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大祸起萧墙
一
※※※
古风问：“你怎么来了？”
慕容月没有出声。
古风道：“你一直在我附近吧？”
慕容月轻轻地点了点头，虽然她刻意回避古风，但这些日子她一直都在古风附近，所以那次才能及时赶到救了古风性命。
古风道：“你怎么来这里了？”
慕容月道：“我娘说过，万一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到江南找倩姨，她之前就让我记下了她的住址，我现在在江南又很难藏身，所以――”
慕容月没有说下去，古风也明白，象慕容月这样的少女孤身一人在江南颠沛流离，的确是很辛苦，而且也很难不被人留意，反而是山林村镇更容易隐藏在其中。
※※※
古风叹了口气，道：“倩姨是连夫人吗？”
慕容月点头道：“是的，娘说她是娘的表妹，娘的亲戚不多，只有这个倩姨是最可靠的，是绝对可以信任的。”
慕容月扬了扬手中的短剑道：“倩姨人很好的，我给她看了剑，她就信了，她昨天还抱着我流泪呢。”
古风暗自生疑，这连夫人到底是谁呢？
※※※
望着慕容月清瘦的脸庞，古风疼爱地说道：“你瘦了。”
慕容月也深情地望着古风，道：“你也瘦了。”
古风道：“这差不多一年的日子里，你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慕容月道：“我知道，你受的苦比我还多。”
他们就这样互相望着。
忽然，慕容月道：“无双姑娘对你很好啊。”
古风点了点头。
慕容月道：“你知道吗？有几次我偷听你们的说话，我有时真希望你能忘了我，和无双姑娘永远在一起。”
古风道：“可我永远都忘不了你，我永远都要和你在一起。”
※※※
又过了会，古风道：“我想和你一起离开这里。”
慕容月道：“去哪里？”
古风道：“不知道，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慕容月道：“你不当盟主了？”
古风道：“我从来就不想当什么盟主，我只想见到你，和你在一起。”
※※※
忽然，沐无双、连忆婉走进了花园，沐无双看着他们，勉强一笑道：“我知道你们有说不完的话，不过总得吃饭吧，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连夫人在催了。”
刚才的这段时间，沐无双一直在外面，因为她知道，如果别人发现古风没和她在一起，而是和其他女子在一起这么久时间的话，会引人怀疑的。
古风感激地望了她一眼。
慕容月走过去，拉着沐无双的手，忍不住眼眶红了，她道：“你真好。”
连忆婉奇怪地望着他们三个，心中有无数疑问，她知道，这里面肯定有很多事情是她不知道的，不过她已经答应沐无双了，这里发生的事情不要问也不要说出去，她自然会帮他们保守这个秘密的。
这时，连夫人也走进了花园，她看见月儿、沐无双手拉着手，不觉一怔。
连忆婉连忙说道：“娘，不关我的事情的，是无双姐姐和表姐无意中在花园遇见了，我可没有带无双姐姐来看表姐。”
连夫人低声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就你多事。”
※※※
连家的晚饭也是普普通通、简简单单的。
这些日子江南热闹异常，连家虽然很少管江湖事，但也是人来人往，所以连家兄弟此时在朋友家借住温书，连碧心也在陪峨嵋同门人，甚至连秋思南、连碧漪、连城玉也不在，想必出去吃饭了。
吃饭的时候，古风、月儿、沐无双、连忆婉彷佛都有心事，甚至连夫人彷佛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们都没有说话，所以很快就吃完了。
吃完饭，古风虽然还想再留下来找机会和月儿说话，却听到连夫人对他笑道：“古少侠，一会我要带婉儿、月儿出去，所以不敢留少侠了。”
虽然非常不舍得，但古风不得不告辞，门口已有马车等着，古风、沐无双上了马车，马车扬尘而去。
看着古风、沐无双乘车远去，连夫人忽然道：“你们两个跟我来。”
※※※
连府虽不奢华，但也庭院深深。
连夫人带着慕容月、连忆婉来到连府最深处的一间小房间里，她点燃了屋子里的灯，原来这是一间书房。
连夫人让连忆婉、月儿坐下，忽然道：“月儿，你认识无双吗？”
慕容月迟疑了下，摇了摇头。
连夫人忽然道：“婉儿，你知道娘为什么不让你带任何人来见你表姐吗？”
连忆婉噘着嘴，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让表姐在里面呆了一天了，再不出来走走会把活人都憋死的。”
连夫人轻轻叹了口气，道：“如果不是昨天月儿来的时候恰好你也在，我只怕不会让你见到月儿在这里的。”
连忆婉问道：“为什么啊？”
连夫人道：“因为这会有杀身之祸。”
※※※
二
※※※
连忆婉吓了一跳。
慕容月脸色一阵苍白，她起身道：“倩姨，如果月儿在这里不方便，月儿这就走。”
连夫人轻声叹了口气，伸手将慕容月拉到了身边，痛惜地看着她道：“月儿，你放心，你倩姨无论如何都会保护你的。”
连忆婉道：“娘，这是怎么回事啊？”
连夫人轻叹一声，道：“婉儿，你已经大了，你要记住，有些事情一定要守口如瓶，否则你会害死了你的朋友姐妹的。”
连忆婉站起来点头，她神情有些严肃，道：“娘，我连忆婉发誓，今晚，不，今天的事情我绝对不说出去，否则不得好死。”
见她如此认真的样子，慕容月感到一阵感动。
连夫人微微一笑，道：“其实有些事情也是我猜的。”
她抚摸着月儿的肩膀继续道：“我这两天没有时间详细问月儿的事情，不过我知道，江湖传闻中，一剑破七星的是月儿你吧？”
※※※
连忆婉吓了一跳。
慕容月轻轻点了点头。
