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一家一国 第135章 情纠结夜谈释疑
“回来娜娜，你受苦了。”
“你告诉我，你没有杀他的全家！”
“性音，让福晋回来。”胤禛命令。我推开性音，跌跌撞撞走到他马前质问：“你为什么要杀菊梅和他的孩子！一人做事一人当，李显祖死不足惜，孩子有什么错，菊梅有什么错，你要把他们斩尽杀绝？”
“你这是妇人之仁。”
“我是妇人，我本来就是妇人，我没办法让自己铁石心肠，”我无法忘记菊梅血淋淋的断头，情绪有些失控，“为什么，达成你的目的，要牺牲这么多无辜的人！”
“谁的目的？”胤禛瞳孔一深，脸颊吓人的抽搐，“我们来救你，只是为我自己？你质问我，那我问问你，弘晖有什么错，你的亲生儿子爱新觉罗弘晖有什么错？他们动手之前，有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凭什么就只有我们要背负一辈子的愧疚和丧子之痛？”
“但是晖……”
“他不是晖儿！”用马鞭驱散安插在人墙之中的粘杆处，胤禛居高临下地朝我吼叫，脑门上每一根青筋都胀起，“你我都清楚，他不是！那是迷信，那是假的，谁可以死而复生，谁可以重新回到父母身边？你花二十年思念儿子，我不思念，不想给儿子报仇！他们折磨弘晖折磨你折磨我还不够？乌喇那拉氏，舍不得斩草除根就是放虎归山，给自己埋后患，你还想再尝一回？”
“可是，”我的心莫名其妙很痛，而且知道这是丧心病狂的，往后趔趄几步，“可是，谁带我回来？”
“你不需要回来，娜娜，”慕凌风的眸子擒住我迷离失所的目光，道：“你是这里的，生生世世，都是这里的人。”
“你明知……”
“我深知，你不需要。”他拍了拍胤禛的肩，劝我，“这都不是好故事，你要学会在该停止的时候给它们一个休止符。来，听老慕的话，把手伸过来。”
“先披衣服。”胤禛解开斗篷，踏马靠近。
细雪末从马蹄溅起，线绳一抖，从地里翻出一张大网。胤禛急忙踢马，马却受到惊吓，提起前蹄长嘶，“唰”的连人带马网到半空。
“胤禛！”我大叫，云端飞箭窜出，马再嘶，却是掉了下来。
闷哼一声，胤禛躺在雪地里，幸亏雪厚衣厚，我松口气，跑到他身边。冷冰冰的脸庞怒火未消，看见我破破烂烂的一身衣裳似乎又生不起气，干瞪着起身，把我裹进大毛斗篷，询问方才放箭的人：“怎样了？”
他的怀暖和得发烫，赌气似的用右手按住我的头，不让它乱动。有节奏的心跳声里，听见于颂贤搓了搓手，道：“都解决了。”
“确定没有漏掉的？”慕凌风插嘴，“女孩？”
剩下的，胤禛故意抱住我的头不准我听，我防止自己被捂死，身体不断下滑，他就一声不吭地不断把我的脑袋往上提，直到我放弃挣扎一睡了之才……
在胤禛而言，虽然我最后落入圈套让他担忧，但我不经允许的擅进八爷府却是不可饶恕的大罪一桩。因此以养身子为名义的禁足不能避免，连去枫叶亭找慕凌风聊天也十有**需要他从旁监视。
慕凌风向着火，将我不在时他们的部署一一道来。我盯着他的脸，淡淡笑了，“好个老慕，假正经。”
“够了，从见面就说我，不下一百遍了。”
“怎能不抓紧说说，等后年你当大官，我就没机会说了。”
“还不是你想说就说，胳膊拧不过大腿。”他回嘴，怡然地侧头看张灯结彩的花园。大红灯笼的光照在洁白堆雪，玻璃窗凝结珍珠似的水滴，慕凌风走到边上画出两个简笔小人，透进湖中粼粼冰光。
“我没想到李显祖就这样死了。”御极六十年，康熙派胤禛、胤裪和弘昇前往福陵昭陵永陵祭祖，我抽出脑子好好想了整个问题，终于能在今日有机会来找慕凌风。可是，他似乎回避我的眼神，在谈到未来时，要么大而化之一笔带过，要么叹口气没有下文。哪一种都不是好预感。我默默捧紧茶杯，盯着他的背，他看到我的映像，哂道：“不信也得信，都烧成灰了。”
“李显祖的女儿呢？”
慕凌风不安地动了动，口气竟和胤禛如出一辙，“听着娜娜，这些事情有我们处理，你的感情太重，不应该掺和进来。”
“你是说你不重感情？”
“这就是我最近不想和你谈话的原因，敏感，讥诈，总想从别人的嘴里套话。”他走回来，洞穿灵魂般赏我一个审视的目光，坐下，“不管他们现在无不无辜，埋的都是三百年后的罪行，所以，必须死，逃到曹家也要死。”
