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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37 章

    馨柳在客厅等哥哥,少见的看到父亲和哥哥一前一后边走边说,气氛还很融洽。王露看着也开心:“在聊什么?”

    彬杨说:“借高利贷。”

    馨柳想起他说过借钱买库房的事情,还是自己建议从家族公司里免息借给他。如今心境不一样,馨柳说:“爸爸真是,就这么一个儿子,将来整个企业都是哥哥的,大大方方给他多好?”

    这话虽是事情,却极其逆耳。

    陆彬杨面无表情看着馨柳,李胤的目光就凌厉了,王露也皱眉。

    馨柳想着一步登天的齐曈:“哥哥硬气,不是伸手要钱的浪荡公子,不就是几个利息吗,赚得回来,还不够齐曈的一辆车钱。”

    “李馨柳,”陆彬杨忽然连名带姓的叫妹妹,语气不善:“我哪儿得罪你了?”

    馨柳抱打不平还不被领情,虽后悔刚才说的话冒失,可她强硬惯了:“我说的那句话不对?”

    陆彬杨站了起来,森着脸:“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操心。”说完一步一级台阶稳稳的走了。

    馨柳委屈的:“妈,你看我哥!”

    “看什么看?你刚才是怎么说话的?”李胤忽然严厉的教训馨柳:“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你就是这样在公司当副总的?看我不撤了你!”

    父亲真正发怒时馨柳不敢挑战他的威严,负了气,哭着跑回了房间:“你怎么不教训我哥?你们就是偏心他……”

    空寂许久,王露说:“你啊,简单粗暴。”

    李胤余怒未消:“太没教养!都是你惯坏的!”

    王露叹气:“可彬杨也从没这样对待过馨柳,这娶了媳妇就是不一样了……”

    李胤的脸色更青了,连妻子一并教训:“婆婆妈妈的,我看馨柳就是你教唆坏的!”

    “和你说不通!”王露也气了,甩身走了。

    陆彬杨回房间,见齐曈在绣一副庞大的十字绣,不禁笑:“好雅兴。”

    齐曈手不停:“闲着无聊。”

    纤细指间五颜六色的针线凌乱不堪,陆彬杨烦躁的心竟然被她穿梭的手指抚平了一般,渐渐踏实妥贴。

    这个磨时间锻炼耐心的技术馨柳最应该练练,他试探的说:“你教教馨柳吧,你们俩可以开一间绣坊。”

    齐曈摇头:“女孩子活泼张扬的年龄没几年,拘束她干什么?”

    “看不出你还挺喜欢她。”

    “女人啊,一辈子骄纵是最幸福的,如果我有个女儿,我就宠着她,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她要月亮我就去摘。”齐曈想,就像爸爸当年对自己一样。如今的馨柳总是让她想起曾经的自己。

    陆彬杨看着她似有感慨:“那我得比你还娇惯她,她要当女王我就当仆人。”

    齐曈笑了,柔和的浅笑像诱人的漩涡,陆彬杨拿掉她手里碍事的一大抱东西:“我们得为共同的目标努力奋斗了……”

    馨柳哭着回到房间,项临正自心烦,随意安抚她几句,馨柳眼睛红红的:“她凭什么得到那么多?”

    项临今晚很敏感:“你是说齐曈?”

    “就是她!岁数那么大了,家里又穷,不就是处心积虑的要嫁有钱人?正好哥哥跟安雅分手,她趁机蒙骗了我哥嫁进这个家,她就是为了钱,他爸妈去北京疗养不都是哥哥出的钱?可气哥哥看不出她的真面目,被她装可怜骗了同情心,处处护着她。”

    “馨柳!”项临听不下去了:“你哥是会被女人骗的?我看他利用齐曈也不一定。”

    “不许胡说!”

    项临也觉得自己话说的多了:“你心里明白就行了。”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啊?你说呀!”

    被缠的紧了,项临推开馨柳的手,起身到了窗前,夜风拂面,有秋的清凉:“陆彬杨和齐曈是各取所需,一个缺钱,一个找人结婚,这是明摆着的,你们全家人,包括你、馨柳,都是在掩耳盗铃粉饰太平,自己骗自己。”

    “我哥不是那种人!”

    项临笑,背着身,馨柳看不到那丝笑的寒凉:“你刚才为什么生气?是因为猜到你哥和齐曈的私下盟约了吧?只是不愿意承认你完美的偶像哥哥是利用结婚这件事和你父母唱对台戏,你就把所有脏水都泼在齐曈身上。”

    陆彬杨是什么心肠?和亲生父母对着干了十几年的人,会被林安雅的结婚气昏头,找个不般配的女人闪婚?必定是捏到了齐曈的弱点让她听话的配合自己一起搭台唱戏。

    项临心寒齐曈的选择,为了钱,她竟能接受这样的婚姻。可是他又有什么立场指责她?