连忆婉失声道：“月儿姐姐，那武当派的人不是到处在找你？”
慕容月又点了点头。
连忆婉愣了半晌，忽然吐了口气，道：“今天下午好险啊。”
连夫人变色道：“下午？你是说我和东方老伯、天黄子、思南、碧漪他们几个来花园门口的时候，月儿在花园里面？”
连忆婉点点头。
连夫人奇怪地看了慕容月一眼，道：“难怪当时无双丫头那么奇怪，她那么大声向我们几个问好，一定是在向月儿你示警了吧？”
慕容月点了点头，道：“是的。”
连夫人缓缓得道：“那么无双丫头是认识你的？”
慕容月又迟疑了一下，道：“其实我今天才第一次和她说话。”
连夫人又问道：“那古风呢？当时古风在哪？”
连忆婉道：“古少侠也在花园里面。”
连夫人又吃了一惊，她想了想，道：“怎么会这样？古少侠和月儿在里面，无双丫头在外面流泪，婉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连忆婉看了月儿一眼，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无双姐姐不让我说，也不让我问。”
※※※
连夫人忽然又问道：“月儿，江湖传闻，在你一剑破七星之后，古风曾经在一个小镇陪一个女孩子过了大半个月，你女孩是不是你？”
慕容月脸色惨白，一颗泪珠忽然从她眼眶中流了下来，她嘴角一阵颤动，已抱着连夫人失声痛哭起来。
连忆婉也不知为何感到一阵伤心，她眼圈一红道：“妈，你就别再问月儿姐姐了，无双姐姐说了，月儿姐姐和古少侠的痛苦，是谁也想象不出的。”
连夫人脸色也有些苍白，她缓缓地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月儿，你和古少侠很久以前就认识了，他爱你，你也爱他。”
慕容月点了点头。
连夫人问：“那晚，古少侠有没有助你出手？”
慕容月摇了摇头，泣声道：“此事和他无关，他赶来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
连夫人道：“但他救了你，而你又离开了他？”
慕容月点点头。
※※※
连忆婉轻轻叹了口气，她道：“难怪灵珠姐姐说，古少侠和无双姐姐之间看上去有些奇怪，说他们虽然形影不离，但又不象是一队情侣。”
连夫人叹道：“连灵珠都看得出来，只怕其他人也看得出来。”
连忆婉道：“妈，我不管，你可得保护月儿姐姐，别让别人来伤害她。”
连夫人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道：“月儿一定会安全的，不过我现在却不知道，谁来保护古风古少侠的安全呢？”
※※※
马车上，古风、沐无双都没有说话。
当马车回到搂府，古风、沐无双下车时却看到楼府到处张灯结彩，一片喜庆气氛，不由得彼此感到一阵伤感。
楼满风、云湘的婚期迫在眉睫，但古风只怕不能参加他们的婚礼了。
在古风住的那间屋子，在那个湖上的小亭中，古风和沐无双沉默了好久。
古风道：“我要走了。”
沐无双道：“我知道”。
古风道：“我以后将和她一起浪迹天涯，找个没人地方的地方住下来。”
沐无双浅浅地笑了笑，道：“她同意了吗？”
古风道：“她没有回答我。”
沐无双道：“我想她会同意的。”
※※※
古风看着沐无双，低声道：“这些日子，你一直在我身边，今天当我见到月儿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欠你的实在太多太多了。”
沐无双忍住眼泪，强颜一笑道：“你不欠我什么，真的。”
古风道：“我知道，如果不是你，很多时候我可能都发疯了。我也知道，我这生，欠你，欠云湘，欠很多人太多太多了，我还不起。”
沐无双望着他，淡淡地道：“你错了，你觉得你欠别人的太多，是因为你付出的更多。”
※※※
三
※※※
一辆连家的小马车在夜晚飞驰，此时已出杭州郊外。
马车里坐着连忆婉、慕容月，而驾驭马车的竟然是换了装的连夫人。
见路上无人，连忆婉问道：“妈，为什么你会说古少侠有危险呢？”
连夫人凝眉道：“我只是猜的，我总觉得这件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地善罢甘休，上次那个龙三少对古少侠如此咄咄逼人，彷佛他也知道了很多秘密，这件事有那么多蛛丝马迹，只怕依旧有不少人在穷追不舍地探察真相。”
连忆婉道：“给他们探出真相又如何，古少侠又没做什么错事。”
连夫人叹了口气，道：“这件事一旦被探出真相，虽然古少侠问心无愧，但我只怕这世上没有几个人会相信他是清白的。”
慕容月有些着急，“倩姨，那怎么办？”
连夫人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
她忽然柔声道：“月儿，你当时为什么要离开他啊？”
慕容月低头低声道：“我怕连累他。”
连夫人心中暗暗叹息，为慕容月，为沐无双，也为古风，她觉得古风很可怜，他身边虽然有两个这么好的女孩子，却无法和她们中任何一个在一起。因为他的心在拒绝沐无双，他的人却不能和慕容月在一起。
※※※
忽然，古风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看到云湘跑了过来，她神色焦虑，彷佛发生了什么大事。
沐无双也觉得一阵紧张，她很少见云湘这么急的。
沐无双问道：“怎么啦，云湘姐？”
云湘道：“刚才天涯子祖师叔、玄清师伯、云老夫人来找楼大侠，我和满风听到他们提到了古师兄和无双姐姐的名字，而且好象这里加派了很多各门派的高手进来，后来我问白阿姨，她说传闻有人要来捣乱，所以五大门派的师叔们来这里保护这里的安全。”
古风、沐无双互相看了一眼，心中知道不妙。
※※※
沐无双皱眉道：“这下糟糕了。”
古风点了点头，道：“云湘，你快回去，别让别人看到你来这里。”
