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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宝月楼论战

    原来这个面前的带刀侍卫根本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红花会的土匪头目陈家洛!

    傅恒这一惊可非同小可,朱厚照一见陈家洛行礼,心中便暗叫糟糕,尚未带傅恒反应过来,便脚下一滑,装作没站稳,扑到在傅恒身上。

    待到傅恒反应过来,面前站的乃是大敌的时候,朱厚照已经撞到,朱厚照一面装作弱柳迎风不堪重负倒在路中央状,一面大叫:哎呀,哎呀!

    傅恒眼看的朱厚照撞过来,第一反应就是伸手扶住他,岂料傅恒才刚刚一伸手,朱厚照的手腕就立刻抖动,用着小擒拿手去捏傅恒的手腕脉门。傅恒亦是带兵打仗的,见到有人想要拿自己的脉门,想也不想,便闪身错过,顺便还脚下一个倒钩,将原本就站的不稳的朱厚照勾倒在地。

    朱厚照尚未落地,便亦使出贴身殴斗的法门,一个暗膝朝着傅恒裆部顶去,幸亏的傅恒腰身扭动了一下,不然下半辈子的幸福就没了。

    陈家洛在一旁,尚且半跪在地上,他常年习武,又被金庸开了金手指,眼力比一般人好上不知多少,当看见朱厚照用小擒拿手去抓傅恒的时候,他还心中微楞,一时不及反应,待看到朱厚照上撩阴腿了,虽然并不太明白出了什么事情,但亦知道朱厚照是想要捉住傅恒,便当即身形微动,抢身上前,一手握住傅恒的胳膊,另一只手却按在他后腰的命门穴上,内力吐出,傅恒当即便觉得两肾鼓胀,腰椎欲断,根本动弹不得,他刚想要张口,便觉得一股劲力冲向自己的心脏,连忙凝神用自己那一点点小小的内力对抗着如同波涛巨浪般的内力,话是半句也说不出来了。

    陈家洛制住了傅恒,正好伸脚一勾,将尚未落地的朱厚照后背勾住,淡淡的道:“荣亲王年纪轻轻,就开始腿软脚软了啊?”

    从朱厚照假装跌倒,到他落地,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比一张眼还要短,周围的侍卫尚未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傅恒便已经被擒。

    朱厚照撑着陈家洛的小腿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对着傅恒露出了个诡异的笑容,堂而皇之的对周围的侍卫道:“这衣服弄脏了,可不能前去亵渎天神,必须要从新沐浴更衣之后才可!”

    周围侍卫面面相觑,往日祭天,都是皇帝提前三天前去寰丘,斋戒沐浴,这荣亲王不是皇帝,要求低点,说要在宫中斋戒沐浴就算了,临到头竟然又多生事端,这大清朝还没有这个先例啊!

    侍卫们看向傅恒,陈家洛的一只手还在他的腰上,此刻陈家洛手掌微一吐气,傅恒就觉得心脏都快要撑破一般,那里还能说出半个字来?

    众侍卫一见连上司傅恒大人都不说话,咱们还说啥呢?荣亲王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吧!

    朱厚照对着陈家洛道:“福康安,快将你阿玛扶好了,这祭天大典可马虎不得,现在还有点时间,扶着他一同到宝月楼去,看看有没有被我撞坏什么地方!”

    陈家洛到此刻,方才醒悟过来,恐怕是因为自己哪里露出破绽,被这个傅恒看出来了,想到此处时,他不由得佩服朱厚照机警,若不是朱厚照这么大喊大叫的一撞外加使暗招,如何能够轻易的拿住傅恒?

    陈家洛道:“是!”

    朱厚照走在前面,陈家洛扶着傅恒跟在朱厚照的身后,三个人一同朝着宝月楼走去。

    朱厚照来到宝月楼周围的时候,便是吃了一惊,外围的侍卫竟都是不认识的生人,陈家洛看了朱厚照一眼,淡淡的道:“都是自己人!”,朱厚照便知,定然是出了大变故了!

    陈家洛这些天行走迷宫多次,也不怎么迷路了,不需要朱厚照走在前方,自己亦能够辨别道路,绕了两绕,便来到了宝月楼下,这周围都早已经被陈家洛换成了红花会的会众,不用避讳,他松开手,对着傅恒做了个请的动作,道:“这边请!”

