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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傻瓜谢幕了 第一百二十七回 隆景的谢幕

    第二日,丰臣秀吉果然召集了五奉行入城议事,除了一些琐碎的政务外,丰臣秀吉主要问的确实是孟昭德打算筑城之事,五奉行中浅野长政是在孟昭德眼皮子底下混饭吃的,而且他依赖孟昭德推荐的老人才能震服甲府,所以对孟昭德筑城不敢多说意见,生怕日后孟昭德听见,一旦筑城不得,就要找他麻烦,宇喜多秀家小时候是黑田孝高辅佐,大了是蜂须贺正胜监督,两个人一个熬到当了大名,一个熬死,自己才能说了算,可惜一点没继承父上的奸猾,办事撒汤漏水,要不是身处西国日久,知道邻居小早川隆景是西国有名的智者,没事就多请教,只怕一个国早治理的分崩离析了,所以他都不随便说话,是看小早川隆景的眼色,而石田三成和大谷吉继则是严厉的反对派,大谷吉继在少年时候就随丰臣秀吉四下征战,立过无数战功,而且风流倜傥,一身武艺,被看成是比福岛正则等人更有希望作为秀吉二代武士统领全局的人物,可惜到了二十岁左右,他突然患病,不但眼窝深陷,皮肤惨白,而且鼻子高耸畸形,嘴巴越裂越大,牙齿外翻,长得好似獠牙一样,严重之后竟然不能撕扯蔬菜,只能用清汤或者饭团充饥,到了升任五奉行之后,大谷吉继已经不能直晒日光,每日都用大白布包裹头部和脖颈,且四肢佝偻,需要人抬才能移动,所以人都传说,他是被吸血鬼咬了,得了这是吸血鬼病(现代查证,他得的是坏血病)。

    从此大谷吉继的地位一落千丈,不说无人奉迎,就是说话办事也不愿意和他一起,据说一次丰臣秀吉组织茶会,亲自烹了一碗茶给家臣们喝,到了大谷吉继面前好像是他嘴裂的控制不住,喝完一口后漏出了一点,又掉回了碗里,他不好意思的递给下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福岛正则,福岛正则不但不喝,还大吼了一声,是怪大谷吉继无礼,直接传了下去,大谷吉继见状心灰意冷,已经决定回家后就自杀,不再丢人现眼,没想到茶碗一直传到石田三成手中,也不知道石田三成是可怜大谷吉继,还是故意和福岛正则赌气,竟然端起碗把茶和大谷吉继的口水一饮而尽,然后起身送到了秀吉面前,大谷吉继大受感动,从此对属下说,“吉继这条命就是三成的了!”

    所以石田三成害怕孟昭德坐大,严厉反对孟昭德建城,大谷吉继也是百分百支持,两人如此慷慨激昂,丰臣秀吉也有些动摇,只好问道小早川隆景,“我也想听听西面的意见。”小早川隆景立刻答道,“西国自太阁亲征之日便无动荡,为何?因为太阁亲镇姬路城。这便是一城一人之效,后太阁顺应天命,入主京都,又修建大阪城之天下巨城,自己镇守西陲,所以四国平安,西国亦无事,然顾此失彼,太阁万金之躯在此则东方必然薄弱,所以当效法太阁之妙计,亦设一辅城,看护关东不得作乱,有此机制在,则百年后,又或万世后,亦天下太平。”石田三成一猜小早川隆景就会帮孟昭德,听罢噌的站起身来,指着小早川隆景喝道,“他给你什么好处,这样帮他说话,如此巨城,又能养兵,又能屯粮,一旦造反,孟昭德铁骑天下无敌,两日就能入京,到时候你好接应么!”

    小早川隆景沉稳一辈子了,现在眼看年岁越大,估计撑不了多久了,尤其是养子逐渐长大,快要来夺走家产,如果此时再不给孟昭德一件天大的恩情,日后孟昭德必是争天下之主,他如何能照顾毛利氏一族呢,所以小早川隆景破天荒的第一次反抗起来,站起身答道,“巨城亦有可破,难道太阁破得小田原,破不得孟昭德么,你说这话才是什么居心!且城未建,左府已经说出构想,此城一要临海而建,二要空置西城城门,临海而建实在比西城不设城门更为重要,须知东海道只有骏河水军足以一战,也在池田大人手下,剩下熊野水军驻扎志摩国,淡路水军驻扎界港,两军合力何止三万,铁甲舰一抵孟昭德巨城海面,还不轻松登陆,届时甚至不用陆军,左府就是囊中之物!这般城除了防备东方来犯之敌,还有何作用,为何不能建!”小早川隆景又扬手虚指北方喝道,“当初前田利家还在和上杉景胜争夺越中,你就提议帮他建城,还给他能登加贺两国的贸易之权,现在京畿所有商圈都在金泽之町设有分会,还说是什么小京都,这不都是你帮忙的么!那些商人众,平日里囤积黄金要挟朝廷,还私自饲养许多浪人和枪手,库中铁炮不下万余,若是北方有敌人联络他们,一路南下,一路就近在京都起事,才是万分危险,你为何不说!倒说我的不是,我看是欲盖弥彰,你拿了多少好处!”