“谁帮她逃去的曹家？”我接住慕凌风甩下的话头追问，他嘴唇一撅，道：“显而易见，八阿哥。李显祖防着这招，在女孩出生前把菊梅安排进了八爷府，并且，我猜，央求了八阿哥照料他的女儿。”
“为什么是曹家？我查过，曹家跟他没关系。”
“那是以前，十八年以前。据我们所知，曹家是距离最远，受康熙恩典最多的八爷党。他的政治立场是八贤王，不是四阿哥，再加上前尘往事，你的那位怨气少不了。”
“那，设圈套关我他有没有份。”
“李显祖回答了。”
答案是，但我很怀疑。我撑起手，过滤掉慕凌风的假正经，摆出他最受不了的不信任的表情。
四眸相对，他败退。
“没有份。”他道，“虽然每个人假想八阿哥脱不了干系，但我和于颂贤都很了解，也很想骂你。第一，不老老实实和若兮进门找八福晋，第二，轻信假八阿哥被菊梅引诱进府。其实你用这条多疑的神经想想，就可以弄清楚。八爷和四爷结恶好些年，如何见着四阿哥轿子停在府门，不做任何思考就直接来问轿中是谁。试想真是四爷找八爷有事，会坐在轿子里等？其次，你在别院住过那么长时间应该知道，八阿哥很少回府，一年之中多数时间住在那座宅子。怎么会巧不巧，大夏天的让你遇见？最后……”
“最后，”我打断他，自己道，“听见八阿哥和菊梅说话，光顾着小聪明没意识到危险靠近，真正的胤禩，不会当着任何人透露一星半点的秘密。”
“很好，”慕凌风鼓掌。
我翻了一个白眼，抱起双手，“龙脉石呢？到底到手没有？”
“到手了。”
“给我看看。”
“不行。”
“为什么？”
“现在没在我手上，也没在雍王府，在于颂贤手里。”
我记着慕凌风在救我时的故弄玄虚，苦笑了笑，豁然开朗：“你都想明白了，世界上根本没有迷信也没有神秘的力量对不对？我的右手比你们多一条线，是因为我要在两段时空完成全部生命，不需要借助任何力量也能‘过去’和‘回来’。而你，托我的福，是这场穿越里唯一穿越的人。你的穿越你的博学，利落地给了李显祖一道休止符，也保证了他将来的不再搅局。所以慕凌风，你是我生命中除了胤禛，最最重要的人！”
他微笑着听我绕圈子，下结论：“宿命论和循环论都占全了。现在我是主角，你是配角咯。”
“不行不行，”我高兴地摆手，“问题还没解决，不能打岔。于颂贤要那石头有什么用？”
“你告诉我，你没有杀他的全家！”
“性音，让福晋回来。”胤禛命令。我推开性音，跌跌撞撞走到他马前质问：“你为什么要杀菊梅和他的孩子！一人做事一人当，李显祖死不足惜，孩子有什么错，菊梅有什么错，你要把他们斩尽杀绝？”
“你这是妇人之仁。”
“我是妇人，我本来就是妇人，我没办法让自己铁石心肠，”我无法忘记菊梅血淋淋的断头，情绪有些失控，“为什么，达成你的目的，要牺牲这么多无辜的人！”
“谁的目的？”胤禛瞳孔一深，脸颊吓人的抽搐，“我们来救你，只是为我自己？你质问我，那我问问你，弘晖有什么错，你的亲生儿子爱新觉罗弘晖有什么错？他们动手之前，有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凭什么就只有我们要背负一辈子的愧疚和丧子之痛？”
“但是晖……”
“他不是晖儿！”用马鞭驱散安插在人墙之中的粘杆处，胤禛居高临下地朝我吼叫，脑门上每一根青筋都胀起，“你我都清楚，他不是！那是迷信，那是假的，谁可以死而复生，谁可以重新回到父母身边？你花二十年思念儿子，我不思念，不想给儿子报仇！他们折磨弘晖折磨你折磨我还不够？乌喇那拉氏，舍不得斩草除根就是放虎归山，给自己埋后患，你还想再尝一回？”
“可是，”我的心莫名其妙很痛，而且知道这是丧心病狂的，往后趔趄几步，“可是，谁带我回来？”
“你不需要回来，娜娜，”慕凌风的眸子擒住我迷离失所的目光，道：“你是这里的，生生世世，都是这里的人。”
“你明知……”
“我深知，你不需要。”他拍了拍胤禛的肩，劝我，“这都不是好故事，你要学会在该停止的时候给它们一个休止符。来，听老慕的话，把手伸过来。”
“先披衣服。”胤禛解开斗篷，踏马靠近。
细雪末从马蹄溅起，线绳一抖，从地里翻出一张大网。胤禛急忙踢马，马却受到惊吓，提起前蹄长嘶，“唰”的连人带马网到半空。
“胤禛！”我大叫，云端飞箭窜出，马再嘶，却是掉了下来。
闷哼一声，胤禛躺在雪地里，幸亏雪厚衣厚，我松口气，跑到他身边。冷冰冰的脸庞怒火未消，看见我破破烂烂的一身衣裳似乎又生不起气，干瞪着起身，把我裹进大毛斗篷，询问方才放箭的人：“怎样了？”