    馨柳还在说,说她的委屈、说陆彬杨的磊落正直,期期艾艾又理直气壮。项临渐渐听不到了,他只知道,自己把珍爱的美玉放进篮筐里任她随波逐流,眼睁睁的看着她颠簸挣扎已是无力再帮,当这块玉被强有力的手捞起,他却发现,她的归宿只是一场交易。

    窗外映照着黑漆漆林梢的光线一下暗了许多,是头顶三楼的卧室拉了窗帘关了灯。项临穿了外套出门:“有个病人今晚怕要不行了,夜班医生是新毕业的大学生没经验,我去医院看看,别出什么纠纷。”

    馨柳虽然控诉宣泄完毕,心情依旧不好,满脸的不情愿。项临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别生气了,你不过是这家的女儿,你哥才是衣钵传人,家里的事你管太多没人领你的好,反而让人误会你有所企图。早点睡吧。”

    馨柳想这话太对了,刚才不就被爸妈和哥哥一齐骂了?重男轻女放之四海而皆准,她一腔热血在家里、在公司付出这么些年,爸妈还是最维护在外游荡的儿子。

    馨柳失落的睡了。项临没去医院,科室里太平无事。出了门他才后悔自己的冲动:莫非要开着车晃荡一夜?最后他去了大学的通宵自习室。

    第二天是周一,齐曈本来和瑾儿约好一起午餐,瑾儿临时有饭局,齐曈端着盘子找僻静的地方坐,不想项临径直坐在她对面。项主任走在哪里都会有目光追逐,齐曈没想到他这么高调的来找自己,虽然现在医院里很多人都知道他们是“一家人”。

    何况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曾经热恋时,也都是和各自的团伙在一起,隔着桌子和人影默契的笑。

    齐曈看着他发怔。

    “昨天馨柳和他哥吵架了,彬杨生气没?”项临问。

    “我没听他说。”齐曈加快速度吃饭,脑海里回荡着馨柳去卧室找她谈话时的种种问题:

    “嫂子你怎么认识我哥的,认识多久结婚的?”

    “叔叔阿姨在北京准备呆多久?是你们结婚前我哥帮着联系的吧……”

    “嫂子你喜欢我哥哪一点?”

    “我哥是每月给你零花钱还是把钱都交给你?我得借鉴借鉴管住项临……”

    “你为什么那么听我哥的话呀,他说什么都对?什么年代了,项临就必须都听我的,我说错了他也得听……”

    项临看齐曈低头吃饭,她的睫毛极缓慢的在眨动,泄露着不停运转的心思。鬼使神差的,他说:“我都知道了……”

    齐曈抬头很标准的职业笑容:“知道什么?”

    项临看着她,只是看着。

    齐曈继续吃,粗糙的芹菜磨得喉咙疼。

    项临不忍打断她,陪着她吃,吃得极慢。齐曈走时,他扔了剩下大半的饭菜跟了出去。

    和桌前桌后、进进出出的同事笑着打完招呼,齐曈出门往图书馆方向走,项临远远的跟着。这一路是那么的自然,像是约好的,因为排演过无数遍——曾经约会的默契。

    到了图书馆后的林荫里,齐曈说:“你想说就说吧,我听着。”

    还是午间时分,如盖的繁密枝叶,植物汁液的味道、寂静得能听到飞虫翅膀的扇动,还是熟悉的丽影,笔直得像她身边的白杨。项临说的艰难:“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因为这里安静。”

    “……”

    “因为我想提醒你,你和我不是单纯普通的亲戚关系,彼此相安无事就是最大的太平,你实在不用关心我。”

    “陆彬杨和你是协议婚姻,是真的?”

    齐曈转身看项临,很郑重:“不是。”

    项临明显不相信的表情。

    齐曈笑:“你想听什么回答?”

    “我想听你说不是。”

    齐曈笑出了声:“我是说了‘不是’,可是你信了吗?这很重要吗?还是对你很重要?

    她的目光渐渐虚幻:“其实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会认定自己的判断,又何必多次一问。”

    “那就是事实了?”

    “随你怎么想。”齐曈准备离开:“像刚才吃饭时那样的事,以后就不要再发生了,我不想引起大家的误会。”

    项临有些恍惚:“齐曈,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恨我的?躲着我,用对敌人一样的方式和我说话,我们分手时不是说好了以后还做朋友,互相帮助的吗……”

    无论说什么,其实都是明摆的一个解释:她余情未了、后悔了……

    齐曈笑了,笑的清浅:“有一次吃大排档,海参很好吃,我吃了很多,胃里难过,还过敏哮喘,闹到住院打点滴。之后有两年,我再看见海参就自动屏蔽掉它,几乎成了本能。最近又能吃了,可是再也不会像从前那么毫无节制不顾一切的吃。”

    项临说:“我记得,那次是在上海,我送你去的医院。”

    齐曈看看手机时间:“快到上班时间了。”

    “你先走吧,我再多呆一会儿。”

    齐曈刚要走,又被项临喊住:“齐曈。”

    “什么?”

    项临犹豫:“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陆彬杨有些事情你不了解,最好不要多问。”

    齐曈等他继续,项临说:“比如林安雅,比如他脖子上那块玉的来历。”

    齐曈笑了:“这些啊,我都知道。”

    项临喃喃的:“你都知道……”

    齐曈脱口而出就要说“谢谢”,想了想,忍住没说,快步离开。

    她和彬杨的事情,就像蒙着黑布变魔术:盖起来,神秘美好;揭开来只是四个字“不过如此”。还是让周围的人都看戏法吧,她有责任和义务替魔术师施展障眼法。

    何况,齐曈悲观的想,这个“好”,目前仅限于闺房里的温情和生活中物质方面的互相帮助,她的言行举止不敢有放肆和越界,彬杨的事情更轮不到她过问关心,他需要时自会告诉她。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休息,周五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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