    傅恒直到这个时候,才能够喘过气来,他一张脸涨得紫红,怒气冲冲的瞪着陈家洛和朱厚照,喝问:“福康安呢?你们将他怎么了?!”

    朱厚照可没有陈家洛那么客气讲理,见傅恒不肯进去,便伸手提住傅恒的后衣领,原本傅恒和朱厚照的功夫相差不大,但傅恒刚刚用尽全力在和陈家洛这种绝顶高手比拼,此刻浑身虚脱,朱厚照轻而易举的将他提进了宝月楼中。

    陈家洛指着楼中的楼梯,道:“请上楼吧!”

    傅恒眼见得宝月楼内的人,都是江湖人士的打扮,知道是落到了贼窝中,却也无奈,只得走上楼去,傅恒在前,陈家洛跟在傅恒身后,以防他万一做什么别的动作,朱厚照与陈家洛走并排,低声问道:“出了什么事情了?”

    陈家洛道:“你上楼一看就知道了!”

    朱厚照听见陈家洛口气不善,心中也是十分忐忑,他本就对于傅恒深夜进宫这件事情感觉不对,此刻随着陈家洛的脚步一层一层的往上爬,越是往上越是心惊,陈家洛说“上楼一看便知”,那这楼顶到底有什么?

    朱厚照怀着满腹的狐疑,终于来到宝月楼最高的十三层,朱厚照朝里面看去的时候,只见赵半山,徐天宏,余鱼同,骆冰,无尘道人,卫春华等红花会的头几把交椅全在此处,更是觉得不妙。

    里面的众人见到陈家洛到了,都是齐齐站起,各自见礼过后,陈家洛对着众人道:“各位兄弟,我以命担保,荣亲王绝不是你们说的那种人!”

    里面的几位红花会的当家却对于陈家洛的这句话明显的不服,余鱼同更是大声道:“什么荣亲王,满清的一条狗而已!他不过是利用我们!”

    朱厚照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对着众人说了一声:“先等等!”便拉着陈家洛到一旁问道:“怎么回事?出什么事情了?”

    陈家洛拍了拍朱厚照的肩膀,推开靠西的一扇窗户,叹道:“你自己看吧!”

    朱厚照不明所以,朝外看去,这不看还好,一看的的确确的吓了一跳!

    只见西面的西华门外,民舍暗巷中,雀鸟惊飞,人头攒动,偶尔之间还有银光闪闪,不消说,西华门外,不知埋伏了都少军队,都是等着红花会的人一出去,便即刻剿杀的!

    陈家洛道:“万幸今早我朝外看得时候,是黑夜之间,那些人不曾防备兵器的反光,这才被我瞧见,我又怕自己判断有误,特特的命赵三哥出外查看,这才得知,西华门外,竟然埋伏了不下数千人!”

    朱厚照这算是明白过来,原来陈家洛被贪污好手高公公带到宝月楼后,闲来无事,推开窗远眺天下,意外发现西华门外有兵器的反光,他忙下楼,进到密道之中,地下迷宫的红花会众在一开始便已经察觉了脚步之声,地底下声音传播更是惊人,陈家洛在地下,凝神细听外部动静,竟好似外面布置了千军万马一般。他不敢相信这是朱厚照要布置人马捉拿他,便又派原本藏在宝月楼中的赵半山出去查探,查探的结果却让陈家洛大吃一惊,外面竟部署了骁骑营,火枪营,和护军营的士兵,甚至还有部分专门练习云梯攻防的健锐营的队伍,足足不下两三万人,这么些人的布置,显然不是为了祭天大殿充当仪仗队的,那部署在西华门外,目的何在,不问而知了!

    至于红花会的头目为何会齐聚宝月楼,对付一个朱厚照显然不用这么大动干戈了,更多的是怕到时候自己的这个总舵主心软放掉朱厚照,前来亲自上阵的。

    朱厚照无法知道其中这些复杂的经过,但大概一扫各人脸上的神色表情,也心中知道了大概,遥指远处的伏兵问道:“你们以为是我干的?”

