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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十章 香水百合

    “你昨晚去哪儿了?怎么没回来?”

    他回到他姑姑家吃早饭时,叶子问他。

    “在外面走了走?”

    “你在外面?”叶子异常惊讶,望着窗外浓浓的雾气。

    他姑姑倒是没问他,为他递了粥,看他裤腿上还有露水,知道他去了河边。

    “那你怎么不带手机?我怕你喝多了去看你,没想你门也没锁,人也没在家里。还以为来了小偷了呢?”

    他看了眼钟,有些意外,想着叶子怕是担心自己,才起早去看他的,就笑着说:“我又不是个宝贝,没什么人偷的?”

    “真是的,连声谢谢都不说,下次不管你了!”

    “没有下次了,我已经决定不再让你们操心了。”

    叶子越加奇怪,见他一本正经的样,有看看了,嘴里怪着:“你这是怎么了,今天?”

    “我当然没事,清醒的很,而且我已经决定结婚了。”

    看到他一边蘸着酱汁,一边吃着馒头,十分平静的说着这些话时,叶子当然不相信,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连西林也惊然望过来。

    “你没事儿吧你?”

    他擦擦嘴,看她惊讶的样子,反而眉头一锁问她:“难道我不能结婚吗?”

    “不,不是,关键是…”叶子嘴上一急,心里反而明白的般,镇定下来,反问他:“那你跟谁结婚?”

    “你啊!”

    “谁?”

    “当然是你啊,叶子,我不娶你谁会娶你?”

    叶子摇摇头,脸不知道为什么红了,心里乱成一片,他却还在说:“怎么,你不打算嫁给我吗?”

    “谁要嫁给你了,西三进, 我可不准你乱开玩笑?”叶子羞气的站起来,怒吼着。她妈妈西林已经过来。

    “好了,好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开这种玩笑,不过我真的打算结婚了。”西三进说着,把兜里的一个盒子拿出来,打开,里面是他姥姥送给他母亲的绿松石戒指,尤心在走的时候专门留给他的。

    叶子却推开劝着的西林,拿上衣服去上班了。西林也怪了他一句说:“她现在都大了,说话都要注意点儿。”

    他心里却想着刚才叶子真的生气了,尽管类似的玩笑以前开过,但这次她是真的生气了。

    他晚上下班后,叶子还没回来,平常早已被她收刮的菜原封不动的摆在那里,看上去是那样的别扭。他也知道做的不好,就给她发了条短信道歉,并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然而叶子却迟迟没回,还是他姑姑从她同事那儿问出她在录节目,就劝他先吃。

    日记13

    叶子已经有三天,没和我说过一句话。我还记得那是大学时,因为翟月有快一周没有理我,而这次近在咫尺,同一屋檐,发生这种事,心里自然很疙瘩,可再多话语也唤不回一句原谅。顺其自然吧!

    到了第五天叶子依然没理他,也没像以前那样跟他商量周末都放假时去哪儿玩。他一个人在房间查阅他父亲发来的最新资料时,他姑姑正在外面劝慰叶子,叶子却没怎么回答。

    原本叽叽喳喳,有时吵得的他几乎抓狂的家伙忽然安静时,他反而什么也看不进去。就去冲了个凉水澡,出来却碰到叶子,他让了一步,低下头。

    他姑姑劝他过来喝点儿,他摇摇头正准备进去,却忽然听厕所叶子哎呀一声,问他:“这么冷的天!你怎么洗凉水澡?”

    他看着叶子手里的毛巾,惊怪的表情,担心的样子,笑着说:“不这样的话, 你也不会理我?”

    “谁理你啊,笨蛋!”又气呼呼的折回去,他冲他姑姑做了个鬼脸,回房间继续看资料,不觉到了两点才睡。

    第二天却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一看钟,才六点。一开门,却不见个人,等了会儿,才见那丫头若无其事的从厕所里出来,走过他面前。

    “你裤子穿反?”看着叶子真的在看睡裤,就揉揉眼睛说:“我做梦梦到的。”

    “无聊——”

    他却笑着继续睡,没想刚躺下没多久,电话就响了。

    “想去哪儿啊?老婆!”

    “是我,三进!”他一听睁开眼,没想到是翟月。

    “我这边出了事,想请你帮忙!”

    他听着那极力压抑的恐慌与焦灼的声音,知道是大事。

    “你最多能请几天假?”

    他脑门一转,答道:“算上年假,二十天!”

