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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天下之争 154帝王之心

    中午的风波在几位长老离去之后渐渐平息,而结果却忙坏了一干下人和匠人。又是搬物件,又是移植花草,整理碎石碎瓦,又是量尺寸,又是掏换石块,叮叮咚咚的好不热闹。

    除了体力活还能帮帮衬点之外,晨夏这一行武夫在越帮越忙之后只得尴尬万分的跟着萧然搬进了平日沾衣居住的小院,而好不容易等到诸事安排整理完,洗了个冷水澡换了身衣服的众人在回到正厅大眼瞪小眼时才反应过来,他们错过了晚膳时间。

    偏偏沾衣居住的这个小院冷冷清清的一个下人都没有,结果这一行刚刚搬过来的房客们事到临头,五脏庙都造反了才想起来自己的晚饭还没着落。

    而躺在床上看了一下午好戏的萧然也是直到饿的肚子咕咕直叫才恍然想起沾衣曾下的一道禁止令:除了按时过来打扫和送饭的指定人选之外,其他下人不得随意进出这院子。

    而今沾衣不在,他又没提前吩咐,自是无人过来送饭了,想到这一茬,萧然苦笑不已,颇有些自做孽不可活的感慨。偏他又懒得带着一众鼻青脸肿的难兄难弟绕远路冲到前厅重新搭伙,就算那几个不嫌丢脸他还嫌丢份呢!

    没奈何,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索性不再装病的萧某人套上衣服便指挥着几个厨盲到自己院子的厨房里直接挑了些食材,佐料,木材后,将披着的白发粗粗一系,衣摆直接撸进腰带里,长袖围着手腕绕两圈再往里一扎,然后一头冲进沾衣这院子十几年未动过的厨房开始升火,搽拭灶台,清洗锅碗餐具,淘米,洗菜,切菜,蒸饭,炒菜……速度迅捷而熟练无比,直让人看的眼花缭乱。

    显然,打从今天起,咱们杀手界排行老大的银面,江湖中神医仁心妙手萧某人正式上岗家庭煮夫一职。

    被萧然此举雷到目瞪口呆的司马玉和同样被惊到张口结舌的慕容羽对视一眼后,两人齐刷刷的看向一脸悠哉微笑的凌晨夏,大有一副你不给个说法咱就瞪到你说为止的架式!

    “凌小子,不管怎么着那是你老婆,你肯定了解的比咱们多,给个实在话,这家伙做的饭能吃吗?”忘尘有气无力的趴在厨房的窗口,脸色有些发青,“咱今儿被几个老头催残了整整一下午,好容易脱离虎口,回来也不消停,又当苦力又是搬运工的,连热茶都没喝一口,爷们可不能死在他这顿饭上。”

    靠在门口的凌晨夏盯着厨房里萧然忙碌的背影,笑而不语的缓缓点头,又似有些恍惚的轻笑着摇了摇头。

    双手抱胸靠在墙边的皇甫昱寒被他这不靠谱的做法给弄懵了,哭笑不得的凑上前:“晨夏,你这又是点头又是摇头,他这饭到底是能吃还是不能吃啊?”

    “和尚,端菜!”众人正游弋在能吃与不能吃之时,萧然头也不回的直接将手里的刚盛满菜的盘子扔到了窗口,忘尘懒洋洋的抬手一接,也不管其他人怀疑的眼神,直接凑到近前,看了看菜色,桃花眼刷地一亮,凑在鼻子前闻了闻,眼睛霎时眯成了一条缝。

    本就饿的前胸贴后背的某和尚,被这香味一勾引,显然是馋虫开始上涌了,哪还管它是否能吃?小心翼翼的拈了块扔嘴里,顿时满脸惊喜的又拈了块,这速度哪还有之前半死不活的模样,简直像八百年没吃过菜似的,也不顾烫,嘴里还没咽下去,又直接用手抓了继续往嘴里扔,吃的那叫一个满嘴流油。

    看这架式,恐怕是个人都知道结果如何了。司马玉,慕容羽,皇甫昱寒三人心有灵犀的对视一眼,直接冲上去,司马玉劈手抢夺盘子,慕容羽侧面强攻忘尘的下盘,皇甫昱寒直接包抄压制他的后路,逼的忘尘哇哇怪叫,可手里抓菜的动作就更快了,拼到最后更是宁可挨打也要死死抱住盘子不松手。

