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仗剑江湖 第三十四章 善恶有报
一身铠甲的蔡乌德飞速穿过那蓬血雾，一脸杀气取代了先前下流猥琐的表情，手中钩镰刀依照某种特殊的轨迹，划出一个又一个刀气，离顾无双不过数步之遥，而她的长枪在施招后还没来得及完全抽回。就在蔡乌德即将得手之时，一道猩红色半月形的凛冽剑气，以迅雷之速自东向西奔袭而至，正中目标！
他的身体陡然一滞，而后是一声并不陌生的血肉喷溅之声。
“蓬——！”血浆如柱，断臂纷飞。
蔡乌德的刀气被突如其来的剑气瞬间破解，半月形的剑气像切豆腐一样，齐刷刷地卸掉了蔡乌德两只胳膊，齐肘而断的手臂和那两把钩镰刀一起，被刚烈的剑气继续向西带出二十余步才擦地而落。这老东西原本凝聚在双臂中的真气，带着血浆爆裂而出，同时，自己急速冲向顾无双方向的惯性又无法刹住，正好一头栽向佳人匆忙抽回的枪尖！
“噗——！”绯云枪的枪尖整个穿透了蔡乌德的咽喉，从后脑勺处破体而出，似血似浆的粘稠物正欲从枪尖滴落。
“呃……”一声闷响在数个呼吸后，才从这个已经断却生机的糟老头子的嗓子里挤出。
安静，绝对的安静。
所有嘈杂之音都在这一刻完全匿迹，没有人再厮杀，没有人再嘶喊，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是凝固了一般。蔡瑁的叔辈惨死在顾家武馆馆主的枪尖下，无论是那些扮作无赖的兵勇，还是武馆的武师都被实实在在的惊住了！
一方面，兵勇假扮无赖上门闹事，都是靠蔡乌德撑腰和指使，他们本不担心事情会败露，就算败露，只要有蔡乌德在，就不会有大麻烦。可现在，他们的靠山死了，且不说丑事败露会遭到军法惩处，单说那死了叔叔的蔡瑁，岂会饶了他们这些杂兵！另一方面，这些武师也感到了灭顶之灾的强烈压抑的气息，馆主杀了这样的人物，手掌荆州兵马的蔡氏一族必定公报私仇，就算这些兵勇被军法惩处，蔡家也一定会找茬灭了顾家武馆。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一滴汗珠从顾无双的面颊滑过，“啪嗒”打在紧握绯云枪，微微颤抖的手指上。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短如几个呼吸的时间，也许长若一炷香的光阴。
直到……“砰——！”武馆大门被轰然关闭！
“夷陵匪寇混入城中，冒充官军，杀光他们！”叶风站在紧闭的大门内，说出了这句刚刚在脑中编造的由头。
而后
“哗————！”一片沸腾，五十余人硬生生地爆发出多如数百人的层层声浪，洪若波涛击石。扮作无赖的兵勇们惊诧无比，他们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戏”；顾无双和手下的武师先是一惊，随后却认可了这句他们自己都不相信的话。事情很明显，杀了恶霸蔡乌德，大祸已至，一不做，二不休！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
武师们个个血气喷涌，青筋突起。
“对！杀光他们！”
“不管他们是兵是匪，杀！”
“反他娘的，上啊！”
顾无双的丹凤眼里也露出坚毅之色，长枪再舞，一声娇喝
“杀——！”绯红的真气随着绯云枪肆意挥洒，所到之处尽是血花！
那伙兵勇没了主心骨，余下都是武艺平平的人，而武馆这边不仅有顾无双，更有几个武艺高强的武师，双方胜负立分。每个呼吸，都有伪装成泼皮的兵勇饮血而亡；每个呼吸，都有温热的脉搏停止跳动；这伙上门杀人，意欲霸占民女，扮作无赖的兵勇，此时完全就像一群待宰的羔羊，几乎没有还手的余力。
叶风始终站在门前，没有插手，只是一直紧紧盯着这片杀戮之地的任何一个细小的动静。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
原先尚且清晰的兵器挥舞声，破开骨肉声和喊杀声，惨嚎声，每隔一个呼吸就显得越发模糊，越发难以分辨……只能听出是一片凌乱的嘈杂声，直至再无声响…………
………………
“刘表无道，纵兵祸民！你们杀了他的手下，江陵城已无容身之地！想要活命，跟我走！”叶风高声宣喝，语气中浸满惆怅和感慨，双目没有看其他人，只是看着顾无双那病态潮红的面颊上宛若秋水的那双明目。
顾无双迟疑片刻，用力点头。
………………
两日后，日已黄昏。
叶风，顾无双等一行二十余人来到江陵郡的宜都县和襄阳郡的新城县交界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有几个山丘和大片的荒草地，一条不小的溪流经过一处山坳，自西向东蜿蜒而行。
顾家武馆的人杀了蔡乌德和一众兵勇，自知难逃灭门之罪，别无选择的答应了叶风的招揽，跟随他前往新野地处江北的新野避祸。那里天高皇帝远，投身于刘备军中，即使蔡瑁知晓，碍于刘表和刘备的宗室关系，也不会贸然前往捉拿。况且，蔡乌德上门杀人抢亲，蔡氏自己理亏在先，眼下，只要逃出蔡氏一族的掌控范围，日后自然海阔天空。
他们不敢直接从江陵正北的官路，经麦城直奔襄阳，而后渡江去新野。虽然蔡乌德和那些兵勇的尸体被掩埋处理了，但难保不会被人察觉，官路虽快，但一旦江陵的官军追赶，必被发现。经宜都，过新城，再经隆中以北的渡口，这样走虽然绕路，多费了许多时间，但却能以防万一，以备不测。
