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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事破(二)

    邴蓉回到宣室殿,皇上已经醒了,见邴蓉回来一脸苍白,便道,“从外面回来冻坏了吧,快到暖炉这边暖暖。”

    “陛下怎的睡了这么会儿就起来了,天气寒冷,该在榻上多躺躺。”邴蓉回到。

    皇上叹口气,“朕心里惦记着匈奴之事,睡不踏实。”

    “怎么,陛下还没有想到良策吗?大臣们可有主意?”邴蓉见皇上一脸忧愁关切道。

    皇上摇摇头,“攻打是必然的,只是如何攻打,还是没有完全之计啊,如果贸然攻打,胜算也只有一半。”

    邴蓉往暖炉里加了几块炭火,又把暖炉向皇上这边推近了一些,不紧不慢道,“若陛下不嫌弃邴蓉愚钝,邴蓉有一法。”

    皇上一悦,“怎么你还懂得兵法?无妨,你且说来听听,如果说的不好也是情理之中,朕不会怪你。”皇上指着旁边的席子示意邴蓉坐下。

    邴蓉坐稳,娓娓道来,“陛下只知我大汉的将士多番征战之后损兵折将,有没有想过匈奴作为一个游牧民族,本身生产和生活都不稳定,且与我大汉交锋多次,先下的实力又怎么可能高过我们呢?”

    皇上略有所思的点点头,邴蓉继续说道,“只要是有战争,就会有死伤,我们是,他们更是,所以在实力方面,我们应该是略胜他们一筹的。”

    皇上听邴蓉的分析来了兴趣,“实力虽说略胜,但也只是略胜,真若打起来,也没有十足的胜算啊,战术方面还是要细细推敲。”

    “是呢,婢女正要说这战术,匈奴人的住所都是用毡帐所制的帐幕围成,再用木条做梁柱,而这些东西都是最怕火的。匈奴人侵犯我边境必定是带足了粮草,若是存放粮草的地方着了火,陛下猜他们会怎样?匈奴多以肉类和乳品为食,而大汉边境的畜牧业并不是很发达,他们没有了食物自然会派一队人马回自己境内去取,若我们能绕开他们的军营,在路上截杀那一队人马,以多胜少轻而易举。”邴蓉慢条斯理道。

    皇上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邴蓉的意思,意味深长的笑道,“只要没了人回去取粮草,匈奴人用不了几日便会体力不支,军心不定,那时再一举攻打,胜算十足!”

    邴蓉卑微一笑,“还是陛下英明睿智,邴蓉不及陛下万中之一。”

    “哪里是朕聪明,朕不过是顺着蓉儿的思路往下推敲而已,哎,想来朕身为一国之君,竟不如你一个小女子。”皇上笑道。

    “陛下日理万机,怎能事事想得周全,婢女只是卖弄而已,细微之处还要陛下与群臣再好好商议。”邴蓉一席话说得皇上心下明朗许多,脸上忍不住笑开了花,“好,好,朕即刻宣几位重臣和将军商议此事。”

    皇上命周玉去传旨宣了几位大臣进宫,周玉方领了旨,却没有退下,站在那欲言又止。皇上瞥了一眼道,“还有什么事?”

    “陛下,刚刚周阳婕妤来了说有要事参见陛下,奴才想着陛下与邴蓉商议要事便没有进来禀报,此刻娘娘还在殿外。”周玉道。

    皇上不悦道,“请安大可上午过来,这会儿来做什么,你去回了吧。”

    周玉没挪步子,小心翼翼说道,“娘娘哭的泪人儿似的,说若是陛下不见便长跪不起呢。”

    “罢了罢了,去宣她进来,你快快去传旨就是了。”皇上无奈说道。

    茹龄进了殿,跌跌撞撞走到皇上玉案前,“扑通”跪倒,说是跪倒,不如说是直接摔在地上。

    宝嫦适时上前扶住茹龄,茹龄穿的甚是单薄,两只手也冻得通红,哽咽道,“陛下,请陛下为我皇儿做主……”

    皇上一时摸不着头脑,奇怪的问,“什么皇儿?”

