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懦夫一生数死，勇士唯亡一遭。——《凯撒大帝》 第十七章
萧清把车停在棕榈林外连接主干道的小径旁。此处离别墅尚有五百米距离，高大而茂盛的棕榈遮挡了彼方视线，然而从萧清这个角度，却能清晰地看到那栋别墅的灯光。
萧清熄火，两人准备好装备各自下车，又潜行了两百米，到达萧清先前踩点时留意好的狙击点位。
萧清拉了Zero一把，示意他到了。Zero撂下背包，在一块触手可及的礁石上架起M16。
“一会儿等我离开，数五分钟就放枪。”萧清重复着他们先前约定好的内容。
Zero则有些不耐烦地点点头。
萧清看出Zero漠然外表下的紧张，这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但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迄今为止，他们还没有和“海盗”组织有过正面交锋，对敌人的实力一无所知。而他们两人在先前那种且战且逃的局面中培养出来的默契，亦还未曾达到不言而喻的地步。
但萧清没有再多言，把腰间的M9调整到最方便拿到的地方，手中M635冲锋枪子弹上膛，然后压低身体，迅速而悄然地继续前进。
四分钟后，萧清到达别墅院墙之下。——萧清白天观察过，院墙上的摄像头并不密集，虽然可以做到无死角监视，但却并非高速智能球机。他便是利用其旋转的时差成功潜到这座别墅的后门。此时时间过去了四分五十秒，萧清在心中默数着，深吸了口气。
十秒钟，Zero的枪声果然如期而至，然后依照五秒一发的速度均匀地响着。萧清毫不犹豫地一枪打断后门并不坚固防盗锁，奋力一踹，冲了进去。
然而一冲进去萧清便愣了：整个别墅中异常安静，并没有因不速之客的到来而引起任何骚动；这座占地五百平米左右的三层别墅里每个房间都亮着灯，但萧清一眼望去，似乎所有房间都空无一人。
——这不是他白天见到的场景。白天的时候这里不时便有车辆进进出出，而车上的人则个个神神秘秘；白天时别墅的每间屋子都神秘莫测地拉着窗帘，却总有人影自窗帘之后一闪而过；白天时萧清很高兴他们找对了地方，而现在萧清心中疑虑重重。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们没有去找当地官方本就是怕消息泄露、打草惊蛇，可只怕还是让那些人知道了……难道是线人？但Zero之前为他的线人打过包票，就连萧清也没让见到那人的庐山真面目，说是“保护措施”。依照Zero的谨慎程度，他的确认应该是值得信任的……
然而徒想无益，这别墅里一旦有埋伏，此刻逃跑便是死路一条；而且Zero那边一梭子弹一打完便会跟进，他现在无法通知到Zero，就只好按照约定先去探路。
一念之下，萧清壮胆走进院门，借着院子里各处掩护，成功避开Zero的流弹潜到房门之前。
门是一拧就开的，萧清在门后停留半晌，然后蓦地一推门——门对着灯火辉煌的走廊，走廊里空无一人。
此时后方的枪声刚好停了下来，四处倏然落于沉寂，萧清心中不由得一紧。然而他毕竟是个身经百战的老兵，到这种地步，也早已按捺下心中一切杂念，坚定地迈出步子。
Zero放完子弹，重新换上弹匣，然后站起身来。想必这个时候萧清已经冲进去，自己也没必要继续隐藏。
他从背包里抽出两把短型号MP5插在腰间，M16换到左手，右手展开盲杖。
——他本是不愿这么做的，可无奈萧清的描述对他来讲还是太过抽象。
Zero计着步数很快走到院墙外，只奇怪这一路上为何都没有听到枪声。然而此刻院墙那边的安静更令他觉得不对劲。
盲杖探到顺着墙沿探到缺口，Zero知道那是门，M16伸过去就是一枪。然而半晌却也没有回应，门内没有任何人的气息，Zero皱了皱眉头，从墙后闪身进了院门。
