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小说 > 鄱湖红船

第1卷 罪 孽

    45、罪   孽

    没有火光,没有人声,四周黑乎乎的一片,没有一点声息。黑暗和寂静构成了一个恐怖的世界。

    刘素娇醒过来了,她不知身在何处。她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翻动身子,只是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闭着眼睛听着周围的动静。似乎有风吹过,她觉得身上有点冷,浑身上下凉嗖嗖的。她下意识地用手在胸前摸了一把,手指触到小小的乳,还有光滑的胸脯。她的手停了一下,然后又缓缓地向下滑去,经过小腹、大腿……她的手又停住了。她知道自己是一丝不挂,浑身上下赤条条的。她知道意料之中的事已经发生了,一切都发生在她昏厥之中。

    这时,她隐隐地感到下身那地方有点痛,还有点粘乎乎的。她极不情愿地挪动了一下,发现身下湿漉漉的。她把手伸过去摸了一把,手上有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她把手缓缓地抬起来,放到鼻子边闻了闻,她闻到了一股带血的腥骚味。

    刘素娇依然躺在黑暗之中,把手轻轻的放下,放在身边。这时,她才知道身下都是硬梆梆的木板,自己是躺在凉冰冰的木板上。她依然一动不动,静静地躺在硬梆梆的木板上,躺在没有一丝光的黑暗中,只是觉得身上一阵阵的冷。

    她的大脑开始清醒,在回忆、搜索、整理、排列。但是,所有的记忆都是那么断断续续,连不到一块,形不成一个整体。任她怎样努力,都无法把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拼凑起来。她想着想着,头开始昏沉沉的,有些隐隐作痛。她发觉自己在发烧,太阳穴里热呼呼的。她用手摸了摸,真的有点烫手。嘴里又干又苦,嘴巴粘粘的,像有东西封住了似的。她用力把嘴巴张开,用舌头在嘴唇周围舔了舔,然后翕动了几下,巴嗒巴嗒的,有轻微的响声。

    风,还在轻轻的吹,像一块柔软的绸布,在光溜溜的身子上一撩一撩地滑过。她真想伸手抓住这块绸布,把自己的光身子裹起来。这样做不是怕冷,而是怕羞。即使是在长春客栈自己那小小的闺房中,也从没有这么放肆过。哪怕是在夏夜沐浴之后,在昏暗的灯光下,她也舍不得多看自己一眼。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很美,几乎每寸肌肤都能让自己想入非非,更会让男人的目光凝滞。她知道女人的身子不是属于自己的,自己只有爱护和保存的权利。有朝一日,应该完完整整地把她交给某一个男人,由他去抚摸、享用或者是蹂躏。女人是没有这种权利的,哪怕是多看一眼都是一种亵读和罪过。她想,这大概就叫做“三从四德”吧。

    那么,我把她交给了谁呢?交给了哪一位男人呢?

    刘素娇总算明白了,并不是自己把自己完整地交出去了,而是被某个男人抢去了,或者叫掠夺了。那么,那个男人是谁呢?难道就是那个一刀砍死了自己的母亲、然后又把自己摔到了船上的年轻汉子么?

    想到这里,刘素娇觉得非常委屈,眼泪便从睫毛下面渗了出来,一个劲的往外涌,顺得眼角往两边流下来。泪水很热,滚烫烫的,流到了耳轮上。刘素娇依然一动也不动,让泪水一个劲地往外流。泪水越流越多,无声地濡湿了耳边的鬓角,渗到篷乱的发丝中去了。她真想这样一直流下。因为在泪水的流淌中,她得到了一种快感,僵硬的身子似乎松驰了一些。

    她不禁在想,自己的泪水真多啊!

    突然,“咚”的一声,刘素娇的身子在急剧的晃动。她不由得睁开了眼睛,看到几丝亮光,耳边还听到了一片嘈杂的人声和脚步声。她的身子在不停地晃动。刘素娇这才明白,自己原来是在一条船上。

    那么,这条船在哪里呢?

