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懦夫一生数死，勇士唯亡一遭。——《凯撒大帝》 第三十四章
第一天，距离在外交部大楼被俘38个小时后，Zero的毒瘾症状第一次达到高|潮。
掀桌砸椅、翻箱倒柜是难免的，但更要命的是Zero开始伤害自己。
早前Zero从镇静剂的作用中清醒过来就拒绝了下一针。基地的医生将萧清拉到一旁，告诉他最好将Zero捆绑起来，以避免他强大的破坏力或是自我伤害。萧清是说什么都不同意，他相信Zero有这个毅力控制住自己，同时也相信自己能够在关键时刻制服和保护好Zero。
然而毒瘾来势汹汹，即便萧清早有准备，却还是有些措手不及。
萧清赶在Zero再次撞墙之前将他揽住——他已经下了Zero的枪和身上任何有可能造成伤害的硬物，但还是避免不了Zero利用周遭一切坏境自伤，尽管他根本看不到这个房间，萧清也没有来得及把房间布置告诉他。
Zero在萧清手臂间拼命挣扎，初始时低声的呻吟已经变成了嘶吼。萧清只有奋力把Zero揽在怀里，在他耳边低语着连他自己都有些不再相信的鼓励：“嘘……冷静点，Zero……我知道你能行……冷静点，会熬过去的……”可从始至终Zero都没给过他任何回应，除了“放开我”“滚开”和一连串愈发难听的咒骂。
萧清强揽着Zero，忽然心念一动，想起在洪都拉斯小旅店里Zero是如何冷静下来的。也许，这一招真的有用？
萧清从Zero背后转到他身前，想都没想便径直吻了上去。
对面的Zero感知到萧清的举动反射性地后畏缩，但很快拥上来大力地回吻。
很快Zero的利齿再次咬上萧清嘴唇、颈部和肩膀，萧清忍着疼开始伸手替Zero解裤子拉链，可解了一半才发现Zero那里根本没有反应。他这才想起上一次Zero那一声“该死”，之后强行从他身上滚开，心道莫非毒瘾犯了连这个也不行了么？
萧清只有罢手，任Zero在他身上噬咬，并且随后升级为蹬踢抓挠。
萧清忍着，无论是身是心给他带来的一切痛楚。直到Zero的力量终于减弱，彻底滑坐在地上。
萧清长出了口气，将Zero的手从自己身上挪开。至少今天最难熬的环节已经过去了。他必须出去透口气，再这样下去，他自己也要受不了了。
然而Zero就在萧清离开前一把将他扯住。萧清愣了一下，心想Zero怎么还有那么大的力气？他回头去看，却见Zero正一脸痛苦地半撑在地上，失焦的瞳孔努力想要对准萧清，却仍是飘忽地落在萧清身后的某个地方。
“别离开我……萧……别走……”声音如此微弱，萧清只能听清这些关键词。
萧清叹了口气，蹲下身来，帮Zero擦干他额头上的汗珠。
而就在此时，他清晰地听到Zero剩余的话——
“……我等了你十二年，你又要离我而去么？……”
第二天，情况没有丝毫好转，反而变得更糟。
即便毒瘾没有发作的时候，Zero也对陌生人的出现感到极度的不安和狂躁。基地的医生只有在他筋疲力尽睡着的时候才能进屋来替他检查身体状况。
医生再次建议注射镇静剂或是用绳索将Zero绑在床上，但萧清依然没有同意。镇静剂可以解除Zero体瘾的痛苦，却无法戒掉他的心瘾。他知道戒毒的人只有靠自己的毅力抵制住心瘾的诱惑才能真正戒掉毒瘾；而显然，Zero拒绝镇静剂的初衷也是如此，萧清尊重他的选择。至于捆绑，萧清不想看到Zero像个实验品或是囚犯一样被禁锢起来动弹不得。就算Zero在发作时几乎完全丧失理智，可他依然有他的尊严。萧清相信就是这份尊严让双目失明的他走到今天这步。而这一步，绝不是他的终点。
医生警告他这一次的反应可能会比上一次更加剧烈。
果然，Zero在昨天的磕磕碰碰中终于找到了门的位置，于是趁萧清一个不注意便溜出门去，甚至徒手扭断了两个试图阻止他的保安的胳膊。
于是萧清不得不开始满基地追着Zero跑。所幸Zero目盲看不到路，否则依他那速度，萧清还真不知道能不能追上他。