    凌晨夏好笑的看着几人闹腾,也不去阻止,目前他心情正好,只要这几个小家伙不把厨房给拆了,他没有任何意见。

    这边热热闹闹的晚饭就在几人的打闹中正式开始,而那边落日峰下的宁呈觉已经准备上路了。

    夕阳已沉,天空中微微闪烁着寥寥星芒,虽然还不到黑不见五指的地步,但对普通人来说,隔个十来米就已经看不清对方脸的长相了。但此时飞速靠近峡谷口的诸位皆是习武之人,百米之内的动静不说纤毫毕现,却也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打定主意趁人不备偷偷进谷的宁呈觉一行人,自恃武功,便没有点火把,因此,夜色之下快速前行的几人,远远望去还真有些幽灵的感觉。

    “老三老四,少主在谷内的安全,我就交给你们了。”五道黑影蓦地停在峡谷口,借着微弱的星光,宁呈觉身旁的大师傅拍了拍另外两个人的肩膀,又转向宁呈觉语重心长的道:“江湖不同于朝堂,他们为人处事只图痛快二字,没有什么规矩,也没有什么顾及。性命相胁,只能是下下之策,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为之,毕竟,贪生怕死之辈注定只能是小角色,起不了多少作用。

    你此去参王谷,老夫唯有提醒你一点,不论那皇甫天下是否如传闻中那般不堪你皆不可掉以轻心,须知,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若能利用之,则为上策,尽可能获得他的信任,设法在三天内埋下他们内部之间不和的隐患,待他们与南宫浩烟带来的那些前来夺宝的江湖人争斗时,你再视情况而定,慢慢消耗两边的战力,达到我们一举建功的目地。

    反之,如不能利用,则用沾衣的消息换得他们的信任与好感,若此举也不可凑效,最不济,在他们见到沾衣之前,绝不会动你分毫。虽是如此,但你还是要谨言慎行,万万不可轻视这谷中的任何人,切记切记。”

    宁呈觉面色沉稳的点了点头,旋即自信而从容的拱手道,“呈觉对此间重宝非必不可得,又岂会拿自身性命去开玩笑?大师傅还请放心才是。”

    见少年心态依旧淡定如昔,几位师傅的面色也渐渐柔和了许多,一向最多话的二师傅此时更是想的比较长远,眼看宝藏唾手可得,竟不免一时得意忘行的笑道:“我等此次出宫,一为调查宁驸马之死,二为墨香居一役何人操纵,三为参王谷重宝。没想到不过半年,这三件事,竟然全部弄了个清楚,而且人人觊觎的宝藏最后也将成为我晋国的囊中之物,想必这一次回宫,太子之位,已是板上钉钉了。”

    “二师傅。”本来心境尚佳的少年听得此言,俊朗不凡的脸上骤然一变,眼中隐现狰狞:“我怎么也不相信,我父竟会死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老太监的手中,什么皇甫君意之仆,一个几十年前就死在了兄弟夺嫡之争的家伙,不过是他的一个仆人,还是一介阉人,又能高到哪里去?!哼,就算此人高艺无双,可他隐忍至今又怎会不昔暴露也要冒险与我父为敌?甚至不惜重伤也要击杀我父?简直是荒谬,一派胡言!”

    “唉……圣上既然说此人武功深不可测,那可想而知他的厉害。”深知少年心中的痛楚,大师傅凌厉的瞪了一眼自知说错话,苦着老脸二师傅一眼,转脸又慈爱的摸了摸少年的头,叹息着道:“少主,我等兄弟的师傅亦是圣上身边的亲随,当年的许多事,也只有他们更清楚,所以别太相信历史书中的东西!有一件事,做为你的师傅,大师傅必须要告诫你,千万不要让圣上知道你如此诋毁皇甫君意,这个人曾经搅的晋国与皇甫国战火不断,还是后来南楚出面干涉才没有继续打下去。但我们几人或多或少了解一些,他是圣上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放在心底的人,转眼,皇甫君意离逝至今也已四十多年,可圣上他……哎……”