顾家武馆原先人丁颇为兴旺，但自从前任馆主丧命后，多半弟子都作鸟兽散，只剩下五十多个武师，他们都和武馆有着很深的交情或关系，有的从小被收养在武馆，有的曾在垂危之际被武馆所救，因而在武馆最危难的时刻，他们仍不忍离去。但是，几个月来不断有人死于江湖仇杀和无端寻衅，现在和顾无双一起亡命离家投效刘备的，包括顾无双在内，总共也只有二十七人。
“希律律……”
“希律律……”
赶了一天的路，二十多人个个人疲马乏，人或许还能挺住，但马匹都已粗气直喘，汗如雨下。这两天里，他们赶了三倍于平时的路程，也难怪这伙习武之人和胯下骏马都累得几近脱形。
“馆主，我们今天就在那里露宿吧。”叶风一勒缰绳，指着前面不远的有溪水流经的山坳说道。
“呼——”顾无双长长舒了口气，几个呼吸后，兀自翻身下马，深深搂住坐骑的脖子，一人一马均是气喘吁吁。豆大的汗珠滑过她的丝发，顺着绯红的面颊浸入衣襟，积出一片汗渍。半晌，顾无双似乎终于缓过劲来，“叶将军，这两天多谢你了……”
叶风纵身下马，摘下颇有森然之气的头盔，露出一个能令人心境平复的淡淡微笑。
晚风拂过这片天地，掀起漫天荒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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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体陡然一滞，而后是一声并不陌生的血肉喷溅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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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兵勇假扮无赖上门闹事，都是靠蔡乌德撑腰和指使，他们本不担心事情会败露，就算败露，只要有蔡乌德在，就不会有大麻烦。可现在，他们的靠山死了，且不说丑事败露会遭到军法惩处，单说那死了叔叔的蔡瑁，岂会饶了他们这些杂兵！另一方面，这些武师也感到了灭顶之灾的强烈压抑的气息，馆主杀了这样的人物，手掌荆州兵马的蔡氏一族必定公报私仇，就算这些兵勇被军法惩处，蔡家也一定会找茬灭了顾家武馆。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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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砰——！”武馆大门被轰然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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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一片沸腾，五十余人硬生生地爆发出多如数百人的层层声浪，洪若波涛击石。扮作无赖的兵勇们惊诧无比，他们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戏”；顾无双和手下的武师先是一惊，随后却认可了这句他们自己都不相信的话。事情很明显，杀了恶霸蔡乌德，大祸已至，一不做，二不休！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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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无双的丹凤眼里也露出坚毅之色，长枪再舞，一声娇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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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律律……”
“希律律……”
赶了一天的路，二十多人个个人疲马乏，人或许还能挺住，但马匹都已粗气直喘，汗如雨下。这两天里，他们赶了三倍于平时的路程，也难怪这伙习武之人和胯下骏马都累得几近脱形。
“馆主，我们今天就在那里露宿吧。”叶风一勒缰绳，指着前面不远的有溪水流经的山坳说道。
“呼——”顾无双长长舒了口气，几个呼吸后，兀自翻身下马，深深搂住坐骑的脖子，一人一马均是气喘吁吁。豆大的汗珠滑过她的丝发，顺着绯红的面颊浸入衣襟，积出一片汗渍。半晌，顾无双似乎终于缓过劲来，“叶将军，这两天多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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