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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千骑卷平岗(二)

    作者有话要说:</br>阿花小tip之八爷党:老八胤禩(礻異)(音四)也是历史线的阿其那

    老九胤禟(礻唐)(音唐)历史线的塞思黑

    阿其那和塞思黑都是老四登基后赐的名字,分别是猪和狗的意思。

    老十胤(礻我)(音额)

    大阿哥胤褆(礻是),有军功背靠明珠,生母是老八的养母,不算八爷党,但两人沾点关系。

    PS,为了表达我对来保的疼爱,来保出场改了一下:为首的十六七岁,容貌无甚特色,勉强算得清秀,不过更多的是悍气,叫人一见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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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货币司的主事太软弱就会与诸官同流合污,太耿直则会得罪不少人。

    康熙挑来挑去,选择了谨慎忠厚的马尔汉做第一任。康熙希求不多,只指望马尔汉在少得罪人的同时,将货币司经营的像个样子,稍微比没设立之前强就凑活了。

    内务府总管凌普等人抱怨不休,说货币司真当自己有权管理国库了,不论他们怎么软磨硬泡,货币司就是不拨钱,害的他们不敢采购,不敢修缮,连带宫中的生活水平下降了一大截。

    康熙很快听懂了凌普的抱怨,因为他当天喝茶时吃了一嘴茶叶梗,然后他新宠的小妃子哭哭啼啼的告状,说内务府给她发的布匹不好。

    康熙很享受的笑眯眯的问:“哪里不好了,是料子不中意还是花纹不喜欢?”

    “都不是,皇上”小妃子很委屈,“臣妾说不好是因为那布一洗就褪色了。”

    康熙不高兴了,把马尔汉叫过来臭骂一顿,你货币司抠钱也不用抠到朕身上吧?

    不过康熙六月时偶然一问,得知库里竟有六百五十万两银子,比去年末多了八倍!他马上尽弃前嫌,赏了马尔汉一套笔墨纸砚示恩荣。

    凌普一伙陷害失败,气呼呼的咬小手帕给自己鼓劲。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我才不着急,总有一天我要把你踩到脚下,哼哼。

    随着大臣们渐渐熟悉了货币司,有人心思活泛起来。

    有个想从国库借钱又借不到的大臣被人当枪使,退而求其次的提出,国库应该收取合理的利银办理对外借款。

    太子心想你们一开始哭天喊地死活不同意建货币司,不就是为了反对借钱收利吗,现在怎么自己又提出来了?

    他和康熙对视了一眼,假惺惺的摇头:“利银?不好不好,这可是与民争利啊。”

    康熙也假模假样的皱眉沉思。

    那人严肃的奏道:“太子此言差矣。”

    太子差点喷茶。

    另一名大臣显然下了一番苦功:“皇上可知道,现今高利贷盛行,百姓借钱,利息越滚越多,逼死人的事情时有发生。”

    康熙不高兴当捧哏,胤禛贴心的替他说:“那又如何,国库开放借银就有用吗。国库那点银子,能借多少人,况且银子都拿出去了,修桥救灾,发放俸禄怎么办。”

    那大臣道:“臣以为,国库不需要将银子全部出借,而是以较低的利银做表率。上行则下效,当国中钱庄的利银渐渐降低时,高利贷逼死人的事,就会越来越少,皇上,太子殿下,众位阿哥,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啊!”

    很有道理!康熙两眼发光。就是文人气重了点,傻了点。不过只要好好合计一番,说不定会成为他的大政绩!

    “难道你们的意思是将国库办成钱庄?这般荒谬的商贾之言,跟圣人学说完全相悖。与民争利的名声传出去,我爱新觉罗家的脸往哪儿搁。”胤禛义正辞严。

    “四阿哥迂腐。孟子在千年前就说过,何必曰利,曰仁义而已矣。”大臣摇头晃脑痛心疾首:四阿哥你太俗了,谈钱干什么,我们不谈钱,谈仁义!

