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什么相信爱情 下部 爱又如何 第27章 久别重逢
门开了。穿着睡衣的肖洋见到兰蕙心的到来，半是嗔怪半是吃惊地说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跑来了？”
“想你了呗！”兰蕙心半开玩笑地笑道：“然后，有便车就过来了！”
“是想要看我在干吗吧？”肖洋似笑非笑地道：“现在你应该知道了吧？小溪镇这样的鬼地方可是连漂亮的鬼都看不见，到了晚上街上更是连一只狗都见不着。”
兰蕙心不置可否地笑笑，刚想要进洗手间，肖洋从背后拉住了兰蕙心：“你没事干吗画成这样？像戴了一个假面具一样！”
“我也讨厌画浓妆。但是医院办公室要我跟另外两个同事一起帮医院拍广告宣传片，所以就弄成了这样。我去洗洗！“兰蕙心一边说着一边往卫生间走，拿起肥皂开始打泡沫。
“咦？不简单哪！”肖洋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兰蕙心用力地擦洗脸上的浓妆，偏着脑袋调侃地说：“我怎么就没有看出来你哪点儿好看？还上广告牌？这么大年纪的女人了，别不知道自己几岁到处凑热闹！”
“是人家办公室李主任请我去的，又不是我自己哭着喊着要去的！”兰蕙心有些不满地说：“肖洋你现在老说我不漂亮，说我老了。可是你别忘记了，当初我跟着你的时候才刚刚十九岁，正是如花似玉的好时光。而且，那个时候你也天天夸我漂亮，恨不得时时刻刻都把我抱在怀里，含在嘴里！”
“居然还有过这样的事情？我怎么一点都记不得？”肖洋嬉笑着把兰蕙心拉到怀里，一起在床上躺了下来：“让我现在又抱抱你，把你含在嘴里？”
“行了，你身上到处都是汗酸味！”兰蕙心费力地抽出自己被肖洋压痛了的胳膊，推了一把肖洋：“快去洗澡吧！”
“我早就洗过了！”肖洋尽管不乐意，还是站了起来：“好吧，要我去我就去！你们女人就是事儿多！”
洗手间里面，传来哗哗哗的水流声。兰蕙心顺手拿起肖洋搁置在床头柜的电话，翻开了信息箱。
看见信息箱里面出现的第一个电话号码，兰蕙心愣住了！那个电话号码，居然是妮娜的电话号码！那条一小时之前发出的短信内容是：“我和兰蕙心在来小溪镇的路上！”
愣怔片刻之后，兰蕙心马上就明白过来！妮娜一定是在跟自己一起上路之后，突然又因为担心朋友真的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场景而后悔，从而给肖洋发出了这条短信。
难道，肖洋真的有什么不可以让自己知道的隐情吗？否则，妮娜为什么在最初会怂恿自己来小溪镇一看究竟？否则，妮娜又为什么要在自己跟她一起来小溪镇的路途中给肖洋一条这样的短信？
“你在想什么？”洗完澡的肖洋走过来，从背后抱住了兰蕙心，嘴唇触到了兰蕙心的耳后。
“没有想什么。”兰蕙心不自觉地将头一偏，躲了过去：“我累了，睡觉吧！”
“你大老远晚上赶过来不是想我了吗？”似笑非笑的肖洋一边说着，一边动起手来。
似乎，已经是十天半月两个人没有真正在一起过。然而，心底强烈担心肖洋不干净的兰蕙心除了害怕自己是否会染上什么不干净的疾病，什么其他的好感觉都没有。
肖洋很快就睡过去了。窗外淡淡的月光透过薄薄的窗纱照亮了整个房间，照亮了整张单人床，照亮了肖洋那张依然年轻、依然小孩般无辜单纯的脸。
兰蕙心的思绪不由又飘回到了1995年元月的那个晚上。那个晚上，一样有着今晚这样淡淡的月光，一样有着今晚这样的无望。
兰蕙心悲哀地想，当自己一样开始使用那些曾经为自己所不屑一顾的翻看电话、跟踪追击等下等手段，这是一种讽刺还是一种悲凉？其实，就算是自己真的知道了什么，又如何？如果真的要结束目前的生活，已往的一切早已足够让自己做出决定。可是，决定好做，真正实施起来又谈何容易？
想到女儿肖依然那无辜的可爱模样，那双年纪小小却似乎洞悉一切的大眼睛，还有她前不久对电视剧剧情的效仿，兰蕙心不由好一阵寒噤。今生，自己是否早已失去了任何的选择权利和机会？
当兰蕙心醒来的时候，肖洋正睁着一双疑问的眼睛看着他面前的女人。
兰蕙心懒洋洋地看了肖洋一样，转过身又闭上了眼睛：“看什么？”
“我在想，”肖洋轻浮地说：“你的咪咪这么软，是不是当年给刘为摸多了？”