好容易将Zero拖回屋里，萧清再次被浑身踹咬抓挠了遍，原本的咬痕和淤青刚开始浮肿便又添新伤。
经此一闹，基地里的人对Zero多少畏惧三分。有些时候屋里动静太大，很多人围着门口听热闹，见萧清浑身狼狈地从屋里出来才逐渐散去。
好在，几天下来一直没什么人打搅他们。基地的人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又是总部下的命令，所以一直很是配合。
第三天，第四天，每天都如此过去。
Zero发作的时候几乎将萧清祖上八代骂了个遍，萧清稍有不备就几近癫狂地溜出房门；不发作的时候大多在昏睡，梦中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唯有一两次，Zero发作不太厉害的时候是清醒的，于是他清醒地告诉萧清，“杀了我吧”。
第五天，在Zero第三次打翻萧清端进来的饭菜，大叫着要“杀死萧清，先奸后杀”一类的污言秽语，外加一阵异常凶猛地拳打脚踢之后，萧清终于忍无可忍地夺门而出。
Zero大骂着一路跟随萧清冲了出去，随即被两名守在隔壁房间的医生联合制服——此时的Zero毕竟已经没有了太大的力气，他这些天从来没好好吃过一顿饭。
之后萧清拿着两幅手铐风风火火地回到房间，一手一副，将Zero拷在床头铁栏上。任凭医生给他打了镇静剂，然后开始注射生理盐水和葡萄糖。
第六天、第七天、第八天。萧清自从拷了Zero离开那间屋子之后就再没有回去。
只有医生每隔几个小时去检查一次。Zero一个人却是闹得更凶，萧清有时就站在门边听着里面巨大的响动，好几次都忍不住想破门而入。
可他没有。这么些天，他日日守着Zero自己也好多个晚上没睡过安稳觉了。跟这样的Zero在一起，他觉得自己都要崩溃了。如果他再次面对这样的Zero，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一连三天，直到第八天傍晚时分，房间里的动静渐渐弱了下去，之后就再也听不到Zero的声音。医生以为出了什么事，冲进门去看，却发现Zero只是安静地躺着。
此时镇静剂的药效早已过了，而八天来，在醒着的状态下Zero从来没像现在这么冷静。
医生试图跟他交谈，却只听到他口中喃喃地念着两个字：“……萧清……萧清……”
其实这几日萧清就一直呆在监控室里。他重新启动了摄像头，几乎时时刻刻都在屏幕前关注着Zero的情况。此时听到医生说Zero在找他，立刻从座位上跳起来，奔回房间。
于是他也听到了，那一声声的“萧清”。在萧清的印象中，这还是Zero第一次连名带姓叫他的名字。“萧清”，而不是“萧”。
“嘿，我在这儿……”萧清走过去，轻轻帮Zero整理他被汗水浸湿的头发。
Zero有些迟钝地侧过头来：“萧清？”语声微弱。
“嗯，是我……”萧清握了握Zero的一只手，注意到他手腕上因挣扎而留下的一圈皮开肉绽地伤口，有些黯然地错开目光。
“萧清。”Zero仍是虚弱而盲目地叫着，这一次，多了几分肯定。
萧清俯身，在Zero的床边蹲下来，确认道：“是我。我在这里。”
Zero的嘴角微微上扬：“你个混蛋……别再离开我……”
萧清愣了一下，却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笑容。
八天，他也是第一次重绽笑容。
第九天，Zero开始逐渐恢复。他开始接受萧清喂给他的流食，医生也减轻了镇静剂的剂量。发作的时候依然很痛苦，但无论是因为实在没了力气，还是因为这一次发作已经不再先前那般折磨，萧清没花多大气就帮他熬过了高峰期。
第十天，萧清解开了Zero的手铐。
第十一天，Zero的饮食恢复正常。