    “这就是我晋国如今子嗣会单薄的主要原因吧?没想到,皇爷爷竟还是个情痴!”一点就透的少年并不是一个蛮不讲理不分轻重之人,饶是他此时心中再如何愤怒,可还是收敛了不该出现的怒意,深吐了一口气,冷静的回忆着道:“南宫浩烟说杀我父之人乃当初他们南宫家族叛逆的后代,因那叛逆武功被废又身带顽疾,落魄之下,不得已才将年幼的儿子送入深宫,以求安身立命。而当年南宫一族怜其年幼,一时心软便未斩尽杀绝。岂料,此子虽是阉人,可习武天份惊人。在习得那叛逆所传的武功秘籍几年后,一身修为远超同龄。在其不到十岁时一次意外反抗欺压泄露了武功不说还失手杀了主管太监,随后不得已又斩杀了捉拿其的两位大内侍卫,虽然最后仍被收监到了死牢,但还是名噪一时。最终他被当时嗜武成痴的皇甫君意给救了出来,因其赏识他的身手,便替他脱了贱籍,从此带在身边以侍卫相称。这二人几乎可算是青梅竹马一同长大,虽名为主仆,但感情深厚,更胜手足。是以此人在皇甫君意逝世后,也跟着隐姓埋名,化身哑婆躲在皇宫里,看护着皇甫君意的墓室,这一守便几十年如一日。各位师傅,我可有何遗漏之处?”

    几位师傅面面相觑之余,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得到确认后的宁呈觉眼中厉芒暴闪,“如果这就是杀我父的仇人一生的写照,那么,你们认为一个不到十岁就敢杀人的家伙,一朝登天得势之后会缺少报仇的条件吗?贵为皇子的亲随,且身手高绝,偏又身负大仇的阉人,会大度到放弃仇家?众位都深知宫中的一些隐秘丑闻,身残如此的男儿,纵始地位再低,又有哪一个没有些心理阴暗的角落?何谈一个皇子的侍卫,武艺高绝之士?他能为其主守墓几十年便可知其为人重情重义,且骨子里的执著坚韧远非常人,那么对于南宫一族的杀父之仇,导致其身残的罪魁祸首,他焉会放过?可几十年过去了,他也没有去寻南宫一族的晦气,这无论如何也说不通。除非,此人与那南宫一族并无丝毫仇怨。既然如此,那南宫浩烟又为何非要多此一举的说此人曾与他南宫一族有仇呢?”话音铿锵一落,几位师傅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毛,一个个若有所思起来。

    不待几人想出个一二三来,宁呈觉又漠然冷笑的接着道:“这里的疑问暂时先放下,我感到费解的还有一点,我父既然偷偷潜入景阳宫之时意外发现了此人行踪诡秘,又跟着他一路到了景阳宫的地下,在发现了昔年皇甫君意的墓室后还能全身而退,那么以此人能够击杀我父的惊人修为,又怎会发现不了身后有人跟踪?这岂不是自相矛盾到荒唐可笑了吗?更加让我不能理解的是,我父竟然会将这消息告知南宫浩烟这个合作者,而没有只字片语传回晋国!!最离奇的是,我父与他二人约好时间再一同进去探墓,结果未等他出现,便出了意外,可笑的是他说等他到了的时侯,我父已经死在了墓室里,同时也因那阉人重伤未逃,所以他才能侥幸的杀了此人……这解释在我眼里简直就是漏洞百出,可为什么,一向精明的皇爷爷反而却无丝毫疑异。还在我私下询问怀疑之时,同样一脸神情笃定的说南宫浩烟并非杀我父的真凶,完全不似有何难言之隐。”少年微微茫然的眼神落在大师傅的脸上,神情极度不甘的扭曲道:“大师傅,我总觉得有什么被我给忽略了,到底是什么,我却怎么也串连不起来,可……皇爷爷不只一次郑而重之的说南宫浩烟所言非虚,每到此时,连我都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这么一来,反而迟迟不敢断定南宫浩烟究竟是不是杀我父的凶手,我到底忽略了什么?”

