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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1.强盗与公主

    维尔福冲出法庭,踉踉跄跄地走在路上。

    “维尔福先生。”一个声音从后面叫道。

    维尔福回过头,“基督山伯爵……”

    “是的,是我。”伯爵回答,“您还记得吗,我还有一个名字。”

    “什么?”维尔福呆滞地问道。

    “您仔细想想,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马赛。那天,您正准备和圣·梅朗小姐举行婚礼,而我也在同一天和一位姑娘结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维尔福脑子已经乱成了一团麻,“告诉我吧,您叫我究竟是什么事?谁啊,你到底是谁?”

    “我是被你埋在伊夫堡里的一个可怜又可怕的阴魂。我从坟墓中爬出来,上帝赐给我一个基督山伯爵的面具和一堆财宝,为的就是让我来惩罚那些罪人。”

    “啊!你是爱德蒙·唐太斯!”维尔福像见到鬼一样,“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这一切都是你做的!我知道了,这都是你做的!”

    他一步步后退,再也承受不了打击,转身向着家里跑去。维尔福一口气冲进了家门,家里没有人,仆人们不知道都跑到哪里去了。他慌慌张张地推开维尔福夫人的房门,里面同样没有人,他抓着自己的头发,想到之前他自诩为正义的化身,叫她去死,而他自己,才是最该死的人!

    他痛苦地呼唤着夫人与儿子的名字,没有人回应,他又跑出去推开书房的门,屋里空荡荡的。

    “啊!惩罚已经到了吗?”他叫着,看到桌子上的一杯水,那是一杯柠檬汁,他是从来不喝柠檬汁的,为什么这杯水会出现在这里?

    像是魔鬼在这一瞬控制住了他的意识,他想到了什么,他一下抓起那个杯子,仰头把里面的饮料一饮而尽,随即爆发出痛苦的笑声。

    “维尔福先生!”维尔福夫人跑着爱德华跑进了书房。

    维尔福已经全身痉挛,只觉得浑身发冷发麻,像有无数刀子划着他的皮肉,他流着眼泪,叫道:“惩罚我吧,惩罚我吧!”

    在最后一点意识消失在他脑中之前,他瞥到了门口的妻儿,扭曲的脸上露出一丝像是宽慰的表情。

    维尔福夫人触电一般地盯着空空的杯子,一下子瘫软到地上,那里面装的是她准备自杀的毒药,那种最致命的毒药。爱德华从他母亲的怀里挣脱出来,看着已经口吐白沫的维尔福,吓得连着后退了几步,惊叫着跑了出去。

    瓦朗蒂娜一直守在她祖父的房间里,从吃过早饭开始,她就异常的疲倦,这会儿正趴在桌子上睡觉,她被几声尖叫惊醒,看到爷爷的眼里充满警惕,正在看着自己。

    “我去看看发生什么了……”她扶着额头,走出了祖父的房间,走进了书房里。

    维尔福夫人在地上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检察官的头仰在椅背上,脸色灰青,五官痛苦地抽在了一起,他的样子和圣·梅朗夫人死时一样,只是比那老人死得更加痛苦百倍。

    瓦朗蒂娜顿时理解到某种可怕的事情已经降临到了她父亲的身上,她惊叫一声晕倒了。

    没出两分钟,马西米兰就带着一位医生出现了,他顾不得死掉的维尔福和惊恐地看着自己的维尔福夫人,眼里只有倒在地上的瓦朗蒂娜,看到她的一瞬,他的心里浮上最可怕的念头,他上前一步跪在地上抱起瓦朗蒂娜,看到她还有呼吸,才松了一口气。

    医生立即查看瓦朗蒂娜,告诉马西米兰她只是晕倒了。

    他们之所以能最快的出现,是因为马西米兰自从发现了维尔福家的中毒事件后,就请求这位医生朋友陪着他,日夜守护在隔壁。当他听到维尔福家连续传来几个人的尖叫时,他立即意识到一定是又有大事发生了。

    “您去看看维尔福先生。”马西米兰对医生说。

    这时维尔福夫人才说出话,她的双手像爪子一样在空气中挥舞,“你们怎么闯进来?不!你们走开!这里不需要外人!”

    “夫人,这位先生是一名医生,我想这里正需要他。”马西米兰冷静地说,“而我们,还将成为证人,证明在这栋房子里发生的一切。”

    维尔福夫人的脸开始扭曲,像是疯病要发作一样,可她只是那样保持了几秒,就突然放声大哭起来,整个人扑倒在地上。

    **

    法庭早已乱成一团,连检察官都离开了,审判长不得不宣布暂停审讯,贝尼代托被押了下去。

    阿尔贝想去与基督山伯爵说话,却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连伯爵夫人都不在座位上了。

    “阿尔贝,你看!”弗兰士叫道。

    阿尔贝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是海黛。”

    “不,你看她身边的人!”

    “啊,他是……”阿尔贝长大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海黛身边穿着黑色外套的男人。

    “没错,是罗吉·万帕。我们没有眼花看错。”弗兰士说,“他竟然来看审判了,他真的在巴黎。”

    万帕拉着海黛走出法庭,他在维尔福跑出去的时候,趁着人群的骚动走到了海黛的身边。不用说,海黛带着她这辈子最大的喜悦迎接了他。

    他们走上了一辆马车,这辆马车随着基督山伯爵的马车,向着伯爵府驶去。

    “感谢上帝,您平安无事。”海黛激动而充满幸福地看着眼前的人,“不过,您真是狠心,竟然让我担心了这么多天!”