有什么东西，在兰蕙心的心底轰然升腾燃烧起来。直到，整个人都想要自毁式地爆炸。与刘为的那段过去，因为阴影太深，自己对肖洋讲述并不多；可是肖洋却应该知道，那段往事是自己生命历程中永远的痛和伤，甚至是自己的耻辱和忌讳。而现在，在事隔14年之后，那样的隐讳居然会被自己的老公拿来当作不堪的把柄一样无情地撕开！
看见兰蕙心沉默不语，肖洋自以为猜中了什么，又跟着追问了一句：“是不是让我给说对了？你们以前到底到什么程度？”
兰蕙心深吸一口气，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直视着肖洋的眼睛，冷冷回击了肖洋一句：“我们到什么程度，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现在都开始怀疑，你跟着我的时候到底还是不是处女！”肖洋刻薄地说：“你是医生，你们医生当然知道怎么样就可以瞒天过海！”
兰蕙心再也忍无可忍，爆发了出来：“肖洋，你太过份了！事情都过去了那么多年，你居然还提这样的问题，你不觉得你很无聊吗？既然你那么在意别人的过去，你当初干吗不让你妈给你定一个娃娃亲？”
看见兰蕙心发火，肖洋悻悻地嘀咕道：“刘为算个什么东西，一个乡巴佬而已！”
兰蕙心从床上坐了起来，讥讽地反击肖洋道：“刘为是乡巴佬不错，可乡巴佬现在是小溪镇医院的院长。乡巴佬再不是东西，也从来都没有做过违背我意愿的事情。可是你肖洋呢？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你现在跟乡巴佬又有多大区别？我告诉你肖洋，如果当初你像刘为那样尊重我，我们根本就不会有今天！”
“你居然还维护一个不要你的男人？”肖洋轻蔑地说：“等哪天我修理他一下你就知道我肖洋算什么东西了！”
“随便你！”兰蕙心一边起床穿衣服一边冷冷道：“如果你不嫌丢你自己的人，随便！”
看见兰蕙心真的生气了，肖洋又换上了一副妥协的笑容：“行了行了，我说着好玩儿的！你看，我们这里为一个乡巴佬吵架值得吗？你大老远地连夜过来看我，一定辛苦了吧？我带你去吃早餐，这里有一家早餐店熬的海带土豆汤你一定会喜欢的！”
兰蕙心白了肖洋一样，懒得再跟肖洋罗嗦，一把提起拎包自顾先走出了房门。
九月的金色阳光，已经撒满了小溪镇的街头巷尾。远处苍翠的山脉，近处整齐的梯田，还有小小街头行走着的那些闲散人群，就恰似一副刚刚完成的乡村油画，悠然而恬淡，清新而隽永。
沐浴着早晨暖暖的阳光，呼吸着乡村特有的泥土芳香空气，兰蕙心憋屈的怒气开始一点一点慢慢消散。记忆里，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曾经那么温文的肖洋说话开始毫无顾忌，而自己对肖洋也越来越针锋相对地毫不让步。可是现实的生活，却依然摆脱不了地必须继续。总是这样争吵，这样生气，又何苦何必？
两个人默默地吃完早餐，肖洋陪着兰蕙心来到了返城的客车站点。坐在客车上，兰蕙心无意中回头才发现，客车站点的旁边就是小溪镇医院的门诊大楼。只不过，十多年过去，曾经破旧窄小的医院门诊早已旧貌换新颜，如果不是“小溪镇医院”几个醒目的大字提醒，自己已经完全无法认出这就是自己在十四年之前曾经来过的地方。
看见“小溪镇医院”几个大字，想起刚刚在房间里面肖洋说过的那些话，兰蕙心的心不禁又开始隐隐作痛。1994年那个遍地芳菲的四月，四月里火红的映山红又开始突兀地出现在兰蕙心的脑海，眼前。记忆中似乎从来都未曾真正褪色过的火红艳丽，直灼烧得兰蕙心的眼睛和心灵都开始一阵强过一阵地疼痛。
一段最纯洁、最美好的初恋，就那样突然莫名其妙地嘎然结束；可是那段感情遗留下来的碎片，却直接影响到了一个女人关于爱情、关于婚姻的观念，甚至影响到了一个女人一生的生活和幸福。刘为，那个让自己怨恨、也让自己爱恋的男孩，他现在还好吗？
“你在想什么？”陪坐在兰蕙心旁边的肖洋意味深长地说：“这个地方你应该不陌生吧？”
“你先回去吧！车马上就要开了！”兰蕙心淡淡道：“这个地方，我永远都不会再来了！”
“那好，你自己一路小心！”肖洋说完站起身来，把座位让给了旁边等着就座的一个中年妇女走出了车门。
九点，引擎启动了半天的客车终于慢腾腾地正式出发。兰蕙心回头冲着肖洋挥了挥手，一句再见没有说出口，愣住了！
