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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流言蜚语满京城

    团圆夜后,师傅带着一脖子的吻痕牙印回去。

    一夜之间,流言蜚语遍布京城。

    上至朝臣,下至宫女,皆在通过自己的消息渠道探求真相。

    其中最为积极的便属宰相,自打被师傅脖子上细密的吻痕吓晕过去后,他家的飞鸽传书就没停过,每天每夜,都见铺天盖地的白鸽落在他家屋顶上,脚上绑着书筒,一边梳理羽毛一边排队等着交差,把养鸽人累的几欲吐血。

    宰相却是乐此不疲。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家闺秀如此大胆,居然敢亵渎国师的伟岸躯体……而且还留下如此明显的痕迹。”今夜他又抱着一堆消息,一边看一边乐呵呵的自言自语,“你最好是死了,若是没死,我定要……为国师上门提亲!最好明年就诞下子嗣继承大统啊!为了老婆孩子,国师你总该废帝自立了吧巴拉巴拉巴拉……”

    宰相怀着美好的梦想,拇指按在卷成一团的纸条上,尔后将它一路拉开。

    消息来自六国最大的情报机构枭,从不出错,也从不废话,纸上只三个字,却是真正的字字千金。

    宰相瞪着那三个字,汗水从鬓角滑下,嘴唇一张一合,不自不觉的将那三个字给念了出来。

    “花……艳……骨。”

    花艳骨惴惴不安的立在御书房中,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师傅。

    凤血歌一如既往的白衣白发,照理说,她早就已经看惯了。

    小时候觉得稀罕无比的白发,随着年华流淌,渐渐也就习以为常了。小时候惊为天人的面孔,随她渐渐长大,也就视若无睹了。就如同自家门前的桃花树,开得再美再渲染,却再也引不来主人的一声惊叹。

    直到今天,看着他喉结上的吻痕。

    然后,记忆突然间历久弥新起来。

    她想起小时候,他第一次给自己买白糖包,她吃过之后,招手让他俯□,猝不及防间,将软软的唇印在他冰冷的唇上,使劲蹭了蹭,然后问他甜不甜时,他那一声叹息……

    她又想起那夜,她搂着他的脖子,理智被身体里的燥热支配,一边喊着师傅我要……一边在他脖子上狂乱撕咬时,他那一声叹息……

    那叹息中藏着太深太多的感情,是欣喜,还是无奈,是尴尬,还是惆怅……或许除了师傅自己,谁也搞不清楚。可就算她开口询问,师傅也不是那种会谈论自己感情的人。

    “小艳骨,为师脸上沾到什么脏东西了么?”慵懒调侃的声音响起,花艳骨回过神来,却见师傅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没有啊。”花艳骨手忙脚乱的答道。

    师傅饶有兴致的看着她惊慌的脸,然后叹息一声。

    花艳骨听到这一声叹息,立马心头乱鼓,有一种被看透心事的感觉。

    “小艳骨。”却在此刻,师傅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什么事?”花艳骨立刻还以严肃的目光,那副浑身绷紧的样子就如同士兵见了将军,只要他一声令下,绝对是指哪打哪。

    “你轻薄为师的事情已经压不下去了。”师傅认真的说,“为师且问你,你有心上人没有?”

    花艳骨和寒光一起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寒光,退下。”师傅闭上眼睛,用一种命令的声音道,言罢,他双手交叉,抵在眉心,叹道,“这事拖不得了……说起来也是为师不好,平时懒散惯了,根本不会在乎旁人对我的想法看法,但是小艳骨,你可不行。哪怕是身为画皮师,你终究还是个女子……”

    花艳骨咬着唇看他。

    寒光也急了起来:“事情真闹这么大?”

    “啊……”师傅嘴角一勾,“当然是骗你们的了。”

    花艳骨和寒光同时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此等小事,为师当然压得下去。”师傅无所谓的往身后梨花椅中一躺,然后闲适的看着他们,“只不过呢,这事给为师提了个醒,小艳骨你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吧,倘若再这样在为师和你师兄身边厮混下去,难免他人有所想法,即便是画皮师之间,恐怕也有了流言……师傅再给你一年吧,明年这个时候,你总该告诉为师你心中所属了,无论对方是谁,只要是你选择的人,师傅都会为你置办一份丰厚的嫁妆,但是……那时候你若是还没个对象……”

    语气一顿,师傅似笑非笑的说:“那就永远厮混在为师和你师兄身边吧。”

    花艳骨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却在此时,门扉轻叩。

    然后,小皇帝和几名近臣走了进来。

    见是外人,花艳骨和寒光立刻收敛起脸上的表情,像两尊门神般矗立在师傅左右。

    “真是稀客啊。”师傅抬眼望向小皇帝,窗外晚霞落在他的肩头,染红了他半肩白发,他就像是披上了一件染血的龙袍。

    楚子复向他拱手行礼,垂眸之际,眼中阴鸷一闪而过,抬头之时,娃娃脸上已浮上了一层温和的笑意。

    “无事不登三宝殿,国师大人,此次请来,是有一事相求。”他彬彬有礼的说。

    “何事?”师傅含笑看他,就像大人在看一个讨要糖果的孩子。

    楚子复在他的目光之下,拢紧了袖底的拳头,面上却笑得更加谦逊。

    在他身旁,是先王留给他的老太监,和忠于楚室的太傅,得其授以,立刻将一封帖子呈上,师傅略微扫了一眼,便噗嗤一笑。

    他令寒光将帖子还给楚子复,然后用惋惜的眼神看着他,摇摇头道:“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徒弟,珍她爱她,如同自己的眼珠子。她这孩子也被我宠坏了,非英雄豪杰,盖世君王不嫁,君欲讨她,还需做出一番大事先。”

    他言辞恳切,小皇帝却气的肺都要炸开。

    平日里他想要多加一盘菜,多添一床被子都要得到凤血歌的首肯,如此阶下之囚,圈禁之君,谈何大事?

