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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天下之争 162谷中夺宝(上)

    谷外已经围满了形形□的各种江湖人士,而领头的却只有两拨人。

    一行数十人黑衣蒙头蒙面,一行二十余人,最醒目的便是一脸微笑的儒雅中年人身旁静静守侯着的十三个身背长剑的汉子,面色冷凝,却剑意惊人。

    余下数十拨跟随在前面这两拨人身后的众江湖好汉们一个个虽然寂然无声,却让人无法忽视他们激动的神情。

    那一双双紧紧盯着峡谷入口的眼神,状如恶狼,灼热的犹如实质一般,仿佛前面有着无数的猎物再等待着他们去掠夺。

    “总算来了,庄主,我现在就去瀑布入口守着!”早已经等待多时的凌晨夏一行人,随着夏侯玄月将消息带来,个个手痒了起来,这大半年如丧家之犬般东躲西藏的日子实在是把这些个平日里眼高于顶的家伙们憋坏了。尤其是忘尘更加激动莫明,只恨不得立刻就出去大打出手,好将挂念了几个月的小家伙给揪出来暴打一顿泄愤。

    “你这毛躁的性子什么时侯改改,原本只是担心会有漏网之鱼,才安排你守在瀑布,以沾衣为条件作为你叛变的借口,尽量将他们引进来。只是,此一时,彼一时也,只要他们全都进入峡谷,宁呈觉报仇心切,他只需将那三千兵士守在谷外,加上我留下在南宫浩烟身边的暗棋,此次,里应外合,天一无缝,量这些人也插翅难逃。现在,你的任务,只需要带着我给你的那百人,将进入谷中的这些人全部逼入陷井绝地,至于他们是愤起反抗还是谈条件全在你一念之间。”

    夏侯玄月淡淡的睨了忘尘一眼,逐一安排下来,又转而对站在身后的戚无殇沉吟着吩咐道:“为免万一伤及无辜,这样吧,若儿那丫头的屋子下面有个暗阁,通向山峰腹地,里面空间虽然不大,但通道口也足够安置一些人,你带着那些长老将谷内老弱妇儒迁到山壁通道内。墨玉令是唯一开启山腹壁石的钥匙,你先去安顿好他们,再去将禁地里的玄龙果取出来!”

    戚无殇听到最后一句,不由神情一滞,忍不住多嘴:“才三天,难道您已经将玉髓提炼成功了?”

    夏侯玄月抬了抬手,不耐烦斥道:“给你半个时辰,将一切安顿妥当,不得延误。”

    “是!”戚无殇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凌晨夏,又看了看萧然,无声一叹,还是躬身听令退下。

    “晨夏,一会忘尘带人把守,你们六个就跟着我,哪里也不许去。”眼见事情已经布置到了尾声,夏侯玄月终日诡谲的一双赤瞳竟然迥异往日的闪过一抹疲惫,犹豫了一会,又看向不远处的木和水,深思道:“这样,再加上你那两个护卫吧!”

    凌晨夏敏锐的查觉到他的疲累,联想到戚无殇的神情,无奈的看向夏侯玄月:“服用玄龙果需要以玉髓为引的话,那玉髓恐怕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得到的吧?”

    “你这小子……”夏侯玄月微微一顿,忍不住眼露暖意,却又带着丝丝纵容宠溺的语气:“不用担心,只是功力耗损过大了些,休息几个时辰也就恢复了。服用玄龙果纵然有玉髓中和,但过程也极为难以忍受,好在你炼的那个逆血魔功总算只是前面几层基础,转修我帮你准备的功法到也无关大局,十二个时辰也足够你吸收药性到达巅峰状态。”

    说罢也不待凌晨夏追问,复转脸看向火,沉吟良久,眼中似有雾汽翻腾,又似有感叹万千,转而渐渐归于平静:“你的时间已经不多,待这次参王谷一役过后,立刻随我去血池。此去一来一回,就是一年,关于晨夏的安全问题,有了玄龙果,再加上他们这些人,我想,你也应该放心了!还有什么问题你可以一并提出来,我能做的,绝不推辞。”

    “谢谢!”火努力的扯开嘴角,想扯开一抹感激的笑容,却笑的比哭好看不了多少。虽然他知道,这个人为了能让他恢复到绝对冷静的状态去接受血池的洗礼,已经付出了很多不为人知的辛苦,可却为难于自己又不知如何表达感激之情!

    尤为让他感激夏侯玄月的是,他心中最大的牵挂便是晨夏的安危,可夏侯玄月毫不犹豫的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仿佛只要能免除他的后顾之忧,避免出现丝毫意外的可能性,只要火提出来的任何事情,他只要能办到,绝对会不惜一切去努力做到。

    这让他即感激,又惭愧,因为他明白,这个人之所以会这样对他,完全是因为上一代的火麒麟,而他却曾不只一次的想放弃身为火麒麟的使命,虽然他为了晨夏毫不后悔曾有着这样的念头,但在这一刻面对夏侯玄月所有努力的面前,他的为了私情而弃大义于不顾,竟是显得如此的自私而不负责任!