云湘迟疑了一下，望着古风却有些发呆。
古风微微一笑，道：“你就快做楼家的媳妇了，这么晚还来这里，让人看到不好。”
沐无双也道：“云湘姑娘，你快走吧。”
云湘凄然一笑，望着古风道：“你怕连累我？”
古风看着云湘，缓缓点了点头，道：“是的。”
云湘含泪道：“那好，我走了，你们多保重。”
※※※
看着云湘流着眼泪离开，古风不由得一阵惆怅。
沐无双幽幽地道：“如果你不关心她，不为她着想那么多，她怎么会为你那么伤心？”
古风轻声道：“关心一个人，为一个人着想，有错吗？”
沐无双摇了摇头。
※※※
过了会，沐无双道：“现在怎么办。”
古风道：“我不知道。”
沐无双道：“不知道现在走还来不来得及。”
他苦笑了声，道：“我有些后悔。”
沐无双问道：“后悔刚才就不应该回来？”
古风点头道：“是的。”
沐无双轻叹道：“这种事情，云湘姐姐最有办法了。”
古风道：“她过两天就要做新娘子了，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能把她扯进来。”
沐无双忽然微微一笑，古风不想云湘被这件事扯进来，却从来都没有拒绝她沐无双的种种帮助，这让她感到很满足。
※※※
连夫人的马车不知转了多少个小路，来到离江南城很远距离的一间小庄园外。
慕容月、连忆婉下了车，连夫人道：“婉儿，你这几天陪月儿住这里，现在江南城里江湖人物太多，只怕会出事，你们先避下风头。”
连忆婉点头，笑道：“妈，这里我以前来住过。”
连夫人道：“是的，这次连家的一个隐秘住所，只有你父亲和我知道。”
连忆婉笑道：“我当时就想，要是哪天有危险或者不高兴，我就到这里躲起来，想不到这次机会终于来了。”
连夫人笑了笑，道：“庄园里各种必需品一应俱全，庄园西南翻过那座小山是一个村庄，你们有什么需要的去那里买。”
连忆婉笑道：“我知道了，妈，那次我不是也是一个人过了半个月，这次更何况还有月儿姐姐陪着我。”
※※※
慕容月含泪道：“月儿多谢倩姨了。”
她孤身漂泊江湖大半年，早已尝遍其中种种冷酷，此时感觉到连夫人无微不至的关心，心中自然感激。
连夫人叹了口气，道：“傻丫头，这有什么可以谢的。”
连忆婉忽然道：“妈，我怕古少侠明天会过来找月儿姐姐的，你带不带他过来？”
连夫人道：“明天、后天都是江湖大会的重要日子，只怕他不一定有空，我迟些会告诉他和无双丫头你们的行踪，等这次大会结束后再来找你们。”
慕容月点了点头。
连夫人看了她们一眼，心中虽然有些不舍，还是驾驶着马车飞驰而去。
※※※
四
※※※
东方世家，上次沐无双来过的大厅，此时已坐满了各门派掌门和名宿，显然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
宇文双城、秋思南、叶沧浪、风飞、龙三少也在。
龙三少今晚显得有些意气奋发，他看着菲菲却彷佛有些入神，菲菲也发现了，对他报以微微一笑，却笑得龙三少一阵心跳加快。
※※※
玄羽道人起身道：“事出紧急，贫道不说客套话了，这里龙三少有话要说。”
龙三少微笑起身，道：“上次三小送给武当的礼物冒犯了古少侠，心中一直惭愧，所以一直想补一份礼物向古少侠和武当谢罪。”
东方长风沉声道：“龙公子不必如此客气，上次龙公子送给武当的厚礼，武当已经深感龙三少的恩德了。”
龙三少笑道：“在下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追查那个一剑破七星，杀害武当七名少年的真凶。”
天机子面色一变，道：“多谢龙公子，凶手其人，虽然武当不知其人如何模样，但也有很多线索可供追查，不敢劳烦公子。”
龙三少点头道：“凶手叫做慕容月，是慕容冰的女儿，十七年前武当解剑池一战，只怕武当各位前辈都不会忘记。”
天机子脸上忽然抽搐了一下，他当然不会忘记那一仗，他脸上的伤口就是那仗留下的。
※※※
龙三少笑道：“在下的手下在慕容冰住所的附近百般打听，知道这些年来几乎没有人见过慕容冰，但大都经常见到慕容月来买米买菜，在下请丹青妙手根据见过慕容月的人描述画肖像，直到画到所有见过她的人都说一般无二为止。而此画像恰巧在今天中午送到这，三小不敢怠慢，立即交给了玄羽道长。”
玄羽道长拿出了一个卷轴，打开却是画的一个美丽清秀的粉色衣衫少女，细眉如弯月，脸上带着天真的笑容，一双大眼睛活灵活现。
所有人都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
峨嵋慧静大师忍不住站了起来，道：“这不是无双姑娘吗？”
不少人都一阵议论，个个心中感到诧异，难道杀人凶手真的是一直在古风身边形影不离的沐无双？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天机子摇头道：“这不是无双丫头。无双丫头这十二年以来，一直在四川。”
众人再仔细看，却发觉画中少女仔细看和沐无双的确有些不同。
※※※
龙三少笑道：“不错，她的确不是沐无双，而是慕容月。”
峨嵋掌门慧清大师叹道：“怎么这么象无双姑娘。”
昆仑掌门贺兰谷沉声道：“我听说武当刚才已经紧急派人入楼家监视古风古少侠的行动。”
闻听此言，在座人大都勃然变色。
贺兰谷又道：“既然这个女孩不是沐无双，却不知道这件事和古少侠有什么关系？”
龙三少笑道：“我一直有个怀疑。”
贺兰谷问：“怀疑什么？”
龙三少道：“当时事后古少侠曾在一小镇上陪一个女孩过了一个月，我怀疑那个女孩就是这个慕容月。”
贺兰谷道：“可有证据？”
龙三少道：“此画画成后，三小手下即刻临摹多份，分别拿到古风古少侠曾经和那女孩栖身的小镇上去对证，但那次见过那女孩的人很少，所以暂时还不能完全肯定，但只怕明天或后天就会有更多的结果传来。”
※※※