第十二天、第十三天，Zero发作的间隔和持续时间越来越短，症状也越来越轻。
第十五天，医生终于同意让Zero走出屋子。萧清陪着Zero在花园里溜了两圈。Zero的身体依然很虚弱，但精神已经好了很多。
第二十天。
萧清一觉熟睡到中午，醒来却不见了旁边的Zero。
他以为Zero又出了什么事，跳起来冲出门，便被医生拦下告诉他Zero人在花园里。
萧清走进花园，看到Zero坐在上一次他们离开基地前他坐过的那张长椅上，很明显听到了萧清的脚步声，拍了拍他身旁的椅背。
萧清笑了笑，走过去坐下。
Zero掏出一包不知从哪来的香烟和一只打火机，抽出一根香烟，点着，然后深吸了一口，缓缓将烟气吐出。
“给我来一口？”萧清忽然道。
Zero愣了一下，但还是把手里的烟递了过去：“我以为你不抽烟。”
萧清笑道：“当兵的哪有不抽烟的。”接过烟也深吸了一口，任苦涩的尼古丁气息充斥他的咽喉和鼻腔。
“这些天，辛苦你了。”Zero靠着椅背，漫不经心地像是在说什么不相干的话题。
而萧清却知道，这已是Zero能给出的最好的回答。
萧清笑着，任烟雾从鼻腔中迅速流散：“辛苦的是医生。”
“他们，只是奉命办事。”后面的话多了一丝冷意，但这感觉却让萧清多了份亲切。
Zero，毕竟还是那个Zero。
忽然过了一阵风，扫落几片枯叶。Zero就在此时站起身来。
他比二十天前瘦了太多，从萧清的角度看上去在风中摇摇欲坠。
萧清突然想起他还在军校的时候，他的老师说过的一句话：一个人一旦染毒，就要用他的一生来戒。
然而当萧清再次看向Zero，看到的是他沉稳而坚定的步伐。萧清就知道Zero已经逐渐恢复了他顽强的生命力。
Zero走了两步，回头召唤萧清：“来吧，二十天，看看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了。”
第二十一天，萧清见到了一直不见踪影的Ryan，也见到了同Ryan一道而来的人。
“陆秋原？！”萧清讶然叫道。
掀桌砸椅、翻箱倒柜是难免的，但更要命的是Zero开始伤害自己。
早前Zero从镇静剂的作用中清醒过来就拒绝了下一针。基地的医生将萧清拉到一旁，告诉他最好将Zero捆绑起来，以避免他强大的破坏力或是自我伤害。萧清是说什么都不同意，他相信Zero有这个毅力控制住自己，同时也相信自己能够在关键时刻制服和保护好Zero。
然而毒瘾来势汹汹，即便萧清早有准备，却还是有些措手不及。
萧清赶在Zero再次撞墙之前将他揽住——他已经下了Zero的枪和身上任何有可能造成伤害的硬物，但还是避免不了Zero利用周遭一切坏境自伤，尽管他根本看不到这个房间，萧清也没有来得及把房间布置告诉他。
Zero在萧清手臂间拼命挣扎，初始时低声的呻吟已经变成了嘶吼。萧清只有奋力把Zero揽在怀里，在他耳边低语着连他自己都有些不再相信的鼓励：“嘘……冷静点，Zero……我知道你能行……冷静点，会熬过去的……”可从始至终Zero都没给过他任何回应，除了“放开我”“滚开”和一连串愈发难听的咒骂。
萧清强揽着Zero，忽然心念一动，想起在洪都拉斯小旅店里Zero是如何冷静下来的。也许，这一招真的有用？
萧清从Zero背后转到他身前，想都没想便径直吻了上去。
对面的Zero感知到萧清的举动反射性地后畏缩，但很快拥上来大力地回吻。
很快Zero的利齿再次咬上萧清嘴唇、颈部和肩膀，萧清忍着疼开始伸手替Zero解裤子拉链，可解了一半才发现Zero那里根本没有反应。他这才想起上一次Zero那一声“该死”，之后强行从他身上滚开，心道莫非毒瘾犯了连这个也不行了么？
萧清只有罢手，任Zero在他身上噬咬，并且随后升级为蹬踢抓挠。
萧清忍着，无论是身是心给他带来的一切痛楚。直到Zero的力量终于减弱，彻底滑坐在地上。