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兰蕙心回头的刹那跃入了兰蕙心的视线！那个久违的身影，就是刘为！
呆呆看着那个十多年未曾再次相见、却没有任何改变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小溪镇医院的大门口，兰蕙心终于知道，有些人，有些事情，无论你潜意识里面多么想要彻底忘怀，甚至想要做到与其无关地漠然；可是只要你真正触及，你就会知道，生命中的过去可以强加封存，可以不再翻起，却永远都无法真正淡忘。那些曾经的伤痛，看起来恰似已经痊愈，愈合的却只是表面；只要轻轻揭开，依然会再次隐隐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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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蕙心不置可否地笑笑，刚想要进洗手间，肖洋从背后拉住了兰蕙心：“你没事干吗画成这样？像戴了一个假面具一样！”
“我也讨厌画浓妆。但是医院办公室要我跟另外两个同事一起帮医院拍广告宣传片，所以就弄成了这样。我去洗洗！“兰蕙心一边说着一边往卫生间走，拿起肥皂开始打泡沫。
“咦？不简单哪！”肖洋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兰蕙心用力地擦洗脸上的浓妆，偏着脑袋调侃地说：“我怎么就没有看出来你哪点儿好看？还上广告牌？这么大年纪的女人了，别不知道自己几岁到处凑热闹！”
“是人家办公室李主任请我去的，又不是我自己哭着喊着要去的！”兰蕙心有些不满地说：“肖洋你现在老说我不漂亮，说我老了。可是你别忘记了，当初我跟着你的时候才刚刚十九岁，正是如花似玉的好时光。而且，那个时候你也天天夸我漂亮，恨不得时时刻刻都把我抱在怀里，含在嘴里！”
“居然还有过这样的事情？我怎么一点都记不得？”肖洋嬉笑着把兰蕙心拉到怀里，一起在床上躺了下来：“让我现在又抱抱你，把你含在嘴里？”
“行了，你身上到处都是汗酸味！”兰蕙心费力地抽出自己被肖洋压痛了的胳膊，推了一把肖洋：“快去洗澡吧！”
“我早就洗过了！”肖洋尽管不乐意，还是站了起来：“好吧，要我去我就去！你们女人就是事儿多！”
洗手间里面，传来哗哗哗的水流声。兰蕙心顺手拿起肖洋搁置在床头柜的电话，翻开了信息箱。
看见信息箱里面出现的第一个电话号码，兰蕙心愣住了！那个电话号码，居然是妮娜的电话号码！那条一小时之前发出的短信内容是：“我和兰蕙心在来小溪镇的路上！”
愣怔片刻之后，兰蕙心马上就明白过来！妮娜一定是在跟自己一起上路之后，突然又因为担心朋友真的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场景而后悔，从而给肖洋发出了这条短信。
难道，肖洋真的有什么不可以让自己知道的隐情吗？否则，妮娜为什么在最初会怂恿自己来小溪镇一看究竟？否则，妮娜又为什么要在自己跟她一起来小溪镇的路途中给肖洋一条这样的短信？
“你在想什么？”洗完澡的肖洋走过来，从背后抱住了兰蕙心，嘴唇触到了兰蕙心的耳后。
“没有想什么。”兰蕙心不自觉地将头一偏，躲了过去：“我累了，睡觉吧！”
“你大老远晚上赶过来不是想我了吗？”似笑非笑的肖洋一边说着，一边动起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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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洋很快就睡过去了。窗外淡淡的月光透过薄薄的窗纱照亮了整个房间，照亮了整张单人床，照亮了肖洋那张依然年轻、依然小孩般无辜单纯的脸。
兰蕙心的思绪不由又飘回到了1995年元月的那个晚上。那个晚上，一样有着今晚这样淡淡的月光，一样有着今晚这样的无望。
