就是那个一剑破七星的凶手。”
“他也是凶手吗？”
“不是，他是那个慕容月的情人。”
“哦，那之前的传闻是真的？”
“也不全是真的，好象当时古风赶过去，却看着那个慕容月杀了他的七个师兄弟。”
“他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
“是啊，他说他不知道该帮哪边。”
“这小子重色轻友啊，哈哈。”
“也不能说他重色轻友，如果是的话，他肯定会帮那个女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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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武当脸丢大了。”
“我看整个正道同盟都好丢人，什么名门正派，居然出了这种人。”
“现在古风怎么啦？”
“肯定给抓起来了吧，我要是他，不如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才不是那，这小子够横，还把各个门派的掌门骂了顿，然后走出了会场。”
“没有人拦他？”
“就这样让他走了”
“是啊，也许是他命好，好象双城公子想拦截他，结果正好东瀛那个送帖的老人正好赶到，反而把双城公子给拦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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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现在武当有没有追杀古风啊？”
“好象没有，我想古风也罪不至死吧。”
“什么罪不至死？他犯的可是欺师灭祖的罪啊。”
“对了，不但欺师灭祖，对同门见死不救这条罪也够他受的了。”
“好象这次武当对他的处罚仅仅是逐出师门。”
“那么对那个慕容月呢？”
“好象也没人提。”
“看来这次武当好象有点焉了。”
“那也难怪，出了古风这么个叛徒，之前还向武林同盟推荐他当盟主，现在成了个大笑话，武当只怕几年都抬不起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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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比武选拔，你参不参加啊？”
“参加个屁，你也不看看参加的都是些什么人。”
“好象江南八俊都报名了。”
“嘿嘿，那八个花花公子，除了东方艳阳、楼满风之外，其余的那些都是垫底的，江湖藏龙卧虎，不知多少高人在其中呢。”
“我今天看到昆仑、武当、华山等门派的少年子弟都很紧张。”
“当然咯，他们要先进行内部选拔，据说少林、武当、昆仑、峨嵋、华山每一派都只能派出三名参加，你想他们这些门派，少年除了华山，其余的何止数百，想从中脱颖而出又谈何容易。”
“嘿嘿，要是能和双城公子一战，输了也值啊。”
“你想得倒美，双城公子是肯定出战之人，据说他不一定参加比武，而且就算参加也是很后面的事情了，想杀到他面前，得过多少关啊。”
“这倒也是。”
“连柳白衣都说了，宇文双城出战的话，中原江湖已铁定先拔头筹了。”
“那就好，我们只要赢三场就可以了。”
“可我们也只能输三场。”
“据说那个美人菲菲也参加比武。”
“是啊。”
“不知道她会不会参加前面的比武？”
“肯定不会，否则大家还不发疯一样去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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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那个古风真够傻的，简直是个大白痴。”
“别谈这个人了，听说这次比武少年比武大会最后拿第一的就是江湖同盟的盟主。”
“我也听说了。”
“那我说双城公子是当定了，当世少年剑客，又有谁能比得上他？”
不管如何，古风这个名字很快会成为江湖的过去，被人们慢慢地遗忘，因为江湖从来都不会谈那些失败者，在江湖人眼里，古风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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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江湖大会结束之时，连夫人和沐无双正打算走。
忽然，楼家楼夫人白雪衣走了过来，她彷佛有一些心事。
她和连夫人一直都是楼、连两家内事的主持者，所以平时很多江南世家的事情都是需要一起商量，这些年来白雪衣和连夫人彼此间早已情同姐妹一般。
连夫人笑着迎了上去，她知道白雪衣是来问一些关于操办婚礼的事情。两年前，连家操办秋思南和连碧漪的婚礼，虽然简单，但却极其体面，所以这次楼家要操办如此巨大的喜事，白雪衣自然少不了事事都要请教她。
白雪衣笑道：“妹妹昨天答应晚上过来帮忙的，怎么没来？是不是不舒服？”
连夫人笑道：“是啊，昨晚有些头晕，早早睡了。”
白雪衣轻叹道道：“昨晚楼家也是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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