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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夏日晴天 父子

    秦岭带着沙沙刚走进自家别墅的大门,就看见管家李嫂对着自己连连使眼色,还向客厅努努嘴,秦岭会意,拽拽秦夕沙,“你先等会儿。”自己快步走进了客厅。

    秦川正一脸怒气地在客厅里来回走动,深灰色的西装随便地仍在一旁,衬衫袖子高高挽起,领带松松地挂在领口,最要命的是,秦川手里居然拎着那根粗粗的藤条!秦岭倒吸一口冷气,他虽然已经料到大哥接到学校的电话会生气,但是没有料到他会拿着家法守在门口!秦岭咽了咽口水,小心地陪着笑脸叫了一声“哥,我回来了。”秦川一个急转身,盯着秦岭看了足足5秒钟,看的秦岭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才咬着牙挤出一句话,“那个臭小子在哪里?”秦岭赶紧拦住大步往外冲的秦川,“哥,哥,您先消消气,先听我说。。。。沙沙是淘气,可是这次真的不能全怪他,要不是那个张什么的孩子先骂人,沙沙也不会动手。”秦川用力甩开弟弟的手,指着秦岭的鼻子,“秦岭你给我听着,今天你要是敢拦着我,别怪大哥我不给你脸!你们叔侄俩个把我当猴耍是不是?我告诉你,等收拾完了他,我再跟你算帐!”秦岭一呆,吓得不敢再拦,一会的功夫,只见秦川一手揪住沙沙的耳朵,一手拿着藤条,连踢带打地把儿子拖上了楼,边走边说,“你皮又痒了是不是?不结结实实挨顿打就不老实是不是?好!我今天就打你个屁股开花!”。

    秦岭急忙跟了上去,抢在秦川关门之前硬挤进了书房,嘴上一个劲儿地说,“哥,您有话好好说嘛,沙沙他已经知道错了,您就饶了他吧!”秦岭把儿子往地板上一扔,恨恨地说,“他会知道错?”秦夕沙自从进了家门就没有开过口,揉揉红红的耳朵,也不要父亲吩咐,端端正正地跪好,瞪着眼睛回看父亲。秦岭看着儿子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火气蹭蹭地往上冒,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啪!”的一声脆响,秦夕沙脸上已经挨了一记耳光,头被打了偏向一边。秦岭急忙拉住秦川的手臂,“哥,您先问问清楚再动手也不迟呀!”秦川挣了一下没有挣脱,不假思索地甩了弟弟一藤条,正中秦岭的手臂,秦岭吃痛,只得松了手,“秦岭你给我滚到一边跪着去!”秦川用藤条指指儿子,又指指弟弟,“你们两个就合起伙来对付我好了,今天我就跟你们好好算算账!”

    秦岭见哥哥气的脸都白了,只得走到一旁不情愿地跪下,嘴里小声地嘟囔着,“不就是和同学打了一架,男孩子么,至于这样嘛?又不是第一次了。再说我已经把赔偿金送到学校了,教训两句就差不多了,怎么还这么不依不饶的。”秦川看着弟弟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不服气,哼了声,“你以为他打的是谁?市教育局张局长的小儿子!”秦岭一怔,怪不得自己去学校的时候,沙沙的班主任和校长都暗示沙沙今后不能在这里上学了,原来那个孩子是。。。。。

    秦川看着低头不语的儿子,冷笑一声,“现在明白了?我是托张局长才把你弄进这所重点中学,你居然把他儿子打的进了医院,秦夕沙,你可真给你老子长脸!”秦夕沙抬起头,直直地盯着父亲,一字一顿地说,“是他自己找打!这种家伙,我见一次打一次!”秦岭大声呵斥,“沙沙你胡说什么呢?还不赶紧跟你爸爸认错!”秦川气的嘴唇都发抖了,今天下午校长直接一个电话打到自己办公室,说沙沙把张局长的儿子打伤了,赔偿金倒是小问题,现在因为沙沙多次严重违反校规,面临着被学校开除。秦川立刻给张局长去了电话,表示了诚恳的歉意,张局长嘴上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表示对于学校的决定他也无能为力。秦川当然明白这其中的原委,虽然再转学并不是问题,凭着“鼎盛国际”和他秦岭在蓉城商界的名头和关系网,区区一所中学根本不在话下,秦岭气的是儿子居然在一个月里三番五次地跟同学打架,弟弟却一直包庇儿子,瞒着自己去处理这些事情,所以才会有把同学打伤的事情发生,而且居然偏偏是张局长的儿子!更气人的是,到了现在,沙沙还是死不悔改!