忽然，风飞笑了笑道：“菲菲有些奇怪，为什么龙三少对古少侠的事情如此关心？”
龙三少正色道：“江湖盟主关系江湖安危，三小不敢不尽力一查。”
风飞笑得更开心了，道：“如此说来，龙三少岂不是恩在江湖？”
龙三少微微一笑，道：“不敢，三小不敢对此事妄加评测，但求查出事实真相。”
风飞起身，叹道：“好一个但求真相，真相大白时，古少侠别说这个盟主当不成，只怕这世上再也没有一条路可走。”
龙三少道：“他做过什么事，自然得为这事负责。”
说到这儿，龙三少看着风飞笑道：“菲菲姑娘可是有些同情他？”
风飞走到了画旁，仔细看着画上的少女道：“我对这个女孩更有兴趣，嗯，这个女孩的确是无量子、张天洛描述的那个模样，和沐无双真的很象。一剑破七星，又将青衣楼两大高手杀得灵魂出壳，我想会会她的剑法。”
※※※
所有人一阵心惊，不由得再看了画中女孩一眼，要知道青衣楼无量子和张天洛虽然名声非常坏，但他二人的武功却谁也不敢小视，这个慕容月居然杀得他们如此狼狈，那么其剑法和武功绝对非同小可。
风飞这时转身看了宇文双城一眼，淡淡地道：“我想慕容姑娘总不至于说，不想和女孩子动手比剑，她自己不也是一个女孩子么？”
宇文双城笑了笑。
龙三少一旁问道：“她怎么会和青衣楼的人动手？”
风飞笑道：“为了救古风。”
龙三少点头道：“看来即使不用等那里的消息，也几乎可以肯定古风和这个慕容月之间的确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
白天城神色严峻，他想了很久，沉声道：“那天小曲亲口对我们说过，古风没有害过他们，是我们冤枉他了。”
龙三少道：“或许古风的确当时没有出手，但或许他之前曾经向慕容月透露过七星剑阵的一些奥秘，也或许是暗中出手，比如用暗器。”
宇文双城忽然道：“你有没有这些推断的证据呢？却不知道那些武当的尸体身上有没有中过暗器的痕迹？”
天机子摇头道：“尸体上没有中过暗器的痕迹。”
白天城道：“按小曲的说法，古少侠赶到时，只怕慕容月已经破了七星剑阵。”
龙三少冷冷一笑，道：“不错，但我敢肯定，古风赶到的时候，慕容月一定还在那里，古风并没有出手为自己的师兄弟报仇。”
※※※
所有人都感到一阵惶恐，彷佛突然看到了当时的景象。
宇文双城犹豫了下，终于站了起来。
他的声音有些凄凉，他道：“或许，古少侠和慕容月原本就是一对恩爱的情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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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问：“你怎么来了？”
慕容月没有出声。
古风道：“你一直在我附近吧？”
慕容月轻轻地点了点头，虽然她刻意回避古风，但这些日子她一直都在古风附近，所以那次才能及时赶到救了古风性命。
古风道：“你怎么来这里了？”
慕容月道：“我娘说过，万一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到江南找倩姨，她之前就让我记下了她的住址，我现在在江南又很难藏身，所以――”
慕容月没有说下去，古风也明白，象慕容月这样的少女孤身一人在江南颠沛流离，的确是很辛苦，而且也很难不被人留意，反而是山林村镇更容易隐藏在其中。
※※※
古风叹了口气，道：“倩姨是连夫人吗？”
慕容月点头道：“是的，娘说她是娘的表妹，娘的亲戚不多，只有这个倩姨是最可靠的，是绝对可以信任的。”
慕容月扬了扬手中的短剑道：“倩姨人很好的，我给她看了剑，她就信了，她昨天还抱着我流泪呢。”
古风暗自生疑，这连夫人到底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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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慕容月清瘦的脸庞，古风疼爱地说道：“你瘦了。”
慕容月也深情地望着古风，道：“你也瘦了。”
古风道：“这差不多一年的日子里，你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慕容月道：“我知道，你受的苦比我还多。”
他们就这样互相望着。
忽然，慕容月道：“无双姑娘对你很好啊。”
古风点了点头。
慕容月道：“你知道吗？有几次我偷听你们的说话，我有时真希望你能忘了我，和无双姑娘永远在一起。”
古风道：“可我永远都忘不了你，我永远都要和你在一起。”
※※※
又过了会，古风道：“我想和你一起离开这里。”
慕容月道：“去哪里？”
古风道：“不知道，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慕容月道：“你不当盟主了？”
古风道：“我从来就不想当什么盟主，我只想见到你，和你在一起。”
※※※
忽然，沐无双、连忆婉走进了花园，沐无双看着他们，勉强一笑道：“我知道你们有说不完的话，不过总得吃饭吧，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连夫人在催了。”
刚才的这段时间，沐无双一直在外面，因为她知道，如果别人发现古风没和她在一起，而是和其他女子在一起这么久时间的话，会引人怀疑的。
古风感激地望了她一眼。
慕容月走过去，拉着沐无双的手，忍不住眼眶红了，她道：“你真好。”
连忆婉奇怪地望着他们三个，心中有无数疑问，她知道，这里面肯定有很多事情是她不知道的，不过她已经答应沐无双了，这里发生的事情不要问也不要说出去，她自然会帮他们保守这个秘密的。