    夏侯玄月理解的拍了拍火的肩膀,“你不用觉得欠我什么,也不用感激我,我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罢了。你是守护东境的麒麟,你守护的东境它也是我的国家,你要明白我对它的感情远远不是现在的你所能明白的。”

    而一旁的众人听到这里,皆将目光落在凌晨夏的身上,即将面临的分别,虽看似不长,但对于火入血池这种风险极大的未知而言,离愁的滋味也加倍不舍。萧然更是明白,在古代这种近乎原始交通的条件下,没有电话,没有电子邮件,没有网络,情人之间的分别后那种思念不安的滋味是如何的苦涩。

    凌晨夏牵了牵嘴角,火还未离开,一种叫做担忧的情绪已经悄然涌上心头,若是万一火在洗礼时出现什么意外,而他却远在千里之外一无所知呢?一丝阻止的冲动刚刚涌到喉间,转眼又想到火身上的宿命传说,不由心中恻然!

    他身边的这些人,性命仅在自己一念之间,没得选择。既然选择了争霸天下这条路,别说是一年,恐怕以后想要如此平心静气的安静相处也不知该是何年何月了。

    情难禁,空留心香一瓣,自古以来人最难逃过的总是情字。

    火为了他付出了太多,他实在不应该在这个节骨眼上加深火的担忧,晨夏拉过火的手,扯出一抹大大的笑容,阳光,明媚,凤眸中却隐隐含着湿意:“别忘了,我还欠你一个婚约!”说罢不顾众人的目光,一把拉下火的衣襟,狠狠的吻住描绘过无数次的薄唇,冰冷却柔软的滋味一如记忆当中的浸润而甘甜。

    明知将有一场大战在所难免。此刻谷中却没有丝毫紧张的氛围,反而人声鼎沸,热闹声不绝于耳。

    戚无殇仅仅留下谷中身手达到三流,二流的青壮年,余者皆排成长长的两队朝着半山峰上他们心中神圣的主宅前行。

    半个时辰后,谷外终于传来了那些人进入峡谷的消息。

    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的忘尘虽仍是懒洋洋的蹲在树影中某个树枝上没个正形,而那双终日带笑的桃花眼此刻却透出一股子肃杀的凌厉。

    同时,就在此时紧张的关头,夏侯玄月带着凌晨夏一行八人进入了谷主藏于地下的静室,一双外露出来的赤瞳显的严肃而凝重:“为了以防万一,在药性暴发之前我会暂时封住你大部份的穴位,运功之法我会带你走上一个小循环,你只要不停的按着口诀心法控制真气的走向便可。记住,不论有多痛苦,一定要忍到第五层圆满。只有到了第五层圆满,你灵台一开,才能保持现在心境的圆润自然,这样功力的提升才会水到渠成。”

    凌晨夏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将心态放平,好歹他也接触过武学好些年,虽然只能算是个三流,但总算能够在半个时辰内将那三百余字的口诀心法记下来理解个大概轮廓,否则的话,就算他记忆力再好,也无法在短时间内背下来,更何谈理解它所言的控制技巧和行功的走向之法。

    得到确认,夏侯玄月便吩咐司马玉等七人,将七个团蒲围在晨夏身前的团蒲以圆形排开。

    待一切准备就绪,夏侯玄月便翻开桌上的玉盒,用玉勺将里面那颗如鸽卵大小的血色珠子放入了旁边的玉碗之内,仅仅瞬间,夏侯玄月又从怀中掏出拇指大小的细颈玉瓶,拔出软木塞,一股淡淡的轻烟倏然窜出,无色无味,却又透着股子清冷之气,令人闻之神魂一清,精神百倍。

    夏侯玄月示意晨夏将衣衫脱掉,只穿了条长裤赤脚盘坐在身侧的团蒲之上。旋即将瓶中的莹白液体倒入碗中,眨眼间碗中的血色珠子已是化成一滩浓稠如血浆般的液体,待得珠子溶化的刹那间,夏侯玄月眼神一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跃到晨夏面前,将玉碗猛的灌入晨夏的嘴中,同时手臂连连挥舞,只听指尖疾点肉身的声音如骤雨般密密麻麻地响起。

    随着如同骤雨般的臂影渐渐停下,围坐一圈的众人神情紧张万分的看向凌晨夏,然而,就这片刻,那张精致的小脸仿佛被扭曲了一样,青筋暴起,那□的上半身,肌肉纹理渐渐膨胀,紧绷,直至夸张到如同蚯蚓攀爬。随之而来的则是细密的汗水自额间淌下,头顶百会穴升腾起如云般的烟雾,不待几人将心收回肚子,一阵咬牙切齿的磨牙声如雷阵雨般,时而密集,而时停歇。

    眼见药性爆发的重要关头已到,夏侯玄月立刻扔手中的玉碗一扔,右手探向晨夏的下丹田处,左手探向晨夏的上丹田处,同时大声喝道:“记住行功之法的走向。”