    秦川也不说话,揪起跪在地上的秦夕沙,一把按在书桌上,扔下藤条,伸手就去扯儿子的皮带。秦夕沙突然意识到父亲要做什么,这才慌了神,挣扎着想要起身,秦岭那容得他反抗,一脚踹在儿子的膝弯上,把沙沙的手反拧在身后,顺手拉下领带,干净利落地紧紧缚住,一只手牢牢按在儿子的腰上,另一只手拉住儿子的裤腰,用力往下一拽,“唰!”的声,秦夕沙的屁股顿时暴露在空气中。秦岭在一旁刚要起身阻止,就听到秦川冷冷的声音,“你别急,现在是他,等会就轮到你了!”

    秦夕沙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还没等他回过神,“啪!”的一声,藤条夹着风落在光裸的肌肤上,屁股像被泼了一道热油似的,火烧火燎,带来阵阵钻心的疼痛,嘴里不可控制地发出一声惨叫“啊!”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秦川也不说话,只是抡起手臂一下一下地抽打儿子的屁股,不一会,秦夕沙的屁股上就起了一条一条密密的肿痕。十几下藤条下去,秦夕沙除了忍不住呻吟几声,从头到尾就是没有一句认错求饶的话,秦川怒火更炽,藤条抽的又快又狠。秦岭在旁边看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忍不住大声说,“沙沙,你快给你爸认个错,听见了吗?”秦川停下手,哼了一声,“秦夕沙,你说说你是不是错了?错哪儿了?”秦夕沙明白父亲这是给自己一个台阶,只是,他偏不领情!

    舔舔干裂的嘴唇,秦夕沙慢慢地说,“我没错,张磊他就是欠揍!”秦川一怔,怒极反笑,“好,好,我秦川生的好儿子,有骨气的很!今天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屁股硬还是我的家法硬!我就打到你认错为止!”说罢手下再不留情,用着十成的力气挥动着藤条,重重落在沙沙的身上。

    秦岭在一旁看着在秦川如同疾风暴雨般抽打下几乎连呻吟都已经不再有力气的沙沙,再也忍不住了,腾地一下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拦住哥哥,“哥,你住手!”秦岭没有想到弟弟居然违命令还敢跟自己叫板,一怔之下放开按住儿子的手,“啪!”的一声,反手就是一记耳光掴在秦岭脸上。秦岭转过被打得偏向一边的脸,却只是擦了擦嘴角,一脸恳切地说,“哥,你知道那个孩子说了什么?他骂沙沙是‘有爹生没娘养’!!”

    秦川呆呆地看着弟弟,又看看滑落在地的儿子,手一松,藤条落在了地上,半晌说不出话来。秦岭原本不想说出来,怕捅开哥哥心里那个似乎永远也无法愈合的伤口。

    秦岭看到哥哥空洞的眼神,低下头,“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惹你伤心。”秦川一下子清醒过来,解开缚住沙沙手臂上的领带,俯身抱起蜷缩在地板上的儿子,站了起来。秦岭赶紧帮秦川打开了书房的门,看着哥哥把已经疼得迷迷糊糊的沙沙抱进了房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沙沙没有了往日里桀骜不驯的样子,如同小猫一样趴在父亲怀中,嘴里喃喃地叫着,“妈妈。。。妈妈。。。”秦川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没舍得把儿子放在床上,就这么抱着沙沙,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儿子惨白的小脸,秦川无奈地闭上了眼睛,“芳芳,我该怎么办?”