这时，连夫人也走进了花园，她看见月儿、沐无双手拉着手，不觉一怔。
连忆婉连忙说道：“娘，不关我的事情的，是无双姐姐和表姐无意中在花园遇见了，我可没有带无双姐姐来看表姐。”
连夫人低声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就你多事。”
※※※
连家的晚饭也是普普通通、简简单单的。
这些日子江南热闹异常，连家虽然很少管江湖事，但也是人来人往，所以连家兄弟此时在朋友家借住温书，连碧心也在陪峨嵋同门人，甚至连秋思南、连碧漪、连城玉也不在，想必出去吃饭了。
吃饭的时候，古风、月儿、沐无双、连忆婉彷佛都有心事，甚至连夫人彷佛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们都没有说话，所以很快就吃完了。
吃完饭，古风虽然还想再留下来找机会和月儿说话，却听到连夫人对他笑道：“古少侠，一会我要带婉儿、月儿出去，所以不敢留少侠了。”
虽然非常不舍得，但古风不得不告辞，门口已有马车等着，古风、沐无双上了马车，马车扬尘而去。
看着古风、沐无双乘车远去，连夫人忽然道：“你们两个跟我来。”
※※※
连府虽不奢华，但也庭院深深。
连夫人带着慕容月、连忆婉来到连府最深处的一间小房间里，她点燃了屋子里的灯，原来这是一间书房。
连夫人让连忆婉、月儿坐下，忽然道：“月儿，你认识无双吗？”
慕容月迟疑了下，摇了摇头。
连夫人忽然道：“婉儿，你知道娘为什么不让你带任何人来见你表姐吗？”
连忆婉噘着嘴，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让表姐在里面呆了一天了，再不出来走走会把活人都憋死的。”
连夫人轻轻叹了口气，道：“如果不是昨天月儿来的时候恰好你也在，我只怕不会让你见到月儿在这里的。”
连忆婉问道：“为什么啊？”
连夫人道：“因为这会有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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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连忆婉吓了一跳。
慕容月脸色一阵苍白，她起身道：“倩姨，如果月儿在这里不方便，月儿这就走。”
连夫人轻声叹了口气，伸手将慕容月拉到了身边，痛惜地看着她道：“月儿，你放心，你倩姨无论如何都会保护你的。”
连忆婉道：“娘，这是怎么回事啊？”
连夫人轻叹一声，道：“婉儿，你已经大了，你要记住，有些事情一定要守口如瓶，否则你会害死了你的朋友姐妹的。”
连忆婉站起来点头，她神情有些严肃，道：“娘，我连忆婉发誓，今晚，不，今天的事情我绝对不说出去，否则不得好死。”
见她如此认真的样子，慕容月感到一阵感动。
连夫人微微一笑，道：“其实有些事情也是我猜的。”
她抚摸着月儿的肩膀继续道：“我这两天没有时间详细问月儿的事情，不过我知道，江湖传闻中，一剑破七星的是月儿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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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忆婉吓了一跳。
慕容月轻轻点了点头。
连忆婉失声道：“月儿姐姐，那武当派的人不是到处在找你？”
慕容月又点了点头。
连忆婉愣了半晌，忽然吐了口气，道：“今天下午好险啊。”
连夫人变色道：“下午？你是说我和东方老伯、天黄子、思南、碧漪他们几个来花园门口的时候，月儿在花园里面？”
连忆婉点点头。
连夫人奇怪地看了慕容月一眼，道：“难怪当时无双丫头那么奇怪，她那么大声向我们几个问好，一定是在向月儿你示警了吧？”
慕容月点了点头，道：“是的。”
连夫人缓缓得道：“那么无双丫头是认识你的？”
慕容月又迟疑了一下，道：“其实我今天才第一次和她说话。”
连夫人又问道：“那古风呢？当时古风在哪？”
连忆婉道：“古少侠也在花园里面。”
连夫人又吃了一惊，她想了想，道：“怎么会这样？古少侠和月儿在里面，无双丫头在外面流泪，婉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连忆婉看了月儿一眼，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无双姐姐不让我说，也不让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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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夫人忽然又问道：“月儿，江湖传闻，在你一剑破七星之后，古风曾经在一个小镇陪一个女孩子过了大半个月，你女孩是不是你？”
慕容月脸色惨白，一颗泪珠忽然从她眼眶中流了下来，她嘴角一阵颤动，已抱着连夫人失声痛哭起来。
连忆婉也不知为何感到一阵伤心，她眼圈一红道：“妈，你就别再问月儿姐姐了，无双姐姐说了，月儿姐姐和古少侠的痛苦，是谁也想象不出的。”
连夫人脸色也有些苍白，她缓缓地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月儿，你和古少侠很久以前就认识了，他爱你，你也爱他。”
慕容月点了点头。