萧清长出了口气，将Zero的手从自己身上挪开。至少今天最难熬的环节已经过去了。他必须出去透口气，再这样下去，他自己也要受不了了。
然而Zero就在萧清离开前一把将他扯住。萧清愣了一下，心想Zero怎么还有那么大的力气？他回头去看，却见Zero正一脸痛苦地半撑在地上，失焦的瞳孔努力想要对准萧清，却仍是飘忽地落在萧清身后的某个地方。
“别离开我……萧……别走……”声音如此微弱，萧清只能听清这些关键词。
萧清叹了口气，蹲下身来，帮Zero擦干他额头上的汗珠。
而就在此时，他清晰地听到Zero剩余的话——
“……我等了你十二年，你又要离我而去么？……”
第二天，情况没有丝毫好转，反而变得更糟。
即便毒瘾没有发作的时候，Zero也对陌生人的出现感到极度的不安和狂躁。基地的医生只有在他筋疲力尽睡着的时候才能进屋来替他检查身体状况。
医生再次建议注射镇静剂或是用绳索将Zero绑在床上，但萧清依然没有同意。镇静剂可以解除Zero体瘾的痛苦，却无法戒掉他的心瘾。他知道戒毒的人只有靠自己的毅力抵制住心瘾的诱惑才能真正戒掉毒瘾；而显然，Zero拒绝镇静剂的初衷也是如此，萧清尊重他的选择。至于捆绑，萧清不想看到Zero像个实验品或是囚犯一样被禁锢起来动弹不得。就算Zero在发作时几乎完全丧失理智，可他依然有他的尊严。萧清相信就是这份尊严让双目失明的他走到今天这步。而这一步，绝不是他的终点。
医生警告他这一次的反应可能会比上一次更加剧烈。
果然，Zero在昨天的磕磕碰碰中终于找到了门的位置，于是趁萧清一个不注意便溜出门去，甚至徒手扭断了两个试图阻止他的保安的胳膊。
于是萧清不得不开始满基地追着Zero跑。所幸Zero目盲看不到路，否则依他那速度，萧清还真不知道能不能追上他。
好容易将Zero拖回屋里，萧清再次被浑身踹咬抓挠了遍，原本的咬痕和淤青刚开始浮肿便又添新伤。
经此一闹，基地里的人对Zero多少畏惧三分。有些时候屋里动静太大，很多人围着门口听热闹，见萧清浑身狼狈地从屋里出来才逐渐散去。
好在，几天下来一直没什么人打搅他们。基地的人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又是总部下的命令，所以一直很是配合。
第三天，第四天，每天都如此过去。
Zero发作的时候几乎将萧清祖上八代骂了个遍，萧清稍有不备就几近癫狂地溜出房门；不发作的时候大多在昏睡，梦中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唯有一两次，Zero发作不太厉害的时候是清醒的，于是他清醒地告诉萧清，“杀了我吧”。
第五天，在Zero第三次打翻萧清端进来的饭菜，大叫着要“杀死萧清，先奸后杀”一类的污言秽语，外加一阵异常凶猛地拳打脚踢之后，萧清终于忍无可忍地夺门而出。
Zero大骂着一路跟随萧清冲了出去，随即被两名守在隔壁房间的医生联合制服——此时的Zero毕竟已经没有了太大的力气，他这些天从来没好好吃过一顿饭。
之后萧清拿着两幅手铐风风火火地回到房间，一手一副，将Zero拷在床头铁栏上。任凭医生给他打了镇静剂，然后开始注射生理盐水和葡萄糖。
第六天、第七天、第八天。萧清自从拷了Zero离开那间屋子之后就再没有回去。
只有医生每隔几个小时去检查一次。Zero一个人却是闹得更凶，萧清有时就站在门边听着里面巨大的响动，好几次都忍不住想破门而入。
可他没有。这么些天，他日日守着Zero自己也好多个晚上没睡过安稳觉了。跟这样的Zero在一起，他觉得自己都要崩溃了。如果他再次面对这样的Zero，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一连三天，直到第八天傍晚时分，房间里的动静渐渐弱了下去，之后就再也听不到Zero的声音。医生以为出了什么事，冲进门去看，却发现Zero只是安静地躺着。