    两人干巴巴的说了一会话,终是不欢而散。

    楚子复退出御书房时,面上还带着微笑,手心却已被自己的指甲扎出血来。

    老太监走在他身边,默不作声的拿出手帕,想要为他包扎伤口,他却夺过帕子,铁青着脸擦拭起手指。

    被寒光碰触过的地方,让他的身体一阵发抖。

    楚子复平生最憎画皮师,就是拜寒光所赐。

    哪怕岁月流逝,沧海桑田,他依旧记得小时候,那时玉玺还姓楚,御书房还归他的父王,他走到哪里,宫人的目光便追逐到哪里。

    直到东宫一片汪洋火海,他被母后抱在怀里,看着父王颤抖着匍匐在那人脚下。

    那人立在火海当中,白发三千如雪乱。

    那时的楚子复还太小,父王和母后的痛苦,他还不能感同身受。

    直到寒光的到来。

    “你就是我的伴读?”眼前的少年锦衣玉服,年纪小小,却浑然一股霸气,就像一把裹着绫罗绸缎的刀子,藏锋于内。

    楚子复愣愣看他,他的衣服,他的靴子,他眉间不可一世的傲气……都让他想到,去年的自己。

    如果父王还在位,如果玉玺还没被那个男人所夺,那么,他与这个少年的一切都该对调。

    心中的不甘化为怨恨,母后的仇父王的狠终于在他年幼的心里发芽,楚子复当上了寒光的伴读,却事事与他作对,有一次争执起来,居然冲动的去抢他的佩刀。

    结果可想而知。

    寒光用鞭子将他抽得满地打滚,痛哭流涕。

    一连三十鞭过去,寒光才蹲在他身边,用鞭柄挑起他的下巴,笑出两颗小虎牙。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他说,“从现在开始,你不是我的伴读,而是我的奴隶。”

    他走后,宫人将温暖的棉衣从楚子复身上剥走,送到他眼前的食物又冷又馊,连住处都被换到了一个阴冷潮湿的地方。楚子复蜷缩在床上,疼得浑身发抖,眼泪横流,那一夜,他终于醒悟过来,他已经不是太子了,他是敌人的阶下囚。

    然后,他认识了花艳骨。

    耳垂上晃动着两枚珊瑚坠的小女孩,吃力的提着食盒,走进他的监牢。

    喂他吃药,给他干净的馒头和能看见米的稀饭,看着他狼吞虎咽,然后笑靥如花。

    也曾感激涕零,直到知道她是寒光的师妹。

    仇人的妹妹,应该也是仇人吧。

    楚子复浑身是伤,抬手握向小女孩的脖子。

    “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很冷?”年幼的花艳骨低下头,看着那双禁锢自己脖子的手,然后伸手握紧他的手指,朝里面呵了一口气。

    人生如永夜,看不到黎明。她的呼吸如同一刹春风,落在他的手心里。

    哪怕事后知道真相,哪怕是欺骗是玩弄,楚子复依然觉得,此时此刻的他,需要她……

    “皇上,你回来了。”

    楚子复抬起头,看着眼前荒废的东宫,亦看着眼前几名画皮师,温和一笑:“事情办妥了。”

    “委屈至尊了。”年老的画皮师道,“为了转移那叛徒的注意力,还请皇上这些天再去跟他求亲。我们也会帮忙四处宣传他们师徒之间的苟且之事,若能让他们身败名裂最好,如若不然,也可以为我们争取一点时间,以图大事。”

    楚子复笑着点头。

    一行人走进内室,共商大计,却不知道一番谈话早已被人听去。

    晚晚勾在屋檐上,然后轻巧的翻上屋顶,眼珠子咕噜一转,便朝御书房跑去。

    自团圆夜之后,师傅就将她与花艳骨隔离开来,随手许了她个忠臣之后的身份,然后随她在宫中乱走,若是看中哪个侍卫或者朝臣,大可过来让他做主。

    可是晚晚对此完全没有兴趣。

    她只对师徒恋感兴趣罢了。

    “喂喂艳骨姐姐!”

    花艳骨走在半路,忽闻其声,于是脚步更快,恨不得立刻飞出宫去。

    晚晚脚步轻巧的落在她身边,然后拉着她的袖子调皮的笑道:“艳骨姐姐,我有一件好事要告诉你。”

    “我不听。”花艳骨立刻说,“师傅的身高体重喜欢的类型什么的,我统统不想知道。”

    “不是这个啦。”晚晚眨巴眨巴眼睛道,“我刚刚发现了一群叛逆,好像也是画皮师哦。”

    花艳骨楞了下,立刻问:“在哪?”

    “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啦。”晚晚咬着手指头,笑着说,“你先亲一下你师傅给我看……可不可以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晚晚,出自剑三啊。。。。。。。。。在九阴跳票的时候,俺只能玩玩剑三啦。。求军爷啊,有木有军爷介绍马上跳槽过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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