    赵半山道:“若不是你,又有谁知晓今天的计划?你被总舵主日夜看守,不得脱身,这傅恒就特意来宫中接应你!不然,怎么会有此巧事!?”

    朱厚照叹了口气,摇头,然后转身,问一旁闭口不言的傅恒:“外面是你布置的?”

    傅恒哼了一声,朱厚照怒了,大喝:“他妈的外面究竟是哪个混蛋布置的!?”

    徐天宏冷笑道:“永琪,你不用做戏,你骗得过总舵主,却要知道,你骗不过我徐天宏!你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故意接近我们,又借我红花会之手,杀死阻拦你当皇帝的那些人!现在正是过河拆桥的时候,我早就看你不对劲,你一个王爷,放着好好的府宅不住,却偏偏爱往柳胡同的院子里跑,有那么多侍卫不用,却让总舵主跟在你身旁,你分明就是居心不良,想要内外夹击,将我红花会一网打尽!”

    朱厚照趁着徐天宏慷慨陈词的当,忽然问陈家洛道:“你也是这么想的?”

    陈家洛面子上有点挂不住,训斥徐天宏道:“八哥,不可无礼!”

    徐天宏愤愤的住了嘴,陈家洛对朱厚照道:“我自然是信得过你……”

    陈家洛的话尚未说完,便被朱厚照打断:“你信得过我就行了!”,朱厚照转过头,看着徐天宏,道:“听说你在红花会中号称小诸葛,是真是假啊?”

    徐天宏上前一步,怒道:“是便怎样?若非上天保佑,让总舵主及时识破你的阴谋,我等今天都要成为冤死鬼!”

    朱厚照摇头:“我看这个小诸葛的称号,徒有其名!红花会让你做军师,显然是干不成事的!”

    这句话一说,简直是激起了众怒,朱厚照仗着陈家洛在,也不怕众人,上前一步,拉着徐天宏的手,走到窗边,道:“小诸葛,过来,我给你上一课!”

    徐天宏哼了一声,将手甩开,又在身上擦了擦,道:“少说那些没用的!要是你有半个字虚言,我可不管总舵主怎么说,就把你提着领子从这楼上摔下去!摔得你屁滚尿流!”

    朱厚照不以为然,为了要打击徐天宏,故意道:“诸葛亮是大大的忠臣良相不错,让他做丞相治理国家那是顶呱呱,但是让他行军打仗可就是不行了!你号称小诸葛,不消说,比他更差了!”

    乾隆时期《三国演义》已经深入人心,诸葛亮那更是智慧的象征,红花会诸人听见朱厚照竟然这样评价诸葛亮,登时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要不是陈家洛坐镇,当场就要把朱厚照给拍死了。

    徐天宏冷笑了一声,道:“草船借箭、七星台祭风、三气周瑜、七擒孟获、空城计你都没听说过吧!满清鞑子就是不读书!你竟然连武侯诸葛都看不起,那才是会打仗的人?”

    朱厚照道:“远的不说,但说打仗,近的就有一位,比诸葛亮强得多的!还有,鞑子也读书,读的不必你少……”

    徐天宏重重的呸了一声,道:“不要脸!你先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那张脸都被人戳成马蜂窝了,还往自己脸上贴金呐!?贴上去也是个野猪皮!”

    朱厚照被骂的不痛不痒,反正他一来皮厚,二来也没觉得徐天宏是在骂他,笑嘻嘻的道:“我给自己脸上贴金做什么?我说的是戚继光!哦,戚继光远点,近一点的是王阳明,从来没打过仗,一出手就平定叛乱,就连刘瑾都非同凡响……”

    徐天宏被朱厚照夹七夹八的浑说一番,十分不耐烦,要是朱厚照提徐达、常遇春什么的或许徐天宏还能说上两句,毕竟这几个人有说书专场,戚继光虽然名气大,但有名的战役却没有,说书先生不爱他;王阳明这种十分冷门的因为朱厚照自己认识所以知道,徐天宏就更加不知了,何用说臭名昭著的刘瑾?一时之间两个人的代沟过大,徐天宏接不上口。

    读过几年书的金笛秀才余鱼同见自己人接不上话,便出声讥笑朱厚照道:“哟,连刘公公都成了你口中能征善战的了,你怎么不说威武大将军朱寿,只身出关,以一人之力,退却五万蒙古精兵,擒杀蒙古小王子呢?!”