    翟月一说完他立马就给李会长打了电话,他换了裤子,拿上外套,装好资料,去了实际上一个月。

    回来时,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他姑姑接到他时,眼泪都没忍住的掉下来。李会长没能给他派去一个人,因为他走的第二天,一个患者死在他们的手术台上,而当天的告示牌上就挂着他的名字,患者家属已经把他告上了法庭,李会长却揽下了责任,医院迫于压力,已经将他开除。

    叶子也是后来才知道,天水那起特大春游校车交通事故抢救人员中有他。翟月也仿佛第一次体会到一种绝望的境地,没看到一个小小生灵盖上白布,她还要打起精神抢救下一个时的痛苦只有倚在他怀里时才不加掩饰的哭出来。

    翟月从李会长那里得知他已经离开医院时,已经是一个月后。而他接受北大高材生任秋的邀请,参加国家生物工程院的一个研究项目,这也是他姑姑和李会长建议他去的。尽管叶子在电话里还威胁说:“你要是再不把嫂子带回来,我可要把你那戒指买了,省的我天天都戴在手上惹人家笑话。”

    他无奈的笑笑,说:“我可没打算让你戴啊?”

    “我还不稀罕呢?我现在就把它取了,扔在厕所里。”

    尽管都是胡闹,可是他又快半年没回来。不过年底的假修的老长,李会长还邀请他给手下人辅导。因为他在那边还兼任了一份医科大的助教工作。叶子却嘲笑他挣那么多钱,也舍不得给她买件漂亮衣服。

    然而他却从以前的同事中得知翟月年底要结婚的消息,这让他好些天都心烦意乱,也让他在遇到代玉时第一次产生一种痛恨的感觉,为此他自责了好几天。叶子却要邀他年底去香港玩!

    还是他姑姑在和他谈心时,知道了这件事,语重心长的劝慰他:“以前感觉你和叶子都没长大,为一点儿小事还会吵嘴。可看着你们为这些事情伤心时,做父母的实际上也很难过。叶子可能是受我的影响,在哪方面小小慎重,不肯轻易的尝试。而你却像一个守护玩具的孩子,明明知道自己已经长大,不再适合那样,却还是在内心选择了坚持。说实话,姑姑也很傻,你姑父走了之后,这么多年都没有再找一个,所以才让你们两个傻瓜跟着模仿。”

    西林眼中有泪,还是笑着说:“还是找她好好谈一谈吧!我想她没告诉,心里还在犹豫。”

    可看着**线上,她闪动的图像,他还是迟迟没有问一句话。倒是他的班长殷切的通知要搞同学会,让他们把老婆孩子都带来,而她结婚的消息在Q群里面已经核实。

    他没说一句话,只是看着大家的言语,感觉自己忽然成了陌生人。大同学会时,他还是去了,叶子也跟着去凑热闹。

    因为正值春运,车上的人很多,去的人也很多。叶子在车厢里遇见她一个好姐妹,对方已经结婚了,随丈夫来参加这里的同学会。

    他一个人望着窗外,倍感孤独。

    他带着叶子的行李到了订好的宾馆时,叶子已经跑到当地的好姐妹家里,说是给他多一点儿的自由时间,但让他晚上来接她。

    他并没有直接去约定地点,而是先去了他的恩师那里,把他整理一些的手术资料送给他的老师。

    “听说你和翟月年底就要结婚了,老师也想去啊!你们定好时间,可记得通知我?”

    他的脸一阵难堪,因为刚才来的路上,遇到的朋友都缠着找他要喜糖。

    同学会原本定在学院里的小礼堂,那里因为有别的班在用,所以改到大学生广场。那里实际上有很多人,不同学院不同班级的同学似乎都选在这个时候,但他还是远远的就望见了她,尽管自己去的是另一个地方。

    尴尬是肯定有的,他的几个好哥们自然有抱怨的,翻旧账的,说风凉话的,还有不理不睬的,当然还有很多已经不认识他的。这些夹杂一起,变成了酸梅汤,不用喝,看一眼就心酸。

    他还是和翟月打了个招呼,她那藏匿哀伤的笑容,让他一阵难过。尽管刚才她的没带喜糖,抱怨她很小气。

    闲聊了几句后,他问她:“你打算在这里呆几天?”

    “两三天吧!大家还觉得集体郊游一次!”

    “老师那边,你去了吧?”

