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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窦初开时 采药

    一缕阳光射入开窗的屋子,小白貂懒洋洋的趴在窗边书案上,眯着眼假寐。忽闻一声轻响,立刻睁眼,侧转身,顺声望去。

    只见床头站有一女子,上着淡青色小袖短襦,下着青绿色高腰长裙,裙系于腰部上方些许。一身衣着尽显女子纤细腰肢,窈窕身形。长发用一淡青色发带高系,勃处肤色隐约可见,白嫩如雪,被那披下的乌丝半遮掩。闻得声后细微叫声,女子慢慢转身望去,见其容,大约十七八岁年纪,容色绝丽,令人不可逼视。

    白貂对上女子的眼,立刻跳下书案,朝女子跑去。

    女子蹲身,抱起白貂,朝门外走去。门外庭院,种有昙花,只是这花开时辰已过,皆含苞合拢。

    白貂顺着女子转身的方向望去,来至正向外冒烟的屋口,屋中小药炉正向外冒着白烟,屋内一白发苍苍的老者靠在药柜旁,呼呼大睡。女子见状,白貂放于地,快步走至药炉边,炉下旺火在铁棍移动下灭去。药炉外白烟少去,女子松了口气,转身走向睡觉的老者,伸手轻推老者身,却未闻女子叫唤。

    老者伸手拍去那正推着自己的手,喃喃道:“别推我,别推我。”

    女子挨了下打,缩回手,无奈的望向老者。一旁白貂见主人如此,呲叫了声,踏上老者双腿,慢慢转身,回过头,试探性的动了动尾,尔后翘起尾巴,尾巴移至老者鼻边,轻轻摆动。每当老者伸手扫来,尾巴立刻落下。

    最终老者难忍此痒,一连打了几个喷嚏,睡意全无。睁眼之迹,罪魁祸首早已窜出屋去。见徒儿抿唇淡笑,屋中白烟仍未散去,立刻起身,大叫:“呀!我的金息丹!”在确定药炉中草药无损,顿时松了口气,回头再道:“清清,拿胡蔓藤来。”

    清清转身,拉开药柜右下角倒数第二个小盒,将里面用布裹好的草药拿出,要知此药毒性甚强,需谨慎用之。转身走至师傅身旁,递上草药。

    老者将胡蔓藤放进药炉,待屋中白烟散去,再次燃起炉火。药炉发出滋滋声响,老者转身不再理会。

    见师傅凝望她,清清微露不解之情。

    “清清,当归快用完,你且去采些回来。”老者吩咐道。

    清清点头,转身走出炼药房。庭院里除昙花外,另一边放有一木架。木架上放有不少草药,慢步走至,提起架上竹篮,迈步朝林间小道而去。

    老者凝视着那道俏影,摇头轻叹,八年了,清清的哑疾仍未治好,不禁忆起八年前之事。

    ***

    八年前清清病发那夜,老者带清清离开岭南,便回隐居之地——无心谷。半个月的昏迷,清清在老者用功力缓解体内寒毒后清醒。在发觉自己已离开岭南,不知身在何处?惊恐的望向老者,却是沉默不答其话。

    “我说小丫头,你到是说说,那日为何会觉我不会害你?”老者好奇道,这可是困恼他半月之事,今见清清苏醒,怎也得问出个所以然来。

    清清瞥开脸去,不再望他。

    老者见她如此,假装气愤道:“好你个不好歹的小丫头,若不是路过岭南想会会老朋友,怎会救你?你爷爷要是见我,也不敢这般。”若非这小丫头的爷爷假借其兄宋悲风之名,寻他,请他救这小丫头;可惜他晚到岭南,小丫头的爷爷已离人世,此事不可让这小丫头知,以免被笑话。

    清清闻其言,轻侧过头去,见老者提及爷爷,伸手在床沿写道:你认识我爷爷?你是何人?

    “当然。不过你爷爷当年还不是一阀之主,我那老朋友乃是你爷爷的堂兄——宋悲风。至于我,小丫头,说了你也不知。”老者见她终理会自己,答予她所问。见她眼神露出不信之意,转而再道:“可曾听过燕飞之名?”

    燕飞?清清轻摇了下头,好像听爷爷提过几十年前所发生的事,其中似有燕飞之名。但因时日过久,今已记不真切。

    “你伯伯也未必知我身份,你这小丫头怎能知晓!”燕飞叹道。

    这一番对话,清清到也不再害怕,反问:你为何要救我?我已拒绝做你徒儿。

    燕飞轻哼:“谁说你拒绝,我就要听你这小丫头的话。你说不算!”站起身不视清清,随后似想起何事,走出房间。

    两腿慢慢弯曲,双手环腿,清清抬眸望向屋内陈设,到是女子居住的房间。一团白色毛球似的活动物体窜上床榻,走至清清身前。清清惊喜万分,没想到关关也被带至此,殊不知是这小貂自个儿赖着燕飞身后,跟着自家主人,燕飞拿它无法,这便带上它。

    伸手,关关慢慢靠进清清怀中,轻抚过关关身。耳边突然传来燕飞的声音,侧目望向门处。

    “小丫头决定了么?留此可缓疼痛之苦。”

    清清一愣,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若是就此死去,可会见爹?转而摇头,爹曾说过不可轻易放弃。这老前辈愿救她,是何等不易之事?且这些年来,她与爹四处求医,不正是为了能治好哑症。

    忆起死去的爹,清清松手,关关跳下床。侧转身,穿上青色软鞋,清清跑至庭院内,只见老者正在收拾木架上的药材。上前几步,清清站至老者身旁,望着他将药材放入小方盒中,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与老前辈言谈。

    放下方盒,燕飞侧目道:“小丫头,想清楚呢?”