    秦夕沙醒了,看见自己居然被父亲像婴儿一样抱在怀中,心里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还未清楚地捕捉到它,疼痛就立刻掩盖了一切。秦川看见儿子睁开了眼睛,脸上闪过一丝欣喜,随后就淡淡地说,“你先休息一会儿,我会叫李嫂和你叔叔过来。”说罢,也不理会沙沙失望的表情,小心地把儿子脸朝下放在床上,转身朝门口走去。手指已经握在了门柄上,秦川又转身对儿子说道,“那个,我去跟张局长解释,爸爸会帮你选一所更好的学校,这两天你好好休息吧。”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被同样的噩梦惊醒,恍惚的梦境里,一只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地指着自己,叶晓恬拼命揉揉眼睛,想要看见那个站在阴影里拿着枪的人,却怎么也看不清楚。。。。。。

    双眼已经被泪水浸满,猛地坐起来,擦擦额角的冷汗,心痛得无以复加,眼前只有云霄汉倒下时那一瞥令人心碎的微笑。。。。。。叶晓恬紧紧蜷缩成一团,无声地啜泣,“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手里紧紧攥着颈中的那颗子弹,叶晓恬喃喃地说,“霄汉哥,我答应了你要幸福,要好好生活下去,可是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指甲深深抠到肉里,渗出点点血丝,叶晓恬却感觉不到疼痛,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

    父亲的皮带劈头盖脸地落在身上,啪啪作响,自己却只是呆呆地跪坐着,任凭那根粗厚的武装带重重地砸在背上、手臂上,咬着牙不做声;母亲在一旁不停地哭泣,哥哥跪在身后苦苦地哀求着,“爸爸,求您饶了小妹,她。。。她心里也不好受啊!”父亲看着背上已经印出道道血痕的衬衣,猛地扔下皮带,“啪!”,一记耳光带着风声重重落在叶晓恬已经毫无血色的脸颊上,叶晓恬只觉脸上剧痛,眼前一黑,扑到在地,口中一阵腥咸,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父亲用颤抖地手指着自己,“你给我听着,这是我第一次打你,也是最后一次!从今以后,我夏志强没有你这个女儿,我们老夏家再也没有你这个人!你给我滚!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叮铃铃。。。。。。”闹钟响了起来,叶晓恬闭上双眼,随手抹去脸颊上冰凉的泪珠,深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闹钟,21点整。叶晓恬平复一下情绪,迅速从床上爬起来,略作洗漱。生活总是要继续,不管事发生过什么,还是经历过什么,日子还是得过下去,赚钱还贷款,让自己早日摆脱“房奴”的身份才是现在最需要考虑的事情。10分钟之后,叶晓恬离开了自己这套小小的公寓,往公交车站走去。

    晚上的公交车一点也不拥挤,坐在靠窗的位置,叶晓恬静静地看着夜色中华灯初上的蓉城,心情渐渐平静下来。马路上没有了白天忙碌奔波的上班族,只有悠闲地漫步街头行人,闪烁的霓虹掩映下,这个美丽的滨海城市显得格外迷人。

    叶晓恬在市中心的一处繁华路段下了车,穿过马路,朝着一幢金碧辉煌的建筑走去,靓丽的彩灯中,“想云俱乐部”几个金色的字样闪闪发光。叶晓恬穿过旋转大门,绕过门口巨大的紫水晶石柱喷泉,推开了旁边的偏门,穿过长长的走廊,走进一间“员工更衣室”,偷空跑进来抽烟的梅莉看见叶晓恬,急忙挥挥手,“Summer,你怎么才来,快点,前面忙的不可开交,水哥已经在骂人了!”叶晓恬点点头,“我马上就好了。”手脚麻利地脱下外套、T恤和牛仔裤、运动鞋,三下五除二地换上了工作服——黑色的紧身衬衫,银色的小马甲,黑色的丝袜和黑色的紧身短裤,脚上是一双黑色的浅口皮鞋。叶晓恬对梅莉说,“你先帮忙跟水哥说一下,我化好妆就出去。”梅莉揉揉酸痛的手臂,深深吸了一口,摁灭了香烟,“成,总之你快点,今天生意好,别错过了。”叶晓恬点点头,“知道了,我马上就好。”

    对着更衣箱的镜子,叶晓恬拿出化妆盒简单地画了一个淡妆,又用发蜡把头发服帖地拢在耳后,刚要转身出去,突然看见镜中自己太过苍白的脸色,拿出腮红刷了两下,这才快步走出了更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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