    “还没有,打算走之前去一趟。”

    气氛越来越冷,比这种天气还让人感觉不舒服,他清楚的感觉到这些,笑着说:“我去看看我朋友,你好好玩!”就走了。

    班里组织的篮球赛还是邀请了他,尽管他的心思紊乱,大家还是把球传在他的手里。大伙也似乎还久没这么玩乐,打了乱糟糟的。周围时而传来笑声,他却在人群中看不到她的影子。

    他去宾馆洗了澡,换了衣服,叶子发短信说晚上回的晚,现在在KTV里唱歌,让他带个女朋友回去。他无奈的笑笑,去了欢庆晚宴。意外的是,三个班的同学都在,摆了二十几桌。他的好朋友还是帮他留了位置,尽管周围就有人说:“你这家伙好几年不联系,今天来了,我带的这地道的苞谷酒,你可要自罚三杯。”

    其他的朋友当然也不会放过他,还是同席的老师劝了句说:“大家也不要为难三进,毕竟这些年他在外面也吃了不少苦。能在外国那么激烈的竞争中取得那么好的成绩,还能把学到带回国内是十分难得的。他在他们那里开设的辅导班是非常有名的,现在还兼任北京医科大董赋教授的助教,是中国生物科学院项目研究员。你们还在家看电视,睡大觉的时候,他写的文章被美国医学杂志连载。付出的是你们无法想象的,所以我觉得你们大家应该有这么出色的同学而高兴,而不是为了曾经的一点小事而斤斤计较。”

    他的脸早已红了大半,周围的同学谁也无法想象他竟然那么出色。他出国之后,就连他的一些朋友说他跟很多富二代一样留洋混学位。

    “我觉得最应该感谢的是我们老师,没有你们帮我们站起来,就算有八条腿,我们这很难在这方面走的更远,所以我觉得大家应该敬老师一杯。”

    尽管有些落俗,但当他站起来说这些话时,周围的同学也不约端起酒杯站了起来。虽然没喝太多,他还是有些醉了。朋友们邀他去唱歌,他玩了一会,出了给叶子打了电话,那丫头喝的有些醉,他好不容易问了地方,大伙却不让他走。他只好自罚了三杯,离开了那里。

    找到叶子时,她已经迷迷糊糊的,周围的三男两女,只有一个人认识他。他还是背着叶子,回了宾馆。自己去旁边的药店买药时,却碰到了张丽。

    “你跑哪儿去了,翟月今天醉的不行,嚷嚷的要找你。”

    他心里一惊,张丽一把拽住他,去旁边的KTV。翟月趴在沙发一角,已经睡着了。张丽给她灌了醒酒药,让他带回去。

    他抱起她回到对面的宾馆时,放在床上时,她已经睁开眼,不说话的看着他。他迟疑了一下,还是给她脱了鞋子,盖上被子,她却转开脸,闭上眼睛。

    他无奈的走开,洗了把脸,把身上的汗擦了擦。给她倒了杯水,放在床头,关上灯,出去。开门,进了叶子房间。

    灯一亮,他不由的眉头一紧。叶子吐了一床都是,他赶紧把她抱到沙发上,把脸上的污秽擦去,倒水先把解救药给她喝了。然后毯子给她裹上,到楼下说明情况,想再订个房间,但客已经满了。服务员帮他们换了套床单,弄好已经过十二点了。他帮她把外套脱了换上睡衣,盖上被子后,自己才躺回了沙发,感觉没多久,就突然被一声尖叫声吵醒。

    看着叶子抓狂的样子,自己也吓了一跳。他正想去问,叶子却捂着身体,不由分说,抄起枕头边打边喊着:“出去,赶紧滚出去!”

    他一头雾水,赶紧出来,却看到四下的房客,忽然尴尬不已,但已经不管那些,看着翟月打开门就挤了进去,脸红了一圈。

    “你先去洗脸,我去看看啊!”

    他本来想拦,翟月已经去了。他只好整理一番,收拾东西,这里已经不想住了。没想翟月进来,见他在收拾东西,就没说什么,笑着关上门。

    等翟月再打开门,叶子却羞躁着把手里的包扔给他,少了好多。等从翟月的房间换了衣服出来时,叶子才露出笑容,挽着翟月出去,让他留下来看守行李。他也没打算管女人的事,换了套衣服,和几个朋友小聚了一场。大概下午四点多,叶子才打电话让他来接她们。实际上就是下苦力,帮忙拎东西。

    第二天,翟月班上搞郊游,叶子缠着要去,把他也拉上了。不过他可没有叶子人缘好,那丫头那相机拿出来,卡卡几张,把所以人的**啊,名片啊都要到了,当然他自己的名片已经被派光了。

    张丽也终于有了机会和他单独合影,还当着翟月和叶子的面,挽着他的手说:“我大一的时候就喜欢这家伙,当时觉得他好帅。现在几年过去了,再看看,还是觉得我现在的老公帅!”