    清清见之,轻点头。

    “之前问你,你不愿;这会可没那么容易如你愿。”燕飞转身,正对清清,轻哼道。

    闻其言,清清低首,暗自揣测这老前辈话中意。然在听其问话后,放下心来,也不算什么难题,这老前辈说话有时看似严厉,到也不是故意为难晚辈之人。

    “你需答我,你从何处看出,那日我无害你之意?”半会,燕飞笑问。

    清清抬眸,伸手指向老前辈的眼。爹曾说过,眼乃人心之所示。若知其人,必观其言行;而言行亦有假,需深知人心,必视其双目可得真相。

    燕飞沉默许久,方道:“你体内之毒残留已久,需六年之久方可祛除,待你体内寒毒尽去,为师再替你医治哑疾,按你宋府仆人所言,你出生不久便被人毒哑,是否能恢复声音?此吾不能妄下言论。”

    清清嘴角微微上扬,寻活路不过是因缺哥哥曾发下的誓言。能否出声,她已不放在心上;且这里亦是清净之地,到也不需与他人言谈。慢慢跪下,磕上三个头,以示谢意。

    至此清清便是留在无心谷,与燕飞为伴,每年只待爹的忌日之期回趟岭南,直过爷爷的忌日,再行返回无心谷。这八年来,在无心谷与师傅学得医术;因身体早过习武年纪,且身体不宜习内功心法。幸清清聪慧,到是学到上层轻功,以便于悬崖采药。

    回过神时,清清的身影已于林间消失,燕飞慢慢转身朝药房走去,这三年他留谷时不长,常年出外寻药材,清清一人留谷,只有那白貂相伴,竟也不觉枯燥,到比他这老头子静得下心。突停下步伐,不由忆起前些时日,他与清清交谈之语。眉头微皱,待他离去之日,定要将这丫头赶出谷去。好好的姑娘家,怎能在此误了好时光?

    无心谷地势复杂,面积之广,四周悬崖峭壁相围,随处可见奇花异草,险要之地亦有珍贵药材。山谷唯一出口设有阴阳五行阵,非对精通五行八卦熟悉之人,入阵既迷失在阵中幻景,直至身亡。

    当归,乃是燕飞从别处移种至无心谷,后自行生长。谷中只有一处可采此药,清清提着小竹篮,迈步朝山谷东面行去,白貂快速穿行于林间。青绿色裙摆轻扫过草丛,踩过草地发出沙沙的声音。

    至山谷高寒之地,此时正直当归花果期,慢蹲下身,握起竹篮里的小铁铲,将归当根挖出,只取其根部,待挖十根左右之数,将小铁铲放入篮中,提起小篮转身离去。

    此乃高寒多雨之地,来时坡陡路滑,不可再原路返回。清清转朝西南绕道而行,倚崖转往低处,施展轻功,脚尖轻点岩石。下过小山丘,清清提篮迈进树林,却发觉关关不见,林外崖边草丛里发出细微地声音,闻声正是关关所发出。轻皱秀眉,那儿有什么?小心翼翼走近。

    白貂正惊恐地对着躺在地上的男子叫着,白尾微立。

    凝视男子,只见其身上石青色儒衫有多处被划破,多道轻伤。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断裂树干上,抬眸望向峭壁,高处正有半截残留挨石缝长出的枝干。离崖底也有一大段距离,此人看似高处落下,眼下不知生死。视线回移,望其容,脸色铁青,故容颜瞧不真切;且唇色发紫,乃中毒之兆。

    从高处落下,中毒于身,不死也难,此人来历不明,还是快些离去。清清于心中定下主意,转身欲离,却不知男子在她转身之际半睁眼,用力抬手紧扣清清右脚软鞋上方,人再次陷入昏迷,手却是本能自救反应,紧扣未松。

    突如其来之事,使得清清一惊,这男子竟未死!动了动脚,欲挣脱男子紧扣的手。不知此人是好是坏,意欲何为?清清只学过轻功,以作逃命之用,内功却不曾学,此人未死,实为内功深厚。现如何是好?自己不能言语请他松手,眼下不能动弹转身,微侧上半身,却不见男子清醒,脚下越想挣脱,手便扣的越紧,使清清疼得倒抽了口气。

    白貂停下叽叫,见主人脸色一变,紧盯着男子扣在脚上的手。顺着主人目光望去,立刻冲上前咬上男子的手,男子皱了下眉,此举未使其松手。白貂咬了很长时间,慢慢松了口,要知它除了抓咬,别无它法。这人被咬伤,仍无松手之意,绕着主人及男子走上一圈,转身窜进林子里。

    知关关去寻师傅,清清侧目,望向男子,眉心紧拧,对此人无好感。心自责:她怎如此不小心!遇这等麻烦事,若入江湖,只怕命已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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