萧清一个个房间挨个搜查了整座别墅。三层，没有地下室。房间里的家具很简单，并不像是常住人的样子。而更令他奇怪的是，所有的房间确确实实都是空的，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埋伏。
有一瞬他甚至怀疑白天的时候是不是他酒喝得太多所以出现了幻觉。
萧清苦恼地从三楼重新走下来，而就在这时，他听见了从二楼走廊传来的声音。
Zero也听到了，那是从他斜上方传来的脚步声，沉稳、缓慢。
他将手里的枪握的更紧了些，伸出盲杖，探向前面的路。
走廊的墙在不远处到了尽头，一个转角，盲杖探到升起的木质台阶。那脚步声仿佛就在Zero头顶。
Zero毫不犹豫地举起M16，朝着正上方连发数枪。
枪声在萧清尚未反应过来时就响了。此时他已几乎快到了二层，方才隔着楼梯扶手瞥见一个黑黝黝的影子，而震耳欲聋的枪声就在这时充斥了整座别墅。
他倏忽举起M635反击，然而楼梯下那人一闪身就不见了。
萧清借着子弹扫射追下楼去，刚才他确定站了人的位置却是空空如也。
如此近距离的连射，Zero知道子弹早将那木质楼梯打了个对穿。
然而他却未听到任何人声，只有一阵激烈的反击迫得他退回拐角后方。
原本他只是觉得这些人故弄玄虚，而现在，他却不得不认真考虑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清呢？他又在哪里？
萧清向楼梯外侧的走廊和视线之内的屋子张望，没有人，刚才那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他登时只觉得这灯火辉煌的房子分外诡异。这房子里真的有人么？如果是，这人或这些人又为什么跟他捉迷藏？难道“海盗”组织的人都喜欢装神弄鬼？还是……
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萧清马上排除了最后那个问题的可能性。
二楼不像有人，所以方才那人突然闪身不见就只可能是溜下楼去了。而Zero的速度不会太快，算算时间，他此刻应该还在一楼，说不定能截住那人。
想到此处，萧清定了定神，向着下楼的台阶迈出脚步。
Zero倚在拐角后，一轮枪响后一切再次陷入沉寂。
枪响的时候他就断定这房子里一定有人，而且，不止一个！
他蓦然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呼吸声：因运动而微微急促，一呼一吸之间却也冷静沉着。
机不可失，Zero迅速绕过转角。
萧清和Zero两人是这样重逢的——
两人在一楼与二楼间的楼梯口相会，迅速把枪互相指向对方，又蓦然各自退后一步，同时大声叫道：“别开枪！是我！”
戏剧性的一幕出现后，两人都各自松了口气，然后异口同声道：“刚才不会是你吧？”
接着再一次，两人对同时否定了这个猜测。
“你先说。”萧清对他们的这种默契有些不习惯，干脆谦让道。
Zero但也不推辞，说道：“脚步声不对。如果是你，刚才我早该认出来了。”
而萧清耸了耸肩，给出一个更客观的解释：“你刚才在一楼，而我在三楼。我们同时发现楼上和楼下的动静，然后开枪，其实打的都不是对方，而是二楼。”
Zero点头表示同意：“刚才楼上的枪声是M635，我就猜到是你。”
萧清则撇了撇嘴：“这你都能听得出来？”
“……”
两人的“叙旧”到此为止。
之后萧清和Zero二人又上上下下将整个别墅探查了一遍，却再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虽然都知道肯定有第三个人出现过，到最后却不得不认为那个人可能已经离开。
走出别墅的时候，两个人都带着一丝沮丧。毕竟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徒走了一遭，除了半条影子之外没有半点收获，换谁谁也不会甘心。
