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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窦初开时 试药

    正整理药材,燕飞便见之前害他打了几个喷嚏的罪魁祸首出现,不与这小家伙计较。可它不停地在他身旁嚷叫,莫名转身,今日白貂怎叫的厉害?目光落在窗外,未见清清归来。眉头紧蹙,蹲下身凝视白貂。

    “清清可是出事?”燕飞蹲下身,严肃道。

    心中自是不解在无心谷,清清已熟知各处,怎会出事?

    白貂闻主人名,叫了声,上前咬住燕飞衣袖,朝门方向咬扯。扯了三下,后退了几步,转身窜出门去。燕飞见状,运起步法,追在其后。

    清清凝望树林方向,见师傅至,松了口气。

    燕飞稳稳落地,望了眼清清,转走向男子,蹲下身来。伸手探向男子脖处,微弱地脉搏跳动。缩手,转望向男子的手,只见其紧抓住清清的脚,眉头轻皱了下,伸手在男子右手上几处穴位。

    清清只感脚上疼痛缓下,摔倒于地。

    “清清,没事吧!”燕飞轻声道,地上男子受伤之重,清清应是无伤。

    闻言,轻摇了下头,算是答了师傅的话。摔倒只是站的时间过长,脚无力发麻,并无大碍。清清撑起身,将落在地上的当归拾回竹篮。

    目光再次转向男子,燕飞细瞧其症状,不禁喜上心头,伸手探下其手脉,正是身中——七鸾毒。要知身中此毒者,面色渐青,逐渐加深,全身有如被七种毒虫所咬,剧痛而亡。若未先服下解药,常人半个时辰便可致命;而内力深者,怎说也在两个时辰内可救;然此人面色程度,中毒应三个时辰有余。常人若想进谷不陷迷阵,非是跳崖可至,只是此处崖壁光滑,此人命大,得树枝救下一命。在经过如此坠落之苦后,竟未身亡,实为天意!

    想到此人身中此毒,燕飞抬头大笑:“莫非老天知吾需一药人,竟送下此人助我试药,可喜!可喜!”笑着揽起地上男子,男子衣袖中掉下一小长袋。燕飞因喜,无多注意,望向清清,再道:“清清,为师先行一步,你且慢归。”说完,几个纵跃,不见踪迹。

    清清一愣,过了会方回过神来,正欲起身,脚右侧不远处,落有一长形小袋。关关见主人所望之物,叼起小袋,跑至主人身前。清清伸手接过,握于手,知此袋中是——箫。慢慢站起身,一手提篮,回头望了眼小袋落下的位置,想是那名男子身上物,掉落于此。

    缓步朝树林走去,脚上偶有疼感传来,微微皱眉,怕是显了青淤。白貂迈着小步,跟在清清右侧。返回谷中住处,清清将竹篮放于木架之上,拿出当归,每隔上小段距离放一根,收拾完,转身朝寝屋走去。

    试药房内,燕飞脱去男子的衣,发觉其身藏有一羊皮包裹之物,望了眼手中物,凝神片刻,打开羊皮,‘补天’二字映入眼帘。燕飞面入惊讶之色。然其眉头突皱,有毒!燕飞快步走至药柜,拉开一小盒,盒内放有一小瓶,此瓶中有解万毒的粉末。打开小瓶,将解毒粉洒向秘籍表面,秘籍书皮色慢慢转淡。

    抬眸再望向男子,暗道:此人与慕清流是何关系?补天阁落入慕清流之手少有人知,其被称为‘魔君’。此事‘邪帝’向雨田也不知,慕清流只与他一人说过一点。此人体内内功却不像补天阁武功,反有几分花间派武功心法。虽与慕清流四十年未见,可燕飞深知慕清流性子,觉不会将两派交与同一人。即便因某事临时作出决定,亦会命此人下任弟子收两人教导。且早闻慕清流已故,许这人是他徒孙。

    男子发出细微的呻吟声,燕飞回过神,伸手解开男子之前封住的穴道,再将初成的金息丹扔进男子嘴中,笑道:“反正你这小子是死,不如让我试药,若成许能活;若不成你也不白死,可帮吾解惑,也算幸事。”

    挽起裙角,用药擦拭被抓青的部位,清清咬牙,终将药上完。怎料那男子身中剧毒,身上多处外伤,竟有余力伤她!忽闻师傅笑声,不禁疑惑,师傅怎笑得如此诡异?莫非在打什么主意?

    待脚上疼痛缓解,清清移步出屋,朝试药房走去。走至门边,便见躺在床榻上的男子,面色青中夹红,赤*裸上半身,师傅正将银针刺内其上身重要穴位,皆是稍有不慎便会致命的穴位。男子似再也无法忍受体内疼痛,痛苦地叫出声。

    “啊!”伴随此声,银针飞出男子穴位处,朝四周射去。

    一道银针朝门方向飞去,扎入木门一点,清清伸手取下银针,银针刺入男子体内的部分,已呈黑色。

    燕飞见银针飞出,指间轻弹,一道道劲气射入男子扎针的要穴。劲气在男子体内游走,男子眉头轻皱,疼痛应是比之前有所缓和。

    见男子疼痛似缓,燕飞转身走出试药房,转向邻间小房。推门,此屋未有试药房大,屋里陈设也简单,一个用泥堆成的四方小台,小台下有一空口,里面有小许的木屑,小台上方放有一木桶,可容一人坐入其中。