此时镇静剂的药效早已过了，而八天来，在醒着的状态下Zero从来没像现在这么冷静。
医生试图跟他交谈，却只听到他口中喃喃地念着两个字：“……萧清……萧清……”
其实这几日萧清就一直呆在监控室里。他重新启动了摄像头，几乎时时刻刻都在屏幕前关注着Zero的情况。此时听到医生说Zero在找他，立刻从座位上跳起来，奔回房间。
于是他也听到了，那一声声的“萧清”。在萧清的印象中，这还是Zero第一次连名带姓叫他的名字。“萧清”，而不是“萧”。
“嘿，我在这儿……”萧清走过去，轻轻帮Zero整理他被汗水浸湿的头发。
Zero有些迟钝地侧过头来：“萧清？”语声微弱。
“嗯，是我……”萧清握了握Zero的一只手，注意到他手腕上因挣扎而留下的一圈皮开肉绽地伤口，有些黯然地错开目光。
“萧清。”Zero仍是虚弱而盲目地叫着，这一次，多了几分肯定。
萧清俯身，在Zero的床边蹲下来，确认道：“是我。我在这里。”
Zero的嘴角微微上扬：“你个混蛋……别再离开我……”
萧清愣了一下，却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笑容。
八天，他也是第一次重绽笑容。
第九天，Zero开始逐渐恢复。他开始接受萧清喂给他的流食，医生也减轻了镇静剂的剂量。发作的时候依然很痛苦，但无论是因为实在没了力气，还是因为这一次发作已经不再先前那般折磨，萧清没花多大气就帮他熬过了高峰期。
第十天，萧清解开了Zero的手铐。
第十一天，Zero的饮食恢复正常。
第十二天、第十三天，Zero发作的间隔和持续时间越来越短，症状也越来越轻。
第十五天，医生终于同意让Zero走出屋子。萧清陪着Zero在花园里溜了两圈。Zero的身体依然很虚弱，但精神已经好了很多。
第二十天。
萧清一觉熟睡到中午，醒来却不见了旁边的Zero。
他以为Zero又出了什么事，跳起来冲出门，便被医生拦下告诉他Zero人在花园里。
萧清走进花园，看到Zero坐在上一次他们离开基地前他坐过的那张长椅上，很明显听到了萧清的脚步声，拍了拍他身旁的椅背。
萧清笑了笑，走过去坐下。
Zero掏出一包不知从哪来的香烟和一只打火机，抽出一根香烟，点着，然后深吸了一口，缓缓将烟气吐出。
“给我来一口？”萧清忽然道。
Zero愣了一下，但还是把手里的烟递了过去：“我以为你不抽烟。”
萧清笑道：“当兵的哪有不抽烟的。”接过烟也深吸了一口，任苦涩的尼古丁气息充斥他的咽喉和鼻腔。
“这些天，辛苦你了。”Zero靠着椅背，漫不经心地像是在说什么不相干的话题。
而萧清却知道，这已是Zero能给出的最好的回答。
萧清笑着，任烟雾从鼻腔中迅速流散：“辛苦的是医生。”
“他们，只是奉命办事。”后面的话多了一丝冷意，但这感觉却让萧清多了份亲切。
Zero，毕竟还是那个Zero。
忽然过了一阵风，扫落几片枯叶。Zero就在此时站起身来。
他比二十天前瘦了太多，从萧清的角度看上去在风中摇摇欲坠。
萧清突然想起他还在军校的时候，他的老师说过的一句话：一个人一旦染毒，就要用他的一生来戒。
然而当萧清再次看向Zero，看到的是他沉稳而坚定的步伐。萧清就知道Zero已经逐渐恢复了他顽强的生命力。
Zero走了两步，回头召唤萧清：“来吧，二十天，看看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了。”
第二十一天，萧清见到了一直不见踪影的Ryan，也见到了同Ryan一道而来的人。
“陆秋原？！”萧清讶然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