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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夏日晴天 片刻温馨

    当樊华牵着叶晓恬的手步入会场的时候,不少电视台和报社的记者们已经纷纷在事先准备好的媒体席就坐,有些心急的人正在搭着摄像机位。罗骏豪一眼就看见了一身正装打扮的樊华,气鼓鼓地走上去,“你还知道来?”樊华抱歉地笑笑,轻轻一拉身边的叶晓恬,“阿豪,跟你介绍一下,叶晓恬;晓恬,这是我的朋友,四季酒店的公关部经理,罗骏豪,阿豪。”叶晓恬略略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与樊华年龄相仿的男子,看到他鼻尖和额角的汗还有一脸焦躁的表情,微微一笑,“你好,我是叶晓恬。”罗骏豪怔了怔,来不急发火,伸手虚握了一下叶晓恬的纤纤素手,只觉得掌心传来一阵清凉,“你好。”印象里,樊华从来没有带着任何一个女子出现在正式场合,罗骏豪不禁多看了叶晓恬两眼,思忖的他们之间的关系。樊华拍拍叶晓恬的肩膀,“你先四下转转,我等会过来找你。”随后立刻和罗骏豪一起忙碌去了。叶晓恬随便走了一圈,看着诺大的宴会厅里布置齐整的一切和来来往往的人们,眼前有一刹那的恍惚。陆陆续续有来宾到场了,看着樊华礼数到家地接待着一拨又一拨的各界人士,又有条不紊安排着繁复的细节,叶晓恬心里突然一痛,要是霄汉哥他还活着,自己还会经历这一切吗?手里紧紧攥住颈中的吊坠,子弹的尖头压着掌心,带来几许尖锐的痛楚。叶晓恬随便找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一个服务生走上前,“小姐,您是不是不舒服?”叶晓恬勉强笑笑,接过一杯温水喝了一口,“我没事,谢谢你。”

    歇息片刻之后,刚才的心悸方才平息,正想去找樊华,突然听到身后一个慈祥的声音试探着问道,“晓恬,是你吗?”叶晓恬立刻听出,这是儿童福利院的蒋院长。叶晓恬缓缓起身,回头灿然一笑,“蒋院长,您好!”蒋丽英欣喜地看着叶晓恬,一把握住她的双手,由衷地说,“晓恬,你今天真漂亮!”

    蒋丽英牵着叶晓恬的手坐下,“我真是要谢谢你和樊华,帮着我们解决了孩子们的治疗费用。”叶晓恬笑着摇头,“蒋院长,您千万别这么说,我们只是想为了那些孩子们做些事情而已。”蒋丽英慈爱地看着叶晓恬,“樊华那孩子真不错,家世好又不骄傲,难得还这么有爱心,你可不要错过了。”叶晓恬淡淡一笑,不置可否。蒋丽英爱怜地打量着叶晓恬,顺手帮她理平衣服上的一点点褶皱,“你年纪这样轻,性子不要太冷淡了,像今天这样多好,漂亮的让我都认不出了!这才像你这个年龄的女孩子的样子!”又指指在前面忙碌的樊华,“我看得出他对你有心,也看得出你似乎有顾虑,只是,孩子,不论经历过什么伤心的事情,总有过去的那一天,我们不能总是活在过去,你说对不对?”叶晓恬咬咬嘴唇,强压下心头涌起的苦涩,“谢谢您,蒋院长,有空我会去看看孩子们的。”

    两人正聊着,樊华冷不丁从叶晓恬身后钻了出来,“蒋院长,您来啦?我领您到主席台去吧,万秘书长和金局长都在等着您呢!”蒋丽英站起来,握住樊华的手,“真要谢谢你们啊。”说罢在对着樊华使个眼色,示意他留下,“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那两位也算是老相识,大家以后要常打交道了。你还是多陪陪晓恬吧。”

    樊华会意地一笑,挨着叶晓恬坐了下来,也不理会叶晓恬的愕然,就着叶晓恬刚刚喝过的杯子把剩余的水一饮而尽,“应酬这些个事情真是麻烦,比做一台手术还累!对了,你刚才和蒋院长聊什么呢,很投机的样子?”叶晓恬看看杯子,想想此刻提醒他反倒是落了刻意,一笑不答,从小包中拿出一张纸巾递给樊华,樊华接过胡乱擦擦汗,正要说话,旁边有人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樊华点点头,整整衣襟,“我爷爷他们到了,想先见见你。”

