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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外 桂苓出嫁

    自那日起,王桂苓倒真的偶尔上门,两人见面,不过听听曲子,说些闲话,王桂苓半点逾矩的话也没说,两人序了年龄,她自称了姐姐,把云依唤作妹妹,每次都拿些珍奇的东西来,云依自然也要还礼。

    “小姐,今儿王小姐说过来,是不是还要备礼?”锦瑟给云依打理头发,平日里王小姐过府里来,她便向小姐的丫鬟翠儿讨教各种事情,如今她的手艺已比翠儿好上几分了,飞云髻,望仙髻……隔几日她便给云依换换样式。

    “嗯,前两日不是有宝亲王送来的东西么?就把那碧玺如意备好罢。”云依想了想,道。

    锦瑟听了有些不舍,“小姐,那碧玺如意好珍贵的,且是王爷送的,是不是换样别的?”她不明白,每次还礼,小姐为何必以王爷送来之物还之,且每每必定挑其中的上中之上送人家。

    “不必,不然也要想办法处置,这样好东西送给富贵的人家刚好合适。”野心勃勃的王爷配手握财权家财万贯的户部尚书千金不是刚好么?

    “嘿嘿,小姐你虽如此说,太子爷送的东西,您除了送给府里的人,其余的可是都好好的收着呢!”锦瑟偷笑,她在府里呆了些时日,就知道小姐为什么现在不爱笑,以前是什么样的,总是努力让小姐多笑笑。“果真这未来夫婿跟别个不同,我看小姐是心里急了!”

    云依有些笑不出来,若说她对太子与王爷不同,也只能说没有真正见过太子行事,那温润如水的印象还未打破。两人都是一样的皇室贵胄,他又如何与他的弟弟会有不同呢?只愿他能将这一面保持下去,她现在觉得被欺骗反而比知道真相好受得多,真相太过沉重,重得让人窒息。

    夏日刚过,王桂苓就不再上门改成寄书帖了,缘由并非是宝亲王在西戎一站立了大功且查处了几位贪污军粮渔利的贪官在朝中声望大增,几与太子并肩,而是她被皇上赐婚给了宝亲王做侧室。

    得知这个消息,云依松了口气,总算不必交际,落得个轻松自在。不过这个举动也说明某人的势力已经在明面上膨胀了,只是收了王显这种势力未必是好事。可这都与她无关,她只是冷眼看着这个王爷究竟会做到什么地步。

    王家嫁女儿给宝亲王,一时间成为全城瞩目之事,六里红妆一时成为人口相传的佳话。

    除了去大佛寺,云依再没去过别的地方。桂苓的书信倒是准时,开始她还自己读读回复她。渐渐地,从桂苓的信中总会涉及元彻的琐事,这让云依非常厌恶,于是便不再看信,只交给锦瑟权当给她做认字练字之用,末了随意回覆几句当做回帖。

    宝亲王府,金宝递上了回帖。

    “你看完了?”书案前正在看公文的元彻连头也不抬。

    “是。”金宝心里有些忐忑,每次到这时候,主人的心情都不是很好。

    “还不是她的字迹?”声音冷了一点。

    “是。”金宝头低得更深。

    “都说了什么?”声音更冷了些。

    “就是问候夫人一切安好,还送了她新的花样子。”斟酌着用词,金宝觉得腿有点抖了,总之这回帖里是一点爷想听的也没有。

    索性扯过回帖看了看,哼了一声:“这模仿的人倒是把她的字仿得好了!”说罢拍在了案上,双眼微眯,看着那模仿的已经接近形似却没有神韵的字迹。

    “爷,下次还送帖子么?”金宝大着胆子问,这每次送帖子主人虽然不表现,可总是盼着的,偏偏每次看到回帖都懒得掩饰失望的怒意。这么折腾,又是何苦呢?便姬小姐真的回心转意,又怎能抗旨呢?

    “送,这还用问?”他瞥到金宝的神情,居然有几分同情之意,心生不悦,道:“怎么,爷让你办这点事,累着了?”

    金宝“扑通”跪在了地上,“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只是跟爷问一声,以免下次漏了,耽搁了爷的事。”

    同情?地上的金宝觉得他这是捞水中明月,终究无望吧?他的眸子紧了紧,想起自己刚回京城向皇兄交差的情景。

    “弟幸不辱命回来了。”他对兄长道。

    “子墨,一路辛苦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凯旋!”元徽抬手,示意一旁的侍女满斟,端起一杯与他。

    两人举杯,相视而笑,一饮而尽。

    “乌堤被俘,徐耀祖等几人被押送进京,剩余的该是我的事了。”元徽把玩着酒杯,轻道。

    “皇兄难道不想趁机拔除干净么?”皇兄的性子,他自然清楚。若以他的态度,即便是自己的舅父,也要拎出来以儆效尤。

    两边都已无人,皇兄清笑,依旧是一副淡泊的态度,“我只是监国,代父皇监管朝事,能做的有限,顾忌得也多。”

    他自然是明白的,给兄长倒了酒,自己又是一杯满饮。

    “青野回报,你先送了她回来。想必她的心绪一定大受影响,很是难过吧?”元徽淡淡的表情里有些担忧。

    他转头看向皇兄,挤出了个调侃的笑容:“皇嫂近日的确大受打击,皇兄可要亲去探问安慰?依臣弟看,她可是对皇兄印象极好。”她心仪皇兄这样性情行事的人也不是一两日了。思及此,他不由得脸色沉了沉。

    “父皇近日有意替你挑选合适的人选,等你娶了妻室,让弟媳替我去看看吧。总还要等些时日,我出面多有不便。”元徽慢慢道。

    他不在意地笑了笑,“父皇看中了谁都无所谓,身为儿子,惟有听从。”

    两人都不语,只是他没见到兄长望向他,疼惜坚定的温柔眼神。

    元彻的思绪收回,仍旧看着手里的公文,神色阴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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