    陈家洛忽然插嘴,奇道:“有这样的英雄?我竟不知,是本朝人士么?”他说道这里,又缓缓摇头:“相必是某位先贤,我只恨晚生这些年,恨不能与之结交啊!”

    朱厚照一张老脸红了,忙道:“我也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人!!”他说完这句见陈家洛脸上还有憾色,忙转移话题,扯着徐天宏,指着宝月楼外,怒道:“这要是我下令布置的,会TM摆这么个阵型?会再黑夜中不知道要拿布包着枪头不让它反光?我看这水平,多半就是九门提督福隆安的手笔吧!”

    站在一旁的傅恒原本看到红花会的人怀疑朱厚照,心中一阵暗喜,自己琢磨:若是他们问我,我一开始可不能说是和荣亲王串通好的,需要他们拷打我一番后,我这才说是和荣亲王串通好要端掉红花会,这样才显得真实可信!他们自己人一反,我难道还没机会逃出生天?即便是不能逃出生天,也总能够给外面的人示警!

    傅恒想的倒是不错,红花会的人也是这个意思,却没想到朱厚照这么一上来胡搅蛮缠了一会子,话题都被歪到姥姥家了,根本还没开始审问傅恒这一环节,就直接跳到了朱厚照自我剖白了!

    朱厚照说道此处,仔细看去,觉得红花会的认为外面伏兵是自己布置乃是对自我的极大侮辱。

    不仅仅是对人格的侮辱,更是对智商的侮辱,他想到此处,心中更怒,再次朝傅恒大声质问道:“这究竟是哪个白痴干的!!?”

    傅恒闭嘴,心想,犬子不曾打过仗,布置有误也是常事,不过阿桂兆惠等人都是常年征战,绝不会有误的!

    岂料朱厚照再指着远处民舍中那一望而知暗藏的士兵,道:“既然是在这里阻击,想要杀红花会灭口,难道我竟不知,让他们抢占高地?抢占射箭点?竟一窝蜂的堵在巷子里,一枚火炮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傅恒朝外看去,却事也凑巧,正有一名军官前去朱厚照所指的地方,见了自己属下的军士藏身点不对,便将那些士兵训斥一翻,指挥者那些士兵开始重新寻找隐藏点。朱厚照随手乱指“这里,那里,还有那后面,都是好地方!”,远在西华门外的军官亦指挥的隐蔽点与朱厚照一模一样,就好像是朱厚照在临时指挥一般。

    徐天宏见朱厚照遥指,那些士兵便动,哼了一声,道:“现在那些士兵布置的位置变了,可不就是你布置的么?”

    朱厚照十分痛恨不知道那里来的人破坏自己的指点江山,回头问傅恒:“那个穿着黄马褂跑来瞎指挥的是什么人?”

    傅恒年纪大了,眼力却是好,他眯着眼睛仔细看了半晌,仍旧看不见那人的样貌,却也洋洋自得:“那定然是平定西北边境的阿桂将军的手下!那是多年征战沙场的大将,你们还不束手就擒!?”

    朱厚照嗤之以鼻,不理会余鱼同上前踢傅恒的动作,只对着徐天宏指着路边冬天不落叶的柏树道:“如果是我,难道我不知道调动火枪营,以这些地方做掩护,待你们一出去就炮石齐轰,任你们有三头六臂,都死得稀烂!”

    徐天宏朝着朱厚照指的地方看去,透过隐隐遮挡的松柏,看到了有些炮石安排在那里,只是隐蔽的十分好,不仔细看,怎么都看不出来。徐天宏常年养鸽子,眼力极强,比朱厚照好多了,他冷笑了一声,道:“荣亲王你还是看清楚了再吹牛的好!”

    朱厚照使出吃奶的力气使劲的看,终于发现了隐蔽的大炮,心想这火枪营不知道是谁在管,水平不错啊!为了避免重蹈覆辙,他便将目光放进了一点,一一指出他目力所及,能够看到的地方,该如何布置,如何进攻,又该如何调动军队,末了,朱厚照最后一次质问徐天宏:“你说,若是我当真要杀你们,你们逃的出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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