    宴会厅旁边的一个小的休息厅里,樊华拉着叶晓恬双双十指相扣地站在小厅的中央,“爷爷,奶奶,这就是我上次跟您提到过的,叶晓恬。晓恬,这就是我的爷爷、奶奶。”樊一清一双温润却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叶晓恬,仔细却又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身着鹅黄色抹胸小礼服,一头清爽短发的俏丽女孩,叶晓恬淡淡一笑,微微欠身,“您好!我是叶晓恬。”江瑗欣喜地看着眼前的一对壁人,男的英俊挺拔,温润如玉,女的青春甜美,气质雅然,按捺不住心头的喜悦,对着两人招招手,“小华,快过来,让奶奶好好看看你。”

    樊华牵着叶晓恬的手笑着走了过去。樊华正要在坐在江瑗身边,叶晓恬微微一挣,看了看江瑗和樊一清中间的地方,樊华立刻会意,松开叶晓恬的手在樊一清和江瑗之间坐了下来,叶晓恬则顺势坐在了江瑗身边,这样一来,樊华坐在了爷爷奶奶中间,叶晓恬靠着江瑗。樊一清眉毛一动,暗暗点头,笑着开了口,“叶小姐现在在哪里高就啊?”叶晓恬不紧不慢地对着樊一清坐正,“我原来在‘实验中学’就职,不久前刚刚应聘到‘私立铭恒高级中学’担任高中部的数学老师,下个星期一就去报到。”樊华笑道,“爷爷您还不知道吧,晓恬可是关校长的得意门生呢!”樊一清一怔,“哦?就是帮关馨辅导数学的那个孩子?”樊华连连点头,“可不是,现在关校长可是忍痛割爱喽!”樊一清紧紧盯着叶晓恬的眼睛,“既然这样,叶小姐怎么会想到去‘铭恒’呢?”叶晓恬仍旧是淡淡一笑,“有老校长的提携当然好,但是我想自己出去闯一闯。”江瑗瞪了老伴一眼,“能不能先不谈工作?”转身亲热地拉着叶晓恬的手,“孩子,你今年几岁啦?听口音不是蓉城本地人?”叶晓恬感觉到江瑗手心的暖意,看着老太太温暖的笑容,心里也不禁一暖,甜美的笑靥不禁在嘴角边泛起,“再过2个月就满23周岁了。”江瑗看得一怔,和方才淡淡的微笑比起来,这孩子此刻的笑容真是灿若春花!特别是两个深深的酒窝,更显俏皮可喜。江瑗愈加喜欢,拉着叶晓恬的手问这问那,叶晓恬也一一回答。

    樊华看看时间,“奶奶,您这是查户口啊?等宴会结束了,我在慢慢向您汇报,您看怎么样?”

    走出休息厅的门,樊华拉住叶晓恬,“谢谢你。”叶晓恬也回以微笑,“你快去吧,别耽误了正事。”樊华走出两步又追回来,“等会结束了我送你回家。”

    叶晓恬回到宴会大厅的时候,几乎所有的来宾都到齐了,灯光下,看到艳光四射的叶晓恬款款走进,不少年轻的男士都暗暗赞叹,四下里传出一阵窃窃私语,叶晓恬只做不知,从容地找到自己刚才的座位做好,对着台上的樊华微微一笑。

    慈善晚宴刚刚开始,先是领导致辞的环节,叶晓恬看着台上正襟危坐的樊华,思绪有些飘远,记不得是哪一年了,好像是大一那年,学校里搞了一个什么活动,自己似乎也是这样盛装出席,惊艳全场,只是那一次,那个人牵住了自己的手,现在想来,其实就是从那一天开始,生命的轨迹已经开始偏离,但是自己那时侯并不知道。。。。。。,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如果一切可以重新来过,会不会是完全不同的结果呢?

