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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二章

    她住在县城一家旅店里。

    旅店位于城乡结合部,是那些做生意的人和进城打工的农民常来歇脚的地方。它小而简陋,墙壁因多年未粉刷陈旧得象一张发黄的白纸;客房狭小而拥挤;家具破烂不堪;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气味和厕所散发出来的粪便臭味。

    “这里比乡下还不如!”当她刚踏进旅馆看见这糟糕的环境时便这样想。但随后她又想:“不过,为了将来能过上好日子,我得暂时委屈一下自己。”

    她好不容易才租到一个单间。等心情安定下来就开始着手实施她的计划。

    开初她踌躇满志,信心十足,穿着时髦的服装,打扮入时地频繁出没于象夜总会、咖啡馆、影剧院类似的社交和娱乐场所,以猎人般灵敏的嗅觉、老鹰般锐利的眼睛搜寻着她要捕获的“猎物”;她常常是眼睛在看着舞台上的表演,耳朵却在监听着前后左右人的谈话;表面看她象是端着杯子在饮咖啡,但实际上她的眼光却不时掠过杯子的边缘在注视着周围人的一举一动;她对那些年轻小伙、英俊青年连看也不看,却对那些上了一定年纪、衣着体面、举止大气、看起来像是有一定社会地位的男人感兴趣。因为她明白,在将来,他们中的一位就是她的救世主。别看她言行谨慎,举止拘谨,言语不多,貌似胆小,但一旦发现有符合她条件的那类“猎物”就会像猎豹样的迅速跃起,大胆出击。她原以为这样的方式一定有效,可实际却不然,进城一月,虽然已和某局的一位局长在公园里散过几次步,与某公司的一位经理有过两次秘密约会,和政协的一位委员在环城河那碧波荡漾的河水中划船度过了几个美好的黄昏,但这些行为最终却都泡了汤。其原因很简单:开初那些人还对她的花容月貌和主动邀请感兴趣,可接触几次后却都对她的动机产生了怀疑;这样,快到手的“猎物”又都跑了。这使她懊恼不已。一天,当她和一位公司老总约会后那老总对她说:“走吧,去你那儿瞧瞧。”她顿时就傻了眼,不得不在一阵支吾搪塞之后一走了之。打那以后,她再也没敢去找那位老总。至此,她才意识到事情并不是象她所想象的那样容易和简单。

    又过了差不多一个月,她还是没能“捕获”到一只“猎物”,于是,她开始意识到自己理想中的那个计划与现实还存在着很大的差距;而这时候,她从家中带来的钱也已所剩无几,于是,她决定先去找份工作干干。

    她来到了县城的劳务市场。

    这是个自由市场,位于环城河边的一块空地上。平常,这儿总是吵吵嚷嚷,人满济济,来自四乡八县的农民和城市的无业人员随时都虎视眈眈,跃跃欲试,一旦出现一位看起来像雇主样的人就会一拥而上,去争夺那少得很的就业机会。

    她刚到市场人们就像黄蜂样地围了过来。几个乡下模样的姑娘将她团团围住,争先恐后地问:

    “太太,要保姆吗?”

    “雇女佣吗,夫人?”

    “要杂工吗,女士?”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几个男人的声音又差不多要将她“淹没”了:

    “要粉刷墙壁的吗?”

    “要不要做家具?一流的手艺,计件计时不论。”

    ……

    她觉得好笑,等他们吵嚷得差不多了才说:“你们看错人了,我也是来找事做的。”话毕,她挤出人群,寻找着机会。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戴着太阳镜的男人过来了,他向着人群东看看,西瞧瞧,看样子是来雇人的。珍珍迎了上去问:“先生,要雇保姆吗?”

    “要。”那人说。可是,当他取下眼镜,将她看了看、打量了一番之后却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她不清楚这是为什么。后来,她又遇到了几次类似的情况,其结果都同前次一样。她感到不解,直到回到旅馆心里的疙瘩也还没解开。

    第二天同前一天一样,她丢失了很多机会。眼看着周围的女人被那些城里人一个一个地领走,她心里比什么还着急。晚上,她躺在床上冷静地思考了一夜。

    第三天,她并不急于去寻找机会,而是侧重于观察和了解,她只注意人们在说些什么和议论些什么。看见有人在洽谈,她就走过去,站在旁边听,直到双方有了一个结果。可是,直到下午,她还是没找到自己不受欢迎的原因。

    她感到有些泄气和沮丧,一边思索着一边慢慢向市场外走去。正走着,她看见有两个姑娘从左侧不远的地方向她走过来了,她们边走还边在议论。一个姑娘用手指点着她对同伴说:

    “我看那女的象是来雇人的。”

    那同伴问:“何以见得?”