    “陛下,臣妾怀了陛下的孩子,竟被人生生的打掉了,陛下……”茹龄泣不成声,扯着沙哑的嗓子哭道。

    皇上更加大惑不解,但见茹龄梨花带雨的哭诉像是煞有其事,便急急问道,“你先别急,慢慢说来,你何时怀了孩子?为何朕不知?”

    茹龄顾不上擦去眼泪,回禀道,“臣妾怀了身孕,御医却没有如实相告,那日在皇后殿中受了风凉,却被说成是月期早至,臣妾当时就说以往没有这般腹痛不止,可御医却不予理会,若是当时及时救治或许能保这孩子一命,可偏偏臣妾又喝了几日的甲鱼汤,臣妾去查了,甲鱼汤性味咸寒,有活血祛瘀之功,这才生生要了我皇儿的命啊。”茹龄说着又哭起来。

    皇上听了这话吃了一惊,“你说的可是真的?可是御医未说你有孕,你自己又是怎么知道的?”

    “陛下,臣妾身子不适但未太过在意,也怪臣妾大意了,可臣妾说的都是实情,臣妾被人陷害继而失子,求陛下还臣妾公道啊……陛下。”茹龄断断续续说着,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你既说被人陷害,那是何人陷害?”皇上疑惑道。

    “是皇后!”茹龄一句话,全场惊愕。

    “放肆!”皇上愤怒起身,“皇后乃中宫,你怎敢口出狂言诬陷皇后?”

    茹龄不想皇上竟然这般愤怒,自己的失子之痛竟然比不上皇后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茹龄心里顿时凉了下来,“陛下若不信茹龄,茹龄也无言,但请陛下念在尚未出世的皇儿面上,彻查此事,还臣妾一个公道。”

    邴蓉见皇上震怒便上前轻轻扶了扶皇上,皇上也只好稳了稳神,道,“皇后只有十几岁,哪会存了害人的心思,你可有证据吗?”

    “最初前来把脉的是曲御医,他本是皇后身边长御的舅舅,皇后身边的长御报信让臣妾冒了严寒去到椒房殿,次日又送了甲鱼汤来给臣妾补身,这事情从始至终都与那个长御有脱不了的关系,陛下把御医和长御传来严刑拷问便可知了。”茹龄道。

    皇上不语,邴蓉见状进言道,“陛下,事关皇室子嗣,陛下当谨慎彻查,不是也就罢了,若真有其事,那邢长御也当绳之以法。”

    “你说的不错,”皇上转眼看向茹龄,“你哭了这么久,先回去休息,待朕查明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茹龄还想说什么,见邴蓉冲自己微微摆了摆手,只好作罢,起身行礼告退。

    “蓉儿,你平日最为机灵,依你看,茹龄说的可是实情?”皇上问道。

    邴蓉一礼道,“陛下,婢女也听闻有孕之人服用甲鱼汤会使胎儿滑落,但究竟是否为皇后所为,婢女实在不敢妄言。但婕妤娘娘身居高位,身份尊贵,又得陛下爱重,想必是一个端庄贤惠言语谨慎之人,若不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也不会无缘无故诬陷旁人,陛下不如彻查一番。”

    “柔儿的性子朕是知道的,她定不会指使了身边的人行这作孽之事,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就查查吧,一会儿周玉回来朕就吩咐下去。”

    茹龄走在半路上,一阵冷风吹来已有打了个激灵,宝嫦紧了紧茹龄的领口,“娘娘暂且宽了心吧,皇上答应彻查,我们静等结果就好了,您身子刚好,又在这冷风里吹了半日,还是赶紧回了吧。”

    “我要这身子还做什么?你看这宫里,还不是人人想要害我,身份高贵又如何,我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说着茹龄又一阵心酸。

    “娘娘,我眼见那邴蓉在皇上面前说话是管用的,若她能再皇上面前相助一二,我们也就有望了。”宝嫦道。

    茹龄不答。经过这么多的事,自己还能相信谁呢,这宫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没有谁是可以真心帮助自己的,得宠时可以遭嫉被陷害,如今失了宠,哪个人不落井下石,恨不得把自己推进万丈深渊,直到没了最后一口气,才算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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