兰蕙心悲哀地想，当自己一样开始使用那些曾经为自己所不屑一顾的翻看电话、跟踪追击等下等手段，这是一种讽刺还是一种悲凉？其实，就算是自己真的知道了什么，又如何？如果真的要结束目前的生活，已往的一切早已足够让自己做出决定。可是，决定好做，真正实施起来又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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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兰蕙心发火，肖洋悻悻地嘀咕道：“刘为算个什么东西，一个乡巴佬而已！”
兰蕙心从床上坐了起来，讥讽地反击肖洋道：“刘为是乡巴佬不错，可乡巴佬现在是小溪镇医院的院长。乡巴佬再不是东西，也从来都没有做过违背我意愿的事情。可是你肖洋呢？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你现在跟乡巴佬又有多大区别？我告诉你肖洋，如果当初你像刘为那样尊重我，我们根本就不会有今天！”
“你居然还维护一个不要你的男人？”肖洋轻蔑地说：“等哪天我修理他一下你就知道我肖洋算什么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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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蕙心白了肖洋一样，懒得再跟肖洋罗嗦，一把提起拎包自顾先走出了房门。
九月的金色阳光，已经撒满了小溪镇的街头巷尾。远处苍翠的山脉，近处整齐的梯田，还有小小街头行走着的那些闲散人群，就恰似一副刚刚完成的乡村油画，悠然而恬淡，清新而隽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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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小溪镇医院”几个大字，想起刚刚在房间里面肖洋说过的那些话，兰蕙心的心不禁又开始隐隐作痛。1994年那个遍地芳菲的四月，四月里火红的映山红又开始突兀地出现在兰蕙心的脑海，眼前。记忆中似乎从来都未曾真正褪色过的火红艳丽，直灼烧得兰蕙心的眼睛和心灵都开始一阵强过一阵地疼痛。
一段最纯洁、最美好的初恋，就那样突然莫名其妙地嘎然结束；可是那段感情遗留下来的碎片，却直接影响到了一个女人关于爱情、关于婚姻的观念，甚至影响到了一个女人一生的生活和幸福。刘为，那个让自己怨恨、也让自己爱恋的男孩，他现在还好吗？
“你在想什么？”陪坐在兰蕙心旁边的肖洋意味深长地说：“这个地方你应该不陌生吧？”
“你先回去吧！车马上就要开了！”兰蕙心淡淡道：“这个地方，我永远都不会再来了！”
“那好，你自己一路小心！”肖洋说完站起身来，把座位让给了旁边等着就座的一个中年妇女走出了车门。
九点，引擎启动了半天的客车终于慢腾腾地正式出发。兰蕙心回头冲着肖洋挥了挥手，一句再见没有说出口，愣住了！
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兰蕙心回头的刹那跃入了兰蕙心的视线！那个久违的身影，就是刘为！
呆呆看着那个十多年未曾再次相见、却没有任何改变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小溪镇医院的大门口，兰蕙心终于知道，有些人，有些事情，无论你潜意识里面多么想要彻底忘怀，甚至想要做到与其无关地漠然；可是只要你真正触及，你就会知道，生命中的过去可以强加封存，可以不再翻起，却永远都无法真正淡忘。那些曾经的伤痛，看起来恰似已经痊愈，愈合的却只是表面；只要轻轻揭开，依然会再次隐隐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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