    将柴火燃起,扔入小台下空口。在由院子里几个来回,由院子里唯一一口井打来的水,加至木桶一半的位置。燕飞走出,道:“清清,多添些柴,使小台的热气侵入木桶。”说完走向炼药房。

    清清点头,走挪步进屋,将房间里唯一的大木箱打开,里面放有干燥的柴,拿出一部分添入空口中。火越烧越旺,燕飞将放在竹篮里的药材全倒入木桶中,竹篮放于地,转向试药房,将男子转移至木桶。

    站起身,清清望向只留头在外的男子,也不知这金息丹改进后是否有用?这可是第一次用人试药。

    呼出一口气,燕飞笑道:“待三日后,且看他是否命大,解去体内之毒。”转身望向清清,见清清凝视此人,再道:“他本就是快死之人,不用担心。”

    清清摇了摇头,她怎会担心这陌生男子?只是此人身中剧毒,不知此人是何许人也?若是坏人,活下来,岂不予他们带来威胁?即便师傅武功高强,可这非是好事。望了眼师傅,慢慢转身,回了房。

    夜幕降临,淡淡的月光轻洒入整座山谷,似为山谷披上一层蒙蒙的银纱。推开窗,院中的昙花正徐徐开启,只是今夜清清无心观此景,视线落在那不常进入的屋子,今有了摇曳的烛光。

    木桶下方的火仍在燃烧,燕飞双腿盘坐于地,双目不时望向木桶中的男子,一手执笔,一手拿着本笔札,隔上一段时间便书写一阵。待男子额上渐渐渗出薄汗,方停下笔,燕飞忙站起身,惊喜万分。看来金息丹在其体内已起作用,体内毒素通过此汗排出。不知不觉中,时辰已过子时,燕飞起身,添足柴火离去,留男子一人于此。

    见师傅回屋休息,清清忙吹灭屋中火烛,坐在床沿,白貂缩成一团睡在床下。望着手中长形小袋,清清拉开小袋上的绳,取出里面的白玉箫,此玉上并无杂质;借着月光凝视玉箫上雕刻的花纹,手工精致,似有些年月。非是寻常百姓家所有,需宋阀等财力可得。想及此,清清将白玉箫放回原处,起身出屋,朝男子所在的屋子走去。

    轻推开门,望向男子,其脸上青色慢慢转淡,额上满是汗迹。迈步进入屋子,将长形小袋放于他那划破的衣衫旁。转身正欲离开,却闻男子发出细微的轻哼,侧目望之,只见男子紧咬牙关,眉心紧拧,似在颤抖。

    靠近些许,犹豫是否该去唤师傅?却在清清小迈右脚时,男子突然睁开双目,与清清对视。清清受惊,倒退数步,靠在门边,低眸轻喘,再抬首望向男子,仿佛之前是自己看错般,男子双目紧闭。

    跑出门外,轻靠在门外侧,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男子刚才眼眸中散发的寒意,身子不由颤抖了下。这便是师傅所说的杀气么?清清不会内功,因在自身体弱,这八年与药为伴,不宜修习内功。若是那男子苏醒,刚才她定是死于此人手下。

    肩被人轻拍,清清身子猛的一颤。

    “这么晚了,清清怎还未休息?莫不是被这试药人吵醒?”燕飞轻声道。

    清清缓过神,伸手指向门内,用手比划自己所见。

    “这么快?”燕飞惊讶道,立刻跑进屋中。

    清清转身,倚在门边,望着师傅将三根银针各刺入男子头部大穴,男子大叫出声。只见师傅立刻飞出门外,顺手拉着她远离屋子,站于院子一角。木桶裂开,药渣伴水四溅,男子向后倒于地。

    燕飞飞身进入屋中,将男子拉起,扶向试药房。

    缓缓跃下,清清走至一片狼藉的屋内,动手开始收拾房间里的碎木片,熄灭方台下空口内的小火。一切收拾完后,天色已亮,清清拭去额上汗珠,踏出屋。路过试药房,只见师傅靠在药案旁睡下,不禁摇头,踏进屋去。

    轻摇师傅身,见其睁眼,伸手指了指对面的寝屋。

    “清清,你也休息休息,这一夜累坏你了。”燕飞打了个哈欠,半眯着眼道。

    清清摇手,这会已无睡意,还是她留于此看着这人。

    “好吧!若有事,你便来叫我,不过我已让此人服下‘醉仙游’,他的内力需三日后才恢复。他就算醒来,也奈何不了你。”燕飞走出试药房,话音渐远。

    望向对面进入屋中的师傅,清清移步走进床榻,这才发觉此人面色已恢复正常,到极好看的男子,虽看起显狼狈,却遮掩不下那俊逸的外貌。收回视线,清清转身欲拾起地上药材,男子发出声来。微微一愣,回头望去。

    “不要杀陈伯,不要!”男子声音微颤道,双目仍是紧闭,眉头紧蹙,放于床沿边的手颤抖。

    此人怕是做了噩梦,‘醉仙游’不仅能使内力高深之人无法使出武功,更会使人陷入梦境不得自拔,而这梦境为服药者里面思念之事。见男子手搭在床边,使得其身有向外倾斜之态。清清缓缓伸手,将他的手执起放于其身旁,缩手之迹,手突被紧握。

    “你是何人?”男子猛然睁开双目,望向清清道。

    清清一惊,抬眸望去,只见男子正凝视着她,露出疑惑的神情。与昨夜所见,眼中少了寒意,如两人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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