    胤禛控制住面部表情咳了一声,心道这群大臣真是翻手云覆手雨,怎么说怎么有理。

    康熙依旧苦苦思索,等大臣们又劝了好几回,他才很为难的说:“既然如此,那……就姑且试试吧。”

    几个大臣摩拳擦掌,壮志凌云起来。当他们走出大殿,面对宏伟的宫殿和宫墙外的千万人家时,他们开始相信,他们此举并不是为了私心,而是真的在为众民谋利。

    准噶尔的新台吉派兵进入西藏的事,五月中传到了京城。

    胤禛很想让弟弟赶快从那蛮荒之地滚回来。打仗太危险了,你小子乖乖坐在书房读书练字就够了,瞎参合什么?可惜他的想法注定不可能成为决定性意见。

    宫内在六月初很快达成共识:既然准噶尔新台吉的兵一直在边境逡巡,既不出手也不退回,显然是在试探我大清。我们绝不能撤兵,这样会落了下乘,丢掉天朝上国的面子。

    于是派内大臣册旺诺尔布和四川总督额伦特等人前去青海补充兵力,威慑西藏。

    然而京城放松警惕的时候,情势很快急转直下。册旺诺尔布和额伦特刚到达青海,还来不及喘气,准噶尔的新台吉就已经与藏王发生冲突。

    朝廷紧接着讨论该怎么办时,青海进一步传来消息:册旺诺尔布,额伦特,色楞等共七名将军受十四阿哥胤祯之命,从青海出兵西藏,兵马已行。

    天色还黑着,走廊里,一个小太监对八阿哥耳语:“八爷,奴才今日听到郭琇郭大人和刘大人私谈,似乎又要弹劾谁了,您最近可得小心些。”

    “下次打听到什么,继续告诉爷。”八阿哥塞给他一块银子,边走边沉思。小太监既然来找他,那郭琇要弹劾的人必定和他有点关系。郭琇是个硬骨头,收买不了,该怎么办呢?

    康熙刚从龙床上起来,本就易怒,听到胤祯的消息,几乎气疯了,进门一脚踹翻了御案。笔架,镇纸,花瓶,石砚噼里啪啦的掉在地上。

    “他们都是傻子吗,一群混账,一群狗东西!朕还没说什么,十四阿哥一个命令,他们就胆敢在不顾京城的意见跑去西藏!十四阿哥真是朕的好儿子,天大的威风,天大的权势,竟敢罔顾朕叫他在青海坐镇的命令,指派将军出击,他怎么敢!他怎么敢!”他暴怒之间将玉玺也抓起来。

    梁九功哭着跑上去,死死抱着玉玺不让他砸:“主子爷,您消消气,这可是玉玺啊,您要是生气,尽管往奴才身上打,千万别砸玉玺啊。”

    康熙怒气攻心,从梁九功怀里抢玉玺要砸,可死活抽不过来,拳脚间梁九功鼻青脸肿。

    好一会康熙勉强收住怒,从纷乱的思绪中整理出线索:“那王应统呢?他乖乖的没去?”

    传信的太监怯怯喏喏不敢说,康熙心生不祥之感。

    “说!”

    那太监声若游丝:“监,监军报信说王总兵治军不严,不听号令,被,被十四阿哥杀了,连同上百名士兵的人头,一起挂在营前。”

    康熙重重的敲击桌案,脸色变作铁青:“好,很好。”

    消息实在惊人,八阿哥摆着进门的动作,随康熙的情绪一起凝重,半晌忘了跨步。待听到这里,他忽而展眉一笑,果然很好。

    禛贝勒府,胤禛同谋士邬思道和田文镜不急不缓的说这话。他捻着一颗棋,许久没落下。邬思道笑道:“贝勒爷这次输在心急。”

    胤禛投子认输,神色淡然:“该急的时候,不能不急。”

    “爷向来细筹慢划,为何突然急躁起来?爷真的想好了?”

    胤禛正与两人讨论,一个小太监匆匆进来,对他耳朵说了两句。胤禛脑中一片空白,手中的茶盏掉落,摔得粉碎。

    巡视吏部的太子抓起报信人的衣襟,平复了又平复:“你是不是听错了?”

    胤祯站在城中。刚下过一场雨,鹅卵石湿漉漉的,硌的靴子底凹凸不平。

    旁边院子不知是哪一年建的,风格究竟属于蒙、汉、还是其他民族,着实难以分辨。他抬头看去,老旧的屋檐横亘在碧蓝的天空,几抹淡淡的白云流淌。

    他身后陈列着凛凛军队,悄无声息。此刻安静的只听得见轻轻的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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