    秦岭紧紧盯着叶晓恬,心里的惊讶越来越大。他万万没有想到居然在这里又一次的遇到了叶晓恬!秦岭的眉头拧成了疙瘩,耳边却响起那天在“想云”俱乐部的舞厅里,陈水生说过的话,“不是我阿水驳您二少的面子,实在是。。。。二少想叫谁过来陪酒都可以,唯独Summer。。。。。。您是不知道,她在我手下三年了,除了送酒,其他的一律不做!”秦岭轻哼一声,“怎么,当我不肯付钱么?”陈水生连忙赔着笑脸解释,“哪里哪里,阿水哪敢有这个意思。只是那丫头看着随和,其实脾气倔得很,真要是发作起来,连我们昊哥的面子也不给!我们‘想云’的规矩二少是知道的,绝不强迫人家。”秦岭有些外地“哦”了一声,似笑非笑地看着陈水生,戏谑地说,“阿水啊,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这种骗人的话也说得出来,他周昊杰是什么人,居然管不了一个吧妹?”陈水生咬咬牙,“二少,不瞒您说,我阿水在这一行混了快二十年,Summer这丫头是我唯一见过的,打心眼儿里不自甘堕落的女孩,那句话怎么说的?‘出淤泥而不染’!我们昊哥也是看重这一点,所以。。。。。”秦岭想了片刻,缓缓点点,挥挥手示意陈水生可以离开。说实话,连秦岭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那一刻,他非但没有觉得气恼,反而有一丝丝的欣慰。

    此时,看到盛装打扮叶晓恬静静地坐在那里,如果说第一次在自己的越野车前看见叶晓恬的感觉是好奇,第二次在“想云”的酒吧遇到她是探究和些许的欣赏,那么这一次,在这个所谓的“上流社会”的聚集场所里,秦岭的感受就是惊艳——娇艳如玫瑰,清雅似幽兰,笑靥胜春花,双眸若秋水。

    田嘉焘坐在秦岭旁边,顺着秦岭的眼光,也看到了叶晓恬,“这个女孩子是谁?以前怎么没见过?”王若枫也凑过来小声说,“看上去很不错呢,把阿焘你妹妹都给比下去了!”田嘉焘又转头看看邻桌的小妹田嘉钰,点点头,“是比我妹妹漂亮。不过我怎么觉得有点眼熟!”

    领导致辞结束了,秦岭看看台上的樊华,作为本次医疗救助活动的医院方面的代表和主要的策划人,樊华的发言没有格式化的冠冕,更多的是充满爱心的真诚,“我们希望能够帮助到那些需要帮助的孩子,通过每一个人的努力保全他们鲜活的生命,还给他们一个健康的童年,为他们勾画出一个灿烂的明天。生在什么样的家庭是他们无法选择的,但是能否伸出我们温暖的双手托起他们的希望,却是我们可以做到的。”台下掌声雷动,樊华向叶晓恬的方向看去,叶晓恬也回望着他,点点头,对樊华竖竖大拇指。

    秦岭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皱皱眉头,低声问田嘉焘,“这人是谁?”秦岭认出来台上发言的樊华就是那晚在“想云”与叶晓恬举止熟络的男子。田嘉焘一边鼓掌一边说,“樊华,广济医院的心外科主任,好像你刚才注意的那个女孩就是他今天的女伴。难道是他的女朋友?倒是从来没听我妈提起过。”

    秦岭琢磨一下,又问,“就这么个小医生,怎么有这么大的能量发起这次活动,还把你妈、我哥、金局长他们都拉进来?”田嘉焘横了秦岭一眼,“你不知道?”王若枫压低声音说道,“阿岭他们公司从来不接触医疗和药品行业,不知道很正常。樊华的爷爷是卫生部部长,就是坐在最当中的那个老头,人家可是高干子弟,听说他父亲好像也在政府部门任职,很低调的一个人。不过那个女孩嘛,倒是不清楚。真要是正式的女朋友,那肯定是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这个女孩和他要么只是一般的朋友;要么,呵呵,就是外面找着随便玩玩的,不过我猜想多数是后面那种情形。我敢确定,这个女的不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

    秦岭恍然,又有些不解,“他怎么就甘心做个小医生?”田嘉焘接口道,“听说他打小就立志要做最优秀的心脏外科医生。”秦岭哼了一声,“沽名钓誉,道貌岸然!”

    看着叶晓恬娉婷的身影,秦岭有些失望也有些气愤,原来陈水生说的“出淤泥而不染”是这么回事?不愿在酒吧堕落的原因是她已经在别的地方堕落了!心甘情愿地做人家高干子弟包养的女人!秦岭深知像樊华这样的家世,是绝对不可能给一个酒吧女什么名分,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叶晓恬是为了钱和权势对樊华投怀送抱!心里带着这样的想法,再看向叶晓恬的目光就带了一些鄙夷和不屑,眼瞅着周围的青年才俊们纷纷对叶晓恬给予了较多的关注,秦岭冷冷的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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