    “对不起,亲爱的海黛,是我要伯爵和夫人不要告诉你的,因为我想知道自己在你心里占了多少分量。”万帕笑着说,弯起的唇角带着几分得意,因为他得到了期盼中的答案。

    海黛红着脸垂下头。

    万帕举起她的手贴在唇边,“现在,您能给我那个答复了吗?您愿意接受我对您的热爱吗?”

    “万帕先生……”海黛乌黑的大眼睛里一动不动,那里面倒映着一张坚毅勇敢的面庞,正满怀着期望等着她的答案。

    “我答应您。”这句话像最柔软悦耳的歌声一样,从海黛晶莹的唇中滑出。

    万帕的眼里射出骄傲的神采,好像再没有什么事能比这刻更让他觉得幸福与满足了,即使把国王的王冠给他来交换,他也肯定不会答应的。他把海黛轻轻地拉入怀中,抚摸着她如水般的长发,“你年轻的生命里已经承载了一些不幸,而我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以后,你的生命里只会充满一样东西,那就是——幸福。”

    **

    维尔福检察官的死,连同他私生子的事件,很快就被记者查明,被原原本本地刊登在了报纸上。维尔福夫人涉嫌谋杀罪被逮捕,很快就会接受审讯。报纸上没有提及腾格拉尔夫人就是贝尼代托的母亲,但她在法庭上的表现,已足够人们去猜测了。

    读完报纸,伊林看着伯爵,他和平常一样,脸上没有丝毫喜悦。她知道虽然他已经顺利地向两个仇人复仇,但复仇对他来说,只是一项痛苦的使命。

    伊林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成功地干预了剧情,免去了维尔福夫人与爱德华的死,否则伯爵此刻就会自责万分了。

    “现在还剩一个了,马尔塞夫。”伊林说,“你还要按计划进行吗?”

    “当然。”伯爵答道,一丝痛苦出现在他眉间的那道深纹上。

    “如果梅塞苔丝来求你呢?”伊林问。

    伯爵没有看她,有些发怔。

    “不管你最后怎样决定,我只要你记得,不要做任何可能伤害到自己的事。”伊林说,她决不会允许伯爵去和任何一个人决斗,即使她知道他肯定会赢。

    阴云从伯爵的眉间消散,给了她一个让她放宽心的笑容。“我不只是一名丈夫,还将成为一名父亲。亲爱的,别再为我担心了,我向你保证,不会把自己置于任何你想象中的危险境地。”

    伊林温和地笑了,那是一种只有即将成为母亲的人才会发出的笑容。

    **

    一大清早,阿尔贝急匆匆地跑进了父母的房子里,发现父亲已经出门了,他推开了母亲的房门。

    “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梅塞苔丝被儿子的突然闯入吓了一跳。她从今天早上起,就心慌得难受,最近巴黎发生的一系列丑闻让她胆战心惊,腾格拉尔、维尔福……为什么都是和那个人有关的人?她总觉得要有什么事发生在自己的周围了,但愿不是阿尔贝!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阿尔贝出现了,她不得不紧张。

    阿尔贝的焦急是有原因的,他把手里的报纸递给母亲,那是一份很权威的政府机关报。

    报上有这样一则消息:“亚尼纳通讯:我们现在听说到一件至今大家还不知道,或者至少还没有公布过的事实。防护本市的城堡,是被阿里·铁贝林总督非常信任的法**官弗尔南多出卖给土耳其人的。”

    梅塞苔丝机械地放下报纸,和儿子对视,她的直觉告诉她,报纸上说的十有**是真的。当初弗尔南多拿回大笔的钱财时,只说那是阿里总督赏给他的,她也就信了,她从没有深究过,因为她从不关心弗尔南在外面做的事。

    “妈妈,您不要生气,这一定是谁在陷害父亲,我会马上去把这件事澄清!只是父亲好像还不知道,我该去告诉他。”阿尔贝说,“到底是谁在恶意中伤?很少有人知道弗尔南多是父亲的教名啊。”

    “啊!”阿尔贝叫道,“我竟然忘了一个人,海黛!”

    “谁?”梅塞苔丝问。

    “海黛,阿里总督的女儿,基督山伯爵的养女!”

    “她是阿里总督的女儿?”梅塞苔丝倒吸一口冷气,果然和基督山伯爵有关。

    “她给我讲过父亲遇害的经过,她说是一个法**官害死了阿里总督,天啊,可我从没想到那会是父亲!”阿尔贝说,“这一定是个误会,我要去找她,我相信她可以帮父亲澄清!”

    “不,阿尔贝,你不要去!”梅塞苔丝拉住儿子,“你早该听我的话,远离基督山伯爵。”

    “什么?母亲?难道您认为伯爵和这件事有关吗?”阿尔贝脸都白了,“不,不可能,他为什么要中伤父亲?不过,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再不会承认他是我的朋友。我会找他决斗,要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向我们道歉!”

    “阿尔贝,我的孩子,求求你,哪也不要去。”梅塞苔丝死死地拉住儿子,“我很少求你,这次就听我的吧。”

    “妈妈……”阿尔贝不解地望着母亲,“您在害怕吗?”

    “什么都不要问,我的孩子,我想很快,我就会把一些事情告诉你的。”

    阿尔贝跌坐在沙发里,母亲的表情像是在说,她认为父亲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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