连夫人问：“那晚，古少侠有没有助你出手？”
慕容月摇了摇头，泣声道：“此事和他无关，他赶来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
连夫人道：“但他救了你，而你又离开了他？”
慕容月点点头。
※※※
连忆婉轻轻叹了口气，她道：“难怪灵珠姐姐说，古少侠和无双姐姐之间看上去有些奇怪，说他们虽然形影不离，但又不象是一队情侣。”
连夫人叹道：“连灵珠都看得出来，只怕其他人也看得出来。”
连忆婉道：“妈，我不管，你可得保护月儿姐姐，别让别人来伤害她。”
连夫人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道：“月儿一定会安全的，不过我现在却不知道，谁来保护古风古少侠的安全呢？”
※※※
马车上，古风、沐无双都没有说话。
当马车回到搂府，古风、沐无双下车时却看到楼府到处张灯结彩，一片喜庆气氛，不由得彼此感到一阵伤感。
楼满风、云湘的婚期迫在眉睫，但古风只怕不能参加他们的婚礼了。
在古风住的那间屋子，在那个湖上的小亭中，古风和沐无双沉默了好久。
古风道：“我要走了。”
沐无双道：“我知道”。
古风道：“我以后将和她一起浪迹天涯，找个没人地方的地方住下来。”
沐无双浅浅地笑了笑，道：“她同意了吗？”
古风道：“她没有回答我。”
沐无双道：“我想她会同意的。”
※※※
古风看着沐无双，低声道：“这些日子，你一直在我身边，今天当我见到月儿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欠你的实在太多太多了。”
沐无双忍住眼泪，强颜一笑道：“你不欠我什么，真的。”
古风道：“我知道，如果不是你，很多时候我可能都发疯了。我也知道，我这生，欠你，欠云湘，欠很多人太多太多了，我还不起。”
沐无双望着他，淡淡地道：“你错了，你觉得你欠别人的太多，是因为你付出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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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一辆连家的小马车在夜晚飞驰，此时已出杭州郊外。
马车里坐着连忆婉、慕容月，而驾驭马车的竟然是换了装的连夫人。
见路上无人，连忆婉问道：“妈，为什么你会说古少侠有危险呢？”
连夫人凝眉道：“我只是猜的，我总觉得这件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地善罢甘休，上次那个龙三少对古少侠如此咄咄逼人，彷佛他也知道了很多秘密，这件事有那么多蛛丝马迹，只怕依旧有不少人在穷追不舍地探察真相。”
连忆婉道：“给他们探出真相又如何，古少侠又没做什么错事。”
连夫人叹了口气，道：“这件事一旦被探出真相，虽然古少侠问心无愧，但我只怕这世上没有几个人会相信他是清白的。”
慕容月有些着急，“倩姨，那怎么办？”
连夫人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
她忽然柔声道：“月儿，你当时为什么要离开他啊？”
慕容月低头低声道：“我怕连累他。”
连夫人心中暗暗叹息，为慕容月，为沐无双，也为古风，她觉得古风很可怜，他身边虽然有两个这么好的女孩子，却无法和她们中任何一个在一起。因为他的心在拒绝沐无双，他的人却不能和慕容月在一起。
※※※
忽然，古风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看到云湘跑了过来，她神色焦虑，彷佛发生了什么大事。
沐无双也觉得一阵紧张，她很少见云湘这么急的。
沐无双问道：“怎么啦，云湘姐？”
云湘道：“刚才天涯子祖师叔、玄清师伯、云老夫人来找楼大侠，我和满风听到他们提到了古师兄和无双姐姐的名字，而且好象这里加派了很多各门派的高手进来，后来我问白阿姨，她说传闻有人要来捣乱，所以五大门派的师叔们来这里保护这里的安全。”
古风、沐无双互相看了一眼，心中知道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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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无双皱眉道：“这下糟糕了。”
古风点了点头，道：“云湘，你快回去，别让别人看到你来这里。”
云湘迟疑了一下，望着古风却有些发呆。
古风微微一笑，道：“你就快做楼家的媳妇了，这么晚还来这里，让人看到不好。”
沐无双也道：“云湘姑娘，你快走吧。”
云湘凄然一笑，望着古风道：“你怕连累我？”
古风看着云湘，缓缓点了点头，道：“是的。”
云湘含泪道：“那好，我走了，你们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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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云湘流着眼泪离开，古风不由得一阵惆怅。
沐无双幽幽地道：“如果你不关心她，不为她着想那么多，她怎么会为你那么伤心？”
古风轻声道：“关心一个人，为一个人着想，有错吗？”