    一句话搞得他又窘又尬,周围的人都跟着笑了。在山顶拍集体照时,张丽拉着他说:“来来来,让他们小两口站中间!”

    他看着翟月一下羞红的脸,拦住张丽说:“我们没结婚?”

    “那有什么,你们不是年底就就要结了吗?”

    “跟我结婚的人不是他。”翟月还是说了,张丽脸上没了笑容,帮忙拍照的叶子也是,望着他忽然低垂的神情。

    翟月说了声抱歉,自己一个人下山去了。叶子也不管他了,追了过去。

    张丽似乎明白了什么,看着近在咫尺的他如此低落的神情,她忽然觉得命运这种东西忽然好可恨!

    “那她怎么说?”

    “我问她是不是真的要结婚?她回答的很犹豫,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感觉她是真的很喜欢我哥。”

    当叶子和她母亲有这段对话时,他一个人回到了小木屋,望着月光,久久的发呆。

    叶子最终还是没有去香港,也没有收到翟月的喜帖。而她哥一过完年,才初五就回到北京。

    时间的钟摆总是不知疲倦,冥冥之中,叶子也感觉疲倦了。她已经好久都没去看代玉,不再奢望代玉会想起她哥,甚至不再祈求他们会在一起。没有他陪自己说笑的日子,显得漫长而又杂碎,窗外桃花盛开的时候,她站在西三进的家门外,忽然觉得人要是别长大该多好。

    可就在两天前,她一向坚强的母亲病倒了,住了院。叶子头一次感到一种孤独和无助,就像她在发现西林晕倒时的惊慌失措,还有给他打电话时的恐惧与不安,就像她背着她妈下楼时压的她喘不过气的重量。

    西林情况虽然稳定了,叶子的心还是乱的,西三进也是。看着窗外下着的雨,西三进忽然想起任秋一次手术后对他说的话。

    “干我们这一行需要孤独而又坚强的人,特别是渴望走在顶点的人。我曾经以为你是,可我站在你身旁和你说话,却发觉你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失望。还有接到电话时的害怕担心,都让我觉得你不是在享受过程,而是一直渴望用行动去摆脱这种孤独!”

    “也许她说的对,半年多的时间里。我活的一点儿也不开心,给自己了很多压力。我越是想寄情工作,却发觉自己想得到不是这些。”

    一个月后,他结束了课题研究,辞掉了助教工作,还买了很多礼物,离开了北京。

    尽管叶子早已知道他的决定,可看着那尺码稍小的衣服,还是头疼的说:“你以后千万别再给我买衣服,有那钱还不如带我去旅游。我相中好几个地方。”

    没想到西三进真的答应了,并且在五一时还拉上他姑姑去了三亚七日游,并且答应叶子十一的时候去西双版纳坐大象。当然他并没有闲着,而是接受当地一家大学的邀请,开始了任教工作。遇到一些高难度手术时,李会长还是邀请他参与,实际上其他医院也采用外聘的方式,请他做技术指导或者参与部分手术。

    这是他姑姑都赞同的方式,他也逐渐适应了这种形式,开始工作生活。然而就在他开始这一切的时候,却接到李会长的邀请,代玉要结婚了。

    叶子在知道这些时,还是第一时间的告诉他,尽管在下一秒又开始后悔,没想他却答道:“老师已经告诉我了,这周末。你不打算去吗?”

    叶子当然吃惊,但听着他的言语,知道她哥真的的接受了这些。但见他回来的时候,却手里的绿松石戒指还给了他。

    他姑姑虽然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嘴上还是劝着说:“这是好事是好事,我听她妈说对方是她哪儿幼稚园的园长。对她很好的。”

    “她们园长好是好,但好像离过婚,下面还带了个孩子。”叶子说完,自己也后悔了。

    婚礼那天外面下了大雨,叶子怕他失控,就一直陪着他身边,没有察觉到异常,但中午喝的酒稍微有点儿多。叶子送他回去后,才在他的外套里发现那个没有打开的戒指盒里珍藏的涵义,才明白她哥真的一直都没有忘记代玉,而是无法面对和接受,现在他似乎放心了,睡的很香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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