    丰臣秀吉越听越火,越听越怕,突然起身道,“都不要说了!退下吧,我自有定论!”说罢气冲冲的转入内堂,留下五奉行大眼瞪小眼,尴尬片刻后,石田三成阴狠狠的瞪了小早川隆景一眼,负气离去,小早川隆景亦和宇喜多秀家等人各自离开伏见城。丰臣秀吉离开外堂后,便直奔左侧庭院,这边都是丰臣秀吉内眷居住的地方,此时正值晌午,北政所(弥弥)正在中庭赏花,丰臣秀吉一看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怒冲冲的吼道,“气死我了!”北政所百无聊赖的瞅了秀吉一眼,心中不满,正是有好事都宠着茶茶,坏事才来找自己发泄,于是也没好气的说道,“莫和我说,还是去找别人吧。”丰臣秀吉偏偏一屁股坐到北政所面前,指着北政所说道,“就是你那哥哥,他是我的首席奉行,结果大会一句话不说,小会一声不吭,这个不敢讲,那个不敢问,我要他何用!”

    北政所惨笑一声道,“你我夫妻多年,你大事(纳妾)也不找我,小事(把养子外判)也不找我,你又要我何用呢!”丰臣秀吉被说得一时语塞,半晌后才狠狠道,“早晚不要你!”说罢气冲冲的离去了,北政所估计是这话听得耳朵都出茧子了,也不去恼,自顾自的赏花(当年还为这事给织田信长告状过,织田信长严令秀吉别动花花肠子,不然饶不了他,所以到如今弥弥还珍藏着这封信,没事就拿出来吓唬秀吉)。

    在北政所那没讨到好,秀吉又不舍得和茶茶发火,只好把大野治长和片桐且元叫来,这两人都是裙带关系,大野治长是淀殿(茶茶)乳母的儿子,片桐且元是茶茶幼年护卫的儿子(浅井氏大将片桐肥后守直贞之子),所以被塞给秀吉,在石田三成手下办事,其实这些年陆陆续续来的人很多,可人才不多,片桐且元是在贱岳之战打出了名头,名列贱岳七本枪,大野治长是算数好,石田三成赏识,所以秀吉也逐渐信任,此二人便是近江派系年轻人中的佼佼者,片桐且元个性敦厚忠诚,心无杂念,大野治长却是个和石田三成一样嫉贤妒能的,心中全是歪门邪道,一听孟昭德要筑城,赶紧反对,说出了许多大道理,总之是看不得孟昭德蒸蒸日上的样子,丰臣秀吉见他和石田三成一个口气,又想到当初石田三成怂恿他同意前田利家筑城来,现在搞得前田利家财源广进,又裁撤不掉,所以暗恨,除了对石田三成不满之外,还要多防一手,谁知道孟昭德是不是照猫画虎,和小早川隆景串通了呢!

    眼见大野治长吐沫横飞,片桐且元却一句话不说,丰臣秀吉于是好奇问道,“且元,你也说说看法啊。”片桐且元闻言哦了一声,待大野治长停下了,方才缓缓开口道,“移封之时,内府舍弃东海,左府舍弃甲府,看似一致,其实东海和关东近在咫尺,若内府有变,必然一路西进,那时纷纷响应,东海没有敌手,若左府有变,也会一路西进,却先面对观音寺之大纳言,佐和山之治部少辅,还有纪伊国,志摩国,大和国等诸番兵马,必不成,所以左府建城,乃在受,实话还是防备他的师兄内府。殿下,可还记得当初出使德川氏,劝其归顺么?”丰臣秀吉点了点头,片桐且元说道,“当初天下人都以为孟昭德或和德川家康联手,或置之不理,却无一人料到,他会反过来帮助臣下,臣下入三河无门,就是左府帮助脱困的,所以臣下那时起便认定了一个道理,左府视内府为真正敌人,视太阁为主君,则此城可建。又或不论其好恶,只说左府兵马,左府从旧领带来兵马一万五千,分守各地之后所剩无几,再招兵马都是三河旧部,一旦内府起事,左府兵马八成就要倒戈,投回旧主,而内府所在关东,北条氏已经族灭,部下无从依附,自然死心塌地跟随内府,这样两相比较,殿下所设东海制衡关东之计,实在难成,一旦兵变,东海将顷刻落入家康之手,孟昭德纵是领兵奇才,也难成无兵之战。”