    晨夏忍着将要被撑暴的剧痛,舌尖砥住上颚,沉心,敛气,凝神,仔细的感受着由丹田涌出来的恐怖能量不再四处乱窜而是开始缓缓归拢,一如士兵遇到将帅的指挥一般,自如的踏上一条没有被封住的筋脉徐徐往前冲去。

    由下至上,再由上而下,整整九遍的小循环总算是过去了,随着晨夏脸色渐渐不再狰狞,夏侯旋月不由长吁口气:缓缓收掌,擦了擦额间的细汗,看了看周围的神色紧张的几人,神色轻松的安慰道:“最凶险的一关已经挺过去了,只是后面就要看你们的了。”

    司马玉一行七人面面相觑,虽不甚明了,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一定全力以赴。

    夏侯玄月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看了眼已经沉浸在吸收药效的晨夏,眼中闪过一抹恶作剧即将成功的戏谑:“那好,萧然,司马玉,陆昱寒,慕容羽,木,水,你们六个人留下,火你先去外面守在静室门口,不论你一会听到里面传来什么声音也不要进来打扰。明白了吗?”

    火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夏侯玄月,见他透着不容质疑的眼神,不由沉默。转脸担忧的看了一眼闭眸盘坐的凌晨夏,虽不明白为何只有他要离开,可出于信任,他还是决定相信夏侯玄月的决定,安静的退出了静室。

    “什么?”刚盘坐在静室门口满心忧虑的火还没来得及静下心来,便听到里面传来慕容羽恼怒万分的声音,“简直荒谬,恕不奉陪!”

    随着激烈的声音渐渐落下,石门便被人从里面硬生生的推了开来,只见慕容羽脸色通红,神情难堪,怒气冲冲的理也不理一旁诧异的火,迅速离开。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火却总觉着慕容羽怪异的表情里透着一股子落荒而逃的味道。他有心想进去问问发生什么事情,可转眼想到夏侯玄月的吩咐,不由得还是迟疑的将静室的石门重新关上。

    参王谷内的争夺,在火将石门关上的瞬间,已然吹响了战斗的号角。

    夏侯玄月手底下的那百人杀人机器,如同绞肉机一般,每三人一组,三十人为一队死死的守住了通往谷中居民住所的方向,忘尘站在高高的树枝上,时不时的指挥着百余人交替换防,而那些由瀑布之上跳下来的数十个江湖好手楞是被这突如袭来的埋伏给打懵了。

    瀑布之上仍有人不停的跃下来参与其中,而忘尘丝毫不惧这些仿佛源源不断的敌人,反而从容不迫的将这一百个杀人机器分成了三大组,牢牢的将这群不速之客挡住了,唯一留下的给那些江湖人喘息的方向却是他们这些天的杰作,机关陷阱无数,已经有十余的江湖好手在逃过去时,死于非命。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地上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堆积成了几座小山丘。

    瀑布之上已经没有人敢再下来了,与此同时,一柱香之前那百人所组成的绞肉机此刻也已经消失了在大片树林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瀑布的流水啪唧水潭的轰鸣声,谷中徐徐的微风送来幽幽的花香,伴随着鲜血的腥味,怪的让人无法忍受。

    若非瀑布下的深潭已经被染成了血水,仿佛刚才喊打喊杀声只是幻觉。瀑布冲击的水花溅打在岸边的石块与尸体上,已经不再是透明的色泽,它足以把石块与人的衣服染红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老啦,通宵扛不住了,眼睛干涩的要命。

    这两天有点感慨,因为小家伙要上幼稚园了,那七也能轻松好多好多了。

    带孩子好辛苦的说。

    叹气,七很发愁,现在他还小,还好说,可慢慢的,等这孩子以后懂事了乍办?

    七只要想像到他可能会在将来的某一天,跑我面前问出这样的几句话,“姐姐,为什么我没有妈妈?”“姐姐,为什么我的爸爸这么老。”

    天啦,地啊,想到心里特别疼。

    龙龙还有三个月就要满三岁了,岁月还真是不饶人啊,眨眼间,七已经带着他生活了一年多,原以来七可以很狠心的,可到头来,时间长了,七自己都舍不得小家伙受委屈了。

    回头想想,六年多了,七还木谈朋友,七还木有结婚,结果现在七都已经知道当母亲的感觉了。

    看着龙龙,即期待着他的成长,又担心着他的成长,怕他冷也怕他热,晚上被子盖没盖,陪他玩耍,陪他说话,怕他不吃饭,怕他营养跟不上,指甲长了要等他睡着了再剪,玩具拆坏了要检查地上有没有碎屑……

    其实,大人的世界真的不能迁怒于孩子身上,他们是懵懂的,是无辜的,不能让孩子小的时侯心灵承受太多伤害,其实七每天都很累,有时侯脾气很暴躁,可一看到他,还是得哄着宠着让着疼着……因为他不懂,不懂大人的世界有着怎样的艰辛。

    看着他,七想到了自己的母亲,一点一滴全是辛酸。

    哎,世上最可敬的还是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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