    “你看她的面相、穿着和打扮。”

    “她的面相、穿着和打扮怎么了?”

    “她面相富贵,穿着讲究,打扮入时,一定是位有钱人,阔太太。”

    “是啊,你说的没错。”

    “这种人上这儿来不是雇人难道还是找事做。”

    “对,对,对,一定是来雇人的。”

    ……

    这番对话使她猛然省悟。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丝裙、长筒丝袜和高跟皮鞋以及垂肩而下的飘飘鬈发终于明白了问题所在。于是,当那两位姑娘来到她面前时她对她们说:“谢谢你们!你们看错了人,我也是来找事做的。”说完,她就走了。

    她决心恢复原貌:脱去了那身好衣服、长筒丝袜和高跟皮鞋,又去理发店将鬈曲的头发弄直,随后,又去弄来了两套女人穿的便服和平底布鞋,还将那长长的头发盘起来,在后脑勺上挽了个髻;她卸了妆,一任被阳光晒得黑黑的皮肤显露在外。在对自己作这番改造的同时,她明白了一个道理:人们在讲求实际的时候提倡勤劳朴实,在追求精神的时候仰慕浮华;做一个勤劳朴实的人固然好,但仅出于人们对它的基本需要。

    因此,当她以一个朴实、健康的农村妇女形象再一次出现在市场上的时候立即就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很多雇主甚至不惜将快要谈成的事情中止来争雇她。他们给了她很多优厚条件,比如说报酬优厚啦,每月还有几天假啦,允许使用电话啦,甚至还可以和主人共用一个浴室啦,等等。然而,对于这些,她却不为所动,因为她清楚,她来这儿的目的绝不仅仅是为了钱。

    她耐心地等待着,等待着,等待着她所希望的那类人中的一个的出现;尽管她对那个人的情况还一无所知,可却期望着他来帮她实现她的计划。为了应付可能出现的长时间的等待,她尽量节省开支,避免一切花钱的活动,退掉了单间客房,去和那些做买卖和打工的女人搭铺,顿顿都在旅店的食堂里吃价格低廉的饭菜。这样的日子过了不久,希望之星终于出现了。

    一位年过五十、头发花白、头顶光秃、体形胖胖、戴着副金边眼镜、面部布满细密皱纹的具有一定身份的男人在一个阳光灿烂的上午来到了市场上。当得知他要雇一名女佣时,一群妇女立即就将他包围了起来,她们争先恐后地向他推介自己,表白自己,展示自己。看着其人其事,珍珍想:这可能是我的机会来了。于是,她向旁边一个看起来像城里人的中年男人问:

    “那个体面的老头子是谁?”

    那人答:“谁不知道他是县中校校长彭学渊。”

    县中校校长彭学渊是池和县的知名人士,他得到人们的尊敬不仅仅是因为他那派学者风度和具有校长头衔,还因为他治学有方,清正廉洁,对上司不卑不亢,对下属不亲不疏,理事分明,为人正直。池和县很多望子成龙的家长至今都还对他怀着深深的谢意,因为他们的子女在他的那些训练有素的教师们的教导下纷纷进入了高等学府,为今后的前程打下了良好的基础。他对池和县最突出的贡献是他上任之始提出的那套“池和县中学教育改革方案”,因为自从那方案实施以来,池和县的中学教育质量显著提高,高考升学率连年上升,尤其是近几年来高考升学率更是年年位居全省之首,他管辖下的县中校不仅被评为了省级文明单位,而且还成了省重点中学。由此,成功的光环向他罩来,荣誉的阶梯在脚下步步延伸,他快步流星地进入了县教育领导班子,成为了县人大代表。他如此青云直上,步步走高,自然给人有一种继往开来、前程无量的感觉。前些时候,在池和县的中上层人士中还有过这样的传闻,说他无疑是下任副县长最具实力的竞争者。