他的怀暖和得发烫，赌气似的用右手按住我的头，不让它乱动。有节奏的心跳声里，听见于颂贤搓了搓手，道：“都解决了。”
“确定没有漏掉的？”慕凌风插嘴，“女孩？”
剩下的，胤禛故意抱住我的头不准我听，我防止自己被捂死，身体不断下滑，他就一声不吭地不断把我的脑袋往上提，直到我放弃挣扎一睡了之才……
在胤禛而言，虽然我最后落入圈套让他担忧，但我不经允许的擅进八爷府却是不可饶恕的大罪一桩。因此以养身子为名义的禁足不能避免，连去枫叶亭找慕凌风聊天也十有**需要他从旁监视。
慕凌风向着火，将我不在时他们的部署一一道来。我盯着他的脸，淡淡笑了，“好个老慕，假正经。”
“够了，从见面就说我，不下一百遍了。”
“怎能不抓紧说说，等后年你当大官，我就没机会说了。”
“还不是你想说就说，胳膊拧不过大腿。”他回嘴，怡然地侧头看张灯结彩的花园。大红灯笼的光照在洁白堆雪，玻璃窗凝结珍珠似的水滴，慕凌风走到边上画出两个简笔小人，透进湖中粼粼冰光。
“我没想到李显祖就这样死了。”御极六十年，康熙派胤禛、胤裪和弘昇前往福陵昭陵永陵祭祖，我抽出脑子好好想了整个问题，终于能在今日有机会来找慕凌风。可是，他似乎回避我的眼神，在谈到未来时，要么大而化之一笔带过，要么叹口气没有下文。哪一种都不是好预感。我默默捧紧茶杯，盯着他的背，他看到我的映像，哂道：“不信也得信，都烧成灰了。”
“李显祖的女儿呢？”
慕凌风不安地动了动，口气竟和胤禛如出一辙，“听着娜娜，这些事情有我们处理，你的感情太重，不应该掺和进来。”
“你是说你不重感情？”
“这就是我最近不想和你谈话的原因，敏感，讥诈，总想从别人的嘴里套话。”他走回来，洞穿灵魂般赏我一个审视的目光，坐下，“不管他们现在无不无辜，埋的都是三百年后的罪行，所以，必须死，逃到曹家也要死。”
“谁帮她逃去的曹家？”我接住慕凌风甩下的话头追问，他嘴唇一撅，道：“显而易见，八阿哥。李显祖防着这招，在女孩出生前把菊梅安排进了八爷府，并且，我猜，央求了八阿哥照料他的女儿。”
“为什么是曹家？我查过，曹家跟他没关系。”
“那是以前，十八年以前。据我们所知，曹家是距离最远，受康熙恩典最多的八爷党。他的政治立场是八贤王，不是四阿哥，再加上前尘往事，你的那位怨气少不了。”
“那，设圈套关我他有没有份。”
“李显祖回答了。”
答案是，但我很怀疑。我撑起手，过滤掉慕凌风的假正经，摆出他最受不了的不信任的表情。
四眸相对，他败退。
“没有份。”他道，“虽然每个人假想八阿哥脱不了干系，但我和于颂贤都很了解，也很想骂你。第一，不老老实实和若兮进门找八福晋，第二，轻信假八阿哥被菊梅引诱进府。其实你用这条多疑的神经想想，就可以弄清楚。八爷和四爷结恶好些年，如何见着四阿哥轿子停在府门，不做任何思考就直接来问轿中是谁。试想真是四爷找八爷有事，会坐在轿子里等？其次，你在别院住过那么长时间应该知道，八阿哥很少回府，一年之中多数时间住在那座宅子。怎么会巧不巧，大夏天的让你遇见？最后……”
“最后，”我打断他，自己道，“听见八阿哥和菊梅说话，光顾着小聪明没意识到危险靠近，真正的胤禩，不会当着任何人透露一星半点的秘密。”
“很好，”慕凌风鼓掌。
我翻了一个白眼，抱起双手，“龙脉石呢？到底到手没有？”
“到手了。”
“给我看看。”
“不行。”
“为什么？”
“现在没在我手上，也没在雍王府，在于颂贤手里。”
我记着慕凌风在救我时的故弄玄虚，苦笑了笑，豁然开朗：“你都想明白了，世界上根本没有迷信也没有神秘的力量对不对？我的右手比你们多一条线，是因为我要在两段时空完成全部生命，不需要借助任何力量也能‘过去’和‘回来’。而你，托我的福，是这场穿越里唯一穿越的人。你的穿越你的博学，利落地给了李显祖一道休止符，也保证了他将来的不再搅局。所以慕凌风，你是我生命中除了胤禛，最最重要的人！”
他微笑着听我绕圈子，下结论：“宿命论和循环论都占全了。现在我是主角，你是配角咯。”
“不行不行，”我高兴地摆手，“问题还没解决，不能打岔。于颂贤要那石头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