    如此道理,其实丰臣秀吉也早就想到了,他只不过是还不放心而已,于是顺口说了一句,“那也太大了。”片桐且元笑笑道,“不大,正正好,殿下,请看左府设计的四城,清州城乃是尾张首府,鸣海城则是三河门户,这两地人脉错综复杂,豪族势力何止蔓延两国,甚至整个东海,左府要囊括四城而造城,就是要搬迁这些豪族,让他们归顺一地,一可统一安抚,二可牵制各地作为人质,这样将来内府起兵,也要处处受制,所到之处不会人尽皆降,这才是左府建城之要义。”丰臣秀吉点点头道,“且元所言有理,如此方能真正制衡关东啊。”片桐且元接着说道,“而且天下之敌,真正降而未败者只有内府和陆奥守两人,现在会津有少将在,东海道有左府在,看着这两人,便无人兴风作浪了。”丰臣秀吉听罢哼了一声,脑海中又浮现出前田利家的影子,自言自语道,“只怕未必。”说罢起身对二人言道,“传旨照办吧,准其建城,图纸速速报我。”两人得令,忙起身退去。

    片桐且元和大野治长出离内馆,一路鱼形离开伏见城才分手道别,片桐且元又走了一里,到了伏见城往京都去的大道上,只见道边一个脚夫正在整理货品,他便上去问道,“有好的桐油么?”那脚夫立刻从货琅里取出一盒递给片桐且元道,“不知事情成了么?”片桐且元正色道,“成了,已经有了旨意,不过奉劝你家大人,不要背信弃义,今日且元帮他,他答应我的事情呢?”那脚夫接过片桐且元递来的铜钱,踹到怀里后说道,“盒中就是左府对北政所的宣誓书,发誓孟家世代追随太阁后人,永不相负。”片桐且元点了点头,把盒子小心揣好,转身离去,那脚夫也挑起货物,快步离开,走出半天后,才扔下货物,斗笠,布衣,换上草鞋,束巾疾行,正是孟昭德麾下忍者头目百地宇久郎。

    1592年(文禄元年)8月29日,丰臣秀吉的母亲大政所在聚乐第去世,享年七十九岁。9月初,全国各地大名入京吊唁,孟昭德亦入京,期间忙里忙外,毅然一副忠臣的样子,且不见任何人,断绝一切享乐,让秀吉非常感动。9月底,孟昭德返回清州城,随即旨意也传到清州城,准许孟昭德建筑新城,并立刻把图纸和城墙架构细要呈送太阁,孟昭德欣喜不已,再三拜谢之后,便让藤堂高虎携书去京都,自己则带领增田长盛,江之岛友成,前田玄以等政务能手开始筑城,首先是拆除了清州城,把清州城的石料,木材等运往小舟城(参看小舟筑城),以那里为起点,开始往北搭建城墙,山下政虎,田中旭一,岛胜猛等武士则率领军队开始拆除和改造那古野城,将其外围三丸尽数移除,天守阁夷平,按照大明建筑,请迪亚戈从大明江浙请来木匠,石匠等搭建内城左大臣府,即是新城的内城(众人皆知的沈唯敬快要登场了),左大臣府按照北平紫禁城布局,城高二十三米,城周三千五百步,泥瓦外镶砖墙,全涂孟家家徽之红色,设四面城门共八个,其中正南门起名忠义门,是每日家臣进府拜谒所走,正北门起名威武门,是孟昭德出府所走。

    入城自南向北,以北为尊,映入眼帘的便是大理石甬道,上刻飞虎啸山林,甬道长八十米,连接甬道的是左府正殿,高十五米,周长九百步,正殿内是议事大厅,乃石柱龚托悬梁建筑,殿内有石阶,石阶高一米,石阶上是孟昭德座椅,乃上好红木鎏金打造,椅子背后是八折屏风,画大唐仕女图,乃丰臣秀吉贺孟昭德建城所赠,阶下红毯垫道,道两旁是整齐的六排共六十张榻榻米,与日式内堂不同,并非相连在一起,乃是十公分间距一个,供每位家臣独享一席。