    大师傅沉默的看着几乎执拗不放的少年,一时间气氛渐渐凝重,其他三位师傅则是隐讳的互相对视一眼,近乎同时看到对方眼中的一抹了然。

    半响,一声苍凉的叹息益出大师傅的鼻间:“圣上既已断言其人乃皇甫君意之仆,这一点上,绝不会有假。老夫也清楚你心中所疑并非是这阉人的真实身份,而是南宫浩烟此人本就不可信,他所言的真相又如何能信得一分?但你别忘了,不论宁驸马究竟是死在谁的手上,已经成为了一个谜,而他则给了圣上一个满意的交代。纵然少主你怀疑宁驸马是死在了南宫浩烟的手里,但目前的我们也不能与之为敌。

    时下南楚一统诸国的野心昭然若揭,他又参与其中,而且身份还不低,我晋国除了忍气吞声的与皇甫国合作外,还能如何?少主,就算仇人真的是他,圣上又岂能置晋国安危于不顾的对你实言相告?再说,此人武力深不可测,眼下我等也实不宜妄动,只能徐徐图之,以待将来了。”大师傅近乎苦口婆心的说罢,见宁呈觉仍是一副尤有疑虑的直直盯着自己,不由眼神微微闪躲。

    早已经查觉到几位师傅眼神交流的异样,此刻又见大师傅隐隐透着为难的迹象,宁呈觉顿时心中一震,难得破开真相的大好机会他岂能放过,步步紧逼道:“诸位师傅待呈觉亦师亦父,我本不愿忤逆强逼,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难道大师傅非要让呈觉给您跪下吗?”说罢双膝一弯,便要直挺挺的跪倒,“不可!”大师傅大惊之下单手一挥,内劲托着离地仅有数寸的膝盖,而那双被牵制住的双膝仍不肯站直,反而越加用力的往下使劲儿,一时苦笑不得的大师傅抬眼望去,宁呈觉仍就一副你不说,我就是不起来的架式。

    “这……事关圣上心中的隐秘,此事我等理应将它烂在肚子里,可……也罢,你先起来吧!”大师傅微微吁了口气,气势一凝,亲自扶着宁呈觉缓缓站起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连连苦笑的摇头一叹,将一直隐瞒的实情吐出,“这南宫浩烟与那皇甫君意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圣上他……哎,终归是有些偏信于此人的。”

    “什么?”一直表现的极有城府的宁呈觉此刻也不由勃然色变,失神的踉跄了一步:“难怪……我说皇爷爷怎会如此轻信于他,甚至是答应与南楚合作,哪怕为此让晋国陷入被动之机也要与虎谋皮。原来……简直是糊涂!就算他南宫浩烟是皇甫君意的后代,那也是皇甫皇室中人,何况说不定也只是一个长的相像的旁人罢了,以此人的野心,皇爷爷难道就不怕他日后翻脸将晋国一口吞了?”说到最后,质问的愤怒几近失声。

    听得此言,显然早有此虑的大师傅也忍不住跟着脸色一沉,冷笑连连的道:“圣上的想法又岂是我等能够揣测的。少主,你一定要小心此人,圣上一日未立你为太子,此人便是你最大的威胁,所以,我们不得不小心提防此人的手段,早做打算。”说到最后这四个字时,更是一脸若有深意的盯着宁呈觉,言外之意不言而喻,他是在提醒亦是在加上了一把大火,让宁呈觉的野心燃的更旺一些,以便下定问鼎上位的决心。

    他们这些人虽一生忠于晋国皇室,但不代表他会死忠于一个随时可能将晋国陷于危险的皇帝,哪怕为此叫他背上忤逆犯上的骂名,他也不惜一搏。

    突兀的,宁呈觉怔怔的笑了,越扯越开的嘴角,配着渗白的牙齿,尤为阴森可怖。

    原来,他父亲的死,在皇爷爷的心目中竟是如此的无足轻重。原来,他还是太天真了,自以为晋国已是他的馕中之物,却不想,真正的变数早就已经出现了,讽刺的是这个变数还并不是他警惕在心的皇甫天鹏,而是那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南宫浩烟。

    也是,说穿了,他父亲也只不过是晋国皇帝的女婿罢了,在其心里无非是一个可以利用或者可有可无的角色,一旦有了亲疏的碰撞,那么随时可以舍弃的外人。

    这不,就算那个杀人凶手是南宫浩烟,只要凭借那一张相似的脸,便足以让念旧的老皇帝放弃报仇的决心。还别说,此人极为可能便是他旧情人的后代!那份量岂非更加充足了吗?