    正在这时,她听到一个人在大声说:“好啦,都……回去吧,老子还要……还要过过瘾啊,哈哈哈……”

    “哈哈哈哈……”又听到几个人在大笑着说,“大王,慢慢地弄吧!过足了瘾就给弟兄们吧!哈哈哈哈……”

    紧接着,刘素娇就听到叮叮当当的开锁声。船舱门打开了,刘素娇看到了一片光明。她看到那片光明中,一个赤裸着上身的男人正弯着腰爬向自己。船舱门在他的身后很响地关上了。

    刘素娇并没有闭上眼睛,她的眼光直直地看着那个男人。她看到他一边朝自己爬过来,一边在褪上身上的短裤,然后也和自己一样,赤条条的一丝不挂。刘素娇终于在光明中看到了一张不算难看的男人的脸,一身结实的肌肉。她还看到了竖在男人大腿之间的那条褐红色的东西。她开始有些害怕。

    刘素娇的身上不由得战栗起来,浑身颤抖着,下身在条件反反射地隐隐作痛。她用力翻过身去,全身紧紧地蜷缩起来。她用两只手紧紧地抱住双脚,膝盖死死地顶着自己的乳房。

    那个男子坐到自己的身边,打了一个很亮的嗝,一股酒气冒了出来。

    打过嗝之后,那个男人一手举着手中的蜡烛,一只手放在刘素娇的身上,在轻轻地游移着。然后用力把刘素娇扳过来,用力把她摆平,让她仰面朝天地躺在那里。那个男人一边在摆弄,一边把蜡烛移过来,在刘素娇身上照来照去,从上照到下,嘴里喃喃地说:

    “娘的,到底是位小姐,这身皮就……就是不……不一样……”

    说着,又是一声响的嗝,一口酒气朝刘素娇的脸上冲来,呛得刘素娇的胃在一阵蠕动。她险些吐了出来。

    刘素娇的身子在抽搐着,在那个男人的手下一节一节地缩。只见那个男人把蜡烛插在身边的木板缝里,然后翻身骑在她的身上来,然后就像一座山一样倒了下来,实实地压在刘素娇的身上……

    刘素娇大叫一声,泪水又一下子涌了出来。

    刘素娇疼痛时的叫声就像一只爆竹,在那个男人的身子内炸响,引发了他所有的野性。只见他大吼一声,就像一头发狂了公牛一样,在刘素娇的身上狂奔起来。刘素娇在他急促的呼吸和肆虐的叫喊声中惨叫着,汗水渗了出来。她在他的身下滑溜溜地颤抖,蠕动。她的惨叫声,一次又一次撩拨着那个男人的野性,使他的动作又快又猛……

    刘素娇的嘴唇被咬破了,尖尖的乳被咬烂了。但是,这个男人并没有停止他的疯狂,依然像一座大山一样死死地压在刘素娇的身上,直到她再次昏厥过去……

    三天三夜过去了,刘大河就是这样在黑虎山下的芦苇丛中,在自己的那条座船上,把长春客栈的刘素娇小姐,也就是自己的亲姐姐刘素娇弄得死去活来,直到她一次又一次的昏厥过去。到后来,他甚至撕去了刘素娇的头发,把滚烫的蜡烛油滴在她的乳房上,滴在她的大腿上和下身那红肿的地方。他在刘素娇的惨叫声中开怀狂笑,在享受着一种野性的快感,一种复仇的快感。

    在刘大河看来,这才是报仇,才是一种真正的报复。这种复仇比当时整死三先生,比在水中将三师母一万砍作两段还要过瘾,还要快活。对刘素娇的摧毁和蹂躏,终于让刘大河享受到了天底下最大的快乐和复仇的快感。

    但是,这时真正获得快感的不应该是刘大河,而是那个老谋深算的胡子挑,那个黑虎山的前任金钩大王。此时,他正和老二坐在自己的山洞里一边喝着酒,一边听喽罗们跟他说刘大河是怎样的在搞那位长春客栈的小姐,而且已经搞了三天三夜……

    这些年来,一切的精心安排和阴谋策划,为的都是能让自己亲眼看到这一天,能得到这种结果。如今总算苍天有眼,一切都是这样的如愿以偿,一切都在自己的预料和掌握之中。感谢父亲在天之灵的保佑,让胡子挑终于大功告成了。

    但是,当胡子挑看到了这种结果之后,在开心得意之余,他又觉得太过分了一点。他觉得这种罪孽,已经超出报仇的范围了。他也清楚地知道,这种罪孽的制造者正是自己——是自己一手造成了这桩人间奇冤。想到这里,胡子挑不免又有点心虚,有点害怕。他想,如果刘大河一旦明白了事情的真相,那么,自己的死期也就到了。胡子挑毕竟跟吴城的那位半神仙潘遇求识过几个字,从他嘴里听过一些圣人之言,懂得一些做人的道理,于是,他才有了一种胆怯和后怕的复杂心理。如今又是兵荒马乱的年头,南京、汉口那样的大地方已不能再去,平平安安的老板也当不成了,命中注定自己要在这黑虎山做一辈子强盗,直到死为止。老三已经不在人世,老二又是有勇无谋之辈,自己的帮手是越来越少了。自己要想在黑虎山度过人生最后的岁月,恐怕只有弄假成真,假戏真唱到底,让刘大河真的变成自己的儿子。