    正殿议事大厅内角两侧有拱门,立有各四名近侍带刀看守,穿过拱门,左边去是孟昭德内眷居所,共两排房十八间,年年,阿若,及孟氏五子和其夫人各选一间,还有管事处,值班房和护卫室,右边拱门过去是孟昭德内殿,供孟昭德读书,休息,处理公务,颇似紫禁城上书房布局,不过修饰简单朴素,房间也只有百步周长,起名东书房,穿过内殿拱门,一道百米长廊外,紧贴左大臣府府墙下是孟昭德新设的三处长排瓦房,一处为军务参赞处,一处为政务参赞处,一处为习字室,两处办公用地平日各有一人值班,另配十名近侍执勤,负责紧急事务传唤家臣前来,习字室则供五位公子学习,在孟昭德眼皮底下任他监督,一日也别想偷懒。

    正殿和左侧住宅,右侧办公区加正北城墙包围出的一大片空地上,设有五处练兵所,乃内卫五营居住,另附靶场,马场,剑道馆,供他们平日操练,也供五位公子修习武术使用。此城从旨意颁下来当日开始规划建筑,直到1593年(文禄二年)新年方才修建完成,此时清州城,鸣海城,那古野城的城池已经挖掉,天守阁已经拆除,可城址还未抹平,大批建筑材料,包括购买的,和从三城处拆下运来的,堆得到处都是,孟昭德一边巡视建城进展,一面和阿倍秀明商议,最后终于决定,直接搬迁入左大臣府居住,另在左大臣府(其实就是一座内城)外开辟官道,官道两旁加紧建设官邸,供直臣也迅速搬迁,和外臣入来居住所用。

    到了4月间,孟昭德尚在全心全意打理新城的修建工作,突然小早川隆景带队造访左大臣府,孟昭德慌忙迎了出去,只见这位西国智者的脸上愁容惨淡,大惊失色之余一把拉住他的手问道,“是否出了大事,从未见中仕如此仓惶。”小早川隆景低声道,“此处人多口杂,请随我入府详谈。”孟昭德赶紧答应,拉着小早川隆景一路入内城,路上向他指点五大内卫营,还有新城的坚固,小早川隆景也无心流连,最后两人快步走入东书房,孟昭德屏退左右,小早川隆景才叹气道,“战事来了。”孟昭德闻言脑袋嗡了一声,他首先想到的是,莫非有人中伤自己,对自己的战事来了,急的半晌说不出话来,直到小早川隆景一解释,孟昭德才松了口气,“去年十月,太阁他老人家不知道因为什么,突然密令石田三成和小西行长往朝鲜国交涉,要求假道伐明,结果朝鲜不同意,太阁于是秘密准备备战,可除涉足之人外,严令任何人得知,否则灭族,隆景这才没和左府你通气啊。”

    孟昭德悬着的心刚放下,感情上又忧伤起来,没想到一别故土四十年,竟然要和故乡开战了,不由紧握拳头,狠狠砸到自己的大腿上,恶言道,“糊涂至极!如此大事,为何不与五大老商议,置我们于何地!千里汪洋,是闹着玩的么!大明天朝上国,雄狮百万,还有忠勇之士,百战之将,我们如何敌得过呢!”小早川隆景开解孟昭德道,“太阁就是怕你难受,才特地让我来和你解释,他说我国国土有限,已经封赏不得,福岛正则等人为他立下汗马功劳,却只能委屈为小大名,区区十几万二十万石,与大城城主无异,若不能获得土地,恐难保天下太平,太阁的意思是,假道伐明乃是借口,要的就是朝鲜不同意,然后进攻朝鲜,一旦征服就可论功行赏了。”孟昭德摇摇头道,“谈何容易,大明天朝为朝鲜之主数百年,如何能坐视不理,不行,我要上书太阁,劝他放弃!”