    呵呵,宁呈觉这一刻才懂得,一个帝王的心到底有多自私凉薄,说不定将来的某一天,他这个嫡亲外孙的性命也抵不过那南宫浩烟的片面之词吧!

    他怎么能,怎么会容忍这种事情发生?本就野心极大的宁呈觉近乎艰难的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死死的强迫自己掩下这一瞬间近乎被背叛的愤怒与疼痛。

    既然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那么,哪怕一直帮忙隐瞒凶手的人是他的外公,他,也绝不会放过!逼不得已,说不得这晋国要提早换个主人了。

    心思翻涌的那一刹那,心灵上的蜕变悄无声息的带走了一个少年仅存的孺慕之情与脆弱。

    “大师傅,如今看来,这参王谷内的宝藏,我是非得不可了。”浑身散发出一股冷鸷戾气的宁呈觉扭头看着峡谷口,声音明明一如方才般的恭谨却莫明的透出丝丝冷漠无情的味道:“三师傅,四师傅,我们走。”

    随着宁呈觉三人的背影消失在峡谷通道之中时,一向比较功利的二师傅竟面露不忍之色,摇头不快道:“大哥,你太操之过急了。少主纵有称霸上位的野心,可毕竟还只是一个孩子,仇恨与背叛的双重打击虽能练就一颗帝王之心的雏形,可你不觉得它目前对孩子来说,太残忍了吗?他才十四岁,这个年龄登基有些为时过早了。”

    “老二,少主与那皇甫国的小皇帝相比如何?”眯着双眼的大师傅面无表情的抚了抚唇边的短须,同样有着丝丝不忍的他此刻并不介意二弟的直言顶撞。

    二师傅捋了捋眉毛,似有些不痛快的看了他一眼,不屑嗤道:“怎能拿此人与少主相比?少主志在一统天下,那皇甫天赐却一心儿女情长,不过是扶不起的烂泥罢了。”

    “哼,他南宫浩烟既然能将一团扶不起的烂泥捧上皇位。以少主之心智,老夫又有何不敢?再说,这一年下来,皇甫国从内贼作乱,群臣无首到皇甫天赐临危受命登基之后的现在,可有何不稳迹象?难道我晋国连他皇甫国还不如?更何况少主与那皇甫天赐的情况比起来,本身就俱有了太多的优势。

    别看他南宫一族在皇甫国富可敌国,当年宁驸马和玥公主早在少主出世之前便不遗余力的为少主的将来在谋划,尤其是五年前,公主更是将她名下的商会交与江湖之上有名的巨商飞鹰堡保主柳无打理,关于这件事,连圣上也是一副默认的态度。那柳无的身份虽一介草莽之辈,但他的势力商会如今遍布各国,少主将来有了他的支持,就可抵几十个南宫家族。何况,除此之外,我们还有老七手中的皇家商会在手,有如此雄厚的资金做为后盾,老二,少主何愁大事不成?关于太子人选,圣上心里想必比任何人都清楚,皇室子嗣单薄,旁系之中也没有其它更好的选择,这样的认知导致这十多年下来,晋国将来的皇位,少主是当仁不让。

    如今那皇甫天鹏虽然被接回晋国,但据我所知,当朝三公就有两位颇为抵触皇甫天鹏的身份,虽剩下的一位并未表现出反感,可他也只是为了明面上保持中立的样子给圣上看罢了。圣上已年近七十,实不复往日英明,如今他若是选择其他人为储君,这朝内,必定又将是一番腥风血雨啊……”大师傅慨然说罢,双目当即一凝,单手负背,气势陡变,一身杀气凛冽昂然:“此次参王谷一役,宝藏能得之最好,若得不到,宁可毁之。只要少主不陷入背动给圣上找到责难的借口,先机便始终掌握在我们的手中。就算朝堂之上的风向会瞬息万变,但少主背后有老夫一手执掌的玄衣卫为后盾,我到要看看,将来,谁敢站出来说一个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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