    但是,这种瞒天过海之计,能保证在自己的有生之年不穿帮吗?如果到了穿帮的那一天,自己的老命便可想而知了。这就是胡子挑后怕的原因。

    想到这里,自然就让胡子挑想到另外一个人来。这个人就是还在黑虎山的张蛮子。对胡子挑来说,张蛮子实在是一个既简单又复杂的角色,一个难以对付的人物。杀了他,担心刘大河心中生疑;不杀他,又怕今后坏自己的大事。别看这些年来,张蛮子为了保住自己的另一只耳朵,保全自己的那条狗命,跟着自己的在撒谎、在欺骗刘大河这个狗杂种。但是,一旦有了机会,张蛮子肯定不会再做自己的狗了。

    胡子挑非常清楚,几年来,由于自己一心想离开这黑虎山,结果让刘大河已成了气候。如今的黑虎山再也不是自己能当家了,已经变成了刘大河的一亩三分地。尽管自己还在这里,但黑虎山已经是他的天下了。如果张蛮子把事情的内幕都告诉了他,那么自己只有死路一条了。

    张蛮子会这么做吗?很难说。

    如何才能让张蛮子守口如瓶,不露真情呢?

    难道也给他一碗哑药喝?

    胡子挑觉得,再给张蛮子喝哑药是不行的。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胡子挑终于想出了一招万全良策。他不禁为自己的这一招暗自得意——

    入夜之后,胡子挑派人将这张蛮子“请”进了自己住的山洞。

    张蛮子一进来,就见胡子挑不阴不阳地坐在那里,老二也一脸凶相地坐在一旁。他们面前摆着一个酒坛,三个酒碗,还有一把明晃晃的牛耳尖刀。张蛮子一见这架式,早就吓得脚肚子在转筋。心想:难道他们今天要送自己上西天么?

    见张蛮子一进来,胡子挑马上喝退了山洞里的几个喽罗,叫他们都站在洞外去。洞里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了。洞壁上昏黄的灯光把洞中的一切照得鬼影瞳瞳。胡子挑半天都没有作声,眯着眼睛望着张蛮子。张蛮子的心在剧烈地跳动着,他自己都似乎听到了那突突的声音。半晌,胡子挑才哼了一声,点了一下头,并用手指了指前面的树墩,才听到他对老二说:

    “倒酒!把三个碗都倒满。”

    这种场面,又让张蛮子想到自己被捉到黑虎山来的第一个晚上。他还清楚地记得在那个山洞里,也是这三人,也是三碗酒 。张蛮子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他还记得自己的耳朵,就是那天晚上被割掉的。那里现在已经长成了一个紫红色的疤。

    胡子挑说完,胡意把那把牛耳尖刀拿在手上晃了晃,然后用力扎在桌子上。吓得张蛮子脸都白了,连忙跪下说:

    “大王饶命啊,我……我这些年……”

    “好啦,我又没说杀你。坐上去,把酒碗端上,喝!”

    张蛮子真的乖乖地坐在树墩上,用手哆哆嗦嗦地端起桌上的那碗酒,看着胡子挑,又看看老二。

    胡子挑端起一只碗,对老二说:“老二,把碗端上,我们三个人同干了。来,张蛮子,干!”

    说着,他用一只手撩开那把白胡子,把那碗酒一饮而尽了。老二一见,也干了。张蛮子期期艾艾了半天,一直不敢喝。

    胡子挑说:“干吗不喝呢?又不是一碗哑药!喝!”

    在胡子挑和老二的注视下,张蛮子最终还是把这碗酒干了。

    胡子挑见张蛮子喝了这碗酒,便笑着说:“张蛮子,我们也算患难之交了。这么多年,我也知道你对我没有二心。今天请你来,是有一件大事拜托你……”

    胡子挑有意不说下去,在等张蛮子的反应。

    张蛮子果然嘟嚷了一句:“不知大王要我……”

    “很简单”。胡子挑把桌上的那把刀拔了出来,在手中比划了两下说,“你给我用这把刀,去把那个刘素娇小姐给杀了。真要让她的弟弟刘大河给她弄出个儿子来,我倒真不晓得应该是姓刘还是姓孟呢!”