    对于这些传闻,虽然他在表面上不作评说,漠然置之,但暗地里却喜上心头,在作着周密的策划和精心的准备。他在公众面前永远是一副和蔼可亲、谦虚谨慎的面容,以微笑和宽容去面对一切。他不仅按时向主管教育的长官们汇报工作,准时出席人大的各种工作会计,逐日理顺校务工作,而且还常常亲自登门去学生家里造访,对极其贫困的学生,他还会慷慨解囊,为其代交学费……这样,无数条涓涓细流终于汇成了江河。如今,池和县的百姓们把他那光秃秃的脑门归结成是操劳过度的结果;把他那斑白的头发看成是勤勉工作所致;将他那肥胖的体形理解成是昼夜伏案、少于运动造成的病征。因而,在池和县,他在人民中间那种德高望重的程度绝不压于县长本人,远远超过了一些主管大权的行政长官。如今,无论他走到哪里,只要认识他的人都要以敬慕的眼光望着他,都要向他点头致意。

    然而,不幸的是,就在他名声远播、大器将成之时,病魔却闯进了他的家庭。十多天前的一个上午,他那娴静温柔的妻子在上一堂语文课时不幸突然中风倒地,此后便半身瘫痪,卧床不起。那时,他的儿子正在北京一个研究所里攻克一项尖端课题,女儿也在南方的一所大学里深造——都忙得脱不开身——因而闻讯后,只能寄电对母亲的病情表示深切的关注和同情。这样,县中校校长便不得不暂时脱离繁忙的政、校务工作,置身于照顾病人、料理家务等琐碎事情之中。他担心由于荒疏工作会影响到自己在上级和公众中的形象,因而急需找个帮手,以使自己尽快从这种懈怠的状态中脱离出来,重新投入到政治和工作中去,所以来到了这儿。

    珍珍在一旁冷静地观察着那些女人为得到这次机会所进行的争夺战:她们不仅纷纷向校长表示自己是如何如何的能干,多么多么的善解主人意图,无论是苦活、脏活、累活还是精巧活、细致活都样样能干,等等,而且还竭力标榜自己道德良好、品质高尚、诚实守信、绝对没有偷懒和小拿小摸的坏习惯;见校长似信非信,她们又拍的拍胸膛,指的指鼻梁,口口声声,诅咒发誓;接下去,她们还相互攻击,相互诋毁,互揭短处,造谣中伤,以至于使这场争夺战最终演变成了斗殴;女人们个个怒火当胸,她们动足动手,扭的扭对方的胳膊,抓的抓对方的领口,踹的踹对方的足杆,打的打对方的耳光,总之是尽现劣行,丑态毕露。

    校长先还保持着克制,可后来还是被惹恼了。他将眼睛一瞪,手一挥,说:“不管你们把自己吹得有多好,我一个也不要!”说罢,他就气冲冲地出了人群。

    一见“坐收渔利”的时机到了,珍珍就赶紧跑过去,做出一副羞羞涩涩、诚惶诚恐的样子说:“先生,如若您不嫌弃我,仅因为您的德高望重,我愿不择条件,随时被您雇佣。”

    仅仅因为这样一句温柔中听的话,恼怒的校长就舒展开了眉头。他看着面前这个体形丰腴、身材高挑、五官端正、肤色健康、穿着朴素的女人,即刻就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这是个勤劳朴实的农村妇女。

    “这是件十分辛苦的工作,你不仅要照顾一个瘫痪在床的病人,而且还要包揽一切家务。”校长说。

    “我不怕吃苦。”

    “除非得到我的允许,你不得回家,因为家里随时都离不开人。”

    “我能做到。”

    “病人不能行动,不能起床,更不能自理生活,你难免要干些脏活。”

    “我不怕脏。”

    “在她神志不清或失去理智的时候可能会胡言乱语,甚至还会甩东西骂人,你难免要受些委屈。”

    “我受得了。”

    “告诉我你的身份。”

    珍珍于是说了自己的年龄、住址和家庭状况、等等。说毕,她掏出身份证来递给了校长。

    校长看了身份证后将它还给了珍珍,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他又说:“至于报酬……”

    话还没说完,珍珍就说:“我相信您,先生,多少不论。”

    “那好吧,你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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