但同时，他们也各自已在心中意识到他们方才处境之凶险和“海盗”组织之可怕——
如果那楼里还有其他人像他们遇上的影子一样行动诡异飘忽，或者说他们刚才遇上那人开枪下杀手，他们此刻很可能已经葬身在那座楼里。杀人于无形，他们都知道那人做得到。而在短时间内能获得他们的情报，能够迅速清空基地、布置一个空巢假象，能够如此玩弄他们于股掌的自然不会是些散兵游勇；多米尼加官方不会和他们作对，那么拥有这个能力的就只有势力庞大的“海盗”组织。
可是，“海盗”明明知道他们的来意，故弄玄虚却不杀他们，这又是为什么呢？
但对于这个问题，他们只不过各自在心中埋下疑惑的种子，谁也没有提起半句。
别墅。
地下室。
一个人坐在一排屏幕，直到再也看不见那两个离去的背影。他身后还站这个人，一身黑衣，如果萧清在这里，立刻就会认出这人的身型。
这座别墅是有地下室的，只不过机关巧妙地设置在二楼楼梯口处的墙内。萧清将每个房间挨个搜查了两遍，却没有注意到这里门道。所以Zero开枪以及萧清在楼上看到这人时，这人是往墙上一撞将机关墙翻了个个，由于处于萧清的视线之外所以在他看上去就好像好个人凭空消失了一样；而借着枪声掩护，Zero也没能听出任何端倪。
“就这样放他们走？”黑衣人此刻不解地问，他的英语中带着浓重的西班牙语口音。
“不然呢？”另一个人却说着发音标准的英语，语声中带着悠然。
“若是不杀他们，你又为何还留在这里？”黑衣人生硬地问道。
坐着的人轻蔑一笑：“你说呢？”他说着，将一个U盘大小的数据库从连接红外摄像设备的机器上拔下来，“他们的数据全在这里，只要拿回去一分析，他们的力量、速度、反应时间，还有心跳、脉搏、体温和突发条件时的体内外变化……一切数据都会一目了然。”
“切……你还真是喜欢数据。”黑衣人不屑地哼了一声。
坐着的人笑了笑：“我和数据打了这么多年交道，对它们可比对人亲切多了。”
“随便你吧。”黑衣人冷冷地说了一声，“不过我劝你趁早处理掉他们。这个两人，迟早会坏了我们的大事！”
“唔……我们？谁跟你我们？……”
萧清熄火，两人准备好装备各自下车，又潜行了两百米，到达萧清先前踩点时留意好的狙击点位。
萧清拉了Zero一把，示意他到了。Zero撂下背包，在一块触手可及的礁石上架起M16。
“一会儿等我离开，数五分钟就放枪。”萧清重复着他们先前约定好的内容。
Zero则有些不耐烦地点点头。
萧清看出Zero漠然外表下的紧张，这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但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迄今为止，他们还没有和“海盗”组织有过正面交锋，对敌人的实力一无所知。而他们两人在先前那种且战且逃的局面中培养出来的默契，亦还未曾达到不言而喻的地步。
但萧清没有再多言，把腰间的M9调整到最方便拿到的地方，手中M635冲锋枪子弹上膛，然后压低身体，迅速而悄然地继续前进。
四分钟后，萧清到达别墅院墙之下。——萧清白天观察过，院墙上的摄像头并不密集，虽然可以做到无死角监视，但却并非高速智能球机。他便是利用其旋转的时差成功潜到这座别墅的后门。此时时间过去了四分五十秒，萧清在心中默数着，深吸了口气。
十秒钟，Zero的枪声果然如期而至，然后依照五秒一发的速度均匀地响着。萧清毫不犹豫地一枪打断后门并不坚固防盗锁，奋力一踹，冲了进去。
然而一冲进去萧清便愣了：整个别墅中异常安静，并没有因不速之客的到来而引起任何骚动；这座占地五百平米左右的三层别墅里每个房间都亮着灯，但萧清一眼望去，似乎所有房间都空无一人。