    小早川隆景一听这个可急了,站起身喊道,“别糊涂了,左府!太阁的意思你还不明白么,五奉行都在紧急筹备入朝军备和钱粮,只有我远赴你尾张,为的就是要我堵住你的嘴,这件事你一个字的意见都不能提!”孟昭德听罢好似头被重击了一下似的,惨笑一声道,“好啊!早晚还是要来的,我作为唐人,不是同宗同源,一旦和大明开战,我必是外族,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五大老只怕早晚上京,是不是太阁连去都不许我去了!”小早川隆景沉重的点点头道,“正是如此,太阁旨意,孟昭德安心建城,所奏图纸一律照准,另拨款二十万两黄金,永乐钱十万贯,支应用度,有鉴于建城拱卫东南重要,五大老孟昭德不需参与近期政务,如有召集令入京议事,孟昭德亦可不必理睬,只待城池竣工为止。”孟昭德听罢一屁股坐倒在卧榻上,喃喃道,“好啊,此城周长八里,竣工何止需要三五年,那时候只怕战争都结束了,我亦...我亦...”

    小早川隆景叹口气,坐到孟昭德身边说道,“哎,若战事顺利,则皆大欢喜,我料太阁也不会和大明真心对抗,你又何必担忧,至于若战事不利,那些主战派自有人背负罪责,和太阁无关,你不参与政事,亦和你无关,不是好事么?”孟昭德笑道,“好事?若是好事便真好了,太阁不许我说话,就是怕我阻他远征,就是说他心里还是不信我,国人心里也永远不会信我,中仕,你又当如何?”小早川隆景犹豫片刻后说道,“我打算上奏太阁,就说我年事已高,而辰之助已经元服(十一岁),打算请他来正式举行认养仪式,然后把家督之位传给他,我亦阻止不了太阁,只盼不要参与其中,最后降罪者有我一位。”孟昭德点点头道,“始终太阁还是不放心毛利氏啊,天下东北无有作为,除此之外只有你西国毛利氏根基深厚,从未伤过一丝一毫,若战败,太阁只怕会迁怒你而顺势移封毛利。避避也好,不过就此退隐,代价太大了。”

    小早川隆景豁达道,“先父用兵尼子氏,不过得而复失,本就不是我的,无所谓,只要本家四国还在即可,左府请放心,隆景虽然不在京都,可还能和左府你通气,到时候早晚有个照应,我弟弟秀包托我向左府问候,他自解除我的养子关系跟随太阁后,颇受太阁赏识,现在封了从四位侍从,赐了梧桐花纹和羽柴氏姓氏,又加了久留米郡七万五千石,现在也是城主了,我毛利氏又有一脉兴起,这都是您的计策啊,我毛利氏一族感念您的恩德啊。”孟昭德忙摆手道,“不可如此说,乃是侍从有能,太阁这个人虽然固执,但看人是不错的,侍从跟随他而兴起,是他的本事,我没做什么,就请中仕转告侍从,我亦期望他家族幸盛,你毛利氏百代相传啊。”小早川隆景忙谢道,两人又絮了一阵,小早川隆景方才起身告辞。

    孟昭德把小早川隆景送到东书房拱门外后,小早川隆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拉住孟昭德说道,“对了,前番你要建城,治部少辅立阻,你知道是为什么么?”孟昭德摇摇头道不知,小早川隆景说道,“太阁召集我们议过,要给关白秀次选一佐政,治部少辅垂涎此位,可太阁心向是你,所以他才百般诋毁你,至于太阁若日后问起,你要力辞,不可接受此位!”孟昭德忙问道为什么,小早川隆景低声答道,“我听闻你说筑城之时,大纳言就反对过,后来我打听,是治部少辅欲得此位而太阁不许,所以他透气给大纳言,大纳言亦有此心意,所以才出言反对你,都是为了争这个位置。可是我有一位好友,乃是界港茶商,他上月有幸去伏见城为北政所推荐茶器,你猜他看到什么了?”孟昭德忙问什么,小早川隆景答道,“他说他看到一位贵妇年纪不大,在城头晒太阳,小腹微微隆起,只怕有五个多月了!”

    孟昭德听罢如五雷轰顶,一把抓住小早川隆景,一字一字的问道,“你!是!说!太阁有后了!”小早川隆景点点头道,“不知道是哪位夫人,可既然如此,左府你一定要防备,力辞佐政之职,这太阁有后了的话,你说秀次的关白,还能做么?”孟昭德如梦初醒,感激的说道,“多谢中仕救我全族之性命啊!好好好,昭德知道怎么做了!”小早川隆景这才诸事交代完毕,施礼后告辞离去。一个月后,小早川隆景辞去权中纳言之职,收养辰之助继承本家,下仕归隐,辰之助正式更名为小早川秀秋,登上了历史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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