    “大王,你是说……”张蛮子一惊。

    “装什么聋!你不是还有一只耳朵吗?”老二也不耐烦了,大声说,“大哥叫你去把刘素娇杀了,明白吗?”

    张蛮子不是没有明白,而是不敢相信胡子挑会这么做。他就是再愚蠢,也知道这是胡子挑在断自己的后路。这几天,张蛮子心里实在是有苦说不出。当年,无论是在饶州烟行还是在吴城长春客栈;无论是三先生的父亲,还是三先生和三师母,都待自己不薄。尤其是在长春客栈,三先生夫妇,一直把自己当成贴心人。如今,他们一个个都遭此下场,他真有点于心不忍。他心里也常说,胡子挑,你也太歹毒了!当年,那十二口皮箱可是你送我们船上去的,又不是我们去挑行抢去的。世上哪个不爱钱财!你要是有了这个机会,不也是一样的远走高飞了。这完全是你自己作的孽,到头来反倒害得人家家破人亡。

    尤其是这几天,见刘大河还一直蒙在鼓里,把自己的亲姐姐关在船上没完没了地糟踏,更让他心里不是滋味。他几乎想闯到刘大河的船上,先给他两个耳光,再把实情告诉他,叫他没脸活在世上。但是,他又想到自己这些年来,一直帮着胡子挑在瞒、在骗,在鬼话连篇地欺骗刘大河,他又没有这种勇气。现在,胡子挑又来这一手,张蛮子心里当然明白他的用意。你说他心中害怕不害怕。

    胡子挑见张蛮子呆呆地坐在那里,半天都不吭声,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便说:“张蛮子,你去还是不去,我就等你一句话。”

    老二也恶狠狠地说:“张蛮子,我看你是有二心,今后还想……”

    “老二!”胡子挑见老二说走了嘴,连忙喝住他,说,“张蛮子,你好好想一想你自己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你一直在欺骗刘大河,说他是我的的儿子,说他的亲老子三先生是他的仇人;又是你带着我们去把他父亲三先生捉来的,还是你亲手给三先生灌的哑药,让他不能对刘大河说明真相……你应该好好想想,这些年来,你对刘大河和他一家人使了多少坏,造了多少孽!你即使是现在把真相告诉了刘大河,他还会相信你吗?还会叫你一声叔叔吗!现在你就是不去杀他的姐姐,他也容不了你!你就好好想想吧。我们也不再逼你了。刀子就在这里,想好了你再去。”

    胡子挑的一番话,的确击中了张蛮子的要害。他看了看桌上的那把刀,似乎动了心。但是,他一想到三先生一家对自己的好处,想到这一对无辜的姐弟,张蛮子的心又软了下来。他想,我不能再造孽了,你胡子挑就是把我杀了我也不干。

    张蛮子又坐在那里,像个木头人一样一言不发。

    胡子挑见这张蛮子还没有反应,又想了想说:“张蛮子,难道你就忍心看着刘大河那个杂种真的去娶他的姐姐做压寨夫人、丢人现眼地活在世上吗?我叫你去把刘素娇杀了,其实是救了她,也算是对他们刘家做了一件好事啊!给你一个机会,为什么不干呢?”

    也许是一个“救”字,动了张蛮子的心。听了胡子挑的这些话之后,他居然答应了。他说:“大王,别说了。我去把她杀了。”

    胡子挑一听,连忙说:“对了,张蛮子。早该这样。”

    老二也笑着说:“张蛮子,不要下手太早了。你这个老光棍,虽说也见过几个女人,但这样的小姐你还是没有见过。尽管刘素娇已经被她弟弟搞烂了,但到底又年轻又漂亮。大哥怎么把这样的好事让给你了。”

    胡子挑也说:“张蛮子,听到没有,不要辜负了我的好意啊!你干不干她我不晓得,但你一定要割个奶子来给我看看啰!”

    张蛮子不再说什么,点了点头。

    这时,又听到胡子挑在说:“老二,你带上几个人和张蛮子一同去。你去把刘大河请到我这里来,好让张蛮子下手。你不去请,刘大河那杂种是不会来的。”

    老二说:“大哥放心,我一定把刘大河弄上山来。”

    胡子挑把那刀递到了张蛮子手中,得意地看了他一眼,不再说什么了。

    张蛮子接过这把牛耳尖刀,跟在老二后头走出了山洞。几个喽罗打着火把在前头开路。张蛮子跟在老二后头,跌跌蹿蹿地朝山下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在琢磨着解救到刘素娇的办法。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