沐无双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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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会，沐无双道：“现在怎么办。”
古风道：“我不知道。”
沐无双道：“不知道现在走还来不来得及。”
他苦笑了声，道：“我有些后悔。”
沐无双问道：“后悔刚才就不应该回来？”
古风点头道：“是的。”
沐无双轻叹道：“这种事情，云湘姐姐最有办法了。”
古风道：“她过两天就要做新娘子了，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能把她扯进来。”
沐无双忽然微微一笑，古风不想云湘被这件事扯进来，却从来都没有拒绝她沐无双的种种帮助，这让她感到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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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夫人的马车不知转了多少个小路，来到离江南城很远距离的一间小庄园外。
慕容月、连忆婉下了车，连夫人道：“婉儿，你这几天陪月儿住这里，现在江南城里江湖人物太多，只怕会出事，你们先避下风头。”
连忆婉点头，笑道：“妈，这里我以前来住过。”
连夫人道：“是的，这次连家的一个隐秘住所，只有你父亲和我知道。”
连忆婉笑道：“我当时就想，要是哪天有危险或者不高兴，我就到这里躲起来，想不到这次机会终于来了。”
连夫人笑了笑，道：“庄园里各种必需品一应俱全，庄园西南翻过那座小山是一个村庄，你们有什么需要的去那里买。”
连忆婉笑道：“我知道了，妈，那次我不是也是一个人过了半个月，这次更何况还有月儿姐姐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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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月含泪道：“月儿多谢倩姨了。”
她孤身漂泊江湖大半年，早已尝遍其中种种冷酷，此时感觉到连夫人无微不至的关心，心中自然感激。
连夫人叹了口气，道：“傻丫头，这有什么可以谢的。”
连忆婉忽然道：“妈，我怕古少侠明天会过来找月儿姐姐的，你带不带他过来？”
连夫人道：“明天、后天都是江湖大会的重要日子，只怕他不一定有空，我迟些会告诉他和无双丫头你们的行踪，等这次大会结束后再来找你们。”
慕容月点了点头。
连夫人看了她们一眼，心中虽然有些不舍，还是驾驶着马车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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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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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世家，上次沐无双来过的大厅，此时已坐满了各门派掌门和名宿，显然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
宇文双城、秋思南、叶沧浪、风飞、龙三少也在。
龙三少今晚显得有些意气奋发，他看着菲菲却彷佛有些入神，菲菲也发现了，对他报以微微一笑，却笑得龙三少一阵心跳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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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羽道人起身道：“事出紧急，贫道不说客套话了，这里龙三少有话要说。”
龙三少微笑起身，道：“上次三小送给武当的礼物冒犯了古少侠，心中一直惭愧，所以一直想补一份礼物向古少侠和武当谢罪。”
东方长风沉声道：“龙公子不必如此客气，上次龙公子送给武当的厚礼，武当已经深感龙三少的恩德了。”
龙三少笑道：“在下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追查那个一剑破七星，杀害武当七名少年的真凶。”
天机子面色一变，道：“多谢龙公子，凶手其人，虽然武当不知其人如何模样，但也有很多线索可供追查，不敢劳烦公子。”
龙三少点头道：“凶手叫做慕容月，是慕容冰的女儿，十七年前武当解剑池一战，只怕武当各位前辈都不会忘记。”
天机子脸上忽然抽搐了一下，他当然不会忘记那一仗，他脸上的伤口就是那仗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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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三少笑道：“在下的手下在慕容冰住所的附近百般打听，知道这些年来几乎没有人见过慕容冰，但大都经常见到慕容月来买米买菜，在下请丹青妙手根据见过慕容月的人描述画肖像，直到画到所有见过她的人都说一般无二为止。而此画像恰巧在今天中午送到这，三小不敢怠慢，立即交给了玄羽道长。”