——这不是他白天见到的场景。白天的时候这里不时便有车辆进进出出，而车上的人则个个神神秘秘；白天时别墅的每间屋子都神秘莫测地拉着窗帘，却总有人影自窗帘之后一闪而过；白天时萧清很高兴他们找对了地方，而现在萧清心中疑虑重重。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们没有去找当地官方本就是怕消息泄露、打草惊蛇，可只怕还是让那些人知道了……难道是线人？但Zero之前为他的线人打过包票，就连萧清也没让见到那人的庐山真面目，说是“保护措施”。依照Zero的谨慎程度，他的确认应该是值得信任的……
然而徒想无益，这别墅里一旦有埋伏，此刻逃跑便是死路一条；而且Zero那边一梭子弹一打完便会跟进，他现在无法通知到Zero，就只好按照约定先去探路。
一念之下，萧清壮胆走进院门，借着院子里各处掩护，成功避开Zero的流弹潜到房门之前。
门是一拧就开的，萧清在门后停留半晌，然后蓦地一推门——门对着灯火辉煌的走廊，走廊里空无一人。
此时后方的枪声刚好停了下来，四处倏然落于沉寂，萧清心中不由得一紧。然而他毕竟是个身经百战的老兵，到这种地步，也早已按捺下心中一切杂念，坚定地迈出步子。
Zero放完子弹，重新换上弹匣，然后站起身来。想必这个时候萧清已经冲进去，自己也没必要继续隐藏。
他从背包里抽出两把短型号MP5插在腰间，M16换到左手，右手展开盲杖。
——他本是不愿这么做的，可无奈萧清的描述对他来讲还是太过抽象。
Zero计着步数很快走到院墙外，只奇怪这一路上为何都没有听到枪声。然而此刻院墙那边的安静更令他觉得不对劲。
盲杖探到顺着墙沿探到缺口，Zero知道那是门，M16伸过去就是一枪。然而半晌却也没有回应，门内没有任何人的气息，Zero皱了皱眉头，从墙后闪身进了院门。
萧清一个个房间挨个搜查了整座别墅。三层，没有地下室。房间里的家具很简单，并不像是常住人的样子。而更令他奇怪的是，所有的房间确确实实都是空的，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埋伏。
有一瞬他甚至怀疑白天的时候是不是他酒喝得太多所以出现了幻觉。
萧清苦恼地从三楼重新走下来，而就在这时，他听见了从二楼走廊传来的声音。
Zero也听到了，那是从他斜上方传来的脚步声，沉稳、缓慢。
他将手里的枪握的更紧了些，伸出盲杖，探向前面的路。
走廊的墙在不远处到了尽头，一个转角，盲杖探到升起的木质台阶。那脚步声仿佛就在Zero头顶。
Zero毫不犹豫地举起M16，朝着正上方连发数枪。
枪声在萧清尚未反应过来时就响了。此时他已几乎快到了二层，方才隔着楼梯扶手瞥见一个黑黝黝的影子，而震耳欲聋的枪声就在这时充斥了整座别墅。
他倏忽举起M635反击，然而楼梯下那人一闪身就不见了。
萧清借着子弹扫射追下楼去，刚才他确定站了人的位置却是空空如也。
如此近距离的连射，Zero知道子弹早将那木质楼梯打了个对穿。
然而他却未听到任何人声，只有一阵激烈的反击迫得他退回拐角后方。
原本他只是觉得这些人故弄玄虚，而现在，他却不得不认真考虑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清呢？他又在哪里？
萧清向楼梯外侧的走廊和视线之内的屋子张望，没有人，刚才那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他登时只觉得这灯火辉煌的房子分外诡异。这房子里真的有人么？如果是，这人或这些人又为什么跟他捉迷藏？难道“海盗”组织的人都喜欢装神弄鬼？还是……
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萧清马上排除了最后那个问题的可能性。
二楼不像有人，所以方才那人突然闪身不见就只可能是溜下楼去了。而Zero的速度不会太快，算算时间，他此刻应该还在一楼，说不定能截住那人。
想到此处，萧清定了定神，向着下楼的台阶迈出脚步。