玄羽道长拿出了一个卷轴，打开却是画的一个美丽清秀的粉色衣衫少女，细眉如弯月，脸上带着天真的笑容，一双大眼睛活灵活现。
所有人都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
峨嵋慧静大师忍不住站了起来，道：“这不是无双姑娘吗？”
不少人都一阵议论，个个心中感到诧异，难道杀人凶手真的是一直在古风身边形影不离的沐无双？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天机子摇头道：“这不是无双丫头。无双丫头这十二年以来，一直在四川。”
众人再仔细看，却发觉画中少女仔细看和沐无双的确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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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三少笑道：“不错，她的确不是沐无双，而是慕容月。”
峨嵋掌门慧清大师叹道：“怎么这么象无双姑娘。”
昆仑掌门贺兰谷沉声道：“我听说武当刚才已经紧急派人入楼家监视古风古少侠的行动。”
闻听此言，在座人大都勃然变色。
贺兰谷又道：“既然这个女孩不是沐无双，却不知道这件事和古少侠有什么关系？”
龙三少笑道：“我一直有个怀疑。”
贺兰谷问：“怀疑什么？”
龙三少道：“当时事后古少侠曾在一小镇上陪一个女孩过了一个月，我怀疑那个女孩就是这个慕容月。”
贺兰谷道：“可有证据？”
龙三少道：“此画画成后，三小手下即刻临摹多份，分别拿到古风古少侠曾经和那女孩栖身的小镇上去对证，但那次见过那女孩的人很少，所以暂时还不能完全肯定，但只怕明天或后天就会有更多的结果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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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风飞笑了笑道：“菲菲有些奇怪，为什么龙三少对古少侠的事情如此关心？”
龙三少正色道：“江湖盟主关系江湖安危，三小不敢不尽力一查。”
风飞笑得更开心了，道：“如此说来，龙三少岂不是恩在江湖？”
龙三少微微一笑，道：“不敢，三小不敢对此事妄加评测，但求查出事实真相。”
风飞起身，叹道：“好一个但求真相，真相大白时，古少侠别说这个盟主当不成，只怕这世上再也没有一条路可走。”
龙三少道：“他做过什么事，自然得为这事负责。”
说到这儿，龙三少看着风飞笑道：“菲菲姑娘可是有些同情他？”
风飞走到了画旁，仔细看着画上的少女道：“我对这个女孩更有兴趣，嗯，这个女孩的确是无量子、张天洛描述的那个模样，和沐无双真的很象。一剑破七星，又将青衣楼两大高手杀得灵魂出壳，我想会会她的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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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一阵心惊，不由得再看了画中女孩一眼，要知道青衣楼无量子和张天洛虽然名声非常坏，但他二人的武功却谁也不敢小视，这个慕容月居然杀得他们如此狼狈，那么其剑法和武功绝对非同小可。
风飞这时转身看了宇文双城一眼，淡淡地道：“我想慕容姑娘总不至于说，不想和女孩子动手比剑，她自己不也是一个女孩子么？”
宇文双城笑了笑。
龙三少一旁问道：“她怎么会和青衣楼的人动手？”
风飞笑道：“为了救古风。”
龙三少点头道：“看来即使不用等那里的消息，也几乎可以肯定古风和这个慕容月之间的确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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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城神色严峻，他想了很久，沉声道：“那天小曲亲口对我们说过，古风没有害过他们，是我们冤枉他了。”
龙三少道：“或许古风的确当时没有出手，但或许他之前曾经向慕容月透露过七星剑阵的一些奥秘，也或许是暗中出手，比如用暗器。”
宇文双城忽然道：“你有没有这些推断的证据呢？却不知道那些武当的尸体身上有没有中过暗器的痕迹？”
天机子摇头道：“尸体上没有中过暗器的痕迹。”
白天城道：“按小曲的说法，古少侠赶到时，只怕慕容月已经破了七星剑阵。”
龙三少冷冷一笑，道：“不错，但我敢肯定，古风赶到的时候，慕容月一定还在那里，古风并没有出手为自己的师兄弟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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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感到一阵惶恐，彷佛突然看到了当时的景象。
宇文双城犹豫了下，终于站了起来。
他的声音有些凄凉，他道：“或许，古少侠和慕容月原本就是一对恩爱的情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