Zero倚在拐角后，一轮枪响后一切再次陷入沉寂。
枪响的时候他就断定这房子里一定有人，而且，不止一个！
他蓦然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呼吸声：因运动而微微急促，一呼一吸之间却也冷静沉着。
机不可失，Zero迅速绕过转角。
萧清和Zero两人是这样重逢的——
两人在一楼与二楼间的楼梯口相会，迅速把枪互相指向对方，又蓦然各自退后一步，同时大声叫道：“别开枪！是我！”
戏剧性的一幕出现后，两人都各自松了口气，然后异口同声道：“刚才不会是你吧？”
接着再一次，两人对同时否定了这个猜测。
“你先说。”萧清对他们的这种默契有些不习惯，干脆谦让道。
Zero但也不推辞，说道：“脚步声不对。如果是你，刚才我早该认出来了。”
而萧清耸了耸肩，给出一个更客观的解释：“你刚才在一楼，而我在三楼。我们同时发现楼上和楼下的动静，然后开枪，其实打的都不是对方，而是二楼。”
Zero点头表示同意：“刚才楼上的枪声是M635，我就猜到是你。”
萧清则撇了撇嘴：“这你都能听得出来？”
“……”
两人的“叙旧”到此为止。
之后萧清和Zero二人又上上下下将整个别墅探查了一遍，却再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虽然都知道肯定有第三个人出现过，到最后却不得不认为那个人可能已经离开。
走出别墅的时候，两个人都带着一丝沮丧。毕竟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徒走了一遭，除了半条影子之外没有半点收获，换谁谁也不会甘心。
但同时，他们也各自已在心中意识到他们方才处境之凶险和“海盗”组织之可怕——
如果那楼里还有其他人像他们遇上的影子一样行动诡异飘忽，或者说他们刚才遇上那人开枪下杀手，他们此刻很可能已经葬身在那座楼里。杀人于无形，他们都知道那人做得到。而在短时间内能获得他们的情报，能够迅速清空基地、布置一个空巢假象，能够如此玩弄他们于股掌的自然不会是些散兵游勇；多米尼加官方不会和他们作对，那么拥有这个能力的就只有势力庞大的“海盗”组织。
可是，“海盗”明明知道他们的来意，故弄玄虚却不杀他们，这又是为什么呢？
但对于这个问题，他们只不过各自在心中埋下疑惑的种子，谁也没有提起半句。
别墅。
地下室。
一个人坐在一排屏幕，直到再也看不见那两个离去的背影。他身后还站这个人，一身黑衣，如果萧清在这里，立刻就会认出这人的身型。
这座别墅是有地下室的，只不过机关巧妙地设置在二楼楼梯口处的墙内。萧清将每个房间挨个搜查了两遍，却没有注意到这里门道。所以Zero开枪以及萧清在楼上看到这人时，这人是往墙上一撞将机关墙翻了个个，由于处于萧清的视线之外所以在他看上去就好像好个人凭空消失了一样；而借着枪声掩护，Zero也没能听出任何端倪。
“就这样放他们走？”黑衣人此刻不解地问，他的英语中带着浓重的西班牙语口音。
“不然呢？”另一个人却说着发音标准的英语，语声中带着悠然。
“若是不杀他们，你又为何还留在这里？”黑衣人生硬地问道。
坐着的人轻蔑一笑：“你说呢？”他说着，将一个U盘大小的数据库从连接红外摄像设备的机器上拔下来，“他们的数据全在这里，只要拿回去一分析，他们的力量、速度、反应时间，还有心跳、脉搏、体温和突发条件时的体内外变化……一切数据都会一目了然。”
“切……你还真是喜欢数据。”黑衣人不屑地哼了一声。
坐着的人笑了笑：“我和数据打了这么多年交道，对它们可比对人亲切多了。”
“随便你吧。”黑衣人冷冷地说了一声，“不过我劝你趁早处理掉他们。这个两人，迟早会坏了我们的大事！”
“唔……我们？谁跟你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